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直言道:“母神不妨有话直言!”
荼姚闻言,果然道:“那你何时和凌芝成亲?”
这本是旭凤盼了数百年之事,闻言也是欢喜,但待他明白荼姚的意思,仍是道:“孩儿前几日已经和母神说明,孩儿尚无娶妻之心!”
“前几日我纵容你,但是今日不成,润玉夺嫡势力已成,你必须和凌芝尽快成亲,否则兵权旁落那是早晚之事,鸟族是名门望族,只有凌芝的势力和地位,才配得上你的地位!”荼姚快言快语,将自己的算盘全盘托出。
旭凤心道果然如此,“孩儿与母神不同,孩儿只想与自己心爱的人厮守一生,并没有母神的雄心壮志,孩儿的确心悦凌芝,但万万不会在这种情形下,为了这种原因,求娶凌芝,恕孩儿难以从命!”
“你这是说什么,母神为你做了这么多,难道你看不到吗?”荼姚只觉自己用心良苦却成空。
“母神为了孩儿坐上帝位,难道就要罔顾孩儿和凌芝的幸福吗,母神和孩儿说的这些话,孩儿出了这紫方云宫就会忘了,一个字也不会向旁人提起,也请母神忘了吧,孩儿军务在身,告退!”说罢,旭凤便要出殿门,只留荼姚一人心中气苦,“我今日所言,你总有一日会明白,世事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不知道你何时才能清醒,可是眼下,你必须得和凌芝成婚!”旭凤并未停留。
凌芝见润玉和锦觅终是成双成对,也担心荼姚心中过不去,便带了鸟族特产来宽慰荼姚,“姨母,凌芝来看你了!”
“凌芝你来了,快过来给姨母瞧瞧,嗯,又漂亮了!”荼姚一人坐在殿中,想到旭凤对自己苦心不顾,更是难过,见了凌芝,便一时欢喜,一时愧疚。凌芝笑着走进了说:“姨母这是鸟族新生的小鸟做的,你瞧瞧,可还喜欢!”
“喜欢,都喜欢,若是旭凤也像你这般听话就好了!”荼姚看着匣中物件,忍不住叹息。
凌芝心知母子二人必有分歧,便道:“可是旭凤惹姨母生气了,旭凤是无心的,姨母别生气!”说罢,还给荼姚顺气。
荼姚却是怒道:“你说他是不是傻,润玉与锦觅定亲,我便催他娶你,他居然说我罔顾他心意,再等下去,润玉便要夺权了!”
凌芝闻言,心中便是一揪,旭凤这是不愿娶她?!口中却道,“姨母且安心,水神风神最是与世无争,花界也无实力与天界抗争,何况夜神并无此心思!”
“哼,连你也被他迷惑了,我就不明白你们怎么就看不出他的狼子野心呢!”荼姚还是不明白。凌芝只好劝慰,心中却仍是记挂旭凤。此后数月,二人又因事务繁忙,不曾见面。
还说锦觅与润玉定亲后,润玉便将当年天帝和水神定的婚帖拿出来,让锦觅签字,锦觅品论了润玉及天帝水神好字后,便欣然在其上署名。
润玉见锦觅字体熟悉,忍不住说了出来,谁知锦觅不好意思道:“小鱼仙倌,我见你书房中有你的几幅字,我很喜欢你的行草魏碑,便偷偷练了,可惜没你写得好!”
润玉却是心喜,“锦觅仙子既喜欢,日后我教锦觅仙子可好?!”“好是好,只是我很懒的!”锦觅想到练字很是头疼。润玉也就微笑而过。
魇兽见二人在院中,便蹦跳过来,润玉见锦觅魇兽玩作一团,便道:“润玉并无什么珍贵神物可赠于你,只有这魇兽还稀罕少有,若锦觅仙子喜欢,我就将这魇兽赠于你,待日后长大,也好做锦觅仙子的坐骑!”
锦觅在璇玑宫住了数十年,自然欢喜,魇兽也习惯和她一处。
润玉在一旁看了,便觉欢喜,但仍是止不住道:“锦觅仙子,润玉一生与长夜相伴,无尊位,少亲友,倾其所有,也不过几只小兽,一间陋室,他日,你若嫁与我为妻,必会受些委屈,锦觅仙子可觉得委屈?”
锦觅见润玉面色自苦,忍不住心疼道:“锦觅怎么会嫌弃,你这璇玑宫我也住了几十年,挺好的啊,只要你不嫌弃我只会做鲜花饼就好!”想到自己的厨艺,锦觅也忍不住垂头。
润玉却是欢喜,牵了锦觅的手,直道不嫌弃。
锦觅突然想起丹朱曾说灵修可以增长灵力,凌芝姐姐曾警告自己不得在夫妻之外说灵修之事,自己和小鱼仙倌都是未婚夫妻,四舍五入应该就是夫妻了吧,思罢,就欢喜道:“小鱼仙倌,既然我们都是夫妻了,那我们什么时候灵修啊!”
润玉闻言就是一愣,咳嗽几声,才冷静道:“不着急,不着急,日后润玉唤锦觅仙子‘觅儿’可好?”锦觅自然应允。
水神惦记锦觅封印一事,便带了锦觅要去上青天见师尊,恰逢凌芝,三人便见礼,“凌芝见过水神仙上!”,锦觅却是欢喜的跑上去,与凌芝说话,待锦觅与凌芝说了要去上青天之事,凌芝才想起来,与水神道,“还请水神借一步说话!”
水神早从锦觅口中知道凌芝许多事,对凌芝也很是感激,便走到一旁,却听凌芝说道,“水神仙上,凌芝本不该多嘴,但这数十年和锦觅相处,凌芝很是喜欢锦觅,有些事,凌芝知道可能不该说,但还请水神明白,凌芝对锦觅并无恶意!”“公主放心,本神明白,还要多谢公主对锦觅多有照拂!”水神见凌芝吞吞吐吐,很是好奇。
“那凌芝就直说了,锦觅身上有两道封印,想必水神仙上已是知晓!”凌芝见水神点头又道,“凌芝本无意插手,但偶然发现锦觅虽然聪慧,但在感情上却时常冷淡,据凌芝所知,锦觅似乎服了陨丹。”
“你是说绝情绝爱的陨丹?!”水神惊讶。
“正是,凌芝并不知锦觅为何服用此物,但凌芝以为,若有劫难,也应顺势而为,堵不如疏,更何况,锦觅似乎并不知此事,凌芝私以为,锦觅应当知道,自己做选择!”凌芝见水神似在思量又道“还望水神仙上,莫怪凌芝多事!”
水神一向顺应自然,听闻陨丹,便担心压抑锦觅天性,虽是梓芬所为,却不赞同,和凌芝告辞后,便带了锦觅去见师尊。斗姆神君见了锦觅却道这孩子本是必死之人,如今竟已有改命之兆,心生怜悯,便在锦觅手中留了一缕香灰,用做生机。
水神闻言,谢过师尊,心中担忧锦觅命数,却隐隐觉得这改命一事与凌芝有关,遂将锦觅带回府中,与风神说了陨丹一事。二人商量之后都道由锦觅自己做选择才好,遂和锦觅说了陨丹之事。
“难怪我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原来是我吃了果子啊!虽然母亲是为了我好,但是凌芝姐姐总说,修炼修心修性,顺心而为,顺其自然才是天道,爹爹,临姨,我想做我自己,可以吗?”锦觅恍然大悟道。
“好好!我的女儿当然可以做自己!”水神见锦觅心性自然,与自己十分相似,大喜,便由风神护法取了陨丹,并嘱咐锦觅此事不要再提。
锦觅只觉自己好像突然多了许多感知,心里无限欢喜,想起润玉,更是欢喜,忙点头应允。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很着急,这一段最开始就想好了,写了这么久,还没来!
作者很认真问,会不会进度太慢,要不,写多了,就多更一节,还是你们想看自己说?
第39章 众里寻他千百度2
锦觅自从解了迦兰封印,又有之前的基础,修行便是一日千里,于是水神奏请天帝,准锦觅晋仙。天帝一则为了笼络水神势力,二则为了心中佳人,特为锦觅举行晋仙典礼,亲授锦觅青莲冠,并欲加封锦觅为花界花神。
不想太上老君等老臣称锦觅乃精灵飞升,直授上神,与道统法统不和,请天帝三思。天帝见此问天后意下如何,荼姚早有准备,便道须见缘机仙子。
这缘机仙子进殿后,便直言,近日天象有异,推算乃是锦觅仙子。
“缘机仙子未免言过其实,锦觅仙子尚未晋仙如何影响天象!”润玉不等水神维护,就直言道。
“缘机已推演百遍,锦觅仙子本是元神寂灭的天命,此事斗姆神君也知道的!”缘机又道。
“师尊确实说过,但也说锦觅天命已改!”水神坦然道。
“锦觅仙子如今灵力虽有长进,但后天历练不足,元神尚不纯净,若此时晋仙恐伤六界神本!”缘机见状解释。
事关锦觅,润玉自然上心,“缘机仙子,可有解法!”
“回夜神,解法自然有,下凡历劫够了便可!”缘机忙道。
众人闻言都是一惊,仙人历劫,虽有利修炼,但并非没有苦头,且仙根不稳者,历劫不过,甚至灰飞烟灭。
润玉担忧不已,水神也未言语,锦觅就笑道:“那可以啊,陛下,锦觅听闻上谷驴肉火烧最是好吃,可不可以将锦觅下到此处?”
天帝最是担忧自身地位,听到锦觅晋仙影响神本,便有犹豫,如今锦觅主动下凡历劫,自是应允,并定好三日后吉时。
凌芝知姨母定是要为难锦觅,且天帝下令不许仙人插手,便来找润玉,却见锦觅水神风神都在,只得一一请安,“凌芝今日来是为了锦觅下凡历劫之事!”
“凌芝姐姐,怎么连你也担心,人生不就是八苦吗,可比九九八十一难简单多了?”锦觅见众人都是愁眉不展,又道:“可是我说错了?”
“天尊曾看破不说破,原来应劫在此处,下凡历劫虽是幸苦,但若能修炼己身,固本培元,也无不可!”水神虽是担忧,但终是崇尚自然。
润玉不免说到:“仙上不必担心,人间历劫不过区区数十载,觅儿既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虽然不能干预历劫,但是润玉愿意下到凡间,陪觅儿,一起经历这人间的悠悠岁月!”
水神闻言,放心不少,又听凌芝道:“我正是为了此事,天帝下旨仙人不得插手,我已安排妥当,近日也无事,我想正好也去人间陪锦觅走一遭!”
“芝儿,是要下凡投胎?!”润玉惊呼。
“凌芝姐姐,真的吗,你能陪我?”锦觅开心道。
“润玉哥哥,仙人不能插手,可没说凡人不行啊,待我到了凡间,你寻机给我恢复记忆,我也好护着觅儿,别皱眉,有你在,难道还有人能伤了我们,不过是顾忌你不便出手,我既投胎凡人,也就无事了,再说不过数十日,一下子就过去了!”凌芝见锦觅开心,又道:“怎么样,锦觅,我陪你可好?”
“好呀好呀,这次我要做姐姐,好好照顾你一回!”锦觅不知下凡辛苦,众人见二人亲热,也不免放宽心。
凌芝虽是拿定主意,却仍惦记上次荼姚说了旭凤拒婚后,二人便未见面,只想着见了一面再走的好。锦觅却是在璇玑宫中埋了一坛桂花酿,交待润玉回来一同喝,润玉见锦觅对自己上心,自是高兴。
还说旭凤在军中听闻锦觅要下凡历劫,便想着凌芝定然也在,近日为了避免母神重提婚事,自己已多日不曾回去,相思多时,趁机见一面也好。
三日转眼就到,锦觅凌芝润玉等人都都在天机罗盘前,缘机仙子催促锦觅莫误及时,锦觅便和凌芝拥抱后,看了润玉、水神、风神一眼,跳了下去。凌芝却是在等旭凤来见一面。
旭凤本安排好事宜,返回天界,却听燎原君说听到天后吩咐,要趁锦觅下凡历劫,趁机杀了锦觅。旭凤闻言,想到锦觅就是自己未来嫂子,润玉待她甚是看重,万不能让母神如此,还有凌芝,知道了会何等伤心。一路紧赶慢赶,到了天机罗盘,就见凌芝迎了上来:“旭凤,我……”
“凌儿,锦觅可还在?”凌芝没有想到旭凤多日不见,得知自己欲下凡,却是先问锦觅,一时没有反应。
“旭凤你怎么才来啊,锦觅都已经下去了!”丹朱最不喜离别,还抹着眼泪道。
“缘机仙子,可能召回锦觅?”旭凤急道。
“自是不能,命盘一开,便不能动了!”缘机仙子诧异道。
旭凤见状,一时情急,跳了下去。众人都是惊呼,凌芝见状,忙拍了润玉一下,也跟着跳了下去。燎原君还来不及反映,又被丹朱踹下去,只听了丹朱一句:“照顾好凤娃和小凰凰啊!”却不知丹朱还暗自嘀咕,这回终于可以给凌芝和旭凤拴根红线。
等到天后知道,已是晚矣,天后召见缘机,缘机自是知道天后所为何事,上来便道,已给凌芝和旭凤安排好人间富贵,必不受苦,锦觅也是一生孤寡命,天后闻言才放下心。人后,又招了暗卫奇鸢,令他暗中恢复凌芝记忆,促使凌芝和旭凤成双成对才好,奇鸢领命去了。
人间岁月容易过,转眼就是十八载。锦觅果然天生孤儿,被圣医族收养,隐居山林,十二岁时又因前任圣女逝世,被推举为圣女。
凌芝和旭凤却是生来人间富贵,旭凤是熠王府嫡子,凌芝是永安侯嫡女,二人自小定亲,又是青梅竹马长大,虽时常斗嘴,却感情深厚,真是欢喜冤家。只是先熠王在旭凤十五岁时候便战死,由旭凤继承王位,凌芝贵为南平郡主,却也熟悉兵法,武艺不俗,精通药理,音律,时常陪伴在旭凤左右,旭凤虽知南平侯怀有异心,但有凌芝压着,倒是对自己颇为尽心,心中也早认定这世上只有凌芝能陪自己一生,二人倒是默契。
旭凤最是少年意气,先熠王逝世之时,便发誓,不灭凉虢不成家,故而虽十八有余,却未和凌芝成亲,凌芝倒是无所谓,只是苦了南平侯。
“我的乖女儿,真是越来越美了,越发像你的母亲啊!”南平侯每每见了女儿,都要感怀一次早已逝世的夫人。凌芝知道父亲爱重母亲,母亲逝世多年,也不再娶,只有自己一个,于是和父亲很是亲近,“父亲,这是女儿特意为您炖的补汤,您快尝尝可还好!”
南平侯见凌芝手中端着热汤就是心疼,忙接过就一口干了,“好,我女儿做的自然是好!只是你再好,为父再舍不得,也不能让你老在闺中啊!依我看,这熠王委实不好,为父给你挑个好亲事好不好!”
“不好!女儿不要嫁人,要一直陪着父亲!”凌芝知南平侯老调重弹,早习惯的撒娇道。
“哎,乖女啊,可不能这样啊,为父还等着抱乖孙啊!你和为父说实话,果然认定熠王了!”南平侯眯着眼沉声道。
“父亲何必明知故问,女儿若要嫁人,自然只有旭凤一人!”凌芝也正色道。
“哎!”南平侯简直要日常一叹,“也就熠王征战时,你还知道陪着为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