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你看我,家当都带来了,白跑一趟!你说这天帝内宅斗法,怎么把我们搅合进去!”旁边男子接话道。
润玉听到此处还有何不明白,握紧了手,转头便回了大殿。心中忖道:这么多年,母神还是对我不放心,旭凤是我弟弟,难道我还会和他相争,原想着日后带兵,也好助他一助,如此也罢,反正我志不在此,如今已是最好,只愿母神不要多心,再生波澜。
回到大殿,润玉随意挑了两个憨厚老实的,便散了。可惜即便如此,天后荼姚又如何能放心,仍旧派人私底下买通二人,二人不敢违抗,便和润玉请辞。
“大殿,我兄弟二人,实是家中有事,特来请辞!”二人本是憨厚性子,初到天界,本想找个地方落脚,也不在意出人头地,故而听闻夜神不得宠亦投靠,却不料天帝内宅之事,终是使二人心有戚戚。又因夜深性情和善,对二人颇为照顾,请辞之言,如何也说不出口。
润玉明白其中必有蹊跷,见二人如此,也不意为难,便应允,还多给了二人军饷。
二人推辞不过,脸红耳赤的受了,临走之时,犹豫再三,终是对润玉说道:“大殿,小心天后!”说完,便跑了。
润玉听后,心中心绪翻涌,一时生了许多不平,“母神啊,母神,润玉再□□让,您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我!”
第14章 情窦初开2
不说旭凤和润玉已能独当一面,凌芝在鸟界,也算得心应手,她本就聪慧,又得旭凤教导兵法、润玉亲授棋道,心中自有丘壑。在鸟界待了一段时日,便将族内之事上了手,且她在天界受荼姚教导内务,又兼心性善良,比之荼姚的雷霆手段,垂拱而治更适合鸟族休养生息,一时间,颇受赞誉。荼姚来过鸟界几次,只见万象更新,诸人对她更为恭敬,也就渐渐放开权力,让凌芝自由处理。
那孔雀王虽是骄傲,却也是明理之人,几次交锋,也心悦臣服,此后凌芝便将大部分内务仍交由孔雀族长管理,又见隐雀一族好斗,故将隐雀族长编入鸟族军队。原来军队要职,荼姚从来都是握在手中,如今隐雀族长既遇伯乐,好胜之心也就淡了几分。说来还是凌芝选贤任能,鸟界重获生机。
这日,凌芝处理好鸟族族务,想起前几日听闻润玉受封,便带上炼制的新药和鸟族特产返回天界,准备为他庆贺。
待凌芝到时,天界已上夜,故而,她直奔观星台。
凌芝一路奔波,到了观星台,便见润玉布星挂月已毕,背对自己,仰望星空,小魇兽缩成一团倚在他脚边,那背影中的寂寥,光看一眼就让她心绞了起来。出声唤道:“润玉哥哥,芝儿来看你了!”
润玉闻言,方从自我意识中醒来,转身微笑道:“怎么,今日鸟族少主竟有空来我这?!”
凌芝见他恢复了一身温润气质,便走了过去,行至面前,还将手中东西递了过去:“喏,听闻夜神正位,小仙特来恭贺,就是不知这马屁还来不来得及!”
润玉闻言,忍不住便笑了:“你这丫头,还是这般,怎么做了鸟族族长也不长进,也不知你这副模样如何服众!”
凌芝一听便泄了气:“还说呢,要不是润玉哥哥以前教我的那套能唬人,我早就坐不住了,每日里都得端着,也不知姨母怎么做了那么多年,我只恨不得把手中事都分出去!”
润玉见凌芝还是往日模样,心中一暖,待听到天后,便忍不住神情一冷。凌芝察觉了,知道必有缘由,然而,姨母待她甚好,她也不便多问,便说:“润玉哥哥,不看看我带来的礼物吗?”
润玉笑道:“芝儿送的,便是根头发丝,润玉哥哥也欢喜!”
凌芝听的笑眯了眼,蹲下抱起在自己腿边蹦跳的小魇兽,和润玉道:“润玉哥哥,可还有事,不如我们去老地方?”润玉欣然应允。
到了陨星河畔,只见一白玉石桥弯在其上,河中星光璀璨,美不胜收。凌芝因水生的缘故,向来喜水,一见如此,便跑到河边礁石上,脱了鞋袜,玩起水来。润玉在一旁笑而不语。
凌芝玩了一回,发出一阵轻叹:“我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看到润玉哥哥的尾巴就是在这里,这里的水可真舒服,景色也好!润玉哥哥也过来泡泡?”
润玉闻言,想着凌芝早已见过他的真身,也从未有嫌弃,还颇为喜爱的样子,又兼近日事多,并未泡过水,一时也忍不住,便也坐了过去,现了真身。龙尾入了水,便觉得近日的疲惫全消。
凌芝见润玉神色放松,便将礼物双手奉上。润玉低头一看,见凌芝手中一个锦盒,便双手接过打开,只见当中一个白瓷罐,旁还有一支不知何材料做的中毫。打开瓷罐,便闻见药香,润玉一下便明白,心中微微一动:“芝儿还记得!”
“润玉哥哥,这是我新制去疤药,我试过了,效果很好,你好歹试试!”凌芝怯怯道。“润玉哥哥没有生气,只是这疤已多年都不去,芝儿也不必在费心思!”润玉心中感动,却无法释怀往事。
“其实男人身上有几块疤,再正常不过,只是润玉哥哥不喜欢,芝儿如何也要试试!”凌芝见润玉表情舒缓,便道:“知道润玉哥哥喜欢魏碑,这只笔是用我们鸟族特产的嘉陵羽所制,最适合写魏碑,润玉哥哥如今受封夜神,想来日后事务繁忙,芝儿送这只笔,祝润玉哥哥前程似锦!”
润玉在笔上摩挲一会道:“芝儿,我会用的!”凌芝知道他指的是药膏,心中一松,润玉多年心结在此疤上,如今肯用,总有一日能去了心结,只希望未来嫂嫂是个耐心温柔的人才好。
润玉又从怀中掏出一物道:“这是星辰凝露,过去见芝儿爱喝,便收集了些!”
凌芝知这凝露来之不易,感其用心,忙接了过来:“芝儿现在也爱喝,谢谢润玉哥哥!润玉哥哥,其实,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我们做神仙的,也是如此,无论发生何事,你记得我和旭凤都在你身边!”
润玉闻言,微微一笑:“芝儿也长大了,你放心,润玉哥哥都明白,倒是你和旭凤”“我和旭凤怎么了?”润玉见凌芝还是懵懂样,便明白她对旭凤喜爱非常,尚且不自知,也就作罢:“你们时常在外,自己要小心!若是芝儿需要,润玉哥哥一直都在!”说罢揉揉凌芝毛茸茸的头,凌芝只觉得舒服,便靠了过去。“嗯!有润玉哥哥给芝儿撑腰,芝儿什么都不怕!”
二人靠在一处,颇为闲适,凌芝突然想起一事,开口道:“润玉哥哥,你说奇怪不奇怪,自我接管鸟族事宜,就时常有些奇怪得意识自己串出来,什么管理需注重监督和奖励,什么激励制度得,好生奇怪,不过这一个大棒加胡萝卜得方式,确实管用!”润玉闻言,也甚是好奇,只是无解,便宽慰道:“许是芝儿长大了,无师自通了!”二人又聊了许久水系修炼之法,便到天明。
凌芝回到鸟界,便听侍女来报:“公主,孔雀王子求见!”凌芝想那孔雀王子名唤穗谷,论理还得称一声表兄,生的仪表堂堂,胸有千壑,虽然比不得旭凤、润玉之流,也是一时翘楚,只是今日不知何事,便允了。
第15章 情窦初开3
“穗谷拜见公主!”孔雀王子穗谷进来便是一拜。
“免礼,多日不见表兄,不知今日有何要事!”凌芝奇道。
“回公主,近日父王在鸟族中发现少许魔气,暗中查看发现,天魔边界亦有魔界人频频出现,恐怕事有蹊跷,便让小仙前来禀告!”穗谷回道。
“竟有此事!”闻言,凌芝皱起眉头,就在此时,旭凤身披铠甲出现在宫中。“旭凤,你这副打扮,出了何事?”凌芝心中一惊。
旭凤封神后,日夜操练,许久不见凌芝,今日自然不是无事,只是突见凌芝模样,也是一怔,心道,润玉说的没错,凌儿果然变了许多,这模样愈发耀眼。心思不过一转,话却先出了口:“魔界最近似有异动,我已向天帝请命,镇守边界,今日路过此处,想着过来见见你,嗯,多日不见,凌儿倒是长大了!”
凌芝听了此言,也是高兴,却道:“天界已有消息,近日我们鸟界也受魔气影响!”旭凤闻言,顿时意识到情势紧急,便准备告辞。“旭凤,你等等,我和你一同去!”穗谷听得了,便也请命前往。
一众人方出了门,便遇到孔雀族公主穗禾来寻穗谷,“穗禾,你如何来了,可是父王有什么吩咐?”穗谷见了穗禾便问,穗禾回道:“父王说魔界似有大军进犯天魔边界,父王还在那守着,让我先回来禀告公主!”话说完,便盯着旭凤一脸娇羞施礼道:“见过公主,这位可是火神二殿,小女乃孔雀王之女穗禾!”
凌芝本来心中焦急,见的穗禾如此,却是心中一滞,身子已不由自主,挡在旭凤身前,不让穗禾直视旭凤,转身对穗谷道:“我和二殿先过去,你传我命令,调隐雀族长帅两方兵士镇守鸟族天界,再带三方兵士与我会合。”穗禾还欲多言,便被穗谷截道:“小仙领命!”说罢带着依依不舍的穗禾走了。
再说凌芝和旭凤与天兵会合,前往魔界,果在边界遇到孔雀王等人。“小王、末将见过公主,参见火神殿下,火神殿下……!”“不必虚礼,如今情况如何!”凌芝和旭凤双双摆手道。
“回公主,蜂鸟已探回情报,此次魔界出兵,乃是焱成王为首,和卞城王,固成王率领十万魔界兵马,离此间不过百里,似蓄谋已久!”
旭凤闻言,又命天兵前往打探,并陈兵天界。凌芝在一旁观其陈兵布阵,胸有成竹,便知其领兵多时,不是徒有虚名,心中想到,旭凤领兵果然有一套,原来我们不知不觉,都长大了,只是奇怪,润玉哥哥的好,我想让大家都看到,旭凤的好,我却不想让旁人知道。
旭凤这边整队,凌芝的鸟族士兵亦已赶到,与天兵一同列队,在天魔边界严正以待。此时,天帝亦闻言下了旨意,传令官带了旨意阵前宣读,原来是天帝赐下赤霄宝剑,命旭凤阵前为帅,凌芝为副帅,帅天界和鸟界大军,击退魔军。
再说魔界大军,与天界相斗许久,还是万年前太微尚未登基之时,天界太子廉晁上神重伤魔君身死,使得魔界元气大伤,才暂止兵戈,天界二皇子太微得登宝座。如今魔界魔君之争激烈,焱城王拔得头筹,见魔兵亦修养五千年,贼心不死,欲重出魔界,先得天界,再称霸六界。魔军虽知行迹难掩,但也做好准备,携有灭灵箭,欲打天界措手不及。
今日,两兵对阵于忘川河畔,焱城王见天界已有防备,便反斥道:“天界不义,既陈兵忘川河畔,欲入侵魔界,今日,本尊便要将尔等,斩杀于忘川!”魔界众人亦赫赫杨威。
旭凤早已料到此情,早化作凤凰,查遍地形,召来5位天将,议定战略。凌芝兵法武技皆旭凤所教,听他前言,就只后语,旭凤亦不料凌芝如此知他,遂道:“此次天魔大战,必不能免,我意让凌儿你坐镇后方,你知我所想,有你在,我也放心!”
凌芝闻言,知道旭凤担忧她初尝战事,自己确实不能夸海口,方道:“旭凤,那你呢?”旭凤笑道:“怎么,你还不放心我,这些年我征战四方,经验丰富,更何况此乃初次和魔界战斗,恐天兵心怯,我意身先士卒,鼓舞阵气!”凌芝心知再劝无用,便从怀中掏出一物,“既如此,你且放心,我必保你后方安定,只是,你若不想我担心,便带上此物!”
旭凤见凌芝手中寰缔凤翎,心中一震“何须如此!”见凌芝执意,便伸手接过道:“你放心,我必带它回来还你!”
旭凤凌芝这边筹谋已定,不管魔界如何叫嚣,只按部就班,排开阵仗。旭凤待焱城王言毕,大声喝道:“魔尊言之切切,有何证据,倒是本座见魔军意渡忘川,入侵天界,今特帅天军,定让你有来无回!”旭凤早封上神,实力强悍,此语落地有声,只震得魔界诸人心有戚戚。天军见旭凤,站于阵前,欲身先士卒,更是军心稳定,士气大涨,只喊的魔军军心不定。
旭凤见士气如此,也不多言,帅诸将大军与魔军开战。这一仗实乃数万年罕见,两军规模远超以往,且魔军磨刀多时,很是能战,索性旭凤所辖亦久经战场,略占上峰。
凌芝在天军后方,居高而望,见旭凤于千军万马之中奔驰,如入无人之境,心中只觉豪情万丈,这才是旭凤该有得样子,一时便将担心放下许多。此战打了许久,双方鏖战,好在凌芝坐镇,命鸟族士兵和天军轮番上场,如此循环,直到天黑,方才鸣金收兵。
凌芝早安排好后勤部队,接应伤兵,清点战备及人员。待的旭凤回到营中,凌芝已呈上战报,“今日我军13万,战死1千,重伤5千,明日还可上战场者大约10万,好在我带得成药许多,医官已在医治众人,轻伤者还需两日修养,军备已在路上,如今储备尚够半月!”
旭凤听完沉吟半晌:“今日魔军骁勇,有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估计其死伤约有2万余,明日不知如何?以我之见,此次魔军入侵,乃蓄谋已久,估计不会轻易收兵,要做好持久战的准备,待我修书上报天帝!”
“我已修书一封,你看看可有不妥?今日收兵,我已派人轮班监测,如有魔军偷渡忘川,必有消息。”旭凤闻言吃了一惊,待看得凌芝的书信,见是与自己相似的飞白书,且内容与自己所思一般,叹道:“知我心者,非凌儿莫属啊!”
凌芝微微一笑,“以前听说你号称‘战神’,只以为是你那般傲娇摸样欺骗众人,今日见你阵前勇武,我才觉得旭凤你不愧此名!”
旭凤倒是闻言大笑:“凌儿,你这丫头,越发促狭了,怎么,如今是不是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快叫声‘哥哥’来听!”
凌芝从一旁端来洗具,嗔道:“美得你,快把战衣脱了,我给你上药!”
两人从小一同长大,凌芝刚学医时,亦常让旭凤、润玉试药,旭凤闻言,只是自然转身,卸甲脱衣:“哎,你在这后方,我倒是省心不少,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求得母神,让你与我一同征战才是!”
凌芝正拿起湿巾,给伤口清洗,闻言便是狠狠一戳,直逼的旭凤求饶不已,连道错了。
两人玩闹过后,凌芝给旭凤上药,旭凤只觉背上小手,温暖柔软,抚过之处却有热气上涌,便是心中也是一热,正恍惚间,闻到一阵香气,似有些熟悉,似兰非兰,似桂非桂,比花香厚重,比药香芬芳,只觉得闻了心神放松,忙低头去瞧。原来凌芝为他包扎伤口,一手将绷带递于旭凤胸前,旭凤仔细分辨,果然是来自那袖中。遂笑道:“凌儿,几年不见,你倒是像个大姑娘了,这熏得什么香,怪好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