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删大佬微信后——春风榴火
时间:2022-08-11 06:40:08

  女孩咬了咬牙:“你到底要带我干嘛去,说清楚嘛。”
  傅司白懒得跟她说清楚,回身拎着温瓷纤细的手臂,拽着她走进了小树林的碎石小路,宛如拎着瑟瑟的小鸡仔似的。
  “傅司白!放开我!”
  “你还想不想要那张支票?”
  温瓷终于顺从了,不再挣扎,任由少年将她抵在一棵树边。
  他覆身过来,轻轻嗅了嗅她的耳侧。
  小姑娘没有化妆,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柠檬清香,她一直用这个味道的沐浴露。
  “刚刚出来洗过澡?”
  他炽热的呼吸就拍打在她耳鬓间,小姑娘全身瑟缩了一下,只抬头狠狠地瞪他。
  傅司白看出了少女眼中的恨意。
  果然是讨厌他的…
  他也不再客气,嗓音轻佻地抬了抬:“为了那五万,是不是什么都能做?”
  温瓷的指尖死死抠着掌心肉,咬牙切齿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做什么你别管,我只问你,是不是什么都可以?”
  眼泪已经含在了眼眶了,温瓷想到了那天回家看到妈妈被欺负的样子……
  她愤恨道:“是,什么都可以。”
  “除了我,其他人也可以?”
  这句话,傅司白一开口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温瓷报复道:“不然呢,你以为你有什么特别吗?傅-司-白。”
  只是特别有钱而已,可以把别人的尊严踩在脚下。
  傅司白眸子里漫了几缕血丝,然而夜色深沉,她看得并不真切。
  温瓷闭上了眼睛,良久,没有感觉到他进一步的侵犯,却听他喃了声:“傻逼。”
  她睁开眼,却见男人低头点了根烟,嘴角绽开一抹橙花,迈步朝着小树林另一端走去。
  温瓷不甘心地追了上来:“傅司白,你什么意思。”
  “不是你想的意思,老子还没下作到用钱买女人,也没这个必要。”他指尖夹着烟,语调冷淡。
  温瓷松了一口气,又对他刚刚类似玩笑的行为感到愤怒。
  “傅司白,整人很有意思吗!”
  傅司白挑起一抹痞坏的笑:“看你哭,我就很开心。”
  温瓷用力擦掉了眼角泪痕,她绝不在他面前哭了:“把支票还我!”
  “急什么,事情还没做完。”
  他继续往前走,穿过小树林的石子路,经过了一个小亭子,朝着更开阔的草坪走去。
  温瓷宛如小怨妇一样,嘟囔着跟在他身后,嘴里低低地说着讨厌他的话。
  五分钟后,傅司白带着她来到了湖畔的一个绿色铁皮集装箱边。
  铁皮集装箱外面有五颜六色的涂鸦,写着几个肆意张扬的艺术字——鬼火音乐社。
  温瓷入校时听学姐说起过,学校里有一个“鬼火音乐社”特别受欢迎,校庆元旦开放日都有他们的演出,甚至还承接了不少校外live house的商演。
  原来他们的乐队总基地在这里呀。
  这一带后山湖畔人迹罕至,距离宿舍区很远,平时演出训练大概也不会影响到别人。
  铁皮集装箱大门敞开着,有几个少年少女在里面摆弄着乐器,温瓷眼熟的只有乔汐汐的男友——林羽,他身上挂着深色的贝斯。
  坐在角落的一个酷酷的光头男生,是架子手。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热辣短裤和涂鸦背心的脏辫少女。
  温瓷认得她叫莫染,因为她在年级上很出名,又飒又酷、性格开朗洒脱,看着像是乐队的键盘手。
  傅司白带着温瓷走了进去,几个年轻人立刻起身:“傅爷,难得啊,从来不迟到、卷死全乐队的主唱,今天居然迟到了,还以为我们傅爷让寻仇的打死了。”
  傅司白倒也不生气,单手拎着烟,漫不经心扫了温瓷一眼:“死她手里了。
  众人的目光、立刻凝注在了跟在他身后的少女身上。
  少女穿着干净的白t,皮肤也是白皙,透着淡淡的粉,模样乖巧,头发随意地扎着马尾,几缕发丝挽在耳后。
  她这一看就是清纯小白花类型,绝非傅司白的口味。
  林羽笑了起来:“哟,原来是这位,难怪了。”
  这世界上敢对傅司白动手,最后还全身而退的人,只有她了。
  莫染冷道:“傅司白,这妹妹,不会就是你带来的开场舞者吧。”
  傅司白捡起他的吉他,冷淡地“嗯”了声。
  “不是吧!”林羽诧异地看着温瓷:“她?她给我们跳开场舞?别开玩笑了。”
  傅司白瞥向他:“有意见?”
  林羽自然不敢多言,只是皱着眉头,质疑地望着温瓷。
  她行吗。
  温瓷完全摸不着头脑,怎么着就要让她跳舞了:“傅司白,什么意思?”
  “两周后,校园音乐节,我们音乐社要在礼堂做乐队演唱会,需要一名舞者。”
  傅司白有一搭没一搭地调着弦,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你想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前提是你要来给乐队跳开场舞。”
  温瓷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拿到支票。
  但她无话可说,这五万的确是她占了傅司白的便宜、才拿到的提成。
  她还没有开口同意,林羽便质疑道:“这小白花跟咱们风格完全不搭调,能行吗。”
  傅司白随口一怼:“她不行,那你来跳?”
  莫染冷冷调侃:“让他上,他只能跳脱|衣|舞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
  架子鼓手段飞扬问温瓷:“你会跳舞吗?”
  “我会啊。”温瓷很自信地说:“我从小学舞的。”
  “哇!那太好了!果然还是傅哥靠谱!”段飞扬立刻用架子鼓敲了一段快节奏的金属鼓点,“要不你随便来一段?”
  “可以跳。”温瓷看着他的金属架子鼓,迟疑道,“但你会弹古筝吗?”
  “古、古筝?”
  “我学的是…古典舞。”
  众人无语地望向了傅司白,傅司白活动着脖颈,一本正经地说:“都是跳舞,差别不大。”
  “……”
  的确差别不大,北大和北大青鸟还只差两个字呢!
  温瓷一心想要拿回她五万的支票,见他们露出了质疑的表情,自我推销道:“那你们需要什么样的舞啊,我可以学,其实舞蹈是很相通的,两周的时间完全够了,我会跳的很好。”
  段飞扬和林羽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没有回答。
  莫染嘴角勾着笑,说道:“学,倒是也不难。只怕你这样的小白花,观念上接受不了。”
  “怎么接受不了?”
  傅司白俯身凑近她耳畔,用性感撩拨的嗓音,一字一顿说了几个字。
  温瓷脸色蓦然胀红。
 
 
第8章 、食堂
  对于一名专业的舞者而言,对任何舞蹈,都应是一视同仁。
  温瓷也不会带有色眼光去看待钢管舞。
  它不过就是舞种之一、姿势稍许性感一些罢了。
  只是,温瓷学古典舞出生,力求端庄和典雅,这范儿也不是轻易改变的。
  段飞扬和林羽他们将乐器音响抬到了室外的草地上,调试乐器,准备乐队的排练。
  校园音乐节,鬼火音乐社有自己独立的舞台。
  这乐队是搞流行乐的,也多是通俗流行专业的学生、甚至还有非专业的爱好者。每年都要和古典音乐系的学生打擂台,比拼谁的人气高、谁的观众多。
  今年有傅司白的加盟,鬼火音乐社的人气不用担心了,只是他们现在缺一个能炸场的开场舞者。
  众人看着宛如小天鹅一般端坐的温瓷,真是淑女又优雅。
  很难想象,这种女神气质的姑娘跳钢管舞…会是什么样子。
  段飞扬没有太大信心,直言对傅司白道:“她炸不起来。”
  傅司白低头调弦:“这无所谓,有我。”
  “所以既然炸不了场,你请她来做什么啊?”
  “你十万个为什么?”他冷冷道,“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段飞扬困惑地向莫染求助,莫染和傅司白认识很久了,大概会比较懂他。
  莫染望了眼正对面端坐的小淑女,嘴角浅浅抿了下。
  这姑娘看着挺压抑。
  傅司白费尽心机、不就是为了给她一个释放压力舞台,让她重拾信心吗。
  还说什么让她帮忙。
  这男人,真是诡计多端。
  ……
  他们在草地上排练着曲目,有摇滚的、也有爵士的、还有一些流行乐。
  温瓷一个人坐在小椅子上,杂乱的桌边摆着傅司白的外星人笔记本电脑,电脑里播放着他们需要的那一段钢管舞教程。
  皮衣皮裤倒也不暴露,但是非常贴身、完美勾勒出舞者性感的身材。
  温瓷以前学古典舞,养出一身端庄优雅的气质。
  性感这方面…则被深深地掩藏了起来。
  她怀疑自己大概率是放不开的。
  算了,不想了,姑且试试吧。
  拿回支票才是目的。
  温瓷听到熟悉的嗓音,抬头看到了傅司白。
  他拨弄着吉他琴弦,修长的指骨关节在白皙的皮肤下律动着,左手无名指的黑纹身w,宛如一枚私定终身的戒指。
  他拿着电吉他,边弹边唱,低哑的嗓音宛如磨砂,个性张扬到了极致。
  傅司白注意到了温瓷的视线,于是扬起下颌,对着她唱歌。
  唱歌就罢了,他还用黏腻的眼神…勾着她。
  温瓷移开了视线,脸颊微微发烫,懒得理他。
  她仍旧打心眼里讨厌傅司白。
  虽然他不是故意的,但他的家族宛如豺狼般夺走了属于她的一切,让她险些家破人亡。
  他每一个傲慢的神情,在她眼里都是莫大的嘲讽。
  ……
  温瓷每天的日程表安排得很紧,所以不用每天晚上都来鬼火音乐社排练,只需要练好那一段开场的钢管舞。
  周末的时候,则需要过来和乐队成员一起设计配合动作。
  艺术学院有两个舞蹈教室有特定的竖杆,正好可以用来练习,舞蹈动作对于温瓷来说并不难,她看几遍其实也就会了。
  最难的是…钢管舞需要那种性感妩媚的气质,她真的做不出来。
  无论练习多少遍,都感觉不太对劲。
  乔汐汐看过她的舞蹈,捏着下颌,皱眉道:“怎么说呢,你给我的感觉…就像赵飞燕穿着古装在跳钢管舞一样。”
  “……”
  温瓷用白毛巾擦了擦汗:“没这么夸张吧。”
  “你要不看看我给你录的视频。”
  乔汐汐递来了手机,温瓷打开视频,果然看到自己的动作,虽然也很熟练,动作也规范。
  但她还是习惯用古典舞的身形仪态来跳,每一个指尖的细微动作,甚至面部神情…都有点柔柔的靡丽感。
  果然啊。
  乔汐汐拍了拍温瓷的肩膀:“放弃吧,亲爱的,你根本不性感。”
  “有没有什么教人变得性感的视频?”
  “这可…没有。”乔汐汐想了想,“也许可以谈一场恋爱试试。”
  温瓷想到上次在酒吧乔汐汐和她男友在角落里的缠绵亲密,的确挺性感的。
  她嘴角咧了咧:“算了吧。”
  反正只是为了拿回那五万的支票。
  至于傅司白他们鬼火音乐社,能不能赢得了音乐学院的擂台赛,她才不在乎。
  能上台就行了,不需要吹毛求疵、力求完美。
  *
  中午,温瓷照例端了餐盘去贫困窗口打饭。
  贫困窗口是由校外慈善基金会捐助、为在校经济困难的大学生特设的窗口,饭菜比普通窗口便宜很多。
  正常情况下,三菜一汤至少也得十块了,贫困窗口只要五块,而且还有肉。
  但去贫困窗口打饭的学生很少,大家都是青春年纪,家里稍稍不那么困难的,都觉得去贫困窗口排队打饭没面子。
  贫困窗口常年是“门庭冷落”。
  温瓷是这窗口的常客,她不是不在乎周围人的眼光,只是和自己的面子比起来,她只希望妈妈的经济负担能轻松些。
  贫困窗口打饭的阿姨是常年闲着的,也养成了懒散的性子。
  温瓷每天都来打饭,成了熟面孔,耽误了她们唠嗑,阿姨们自然心生不满。
  “怎么又是你啊,你到底是你不是贫困生?”
  “我怎么了?”
  “看你这裙子,也不像贫困生啊,是不是来占便宜的。”
  “我……”
  温染穿的是以前的旧裙子,银行查封家产的时候,她的衣服是自己带走了的,这么多年也没买新的。
  以前妈妈给她买的衣服,当然都是很好的牌子。
  温瓷顾虑着周围同学的眼光,也不想和阿姨争辩,端着空空的餐盘准备离开。
  这时候,一道身影挡在了她身前,哐啷一声,将自己的餐盘很不客气地丢了过去。
  温瓷抬头,看到少年挺拔的背影和那头嚣张的奶奶灰。
  傅司白。
  他眼神凌厉如刃,嗓音冷淡:“打饭。”
  阿姨们见他一头灰发,看着就不好惹,也问:“你…你是贫困生吗?”
  “谁他妈规定了必须拿贫困生证明文件才能在这个窗口打饭,老子就不能打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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