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须抱夏——沸知了
时间:2022-08-15 07:15:20

  “不行!”夏导毫不留情地表示拒绝。
  周易是她弟弟,必须是她戏里的男主角,她作为导演,这点裙带关系是她做姐姐的尊严。抢男主角就是在践踏她的尊严,然后沙和尚在这部戏里的前情提示里牺牲了,该演员荣升为副导。
  “Action”
  孙悟空带着猪八戒焦急地寻找师傅的下落。
  突然,八戒惊喜道:“猴哥,你看,这是沙师弟牺牲前留下的记号!”
  “八戒,好样的!”孙悟空激动地揉着手背,“洞门机关应该就在这课树上,仔细找找。”
  师兄弟围着那棵树干粗壮表皮粗糙的黄桷树摸来摸去,副导遵夏导指示,口头一声“轰”,看不见的洞门开了,洞内立刻跳出三个手持藤鞭的女妖。
  “妖精,还俺师傅来。”孙悟空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众女妖道,“可知你爷爷我是谁?还不束手就擒。”
  “呸。”二女妖冷笑道,“我姐姐可是女妖王,当年可是连如来佛都不怕,现在会怕你一只瘦猴子?”
  话毕,双方便打作一团,手持绝世武器以三敌二的女妖们开始了她们单方面的殴打。
  不多时,孙猴子就哀嚎出声,打断了节奏。
  夏导非常不满,“唐飞,你叫什么叫?”
  黑瘦的小男生挠着大腿,怨念地看着她,“这壁虎藤打人好痛,你们能不能用别的武器啊?”
  “不能。”夏夏直接拒绝,“说了这是西游记终结篇,我们是最厉害的女妖精,必须有最厉害的武器。”
  “那我们的也太弱了吧。”唐飞简直要哭了,“我演的孙悟空,好歹也要拿根棍子吧。”
  “不行。”夏夏态度依然强烈,“万一你打到我们怎么办?”
  “可哪有用黄瓜当武器的......”
  “反正终结篇你们都是要被抓进洞的。”夏夏用事实劝慰他,“你看你二师弟拿的番茄都没说什么,下线前的三师弟还拿的豆角呢。”
  唐飞:“......”
  就这样,徒二人拿着他们手里的菜武器在三女妖手里的壁虎藤下绕着小院跑了两圈后,最终被抓回了洞里。
  唐飞不愧是夏夏历来御用反派,被抓进洞后还不忘职责所在,挣扎到周易身边,苦口婆心道:“师傅,你不能和妖怪成亲啊!”
  “小的们,给我把他捆起来,我要让他亲眼看着我成为他师娘,哈哈哈哈。”
  夏夏插着腰,笑得狂放不羁。
  “师傅,”二师弟也来抢戏,“你忘了观音大士了吗?”
  “忘了。”
  周易淡淡地答了句,对着夏夏道:“我与你成亲,放徒儿们离去吧。”
  一群小伙伴愣在那儿,这个犹如麻将桌上被硬拉来砌牌摸牌不用掏钱的牌搭子居然活过来了,还会自己接戏?
  那一年,小院公认的院花须抱夏突然有了个弟弟,白白嫩嫩长得比女孩子还漂亮,大家都想跟他玩,可他一个眼神冷冷看过去大家就都不敢再上前。
  可夏夏每次都会带上他,一开始周易总是皱着小眉头,那是不愿意的意思,但夏夏只要抱着手嘟起嘴说,那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他眉头便皱得更深,人却会乖乖站在指定好的位置,安安静静看他们疯疯癫癫。
  戏一cut,夏夏就会跑过去在他脸上吧唧一口,眉开眼笑揉他脸,“我弟弟真棒!”
  今天也是如此。
  周易一向白净的脸红红的。
  夏夏揉揉弟弟的脸,很是开心,一开心就想请客,然后冰箱里仅剩的几根夏日必备品立马少掉大半,库存告急。
  甜甜凉凉的滋味没有小孩子不喜欢,当然了,周易是例外。
  “夏夏,我们以后玩别的吧。”已荣升为副导的人有些懊恼,“我明年就上初中了,玩这个好幼稚哦。”
  话毕,夏夏妈的喊声就来了,“须抱夏,回来吃饭了,马上上初中的人了还玩过家家,幼稚不幼稚。”
  须抱夏撇撇嘴,明明还有两年呢。
  陈女士继续念叨,“侧门那块墙的壁虎儿被你们几个扒得这几年都没爬满过。”
  须抱夏:“......”
  “学习不得行,天天搞破坏第一名。”
  “......”
  她很想告诉妈妈,这是艺术,不是过家家,用点道具怎么了?
  你喜欢的周纯不也是干这个的。
  也不知道是谁每天晚上守着电视机不看完最后一集不睡觉,还经常跟着电视哭得稀里哗啦。
  须抱夏跟在陈女士身后卷着头发,眼珠子一转,状似随口一问,“妈妈,你说我以后去当演员怎么样?”
  陈女士一路向前,头也不回干脆道:“模样挺不错,就是脑子不好使,入了这行也出不了头。”
  ......
  哼,骂她没脑子,也不知道是遗传谁的。
  她认为,她既拥有这等美貌就该让更多人欣赏到,这是一种社会责任感。
  这副她引以为傲的相貌遗传自爸爸,从头发丝到脚趾头的那种像。
  白皮肤,桃花眼,双眼皮,长睫毛,爸爸的美貌啊她继承了十成十,于是爸爸的智慧她连边角都没摸到,甚至连爸爸身上文人气质那丝儒雅也没熏到点,反倒是跟陈女士一样一样的力气大、嗓门大。
  那会儿的她大概怎么也没想到遗传了爸爸身形的她身高却随了妈妈,还有那情窦初开的坚持。
 
 
第4章 那一夜
  上初中后的须抱夏,容貌越发出众,已是三分可爱,七分美貌,十分不聪明。
  除了那套丑到暴的校服,那层层堆叠的作业更令她绝望。
  冬日的夜好冷啊,冬日的床就显得格外暖。
  一身粉色毛绒长睡衣的须抱夏坐在书桌前,一手执笔,一手调试台灯的档位,屋子明明暗暗,纸上一片空白。
  她看了眼床,把灯调到最亮,又看了眼时间,九点整。
  明天开学报到不用早起,但最迟八点,陈女士一定会叫她起床,保险起见她七点就得收工。
  一共有十个小时,可她有三本习题册,五套试卷,十篇作文要写!
  她就是闭着眼睛乱写都写不完,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该写点啥。
  真是越盘算越不想写,可她不敢背着清清白白的作业去学校。
  她恨自己懦弱啊......
  门外,电视的声音停了,十点了,习题册终于翻过一页。
  她叹了口气,物理果然很无理啊......
  这没道理的学科实在太难了。
  扔掉笔蹑手蹑脚起身,深怕椅子划拉地板发出声响惊动不知此刻在干啥的人,她悄悄把脸贴门上,确定外面没动静后便溜了出去,一出去便看见站门外的周易。
  她愣住了。
  本以为他挺不情愿,还得她去敲门求一求,没想到挺积极的嘛,还站外面等。
  是怕她生气不来了?
  怎么会呢,她又不是什么硬气的人,而且那堆作业她确实搞不定。
  冬天的夜很黑,老房子的钨丝灯早已熏黑了玻璃,昏黄的灯光透出一丝暖意,浅浅地洒在他黑色羽绒服上衬得他眉眼温柔,分明是个清冷的人,怎么她瞧着心里却暖烘烘的。
  才一个寒假不见,他好像更好看了。
  直到一阵风吹过,冷得她抖了抖才过去拉起他的手往屋里走,然后做贼一样把门反锁好。
  白天的时候须抱夏软声软气求了周易一天,让他晚上去她家帮她赶作业。
  他说拿回去帮她写,她却说她一个字都没写,他一个人写不完,她一个人不想写。
  到底是谁没写作业啊,她居然如此理直气壮。
  周易转过头不看她装出的一副可怜相,拒绝的态度很是清晰明了,气得须抱夏当时掉头就走,可到了晚上他还是按她说的时间早早等在了外面。
  俩
  人并排坐着,周易看了眼她只翻过一页的习题册,想狠狠骂她一顿,“你下午这么硬气,结果回来就写了一页?”
  他是真的有点生气,平时总嘻嘻哈哈说以后要和他读一所高中,说要好好学习,结果他不过陪外婆回了次老家,她居然敢一个字不写!
  须抱夏自知不对,低着头不敢接嘴。
  “写吧,还有时间,慢慢写,能写多少算多少。”他强制扑灭心里燃得发蓝的火苗,懒得跟她生气。
  她没听懂,呆呆的,“什么意思?”
  周易拿起一套试卷放她前面,“先写数学,不会做的问我。”
  求人帮忙气短,她接过试卷,弱弱的问了句,“什么叫能写多少算多少?”
  “你觉得呢?”他拿起上次陪她买的粉色笔记本翻开,不知在写些什么。
  须抱夏愤愤然,找他帮忙可不是让他来监督她写卷子外加辅导的。
  周易看她搓笔霍霍敢怒暂不敢言的样子无奈,摸摸她翘起的小揪揪,“夏夏,抄不如睡觉。你认真写就好,我保证明天没人找你麻烦,行不行?”
  “哦。”
  这话有些大套,但周易说的她都无脑相信,大概是从小养成的习惯。
  这会儿嘴角扬着笑,不再是刚能挂油壶的模样,“周易,你好厉害!”
  她想,她就算有十本习题册他都能帮她搞定。
  于是,她开始在知识海洋里荡漾,不会水也不怕,周易就是那托起她生命的救生衣,让她可以放心大胆地狗刨。
  这个夜晚似乎格外长,原因是这个题它格外难,这老师怕不是疯了,她欢欢喜喜下水,结果这浪打得忒高了......
  哎哟,有点头晕。
  整套试卷,那么多题,没一道会的。
  她发誓从未如此认真读过题,字是都认识,然后,就没然后了......
  数学题目就这样成了阅读材料。
  她第一次意识到,她的妈妈不是一般笨啊,简直是太笨了!
  对于须抱夏一脸嫌弃,眼神幽怨跟他抱怨夏妈笨这事,周易是哭笑不得。
  一张卷子讲了一整晚,确认她能弄明白几道后才放她去睡。
  “夏夏。”他拉住她,“别穿太厚睡。”
  她眯着眼睛嗯嗯,边走边扒拉衣服扣子,绒绒睡衣脱下往床尾一甩,穿进被子就不醒人事了,哪顾得上他让她把袜子也脱掉的话。
  夜很静,他还坐那儿,静静看了会儿她睡熟的样子才起身去给她脱袜子。
  关掉灯,拿上那个粉色笔记本轻轻开门出去,然后客厅的灯--
  亮了。
  陈女士看着从她女儿房间出来的周易一时没反应过来,后者看上去倒还算镇静,不忘把门带上,抬头见陈女士还一副见鬼的表情。
  一时间,气氛有点微妙,空气静得可怕。
  他大早上从人闺女房间出来被抓个正着,陈女士不会拿着鸡毛掸子满小院追着他打吧,好慌,“陈阿姨,我......”
  “等会儿!”
  刚开口就被打断了,陈女士压着胸口,蹙眉道:“你让我缓缓,缓一下。”
  沉默,沉默,再沉默后,周易听见她问,“该不是须抱夏让你来帮她赶作业的吧?”
  他一愣,随即尴尬点头。
  陈女士明明很聪明啊,笨的从来只有须抱夏,跟他说什么七点前必须走,不然会遇见她妈。
  这才六点啊,他真是信了她的鬼话。
  陈阿姨肯定很生气,周易想,他就站这给她打,绝对不跑。
  陈女士没打他,他也如实说了昨晚两人做了什么,“那张数学卷子很难,不过题很经典,融合了很多考点。”
  他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说,“其实到后面,夏夏已经后悔了,说还不如背着她一清二白的作业去给陈老师骂。”
  她还说被骂不费脑子,还能锻炼脸皮,简直一举两得。
  后面的话他自然没说。
  “嘿,这死孩子。”陈女士恨女不成钢,“小易啊,真是辛苦你了。昨天刚回来又一晚没睡,回去洗漱一下过来吃早饭,阿姨给你煮酸菜肉丝面。”
  周易点点头没有拒绝,他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让陈阿姨对他有隔阂。
  所幸,陈阿姨不是须叔叔,还能叫他过来吃面,这就好。
  须抱夏一觉醒来后感觉精神极好,捞起脚边的袜子穿上,又裹上那件厚厚的粉睡衣,蹬着毛拖鞋,揉着头发往外走,边走边觉着有什么不对的,直到听见厨房陈女士“剁剁剁”的砧板声,才惊觉,“我今天起得这么早!?熬夜后遗症?”
  洗漱完出来,餐桌已经摆好菜了。
  她奇怪,家里什么时候早上吃大米饭了,“妈,我想喝粥。”
  熬了夜,喉咙不舒服,完全不想咽掺了玉米屑的白干饭。
  “大中午的喝什么粥!”陈女士就不爱惯她,“要喝自己煮。”
  须抱夏看着一筷子一口肉的母亲,十分难以置信,“妈,你莫不是忘了什么?”
  “我忘了什么啊?忘了教训你?”
  “我今天开学报到啊!”她只觉心口一疼,“昨晚不是说我今天最多睡到八点吗?”
  “你妈我是体谅你这只熬夜狗,昧着良心让你多睡了两小时。”陈女士瞥她一眼,满脸的嫌弃,短暂交接的目光里还有一股杀气,“哼。”
  这是暴露了?
  须抱夏瞬间连排骨都不敢夹了,快落下的筷子悬在那,表情僵硬,“妈,你怎么......知道我.......熬夜了。”
  刚洗漱的时候也没好好欣赏一下自个儿美貌,难道有了折损?
  她是眼下乌青、额头爆痘还是满脸油光?
  这得多严重才能让陈女士一眼瞧出她熬夜了。
  陈女士无语须抱夏摸着脸一副容貌疑似受损大受打击的样儿,直接语出惊人,“哦,早上看见小易从你房间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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