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白,你想好了?真的和她结婚。”
温瓷撇嘴道:“爸,你这话问的…不是他要和我结婚,是我还在考虑要不要跟他结!”
傅司白又捏了捏温瓷的手,说道:“我们已经商量好了。”
温叶良犹豫着,望向了傅司白:“那…如果结婚的话,是不是要签一份婚前财产协议?”
温瓷明白了父亲的担忧,结婚不仅仅是两个人的结合,更是两个家庭财产的再分配,而这些事放在像傅司白这种拥有庞大资产的男人身上,婚前财产协议,向来都是必需品。
傅司白淡笑道:“我还没考虑到签协议的事情,一切都看卜卜和爸妈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签也行?”
“嗯。”
温瓷看看老爸,又看看傅司白,连忙道:“肯定是要签的呀。”
温叶良瞪了温瓷一眼,让这愣头愣脑的傻姑娘闭嘴。
天底下没有哪个当父母的不为自己的女儿考虑。尤其是在人生大事上,父母必须要为自家女儿筹谋更好的人生。
温叶良道:“那就不签吧。”
“好。”傅司白回答得非常爽快,“不签。”
温瓷还想说话,傅司白揉了揉她的指尖,让她放松。
晚上,傅司白陪着温叶良坐在客厅里闲聊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关于婚事细节,还需要从长计议,现在倒也不急。
走出温家大宅,温瓷和傅司白一前一后走在街上,散步消食。
温瓷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没有想到终身大事就在这一天之内,如此迅速地定了下来,甚至都谈到了未来财产分配的事情。
本来她以为结婚离自己很远很远呢…
见傅司白一直没说话,温瓷有点不安,追了上去。
“我爸爸不叫签婚前财产协议,但你别误会了。”她踩着他的影子,闷声解释,“我们家不会图谋你什么的。”
“我没有这样想,你答应和我结婚,对我有好处。比起这个,其他的不算什么。”
“我们家跟你们家也不是门当户对,我怕你误会我爸爸的意思。”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能理解,并且尊重。”
温瓷看着他这般理智的模样,倒真像是在谈生意似的,心里戚戚的,不怎么高兴。
本来嘛,本来就是为了那份遗嘱,不然还能为了什么。
注意到她闷闷的,傅司白偏头问:“机器人在想什么?”
“我本来以为,只是改名领证,公正了再改回来,没想过让父母知道这么麻烦。”
“女儿嫁给我了,不需要让父母知道?”
“只是为了遗嘱的话,本来就没必要让我爸妈知道,悄悄领证就是。”
傅司白看出了这姑娘心里的盘算,冷笑:“温瓷,我说过,什么时候离婚是我的事,我没提之前,你想都别想。”
温瓷敛着眸,只当好机器人的本分:“好。”
傅司白踱步走到了酒吧街,看到面前老船长酒吧霓虹灯,回头问她:“想不想去喝一杯?”
“好。”
“除了好,你还会说什么。”
看出了男人脸上挂了些找茬的不爽,温瓷眼观鼻、鼻关心,一言不发。
“说话。”
温瓷不想理他:“哔~您的机器人目前处于待机状态。”
“……”
下一秒,傅司白走过来直接扛起了小姑娘,带着她进了老船长酒吧。
温瓷心头一惊,天旋地转地拍着他:“干嘛呀你!放我下来!”
“不是待机吗?”
“开机啦!快放我下来。”
“我没有听到开机声。”
“哔哔哔哔~~~”
傅司白将她放了下来,嘴角总算有了笑意:“听着像死机了。”
“哼。”
俩人搁在了靠窗的角落雅座边,叫服务员点了一杯伏特加,一杯薄荷莫吉托。
伏特加端上桌,傅司白将加了冰块进去,修长骨感的指尖端起来杯子晃了晃,仰头一饮而尽。
“喝这么快做什么。”
“紧张。”
“你紧张什么啊?”
“不知道。”
他喝酒的时候带着几分慵懒,狭长的眼尾勾挑,喉结滚动,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透着优雅和性感。
幸而今天是工作日,酒吧人不多,这男人无与伦比的风景…就让温瓷一人独占了。
“紧张什么呀傅司白?”温瓷不依不饶地追问,“泰山崩于前而临危不惧的傅司白,还会紧张吗?”
“机器人能不能别这么多问题。”
“机器人最近下载了《十万个为什么》,所以问题有点多。”
男人随意地拎着酒杯,扫她一眼:“如果我的机器人下载了《xingai宝典》,是不是动作也会变多。”
“……”
果然,还是当年的人嫌狗憎的傅司白,半点都没变。
就在这时,音乐忽然响了起来,温瓷望向唱台,发现林羽、段飞扬和莫染他们居然登台演出了。
“呀!好巧呀!”
她很愉快地扬手和莫染打招呼,莫染也一边唱着歌,帅气地甩给她一个暧昧的电眼。
开场热辣的音乐将场子氛围带了起来,紧接着,乐队曲风一转,弹起来周杰伦《不能说的秘密》的音乐曲。
温瓷微醺地枕着手肘,看着舞台。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回忆的画面,在荡着秋千,梦开始不甜…”
温瓷沉浸在音乐中,思绪如春日的柳絮般飘飞着,而音乐结束之后,台上的一群人意味深长地看着温瓷。
周围几乎也没有其他客人,是包场。
温瓷忽然感觉到了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枚装着钻戒的黑色小盒子,递到了她的手边。
盒子里,钻戒如鸽子蛋大小,切割精致,在幽暗的灯光下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
她惊得说不出话来,望向傅司白。
傅司白手肘撑着桌面,手背上淡青色血管微凸,他拎起了钻戒,漆黑如墨的眼眸认真地望着她——
“我说过,会给你一场求婚仪式,我知道你不喜欢太惊吓的环节,只能办一场简单的,但是一定足够体面。”
下一秒,傅司白单膝跪在了地上,将戒指托到了她面前。
“温瓷?”
小姑娘还处于震惊的待机状态。
她醒来没有想象过,傅司白会有跪在她面前的一天。
任何时候他都是强硬又霸道,即便是结婚,也丝毫没有给予她任何拒绝的选项。
傅司白:“哔~开机。”
温瓷这才回过神来:“既然是求婚,说明我有权利拒绝?”
“你要拒绝我?”
温瓷顿时眼睛都红了,委屈巴巴地说:“从你告诉我要结婚,到征求父母的同意,再到现在,一共也不过三个小时。才不是什么简单的求婚,根本就是一时兴起…这种求婚,遭遇拒绝的可能性很大。”
“卜卜,你错了。”莫染对温瓷道,“这枚戒指,傅司白三年前就准备好了。这场仪式,在你走以后的第二天就会上演,我们连场地都租好了,还排练了好多天呢,结果那天你走得好突然…”
温瓷听着莫染的话,眼泪滚了下来,心脏剧烈地抽搐着。
如果当初她没有走,傅司白在第二天会向她求婚。
“温瓷,三年前你没有给我任何选择。现在,你问我有没有选择的权利,我的答案是,没有。”
说完,傅司白略带硬茧的手牵过了她的手,紧紧攥着。
女孩本能地缩了缩,被他强硬地拉住,将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然后低头吻住了她的手——
“你是我的,逃不掉了。”
第86章 、彩礼
那天下午, 温叶良走出温氏集团的大楼,门外有个女孩迎了上来。
“温总,您好, 我有些事儿想告知您。”
温叶良时间安排很紧凑,分不出时间来处理这些突发的事务。
他身边的助理拦住了方心慈, 说道:“女士,如果您有事要见温总, 请先提前预约。”
方心慈追着温叶良, 急切道:“温总, 关于您女儿的终身大事, 您也分不出时间听我说话吗?”
温叶良顿住脚步, 望向了方心慈:“你是谁?”
“我是温瓷的大学同学, 同时也是傅老爷子指定的傅司白的未婚妻。”
温叶良顿时脸色变了:“你不要胡说八道,傅司白和我女儿已经订婚了…”
“哪有谁家嫁女儿、婚事几天就订下来的, 更何况还是傅司白结婚,自然是慎之又慎。他们如此草率, 您难道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蹊跷吗?”
“你什么意思。”
方心慈将一份合同的复印件递到了温叶良的手上:“您看看这个,一切就都明白了。”
……
下午温瓷回家取户口本,翻找了半晌, 都没有找到。
她从厨房出来,探头冲楼下喊道:“妈,户口本您放哪儿了?”
舒曼清担忧地看了眼坐在沙发上、面色低沉的温叶良:“卜卜, 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
“什么意思呀?”
温瓷匆匆下楼, 坐到了父亲面前, “爸, 您不是挺喜欢司白的吗, 婚事也都商量得差不多了, 怎么忽然又……”
温叶良将那份遗嘱的复印件摆到温瓷面前,指着里面的那项附加条款,冷声道:“他要娶的是我女儿温瓷,还是方心慈?”
温瓷心里咯噔一下,立马明白了为什么父亲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她看了眼母亲,舒曼清也是眉心微蹙着。
她尝试着对父母解释:“其实不影响的,我只需要改个名字,等一切办妥之后,名字还会改回来。”
温叶良反问:“改回来之后,就离婚吧?”
“……”
离不离婚的,温瓷也是走一步看一步。
她和傅司白之间的纠缠,哪里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楚、想得明白的。
“我就说他怎么答应得这么爽快,偌大一个傅氏集团,这婚他说结就结,连个婚前财产协议都不签,原来是在这茬等着呢。”
“爸,我是自愿帮傅司白的。”
“拿你的婚姻当儿戏?你知不知道离婚之后,你就是二婚了,虽然现在社会开放,但是你相亲选择面就会窄很多!”
“我不一定会离婚啊!我…”温瓷吞吞吐吐道,“傅司白也不是那种人。”
“他是为了利益和你结婚,到时候把你丢了也是分分钟的事,你这丫头,别傻了…”
“爸,这是我的选择,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认!”
舒曼清按住了激动的温叶良,柔声对温瓷道:“你知道,妈妈一直很喜欢司白,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对你的真心,但这件事,司白做得不厚道。我们当家长的需要他给一个交待,否则不会轻易把女儿给他。”
父母这边的态度很强硬,温瓷没有办法说服,只好给傅司白打了电话。
“遗嘱的事,我爸知道了,我现在拿不到户口本。但你别生气,我一定会说服他的,你千万别因此迁怒温氏集团,我爸年纪大了,经不起……”
话音未落,傅司白打断了她:“我来解决。”
“你要怎么解决。”温瓷更加着急,生怕傅司白翻脸,对温氏集团动手,“我爸爸不是存心找茬,他就是担心我。”
“卜卜,我知道。”
“我会和他们做做思想工作…”
“你只需要准备好当新娘,其他的不用管。”
傅司白挂了电话,当天下午便带着傅氏集团的首席律师团成员,来到了温叶良的公司。
办公室里,温叶良看看他身后的几位律师,脸色冷了冷,对他也没什么好声气:“傅总,你好大的排场啊。”
“爸,我来与您商量和卜卜的结婚事宜。”
“和卜卜,还是和那个叫方心慈的女人?”
“是温瓷。”傅司白坚定地看着他,“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那你说说那份遗嘱。”
温叶良提到这个就是一肚子火,指尖戳着桌面,“生意场上,随你翻云覆雨、玩弄手段,但这是我女儿的婚姻大事!被你用来进行商业运作,哪一个当父亲的能接受?我女儿以前被我和她妈保护得太好,不知道人心险恶,你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爸。”傅司白打断了温叶良,“卜卜不是你以为的小公主,她已经长大了,从始至终都在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家人。”
温叶良看着傅司白平静淡漠的黑眸,恍然间明白了什么,怒不可遏道:“你威胁她?你…”
“温总,您知道我有多久没叫过’爸’这个字了。”傅司白认真地说,“我从来没有将和卜卜的婚事当成生意,从和她在一起的那一刻,我就非常确定,她是要和我相伴终生的那个人。”
温叶良似乎被他某种的真诚感染了,却还是闷哼了一声:“那遗嘱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