而我身体就像被劈成了两半一样,身.下火辣辣地痛。
他帮我将散乱的衣衫穿好,然后朝我伸出手,看他的样子是要离开这里。
搭上他的手指,目光落在那一排最外面的博古架上,只一瞬,我立刻回了神。
而凌王似是敏锐地看出什么,拉着我走了过去,然后将装有青枝子的檀木盒递给了我,“再服几日,你体内的火毒就会痊愈。”
檀木盒触到指尖的时候,我的眼眸随即一眨,情不自禁雀跃起来,但怕被他察觉出端倪,我尽力将这喜悦压了下去,望着他的眼睛极为诚恳地道了声谢。
其实我早就将绫人草换了出来。
就在我寻到绫人草时,我安抚了下簪中的蛊虫,这时,蛊虫已经顺着缝隙爬到了我的手心,然后我将蛊虫放入了盒内,只见蛊虫与绫人草迅速融合在一体,变成小小的一团,颜色与木盒几乎无二异。
千钧一发之际,脑海中突然冒出个想法,几乎在一息之间,我将绫人草放到了青枝子的盒中,然后将衣袖中沈道长为我准备好的假绫人草放进黒木盒中。
做完这一切,身后凌王的脚步声就出现了。
思绪慢慢收回,解药我终于拿到了。
而我后来对不自觉被那装有‘绫人草’的黒木盒吸引,不过是为了让他消除疑虑的障眼法。
还有幸好我没有将绫人草放入衣衫内,不然,在他褪去我衣衫时,就被他发现了。
而最后,他却是把真正的绫人草亲自交到了我手上。
这阴差阳错,也是得不全来费功夫。
可靠我自己的力量,我是逃不出这皇宫的,如果被发现,反而会打草惊蛇。
那就只能等魏竹生那边有所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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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旬过后,凌王告诉我魏竹生来了信。
信上所言,魏竹生愿意以遗诏换我的解药。
我有点诧异,魏竹生竟然真的同意了?
那日明明说着那样决绝的话,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我。
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什么滋味。
翌日,凌王殿下带我去京郊城东枫林亭,见到了魏竹生。
大批官兵肃穆立在两侧。
与魏竹生四目相对时,只见他瞳孔晦暗幽沉,仿佛一滩化不开的墨。
这时,凌王殿下上前要让魏竹生先交出遗诏,魏竹生怎么肯,便说,既是交换,就该同时互换。凌王只轻笑了两声,身后的士兵便手顶刀鞘,实有蓄势待发之势。
眼看着两方愈加剑拔弩张,我正想着如何应对,这时,独属于魏竹生清冷的嗓音如冰泉般荡入耳际,“让她来取。”
他的目光锁在我身上,手指点了点我。
眼睫微微颤动了下,我心下有些雀跃。
忐忑又希冀地望向凌王,只盼着他能允准。
好在凌王没有多想,只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就同意了。
我攥紧了袖口,望向魏竹生,脚步不自觉地轻快起来,但一股紧张感也油然而生。
碰到他手中遗诏的那刻,我有意识地触到了他的指尖。
他的眼珠转动了一下。
转瞬之间,我将袖拢中早已藏好的绫人草塞到了他掌间,并且疯狂地对他眼神示意。
他的眼眸登时亮了起来,手掌也渐渐缩紧。
我想,都这个反应了,他应该看懂我什么意思了吧。
先把真正的绫人草交给他,一是表明我根本没有背叛他对太子的忠心,二是自然也不用将遗诏交给凌王,让他赶紧想应对之策,带我逃出这里才是重中之重。
对视良久,只见他的神色由惊愕到了然。
然后一把将我拉了过去。
扑到他温热健硕的胸膛之上,那股熟悉的感觉蔓延至全身。
“你骗得我好苦。”低沉嘶哑的声音摩挲在我耳畔,他潋滟的双眸装满了柔情。
还没来得及说话,铮铮剑鸣声顿时响彻了整片天际。
我转眸向对面望去,只见凌王一双如鹰隼似的怒目射了过来,仿佛要将我撕碎一般,我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