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我半睁着眼瞥见他起身下了榻,紧接着一阵轻轻的关门声传入耳际。
我琢磨着,难不成是回新夫人那里了?
果然样子还是要装装的,要不魏夫人又该教训我妖媚惑人,勾了她的心肝宝贝大儿子了。
室内除了留下了些旖旎的气味,便什么都没有了,一想起将才他粗暴的行径,我忍不住骂了他几句禽.兽。
他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之前他从没这般粗暴行径对我的。
思来想去,我实在抵不住困意,就睡了过去。
翌日,我是被淩香那个丫头唤醒的,我问她几时了,她一脸鄙弃,还翻了个白眼,说辰时三刻了。
看她的态度,我本想教训她一顿,但一听到时辰,我差点没跳起来,今日是大婚第二日,按照习俗,今日,新妇要去正厅给公婆敬茶,而我这个妾室自然也是要去拜见新夫人的。
而现在已经快晚了时辰,魏夫人指定会给甩脸子,说不定还会上家法伺候,虽然魏竹生会护着我,但他白日有要职在身,总不是全都面面俱到的。家中魏老爷是个妻奴,说白了魏夫人还是老大。
而且还是淩香来唤我的,魏夫人肯定着急了,可谁让她吝啬地连个丫鬟都不分给我,无人唤我起床,好歹我在青楼时,还是有一堆丫鬟婆子伺候的。
思及此,我疾步走到梳妆台前,照了照镜子,一双黑眼圈赫然映入眼帘。
都怪魏竹生,大晚上地太折腾人了。
简单收拾了下,我急急忙忙跟着淩香去了正堂。
战战兢兢地踏进正厅,只见魏夫人和魏老爷坐于首座,一双白眼率先瞟了过来,我尴尬地笑笑,双腿却僵在了原地。
魏夫人欲待开口,坐于下首的魏竹生先开了口,“今日新妇行礼是重点,母亲莫要避重就轻,一会儿儿子还要去当值。”
魏夫人唇瓣翕动,止住了将要说出口的话,冷睨了我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投向了魏竹生旁边的苏嫣和,笑意盈盈的,好像多看我一眼很晦气似的。
我的目光落在了苏嫣和身上,只见她生得一双柳叶细眉,月牙弯弯的眼睛,实是眉眼如画的娴静佳人,额间黄色花钿平添了几分娇媚,嫣然一笑,娇俏的鹅蛋脸瞬间簇起了一个酒窝,温婉动人,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不过还是没我好看,凡是见过我的人都夸我是百年一见的绝色,在长相这一方面,我可是毫不逊色。
我偷偷地瞥了魏竹生一眼,他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但我还是很自觉地站在了他一侧。
新夫人瞧起来倒是温婉大方,巧笑嫣兮,有礼有节地朝魏家二老敬茶,寥寥几句就将人逗得笑开了怀。
这才像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样子吧。
我好像有点多余。
等着她给二老敬完了茶,我便向她行礼敬茶,本以为她会刁难我,毕竟昨夜魏竹生可是来到了我的房间,没成想新夫人讲话轻轻柔柔的,丝毫没有架子,扶起我将要跪下的身体,接过了茶盏,还关心地问候了我几句。
问我若是不嫌弃,可以唤她苏姐姐。
我愣了几息,目光投向了魏竹生。
他一脸不咸不淡,看都没看我们一眼。
另一边魏夫人不屑于搭理我,我便笑吟吟地答应了下来,反正少一个敌人是一个,也希望她不是个背后耍手段的人。
这时魏竹生的目光忽地投了过来,面露惊诧,透着不可思议。
我蹙起眉头,瞪他一眼。
却只见他唇角冷冷勾起,寒声道:“我去当值了。”
说罢,便转身潇洒地走了。
他又抽什么神经?
昨夜我可是把他伺候地舒舒服服的,受罪的明明是我,他今日是什么态度!
苏嫣和反而一脸不在意,倒是亲切地拉起我的手,问我都喜欢吃什么,平常都爱玩什么,许是魏夫人看在苏姐姐的面子上,也没了教训我的气焰,留下我和苏姐姐两个在这里谈天说地。
相处起来,发现苏姐姐和和气气的,有时还有点神经大条,看起来不像是个有心计的,不过人不可貌相,这世上太多披着羊皮的狼了,不可不防。
半日便这样有惊无险地过去了,下午我去了魏竹生的书房,像往常一样翻找着他的文书和信笺,将有用的信息传给主人。
接下来数日,依旧是这般相安无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魏竹生闲时便来寻我,忙时也顾不上我。
两个月后,我得到了一个消息。
苏嫣和怀孕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