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过也可能是别人。
那次事情如果被曝光,至少是个一级事件,再血汗工厂也不至于让两个新生来送吧?
夏油杰皱起眉,而五条悟听完直接怪笑出了声,“哈啊!不知道他们来做什么?明明猜得到那些诅咒师就是四宫家雇来杀你的吧?”
“那些诅咒师什么都不说,所以我确实‘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我把玩起衣领上的黑石耳钉,又用指腹摩挲黑石圆滑的表面,“没被抓到把柄,就等于没做过。”
“啧,那你就这么算了?”五条悟感到无趣地把墨镜又带上,整个人都陷进他自费采购的高档沙发里。
“嘛——”我垂下眼,嘴角微微上扬,“反正光是想像一下那老东西气急败坏,又拿我没办法的嘴脸,已经能让我乐上整整一天了。”
150
此乃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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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没打算把那件事就这么翻篇,直到现在,我还会私下满怀恶意地收集各种四宫财团“情报”,只想那家伙早日破产,牢底坐穿。
然而内部早以腐烂的四宫财团,如今依旧是商业中的庞然大物,我收集的那点东西,对它根本不痛不痒。
当我没起过杀心吗?
因为对方让我见识了太多人性险恶,所以十多年下来,次数其实还挺多的。
可我作为“栗花落伊奈”,偏偏不能诅咒伤害“四宫”。
这是我在还姓四宫,对咒术什么还没有概念的时候,和他们签下的交换条件(束缚)之一,期限为直到一方死亡。
所以在“拿对方没办法”这点上,我其实是一样的。
除非学着雇凶。
不然我能做的只有和他们苦熬。
我的手覆在夏油杰的手背上,相比起来我的手真的比他的小太多了,无法像他一样完全包裹住。
原本我是觉得,哪怕有一天真让那边得偿所愿了,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但是现在……
夏油杰把头架在我肩上,同时把手翻转,反过来握住我的,让两人十指相扣,一点点的用力,直到指缝间不再留下一丝缝隙。
(被)抓住了。
那就没办法(放手)了。
“伊奈,你在想什么?”
我侧过头去蹭他的脸,难得的想撒娇一下。
“想杰亲亲我。”
额头就好。
亲一下,我仿佛就会得到原本无法想像的勇气和幸福感了。
“呵,遵命。”
“啪——!”
零食的包装被人大力地撕扯开,某人似乎是在宣泄被忽略的不满。
“喂,老子还在啊。”
应该说不愧是他吗?
连当电灯泡也是最强(闪)的那个,还当的毫不在乎。
如果他想的是“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那他可太成功了。
这不就亲不成了吗?
“是啊,五条君你怎么还在呢?”#
话说有关“领域展开”的事情,我都已经把知道的告诉你了,难道不应该将回自己宿舍,为情侣留出独自空间作为回报,而不是便像平时一样拿我病房当活动吗?
你知道养孩子后,想亲热充电一下有多困难吗?
“老子乐意。”
“……”###
夏油杰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抱着我侧身回头,“悟,你也试着去找个女朋友吧。”
没等五条悟反应,我就抢先回答:“他找不到的!”
“哈啊?你在瞧不起谁?!”
“你!”凸(指)
本日第二场内斗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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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原本单纯只是在我病房,吃零食打游戏相比,五条悟其实还是有所长进的,进步的点在他现在会带着小孩一起吃零食打游戏。
真得亏我的病房大,继各种游戏机和高档沙发后,冬天即便再摆上被炉,空间也还是很富裕,不过今年就有点困难了,因为光小孩就能凑一桌,至少要放两被炉。
现在菜菜子和五条悟在打宝可梦,美美子抱着娃娃安静地看着两人为她抓飘飘气球。
游戏的声音被开到最小。
因为边上伏黑惠还伏在小矮桌上,做着他的美术作业——没有爸爸的全家福。
伏黑甚尔真应该反醒一下,为什么他当着家庭主夫,在学校老师们眼里却是伏黑夫人一个人辛苦拉扯两个孩子。
为了方便照顾,伏黑姐弟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转学到了东京,现在与美美子菜菜子一个学校。
我有点担心忽然出现的“二胎”会刺激到安全感不强的姐妹俩,大一岁的伏黑津美纪不用说,还特意把同龄的伏黑惠放在与她们不同的班级。
和新带回家的猫猫要隔离一个道理。
不过结果是美美子和菜菜子对同类,接受度极高,尤其是在咒术高专里,撸过由伏黑惠招出来的“脱兔”和“玉犬”后,态度肉眼可见的热情了起来。
姐妹俩喜欢毛茸茸又可爱的小动物,但碍于住在学校里,我对动物毛还有点过敏,才一直没养。
而伏黑津美纪,也因为性格温和没有攻击性,加上是五条悟带来的女孩子,很快就被姐妹俩接受了。
三个女孩子偶尔还会凑在一个床睡觉,姐妹俩睡前需要哄的次数直线下降,我和夏油杰两颗老母亲心感到宽慰。
说到伏黑津美纪这孩子,我一方面感叹那人渣连捡孩子都能捡到天使的狗屎运,一方面从鄙夷他连累普通人家小孩。
没错,伏黑津美纪和伏黑夫人一样,是个完全看不见诅咒的普通人。
伏黑津美纪的性格温柔又乐观开朗,自身几乎不会产生诅咒,气息干净,已经算是容易吸引诅咒(遭人喜爱或妒恨)的类型了,现在再和咒术师有所牵扯,日后接触到诅咒的可能性只会翻倍。
指望不上伏黑甚尔那眼里只有自己老婆的,我只能偶尔点到为止的告诉她一些咒术界的事,并教导一些躲避危险和自保的方法。
因为她看不见,已经规避了大半被咒灵主动攻击的可能,除去谁也说不准的意外,最后教学成了小学安全活动教案。
大体上就是不去危险的地方玩,不玩危险的游戏。
没有一节课就结束,是想多给她举些例子。
现在,伏黑津美纪手里拿着我驯服的小只咒灵。
虽然看不见,但她可以摸得到,大着胆子摸了一圈感觉像是没有爪子和脑袋的鸟。
“惠以后要一直和那种东西打架吗?”
比起自己,伏黑津美纪先想到的,是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也不都长这样,根据诅咒的不同,诞生的咒灵也不同。”我摸摸她的头,“也不是必须一直打,只要以后惠不做咒术师,他可以和你一样避开打架的。”
画画的伏黑惠突然抬头问道:“可以不当吗?”
“当然可以,不如说这才是明智的选择。”真正自愿成为咒术师的,大多脑子不太正常。
“伊奈姐姐为什么选择当咒术师?”
我想了想,过程其实还挺复杂,不过原因还是那个吧。
“因为我被判处了死刑。”
沉默。
沉默是今天的高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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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嘴上说着选择权在自己手里,但喜欢把咒术界描绘成血汗工厂,各种吓唬小孩子。
伊奈: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指理子)
但是数年后,咒术高专不光教师数,连学生数都创历史新高。
伊奈:为什么啊!OTZ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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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姐弟不知道怎么反应,一般他们这个年纪的小孩对“死刑(しけい)”其实没什么概念,还在想当咒术师和“試験(しけん)”有什么关系。
但在场的不都是一般小孩,比如美美子和菜菜子便是一下就听明白了。
她们同时扭头看过来,不可置信地把眼睛睁地大大的,才眨巴了两下,豆大的眼泪簌簌地就开始往下掉。
啊——
我捂住自己又惹了祸的嘴,向边上的夏油杰使眼色求救。
【快救我!】
【救不了你。】
看到男朋友在两小孩彻底哭出声前,传递过来的信息,我感叹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五条悟还乐呵乐呵地在看戏。
“伊奈姐姐会被杀死吗?美美子不要!”
“菜菜子也不要!不要不要!绝对不要!”
接下炮弹似飞扑过来的两个小孩,我手忙脚乱地扯纸巾给她们擦眼泪,开始为自己吓唬小孩的行为付出代价。
“现在是已经不是死刑了,是死缓哦。”
美美子和菜菜子不知道什么是死缓,但她们本能的知道比死刑好不了多少,依旧是哭到打嗝也停不下来。
甚至说起要把想杀我的人吊起来的胡话,这吓到了伏黑姐弟,他们手足无措地站在边上,尤其是提出那个问题的伏黑津美纪,她懊悔的也快哭出来了。
不行,我现在已经空不出手安慰第三个了。
我强打着精神,先口头安慰了下伏黑姐弟,然后给自家俩哭唧唧的小姑娘讲起故事。
我吧啦吧啦地讲你们夏油哥哥那时是如何英勇神武,脚踩七彩虹龙从天而降,把我从冰冷的医院带到了咒术高专,最后还力排众议,把我的死刑改成了死缓,无限延期。
美美子和菜菜子听着听着哭声渐停,伏黑姐弟听的也有点入神,时不时发出“夏油哥哥好帅气啊!”的感叹。
我也嗯嗯啊啊的附和,“是啊,帅死了!”
另外的两位听从就不怎么买单了。
作为故事主角之一的夏油*龙骑士*英雄*杰,早已侧身坐着并把头转向墙壁,双肩微颤,偶尔还会漏出几个气声,忍的十分辛苦。
而另一个五条悟,则是个字典里根本没有“忍耐”这类词汇的主,我讲一段,他至少打断我两回。
“老子人呢?这任务是老子和杰一起做的!”
“这里有老子的戏份的!”
“给老子夸,大力点!”
我试图纠正他的自称。
原本就算五条悟的自称是“俺樣”都没关系,我也可以脑内自行过滤,但现在不行,四个小孩都在场,其中之一的惠惠还已经认他当了老师。
你能不能有点长辈的样子.jpg。
纠正无果。
非但无果,我还要认命地在已经过度润色的故事里,加上五条*最强*勇者*悟的戏份。
啧,糟心。
154
终于通过故事会哄好了小孩,并让她们相信这个死缓形同虚设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下线许久的夏油杰也大发慈悲,重新上线,领着他们回宿舍洗漱。
五条悟改玩怪O猎人,看上去暂时还没挪窝的打算。
这回可算轮到我BB了。
“修脚都不会?”
“哎,快往左闪!”
“这距离不行,会被打到的。”
“和你说了不听,被猫车带走了吧?”
“……”###
等夏油杰回来,已经变成我和五条悟玩大O斗了,透过屏幕都能感觉到两方积怨已久下的杀意。
夏油杰对这一幕已经习惯,惯例先给我的身体盖好被子后,就坐在我的边上观战,把咒灵模样的我往他怀里带。
刚开始我挺不习惯的,但现在已经会下意识的把自己收敛到最安全坚固的状态,充当他的脑袋支架了。
如果没有其他扰乱我注意力的小动作就更好了。
又因为一时走神又被对面削了好多HP的我,连忙打了一套闪避加反击,重新占领上风。
我气乎乎的质问着,“杰,你到底站哪边的啊?”
“我不是就在伊奈这边吗?”夏油杰拿下巴磨蹭着我的头顶,玩我“头发”的动作也没停下。“伊奈,你又被打到了,‘专心’一点啊。”
你是五条悟的内应吧?!
“休想让我输!”
155
哪怕有夏油杰做内应,最后败北的还是五条悟。
看他瞪着自己控制的角色倒地不起,气到眦目欲裂的样子,我觉得他再多来几次,领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开了。
咒术师内部不都这么自嘲的吗?
越疯批的越厉害。
“栗花落~伊奈——”靠着沙发盘腿坐在地上的五条悟,转头向我露出了一个杀气腾腾的笑容,“我们去外面继续吧。”
游戏打不过,就想真人PK?
你这个人是不是玩不起?
“才不要呢,晚上约会的名额可是男友限定,五条君你就放弃吧。”在夏油杰的催促下,我听话地把手柄塞给他,一溜烟地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拿上他之前留下的读本,装柔弱文学少女,问道,“杰,孩子们都哄睡下了?”
“嘛——大概是哭累了吧。”夏油杰在五条悟换游戏的间隙无奈地说道,“你不想他们当咒术师,平时避着点,不让他们接触咒术的事就好了,一边训练一边吓他们做什么?”
我一点不意外自己的小心思被看出来,毕竟我嫌弃咒术界整就一血汗工厂不是一天两天了 。
“有实力当咒术师和当有实力的咒术师是两回事啊。以后做个有实力的普通人,无重一身轻不好吗?”
“当咒术师也没那么糟糕。”夏油杰说道。
“还不够糟糕吗?让高中生赌上生命去战斗什么,本来就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这工作量还这么大,以后就算有命回忆自己的青春岁月,但发现脑子里整理出的是一长篇出差打怪的社畜生涯,是不是太惨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