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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舒云是玄门飞山派唯一的后人,他们一脉被下了禁制看守鬼界,他爸爸,他爷爷还有他的每任祖宗都没活过三十,他如今二十三,剩下的寿命手指头掰掰都数的清。
有天,他不小心将沉睡千年的鬼王唤醒,叶弦歌对他说:“待在我身边吧,等我恢复实力,我能帮你禁制。”
从没想过禁制可以去掉的齐舒云:!!!
从此,叶弦歌过上了日日被献殷勤的生活,晒不了太大的太阳,有人给撑伞,吃不了太热气的饭菜,有人给吹凉,齐舒云还把各种神奇的发明堆在自己手上。
齐舒云骄傲抬头,为自己的小命奋斗中!
后来,齐舒云能修炼了,修炼速度还贼快。
叶弦歌:没事,他有修为也收不了我。
齐舒云变得家徒四壁没有钱了,还被玄门其他门派嫌弃。
叶弦歌:没事,我辟谷不吃饭,花不了几个钱。
她实力恢复后,想办法解开了齐舒云的禁制,以为从此两人再也不会相见了。
没想到齐舒云还是待在她身边,躲也躲不掉,赶也赶不走。
“我要回鬼界一趟,你还跟着我?”
齐舒云眼神忽闪,脸可疑地红了:“我去视察视察我看守的地方,咱俩顺路!”
旁边的小鬼忙道:“鬼王,我也顺路!”
齐舒云转身就拿出法器将那鬼收了,滚呐,不要来当电灯泡!
杀伐果断睚眦必报的红衣鬼王VS沙雕傲娇喜欢吃醋的玄门后人
第2章 伟大奉献
纪简敛了笑,握着激光笔的手因为用力发白。
教室里布满了窃窃私语,她的黑眸静静扫了一遍神色各异的学生。
对方的话像是一颗细小的图钉,一点点扎入了她的心脏,明明创口不大,她却难以忽视心里的点点酸涩。
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去追究这个女学生如何得知知乐公司高级保密级别基因工程项目的事情了,纪简必须说出什么来镇定这群新生的心。
“是的,我有一个基因工程组,研究如何治疗渐冻症的。选择我的第一个实验体,不,我更愿意叫他伟大的志愿者,半年前死在了我的眼前。”
她沉稳的话响起,教室里陷入了一片静谧,纪简定定看着那些震惊的同学。
如此随意说出死亡,她神色说不上柔和,甚至可以说有点严肃,但因为她极美的长相与走向平直的眼尾带来的淡然,同学们没有感到很害怕。
“我就不透露他的名字了,但是我可以和你们讲一讲他的经历。”
“他差不多是两年前到了我的基因工程组,那时候我才刚独挑大旗、试剂做得一团乱、天天被老师骂,而他比我惨多了,我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他只有眼珠子能动。”
“啊?那不就是瘫痪了?”底下同学嘀嘀咕咕讨论。
“渐冻症患者晚期确实是浑身上下都不能动弹的,他们前期还只是抽搐,后来慢慢看着自己一点点丧失行动能力,最可怜的是根本就没有治疗这个绝症的办法。”另一个同学查了查手机道。
纪简补充:“是的,一个正常的人类,以瘫痪的形式等待命运给他宣告死期,他们一点点放弃挣扎,一点点放弃自己……”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停顿了一会儿,微笑,“但是,我的这个志愿者,他是一个不愿意服输的人,他有一股向死而生的狠劲儿。短短一年半,他就从瘫痪状态变成了正常人。”
“我们这里的同学应该都是学与基因相关的专业吧,或许你们有人听说过《予月承诺》?”
临川是著名的知乐基因公司基地,能考来临川大学的都是全球顶尖的学生,他们早早了解到这个行业相关的知识。
有人抢答:“《予月承诺》是每个实验体做基因实验前都要签署的一份承诺书,他们愿意把自己的生命奉献给伟大的基因工程事业,他们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来其他人的重生!”
背得还挺溜,纪简赞赏点点头,继续道:“我的志愿者以瘫痪之躯,第一个同意签署《予月承诺》,他死了,但他也为接下来的实验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渐冻症患者全球分布,当万千绝症患者在我们眼前的时候,一个志愿者的死亡真的太微乎其微了。但只要我们手里有足够的数据,我们就可以避免更多的伤亡。”
“所以我可以很确定地和这位同学说,死亡不止是优胜劣汰,它还可以是伟大的奉献。”
纪简眼中闪露着坚定的光彩,字字铿锵,教室里寂静了几秒钟。
那个女学生说不出话来,她悻悻坐下,闭口不言。
哄然,一片掌声响起,底下的学生给予了热烈的回应。
怪不得专业老师要求他们周六一大早必须来上这节课,纪简此人在基因工程领域名不见经传,她的理论知识和实践知识都比学校老师来得新颖。
他们把掌声拍得更响了。
教室一处偏僻的角落里坐了一个人,他身形偏瘦,穿着普通的衣服,只是随意坐着,却流露出一股年轻且神秘的气质。
一个黑色的口罩把整张脸盖得严严实实的,他微微抬起头来,那双好看的黑眸从黑色鸭舌帽下露出来,直勾勾盯着台上的纪简。
他也随着学生一起鼓掌,估计是觉得纪简那番言论太搞笑,他轻轻嗤笑。
他无声道:“原来在你眼里,我是伟大的奉献啊,呵。”
接下来的课上得很顺利,只是纪简一直看着教室的两侧的门,都没有看见解风的出现。
解答完学生的疑问,下了课,她打开手机,看到解风给她发的消息才明白,原来这两天老师一直泡在家中实验室里,所以才没接她电话。
纪简收拾了一番,准备去解风家中问清楚李浩和长安的事情。
她开着车行驶在学校的林荫路上,猛地瞧见前面有一对男女慢悠悠走着。
女生是上课咄咄逼人提问的那个,男生却穿了一身黑衣,戴了个黑色的鸭舌帽,侧脸也被黑色口罩遮盖住了,身形有点眼熟。
纪简皱了皱眉,自己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谁都像长安。
她收回视线专心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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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解风家,是保姆来开的门。
“哟,纪小姐来啦。”保姆热情把她邀请进来。
里面跑出来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开心喊着:“纪姐姐!”
纪简笑着把他抱起来,“小月,最近怎么样呀?哎,好像又长高了。”
解月乐呵呵指了指餐厅,“爸爸在等姐姐。”
纪简愣住,老师知道她要来?
她摸摸解月的小脑袋,起身去餐厅。
解风正在吃饭,他仰起头看了一眼纪简,筷子指了指桌上盛好的另一碗米饭。
“刚上完课,累了吧,一起吃一点。”
他浑厚的声音里带点沙哑,眼角流露出疲惫来,明明才四十出头的年纪,头发却白了一半。
不过他的白头发对得起他研究的成果,解风教授在基因工程行业可谓是一杆鲜明的旗帜,有很多实验都是借鉴他的研究成果而设立的。
“老师。”纪简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以往到老师家里蹭饭的次数不少,她毫不客气坐下,开吃。
吃着吃着,她停了下来。
“不要搞欲言又止那一套,你今天来不就是要问李浩的事情吗?我听其他实验员说,昨天押送李浩的时候让你看到了。”解风看着纪简。
那双锐利的眼睛一下子洞察了纪简的内心,纪简顿了一下,道:“老师既然知道,那我就直接问了。李浩和长安是患了同样的病,对吗?”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解风吃完了擦了擦手,他点开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给纪简看。
照片里的是一个男子,他正处于发病状态,七窍流血浑身抽搐,好在脸部五官没有如李浩那般变化,脖间也没有肉瘤,他看着和正常人无二。
那双漂亮的眼睛流着血泪,凄美无比。
望着那熟悉的脸,纪简沉了沉眸,“我想听老师亲口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半年前我就和你说过,是你们的基因实验出了问题。我们并不能很好地控制基因变异的方向,如果它往不好的方向变异,实验体就会出现这样的症状。”
“可是我和大林的实验方向都不是同一个方向,为何两个志愿者都患了会传染的疾病?”纪简听解风还想拿以前那套说辞搪塞她,她语气有些急。
“你和大林都是我的得意门生,大林他从不追问我,你却不断地质疑我。是我想让他们患病的吗?你知不知道你们的基因组每失败一次公司要烧掉多少钱?”解风疲惫不堪。
“生命是可以用钱去衡量的吗?”纪简反问道。
见解风不回答,她又道:“志愿者愿意把生命交到我们实验员的手中,我们就应该对其负责。长安和李浩都曾到你的手中治疗过,老师为什么放弃了他们呢?”
“我那不是放弃,长安他当时已经呼吸停止了我才下令把他火化的,后来他的尸体神秘失踪了;李浩他的病情已经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
纪简打断他的话,“所以还没来得及等到他死,老师就着急要把他火化?”
“那个命令不是我下的。”解风长长叹口气,“我前两天一直泡在家中实验室,没有去看李浩。”
“无论是上层的哪个领导如此草菅人命,老师是最接近真相的人,你却一直隐瞒我,既然老师不想告诉我,那我就自己去查明真相。”她气得给自己塞了一大口饭。
解风慈祥看着自己最喜欢的一个学生,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纪简这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做实验是极好的,若是放在现实生活里,颇有一点钻牛角尖的意思。他一个做老师的,居然也管不住她。
*
从解风那里回家的路上,纪简开着车,心不在焉看着路。
突然,一个清洁工晃晃悠悠跑到了马路中央,直直地跑向她的车,马上就要撞到她的车上。
纪简吓了一跳,青天白日,为了讹钱不要命了?
踩了刹车,她瞪大眼睛看着那清洁工瘫倒在自己的车前。
……
预感到头上即将顶一起官司的纪简微微叹气,下了车。
那清洁工看着是个女人,背对着她躺着,浑身抽搐,像是触电。
这演得有点假了,纪简无语片刻,打了个急救电话来,然后上前看清洁工的“伤情”。
她轻轻绕到清洁工前面,看清对方发病的样子,猛地捂住了嘴。
口鼻在流血,身体在抽搐,她的脖间似乎有东西要冒出来。
那大动脉被撑了起来,很快皮肤被撑裂,血管猛地爆开,呼啦啦的血在柏油路上蜿蜒流淌。
一朵巨大且红得鲜艳的花儿出现在纪简面前。
它绽放在清洁工脖间,绽放在暗色的柏油路上,绽放在纪简带着惊恐又十分镇定的眼中。
清洁工的瞳孔慢慢放大,那一直挣扎的手终于松了下来。
纪简几乎不能呼吸,她定定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突然像想起什么,她找了一根树枝,挑起清洁工的左手衣袖。
因大量失血而苍白的皮肤上,一段诡异的红线隐秘地往伸出攀爬着。
第3章 前期症状
“姓名?”
“纪简。”
“年龄?”
“二十七。”
“家住哪里?”
“世纪小区802。”
“工作地点?”
“知乐基因公司,我的工作是实验员。”
听到是实验员,警察的语气柔了柔,这年头谁不知道基因实验员是改变全世界的英雄。
“中午死在你车前的那个清洁工,张莲,你认识吗?”他们已经对死者做了一定的调查,但还未查到死因。
虽然路上有监控录像证明纪简并未撞死者,还马上下车打了急救,但是作为警方,需要对一切有嫌疑的人排查一遍。
果不其然,纪简摇了摇头。
警察叹口气,看来想要知道死者死因,要看法医验尸的结果了。
“你们把死者运去哪里了?”纪简盯着愁眉苦脸的警察问道。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来,把这个签一下,你就可以回去了,如果还有事情我们会联系你的,记得保持通话。”
警察打印好刚刚的证词后把纸张放到她面前,递给她一支笔。
纪简盯着那些自己嘴里刚刚说出来的句子,迟迟没有签字,她轻声道:“那个清洁工不是正常死亡的。”
谁不知道?警察腹诽,脖子上的大动脉自己爆开来,怎么可能会是正常死亡。
纪简见他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又说了一句:“有可能是传染病,无论是法医还是医护人员,最好做好防护措施再碰她,如果有可能的话,辛苦你们联系一下他们的家属,及早火化。”
警察不太相信,“你别管那么多了,赶紧签好回家,我这儿还有那么多案子等着办呢。”
他走过去给自己接了一杯水,一边小声道:“传染病?怎么可能——”
桌上电话突然响起,警察小跑着过去接了电话。
有人报警,是在他们辖区,电话转到了他们公安局。
报警的人是一对夫妻,他们说他们的父亲今天离奇暴毙,死状惨不忍睹,令人生恐。
对了,他们的父亲也是一个清洁工。
警察听完后,脸色都绿了,他奇怪看了一眼纪简,心道:“我的天,不会真是……”
他也不管纪简了,催促她快点签字,他要出警了。
纪简看着他奇奇怪怪的神情,心下已经将情形猜中了大半,她签好后,对着警察的背影道:“注意保护好自己,不要直接接触死者。”
警察笑,他们都会戴着手套工作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