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闻言,忙要求情,却见水神出列,“且慢!”
“水神,你还有什么要说,当日你说你与鼠仙毫无勾结,但你又窝藏漱离,这漱离久居你所辖洞庭,她所作所为,你别说你不知情!”天帝迁怒道。
水神却道,“我承认救过漱离,那是因为我不愿意看到我水族同胞,生灵涂炭,其他的,一概不知!”
天帝冷静下来,“本座相信你从不说谎,但你为何陷入这犬兔之争?!”
“为何?!漱离和陛下有过一段旧情,陛下难道忘了吗?”
天帝不妨水神竟如此不顾自己颜面,“不过陈年旧事何必重提!”
“若非旧事,漱离如何心生妄念,误入歧途!”
“水神,你的意思是,漱离种种触犯天条所为还是本座造成的?!”此言带了天帝之威,直吓得众人不敢言语。
水神倒是不惧,“不过因果轮回罢了!皆因她当年的冤屈才导致今日的谋反,今日若是赶净杀绝,未免矫枉过正,日后天界如何在水族中服众呢!”
天帝却只注意自身利益,“水界不服?”
“是天界不仁!还望陛下妥善处理此事,莫要连累无辜啊!”水神直言。
“你这不是为难本座,本座若不惩治这漱离和洞庭余孽,以儆效尤,何以服众,倘若个个效仿,难道要本座全都法外开恩?!”
“我只求陛下秉公任职,莫要一错再错!”水神再次进言。
“求父帝法外开恩,孩儿愿意替母受罚!”润玉哀求道。
“鲤儿,你不要这样!”漱离也是潸然泪下,才知自己多年筹谋如此不堪一击。
天帝早不在乎漱离,但看到润玉在堂下希冀的看着自己,众人都在等待自己决断,想到如今鸟族势大,自己万万不能得罪水族,遂只道,“太湖漱离,今日有夜神和水神给你求情,看在你照拂洞庭水族数千年的份上,且将你压入婆娑牢狱,永不得出!”天帝见水神还看着自己,又道,“至于洞庭水族,受其蒙蔽胁迫,情有可原,念尔等初犯,本座特赦,望尔等洗心革面,忠于天界,若再犯,必不轻饶!”
水神知能留下性命已是万幸,带头道,“陛下圣明!”润玉也是跪下,“谢父帝宽恕!润玉替洞庭三万六千生灵叩谢君恩!”
荼姚不想情节反转至此,漱离大罪,居然不死,又要进言“陛下,这……”
天帝也是不愿,只道,“你还是适可而止吧!”言罢就走了。
荼姚气恨,下来走到漱离身边道,“我若是你,早就无脸活在世上了!”说罢,冷哼一声走了。凌芝也紧随其后,和润玉略一点头就走了。
润玉将漱离扶起,“娘,都是孩儿无用!”
“鲤儿,娘能在死前见一面就心满意足了,娘这一生最后悔的就是认识天帝,但最不后悔的就是生下你,你要好好的!”说完,漱离看着天兵过来,对锦觅说道,“你是个好孩子,我对不起鲤儿,拜托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锦觅见此,忙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小鱼仙倌的!”漱离见此,欣慰一笑,又对彦佑和泥鳅道,“你们听润玉的话啊!”话刚说完,就被押走。
凌芝这边扶了荼姚回到紫云方宫,就见荼姚气的不行,“早知如此,我就该一掌打死那贱人!”
“姨母莫气,今日之事,凌芝以为到可以看出天帝已经忌惮我鸟族了!”凌芝转移道。
“你说什么?我们鸟族这些年为天界战前马后,天帝如何会这般!”荼姚以为凌芝担忧鸟族,反过来劝慰道。
“姨母,今日天帝之所以会放过漱离,面上是担忧水族叛逆,其实不过是怕鸟族独大,这些年,我们鸟族虽然和水族秋毫无犯,但是彼此都只道对方是劲敌,一个掌管水中事,一个掌管空中事,按照过去,天帝都会补偿鸟族,今日天帝对洞庭湖一隅不提处置,不过是怕鸟族增添势力!”凌芝见荼姚思在琢磨,又道,“更何况今日天帝展现仁和一面,凌芝更是担忧姨母,若姨母在洞庭处置了漱离等人,虽然代天惩处,不违天规,但日后水族挑衅,凌芝官天帝行为,担心天帝会将姨母推出去……”
“你说的不错,倒是姨母我一叶障目!你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漱离如今这般,活着还是死了,且随她,只是我和润玉这逆子已然不死不休!”荼姚仍是恨道。“姨母……”“不必多言,我心里有数!”凌芝见此,只能立在一旁,不再言语。
第49章 等闲变却故人心4
润玉回到宫中,想到生母多年的委屈孤独,有自己造成的,有父帝谋算的,还有母神害的,如今生母在婆娑牢狱,自己更是无能为力,伤心不已。
璇玑宫中彦佑、泥鳅和邝露等人见润玉回房后就设下结界,也无动静,担忧不止。
锦觅陪水神回了洛湘府,和风神说了今日之事,就匆匆赶去了璇玑宫。才到宫中,就见众人立在润玉门外,“你们都在这做什么?”锦觅奇道。
彦佑见了锦觅眼前一亮,还未言语,邝露就上前道,“花神仙上,夜神已经半日不出,滴水未进,你快劝劝夜神殿下吧!”
“你们为何不进去看看?”锦觅虽然忧心,却也不解。
“润玉他设了结界,我们都进不去!”彦佑叹气,“不如你说两句,他那么在乎你,如果他听得到,许是有用!”
锦觅听了更是忧心,忙上前去,才一推门,门就开了,她不禁回头看了众人表情奇怪,心道小鱼仙倌的门哪有那么难开啊,却不知是润玉留给他的逆鳞,为她打开了结界。不说门外众人如何吃惊,邝露如何伤心,只说门内润玉如孩童般,抱膝而坐,早哭的像个泪人。
锦觅进来见了这情景,心中就是一痛,轻轻上前,也跪坐在一旁,缓缓伸手去碰润玉。润玉不妨有人进来,只是默默低泣,被锦觅一碰,就是一个瑟缩,待透过泪眼,看到锦觅,就上前将锦觅整个搂入怀中,如抱住救命稻草一般,放声哭起来。
锦觅被润玉搂着死紧身上难受,听的润玉的声音,感觉到润玉落在自己脖颈处的眼泪,也不禁心酸,哭了起来。等润玉放开了心,畅快了些,感觉锦觅在自己怀中哭到哽咽,忙松开,将锦觅换了个姿势道,“觅儿,可是润玉吓到你了,还是哪里不舒服?你别哭,别哭!”
锦觅见润玉伤心还顾着自己,上前搂着润玉脖子道,“我也不知道,嗝~我听到你哭,我的心好难受,嗝~你别哭,我也不哭了!”
润玉闻言,心中一暖,轻声道,“觅儿,如今我生母入狱,日后我的日子只怕更难,你可会嫌弃?”
锦觅闻言,也轻声道,“我生下来就没有见过母亲,自由长大,什么也不会,你可会嫌弃我?”
润玉紧张道,“当然不会!”“我也是,我们彼此彼此啦!小鱼仙倌在我心里是最好的,嗯,就像凌芝心中旭凤最好一样!”锦觅不知如何表白,只好搬出凌芝来。
润玉闻言,终是收起伤感,双手温柔的抬起锦觅的脸说,柔声说,“润玉一生所求不多,只要觅儿每天多爱我一点点,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年年复此生,无妨爱我淡薄,但求爱我长久!”
锦觅虽还是不完全解此中意,也道,“小鱼仙倌这么好,我怎么会不喜欢呢,嗯,只要你一直对我好,我也会努力对你好的!”
润玉闻言,忍不住低头吻了上去,眼中泪水滑落,心中道,觅儿,老天终是对我不薄,给我一个你!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可以不那么恨,不那么痛!觅儿,你的小鱼仙倌,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个你,你不要离开我!
天后这边,等到天后,天帝到访,气仍未消,张口就道,“哼,原来陛下对那妖精,还是余情未了啊~”这阴阳怪气,天帝闻言就不喜,“哪有那事,你不要揪着不放!”
荼姚见天帝真的恼了,也不免道,“陛下到底如何想的,那漱离都将手伸到了九重天上,指使鼠仙趁旭凤涅槃谋害旭凤,此次洞庭一战,我亲自查实,她私蓄甲兵数万,意图颠覆我天界,实在是令人不寒而栗!”
天帝早明白荼姚性格,今日来也是为了安抚荼姚和鸟族,闻言道,“哎,漱离确实是罪大恶极,但是当初灭族也是我们有错在先,若是杀伐过重,让我天界威信何存!”
荼姚又道,“这漱离几千年前就应覆灭,如今不过几千年,就有如此势力,陛下别忘了,这天界还有漱离之子润玉在,如果他们里应外合……”
“你别多想了,润玉在我们膝下长大,他的品性如何,你应当最清楚!”
“斯人无罪,怀璧其罪,陛下应该明白,野心是可以培养的,只要条件足够,若是陛下想要保全两个二子,还是早点封了太子,定下尊卑,永诀后患!”
天帝闻言,也有触动,只道,“嫡庶有别,旭凤和润玉孰轻孰重,本座心里有数!”说完出了紫云方宫,便去了璇玑宫。
锦觅就不回来,水神便前来探望,听见润玉和锦觅说,“并非我如何仁善,寄人篱下之苦我自己受尽了,我不想让洞庭水族重蹈覆辙!”
水神闻言赞道,“夜神能够设身处地,推己及人,实乃洞庭水族之福啊!”
润玉忙道,“见多仙上!”“无须如此!”
“水神仙上,润玉还有不情之请,润玉势单力薄,不能与天后抗衡,还请水神仙上多多照拂那些流离失所的洞庭水族!”润玉道。
“放心吧,本座定当尽力而为!”水神颔首,“自洞庭湖那日起,本座便决心与天后周旋到底!你好好休息,我先带觅儿回去了!”
天帝到了璇玑宫,见润玉一人坐在殿中,面色哀戚,出口斥道,“动心忍性,为父教了你多少次,你就是学不会,如今你和天后势同水火,这让本座十分为难,天后是有些过分,但她是奉了本座之命,你拂逆天后,就是拂逆本座,九霄云殿上所发生的一切,就当是个教训吧!”
润玉本已有平复,闻言又是愤慨,暗自调息,道,“孩儿知错!只是,父帝,我娘亲真的就这么十恶不赦吗?”
天帝闻言,转身背对润玉,“此事已经盖棺定论,无须再议,身为上神,不耽于物,不乱于情,修为还需精进,你放心,你生母之事,与你无关!”说着转身,看向润玉,“我倒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你竟会忤逆天后!”
“孩儿知罪,当时情急,并未多思量!”润玉心中不平,却也忍道。
“我本是想考验你一番,不料你如此,日后,制衡天界和鸟族,就靠你了!”天帝做委以重任状,拍了润玉肩头
“父帝,若是孩儿当初没有出来,你是不是就毫无顾忌洞庭水族生死?”润玉仍是心存希冀。
“你还年轻,等你多活几万年,你就知道,人生百年,修行千载,其实在我们上神眼里,他们都与蜉蝣无异,短短一瞬,毫无意义!这便是天道无情”天帝感慨。
润玉挣扎,“父帝,这几千万年,漫漫仙途,父帝可曾动过一丝恻隐之心?!”
“本座也不惮告诉你一句实话,天帝,才是这天地间,最大的囚徒!”天帝说完,转身就走。
只剩润玉一人在殿中几欲崩溃,暗道,原来我的出生不过是场彻头彻尾的阴谋,娘亲,是我害了你,是我有罪!自责之下,才痛声道,“原来父帝,这天地间,你才是最无情的人,天道无情,孩儿受教了!”润玉暗自下定决心,好好活下去,让那些杀不死你的,只会让你变得更强大。
水神带着锦觅回了洛湘府,锦觅休息后,水神和风神道,“哎,润玉这孩子旧恨新仇,灾殃不断,满腔冤屈,申诉无门!看来他和天后的怨恨,难以化解了!”
风神道,“天后从来如此,今日之事,早已传出六界,天后跋扈之名更甚,倒是夜神,绵里藏针,扳回一局!”
“过去我一直以为夜神秉性柔和,没想到他是小怯而大勇!杀身成仁,忍常人所不能忍,这番血性,气度,非常人能及啊!反倒是天后,物极必反,要变天了!”水神感叹。叹息完,与风神对视,两人都暗自下了决心,要保护好锦觅。
第50章 一生一代一双人1
旭凤多日在前线练兵,收了一方叛逆,返回天界之时,尚不知自己几日不在,就发生这许多事。
九霄云殿上,天帝见旭凤平复天界叛逆,很是开怀,“旭凤,这次,你居功甚伟,可想要何赏赐?”
“父帝,孩儿确有所求!”旭凤叩拜。
天帝见旭凤行大礼,很是好奇,“哦,所求何物?”
“孩儿想求娶鸟族族长凌芝,愿父帝成全!”旭凤想了多时,终是说了出来。
天帝心知前些日子润玉之事,让天后不悦,念及凌芝也是自己看着长大,润玉有了锦觅,旭凤也确实应当婚配,便道,“好!本座这就下旨!”
待凌芝从鸟族处理事务回来,就一路被人恭喜,还不知何事。
“小凰凰,你可回来了,凤娃今日立功回来,出了件大事了啊!”丹朱最喜热闹,早跑了来。
“大事?旭凤受伤了?”凌芝闻言,只当旭凤受伤,心内惊奇,忙伸手抚了头上凤翎,并未有异常啊。
“小凰凰,你想哪去了,旭凤他今天可真是,啧啧,不愧是老夫带大的孩子啊!”丹朱还在自我陶醉。
“叔父,到底什么事,你快说啊!”凌芝急道。
“今天,皇兄问旭凤可要何赏赐,旭凤就跪下道……”丹朱还在绘声绘色,就听旭凤“咳咳”声。丹朱见旭凤瞟了自己一眼,忙自以为是道,“小凰凰,老夫想起还有几段姻缘没牵,先走了啊!”
凌芝看着丹朱化作一片红霞,跺脚不已,“叔父真是的,你到底怎么了?”凌芝上前就来给旭凤把脉。
旭凤伸手将她牵了,带到自己房中道,“凌儿,我~我来不及问你,向父帝求娶你,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