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被他诱到了床上,他说这是报恩。当时我十五岁。
我的主人就是我跟的第一个男人,我曾以为也是最后一个男人,后来才发现那是我噩梦的开始。
再之后,他会送我到他所谓的官场好友的身边,侍奉他们,而且我还不止我一个女孩子被他这样摆弄。
我受不了了,我要逃跑,可跟一个女孩计划到一半,到最后却还是被他发现了,他大怒,将我们鞭打了一顿,用毒药威胁我们为他做事。
两年后我被他送入玉骨楼,做了三年的花魁,继续为他曲和逢迎。
我哭过,闹过,可对他来说根本就是螳臂挡车,他总有法子教训我们。
这才是叶慕风的真面目,他就是一个自私自利,左右逢源的官场鼠辈。
我斗不过他,后来我渐渐习惯了,麻木了,不抗拒了,彻底妥协了,甚至还会在其中找到愉悦感。
就算只是利益关系,我想认识这么多年了,也算是有些交情的吧,还有我实是不想再跟莫修尘这样继续下去了,我蓦然抬头,祈求的目光投过去,“我可以提早离开魏府吗?我还可以继续在你手底下做事。”
他顿了一瞬,说出的话冷冰冰的,立刻浇灭了我抱有希冀的心。
“自古以来,本官还没见过有哪个挑挑拣拣的属下好好地活到了最后。”
眼眶不自觉地湿润,我垂下头,早知道就不求他了,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我缓缓回道:“是,主人。”
我忽而想到什么,起了精神,“那两年之后,主人真的会放我走吗?”
他明显迟疑了一瞬,我的心倏而收紧,半晌才听他慢悠悠道:“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
我打算暂且相信他,起码有一个盼头,若是他敢骗我,我真的要受够了,就算命不要了也要跟他鱼死网破。
所以我绝不能自甘堕落,他和魏竹生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我必须得摸透,万一哪天就被我抓住了什么把柄,也好逼迫他把解药拿出来。
“是你动的手吗?”我抬眸大着胆子问道:“是你杀了刑部尚书,想要取而代之。”
话毕,他蹙了蹙眉,眼底划过一抹怒色。
好像被我探出了点意思,我继续追问,“是魏竹生盯上你了?”
他慢悠悠地转头,眸色晦暗不明,“此刺杀案还在三司会审中,暂时没有定论。”
我思索了一瞬,还未开口,就听他带着怒意的呵斥一句句砸了下来。
“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好好在魏府待着。”
我忙垂下眸,弱弱地应了声,“是。”
空气骤然间安静了一会儿,稍久,他开口道,语气带了点意味深长的味道,“既然出来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深邃的目光投了过来,不知缘何,我忽有些心悸。
又偏头瞧了瞧地上晕倒的莫修尘,迟疑了下。
“怎么,你还想帮他抬回去?”主人略带嫌恶地说。
我立刻否认,“当然不是。”
莫修尘这个混蛋,我恨不得他躺在这里永远别醒来。
一股温热有力的暖流覆上我的手,我浑身一颤,还没来得及回过头,就被主人拉过,他步子迈地很大,倒有些急切的意味。
我隐隐约约好像知道他想做什么了。我心头一跳,愈发紧张起来。
被他领到郊外一辆精致华美的宝马香车里,肌肤相触的手不禁渗出一层薄汗。
车厢内空间很大,由外至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红木案桌,其上摆着几碟精美糕点,再往里便是一架长长的软塌,各种陈设一应俱全。
尤其是看到那方软塌,心中划过一丝不可言说的微赧,我松开他的手,靠在车厢一隅,默不作声。
“你躲什么?”他坐于软塌上,向我笑吟吟地招手,他虽笑着,但举手投足间却给人一种压迫感,“过来。”
我双手交叠紧握,心慌地往后退了一步,“主人,我该回去了。”
他眼皮掀了掀,骤然转寒,“急什么?”
“魏夫人说女眷不宜在外逗留太久。”
他呵笑了一声,再次向我招手,语气竟带了点温柔,“过来。”
我杵在原地,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只见他黝黑的双眸寒光如箭般射了过来,我肩膀一颤,迈开如灌了铅重的双腿,战战兢兢地朝他走去,到了跟前,他朝桌上玉碟努了努下巴,我会意,指尖捏起一颗饱满的樱桃,递到他的唇边。
他幽深的眼眸似是染了一层氤氲,微微一挑眉,薄唇轻启,衔住樱桃一角,我刚要后退,一股大力却将我往前带去,身子软软地扑到了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