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修尘眼睛立刻亮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躲到魏夫人身后,就要恶人先告状。
“是他对我不敬,先辱骂于我。”我及时抢了他的话。
对于撒谎,我早就修炼得炉火纯青,自己差点没发现,语气间竟隐约多了丝硬气。
魏夫人望着狼狈的莫修尘,面色满是心疼,目光又落在我身上,瞳仁几欲冒火,扬起手臂朝我袭来,我抬臂制住她的手腕,“魏夫人你做什么?”
“我都说了是他先欺辱于我。还请魏夫人不要青红皂白就将错误推给我一个人。”我定定望着她,说得不卑不亢。
从前因她是长辈,我多处忍让,而她越发变本加厉,不曾给过我好脸色,甚至对我诸多打骂。
体会到了反抗莫修尘所带来的的快感,我再也不想忍了。
“你不喜欢我是真,但也不能总是以无端的恶意揣测我。”
魏夫人似是有些吃瘪,一把甩开我的手臂,“就算是修尘犯了错,也不该由你动用私刑。”
我冷笑了声,“既然魏夫人这么说,那我平时挨魏夫人的耳光还少吗,这又算不算是动用私刑?”
她怒目圆睁,抬手指着我,“你......你你......你如今都敢顶撞我了。”
“魏夫人,拿手指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魏夫人也曾是大家闺秀,想必懂的道理比我多得多。”
魏夫人气得胸口起伏,气息不稳,几乎说不出话了。
“姨母,她都敢这样对你了,在加上表哥的纵容,不知以后会在魏府掀起什么风浪?”
一脸血色的莫修尘扯着魏夫人的衣襟,委屈说道。
他就是爱干这些火上浇油的事,偏要搅得魏府鸡犬不宁。
正当我不知如何自辩时,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向我徐徐走来,我就像是随时准备战斗的刺猬一样,一旦遇到了魏竹生,就顿时收起了所有的尖刺。
我知道,只要他在,我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他们自然也看到了魏竹生,魏夫人一脸嫌恶,“看看你纳的小妾,竟都爬上了我这个当家主母头上。”
“表哥,她打我。”莫修尘似是没料到魏竹生会回来,气势都小了不少。
“是我打的,是他活该。”手里还拿着鞭子,我便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他看不起我的身份,觉得我生来低贱,以言语辱我。”
魏竹生的目光投过来,盯了我半晌,我看到他唇角好像弯起了一抹笑。
魏夫人待要发作,魏竹生先开了口,“母亲,你是不知道莫修尘在外都干了什么。”
莫修尘面色骤变。
“吃喝嫖赌,无一不通,四个月前,续方赌坊欠款一千两。”
“六月前,搞大了慕雨楼一官妓的肚子,还让人把胎给打了。”
“八个月前,你在城东租了一庄园子,与八个美姬快活时,被我抓了个正着。”
“还有......”
莫修尘惊呼一声,“表哥......”
魏竹生每说一句,魏夫人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我亦是惊愕不已,这个莫修尘还真是令人大开眼界,无耻至极。
“还要我一一说说你在外面的风流债吗?”魏竹生悠悠转身,面向莫修尘,语气柔和地不像话。
莫修尘震惊结舌。
“你求我让我好好替你保密,千万不要告诉母亲。”魏竹生睨着他,冷冷道:“而今日你又来欺辱我的夫人,上次的一顿打还不够吗?”
莫修尘面色扭曲,一脸不可置信,“表哥,我才是你弟弟啊,她不过一个妾,我们是血浓于水的兄弟啊,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妾又如何,莫修尘,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沈青苔是我的命。”那双漂亮柔和的眉眼暗沉下来,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
我怔在原地,注视着他棱角分明的侧颜,血液中好像翻腾起什么。
“好啊,莫修尘。”魏夫人目眦欲裂,几欲站立不稳。
“姨母,我......”
魏夫人全身都在颤抖,怒指于他,“你说,你表哥说的是不是真的?”
莫修尘‘扑通’一声跪到她面前,声泪泣下,“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