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爱——陈霏吟
时间:2022-08-15 07:19:22

  “她怎么会不生气呢?”心妮略显激动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如果换作是我,肯定也会生气的呢。”
  “心妮,你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我去找件衣服来给你换上吧。”他迟疑了一下说道。
  她看着自己身上被雨淋湿的裙子,隐隐地还能看到肉色的肌肤,她的脸顿时又涨红了起来,双手交叉地放在胸前。
  他原本想问自己的母亲去借件衣服,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于是从自己的衣柜里找出一套还未拆封的睡衣裤给她。
  心妮跑到浴室里面去换衣服了,他趁机走到阳台,点起了一根烟。
  他从来没有怪过白琳,可是他一见到心妮就想起了心琪。现在他与奕可的婚事受到了很大的阻止,连自己的母亲也不支持他,而奕可也不体谅自己。
  “驰哥哥。”
  阳台的风很大,他进来的时候,顺手将阳台的门给关了,看到心妮穿着他的睡衣裤,长袍短套地站在房间的中央。她抿着嘴角笑的时候,真是像极了心琪。
  “你的头发很湿,吹吹干吧。”他从浴室里拿出吹头机递给她。
  而她则一脸为难地望着他:“我从来没有自己吹过头发,要么是佣人帮我吹的,要么是妈妈。”
  “那你坐下吧。”其实他也没有为别的女人吹过,除了自己的女朋友。他打开了吹风机,笨手笨脚地替她吹起了头发。
  吹完了之后,竟然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他喟然了一声,又不能将她叫醒,于是吹风机与她用过的浴巾一起抱到浴室里。等他回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的母亲站在他的房间里!
  乔承驰看到自己的母亲惊讶地盯着自己看,又将目光挪到了一旁熟睡的心妮身上。她的脸上一片惘然,手上端着一杯牛奶,似乎原本想给他送来,可是目睹这一幕,视线完全僵住了。
  “妈。”他趱步地走过去,欲接过她手上的杯子。
  想不到她手一抖,幸好他接住了,但是牛奶还是泼洒了一些出来。
  “你们在这里……”
  杨羽觉得词穷。心妮她是知道的,可是心妮居然穿着他的睡衣,又在这里睡觉,这算是怎么回事?
  “妈,你别误会。”他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样,小声嗫嚅道。
  这时心妮幽幽地被惊醒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黝黑的眼眸里映照出一丝茫然与迷惑。
  “我刚才睡着了……”她一下子惊跳了起来,又不小心打了个喷嚏。“阿姨……”
  “心妮。”杨羽不知说什么才好,她的脸上显出几分尴尬。
  “哦,我想我应该走了。”她眨了眨眼睛,轻声地咕哝道,“打扰你们了。”
  “不,不,心妮,没事。我只是进来给承驰送杯牛奶而已,你们尽管聊天吧。我先走了。”杨羽终于回过神来,淡淡地笑道。她喜欢心妮这个孩子,不光是因为她是心琪的妹妹。在她的心中,心妮完全符合一个女儿的样子,乖巧,懂事,温柔,唯一不足的地方,可能是她孱弱的身体。也许,心琪死了,如果心妮能够跟承驰在一起,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不,妈,太晚了。我该送她回去了。”他连忙说道,因为从杨羽的眼中已经看到了她心情的波动。他可不想让自己的母亲误会。
  “太晚了……”她嘀嘀咕咕地说道,抬起眼瞥了一下墙上的钟,已经是十点了。“阿姨,我走了。”
  “好吧。”杨羽微笑着,双眼旋出慈爱的光芒。她是真的喜欢这个孩子。“可是你的衣服……”
  她低下头,这才醒悟过来,自己的身上还穿着乔承驰的睡衣呢。怪不得杨羽进来的时候,看她的眼神这样的疑惑。她不由得垂下了睫毛,脸就像熟透了的李子通红起来。
  “这样吧。我那里有条裙子,还有外套。”杨羽用突然想起点什么的眼神,柔和地说道。“本来是想送给你姐姐的。”说到这里的时候,她明显地停顿了一下,眼光也变得暗淡了起来。“现在给你穿,正好。”
  心妮的嘴角歪了一下,似乎想说点什么,那清澈如水的眸子也变得朦朦胧胧了起来。
  “你跟我来吧。”杨羽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心妮跟着杨羽走了。
  乔承驰的心中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如果奕可的关系与他母亲这样和谐该有多好。这个时候,奕可在做什么呢?而他更想知道的是,今天下午她跟那个所谓的导演在酒店里做什么。
  他看到自己的手机静静地躺在桌子上,上前几步将那手机拿在手上,几乎是下意识地摁下了那几个熟烂于心的数字键。
 
 
第24章 求婚
  於奕可考虑了一晚上,还是决定去乔承驰为自己开设的那家花店上班。她要生活,要吃饭,要还债,自尊心对于穷人来说,是一种奢侈,狂妄的东西。比自尊心更大的是,她需要钱。
  花店显然已经开张了,她到的时候,店里有几位身着白衣红裙制服的店员。
  “是於小姐吗”她一推开玻璃门,就看到有个长相清秀的女店员走上前跟她说话。
  “你认识我?”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店员,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子。
  女店员笑了:“我们老板吩咐过我们了,楼上有你的办公室。”
  她疑惑地望着店员,再看着店内的一切,装修的风格跟她以前的那家店十分相似。想不到乔承驰已经全部帮她准备好了。她走上二楼,那里是咖啡厅,除了可以喝咖啡,还可以看投影电影,靠墙还钉了一排书架,上面放置着各式各样的书籍可供阅读。
  那位店员陪她走进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如果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里原来还有一间办公室,门特意做成跟外面的墙壁一样的颜色。她走进去的时候,那店员在她的身后已经打开了灯。办公室里的陈设一览无遗。
  “於小姐,我叫糖糖,有事你随时可以叫我。”说着,糖糖就走出去了。
  她第一次拥有自己的办公室,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办公桌的后面,看到有一张软垫的真皮沙发转椅,她坐上去的时候,像孩子一样转了一圈,从窗口望下去,下面是喧闹的街市。她再看到办公桌上,有一台最新型号的苹果笔记本,还放着一张她单人照片的木制相框。
  这时,电话响了。她拎起话筒,传来的是乔承驰的声音。
  “喜欢吗?”
  “你怎么知道今天我会来?”
  乔承驰不语,话筒中传来的只是他清晰的笑声。
  她恍然:“是不是糖糖告诉你的?”
  他微嗽了一声,在那端说道:“这家花店本来就是打算送给你的。你以前的花店名称叫ONEMORE。而这一次,我为你开的叫ONEMORETIME.”
  “再多一次?”她脱口而出道。
  “对,再多一次的希望与机会。你喜欢吗?”
  “不,这家花店不是我的,是你的。我只是一个打工者。”她重申了自己的立场。
  “好,不管你愿不愿意当老板,还是你只想做一个打工者,我都无可厚非。总之这家店就交给你好好管理。”
  她听了他的话,顿时觉得心里暖洋洋,可是想到昨天晚上对他的态度,就对他多了几分内疚的感觉。
  没等她回答,他已经说了:“今天晚上我来接你下班,一起吃饭吧。”
  她想了想说道:“还是不要了。”
  “为什么?”
  “因为上次跟你一起出去,就已经被记者拍了个遍。”
  “可是我已经订了位子。”
  她不满地叫道:“你怎么能先斩后奏?”
  “他们喜欢拍就拍个够吧。你又不是见不得人。”他一副无所谓的语气,淡淡地说道。
  可是她还想再说点什么,乔承驰已经挂了电话。气得她对着话筒骂了一声:“暴君!”
  这一天在愉快的气氛中度过了。乔承驰请了三四个店员,根本就不用她做什么事。虽然才刚开张没多久,店里已经拥有了一批熟客。二楼的咖啡厅还特意聘请了一位煮咖啡一流的外籍师傅。
  乔承驰这个人就是这样,他要么不做,做的话就务必面面俱到,做到最好。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能做好一点,为什么不做呢。
  到了晚上七点多钟的时候,花店准备打烊了,而乔承驰也到了。
  “好了吗?”他见她正在一楼扫地,露出诧异的神色,“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他们呢?”
  “我已经让他们下班了。”她穿着店内白衣红裙的制服,样子十分地调皮。
  “这种粗活怎么也让你做?”他皱起了眉头。
  “我有什么事不能做吗?”她直起腰,将扫把放到门后面去说道。“你请了这么多人来帮我,我根本一点也不用做。”
  “好吧,我们不说这个了,快点去吃饭吧。”他抬腕瞟了一下表说道,“我订了七点半的位子。”
  “去吃什么?”她随口说道,已经摘下了头上的帽子,如丝绸般的发丝披泻了下来。
  “去了你就知道了。”他说道。
  十五分钟之后,他们来到了一家米其林星级餐厅。
  她望而生怯。这种餐厅以前即使看到,她也想不到进去。而她今天的装扮与这豪华的餐厅也格格不入。
  “来吧。”他牵住她的手,不由分说地拉她走进去。
  她看着这餐厅的陈设,比她过去所去过的任何一家都要来得豪华。
  她坐在设计高雅的皮椅,从她坐着这个位置望过去,有一块淡红色的玻璃作为隔断,里面有一个豁然可见的开放式厨房。她看到戴着白色帽子的厨师正紧张地忙碌制作着菜肴。
  桌子上有一种特别造型的容器,里面插着鲜活的红玫瑰,空气中洋溢着淡淡的清香味。
  当他把印有中英文菜单的本子推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感到局促与不安。
  “你想吃什么?”他喜欢看到她怯生生的样子。第一次跟她接吻的时候,她就手足无措,根本就不知道接吻要闭着眼睛。他吻完了之后,意犹未尽地睁开眼,却看到她睁着大大的眼眸,脸上已经娇红一片。
  “随便吧。”她装作淡淡的口吻说道。
  他别有用意地笑了笑,点了菜。
  “对了,我有一件特别的礼物要送给你。”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湖绿色丝带缚着的正方形的盒子递给她。
  她面露疑惑地接了过来,解开那丝带,淡蓝色的盒子里衬着深蓝色天鹅绒的软垫子,里面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布偶,是个淡灰色的小马。
  这个有什么特别的?她在心里发出一声嘀咕。
  “你喜欢吗?”他看出了她的疑惑,温和地问她。
  他还把自己当作是小女孩吗?
  “你难道不觉得它很特别?”他呷了一口侍应生送上来的红酒说道。
  “有什么特别?”她反诘道,布马的背上有一道拉链。她看不出这马跟商店里出售的那些布偶有什么区别。
  “当然很特别了。”他指了指马的耳朵说道,“你为什么不拉开拉链,看看马的肚子里有什么?”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不知道他卖什么关子,拉开那条拉链,手指伸了进去,触到一个硬梆梆的东西。
  她手指还没有完全伸进小马的肚子里,指尖传递过来的是金属那种特殊的质感。她将手指抽出来的时候,指尖上已经挂着一枚亮晶晶的戒指。是一枚双心造型的钻石戒指。
  讶异之色还没有从她的脸上退去,他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戒指从她的指尖上套了下去,脸上带着戏谑的神色:“呐,你已经收下了我的戒指。”
  “赖皮!”红色从她白皙的肌肤底层慢慢地透将了出来,又羞又愕地嗔了一句,将戒指抽了出来说道,“还给你!”
  “那怎么行?”他的语气里隐含着焦急的情绪。“你明明已经收下了我的戒指,怎么能说还就还!”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不由自主地露出几声低低的嘟囔声,“这种昂贵的礼物我不能收!”
  “难道你要我跪下来求你嫁给我?”他拿起那枚戒指,指着戒指的内层给她看,“你看一下上面刻着什么字?”
  她疑疑惑惑地接过来,迎着光线照着一看,隐约可见三个英文字母。可是她的名字都不是上面那三个字母的其中一个,而他亦是。
  “ONEMORETIME.\"他抓过她的手,不容分说地将那枚钻戒替她戴了上去。“我说过,再多一次,再给我一次机会。嫁给我!”
  “那怎么行呢……”她狼狈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急急忙忙地又想将戒指褪了下来,却被他拦住了。“即使我答应你,你的母亲会怎么想?”
  “结婚是我们两人的事,要别人想做什么!”他按住她的手,一脸诚恳地说道,“奕可,我是真心想要娶你。”
  “可是……”她立刻低下漂亮的额头,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不管过去你发生过什么事,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不介意。我要的是跟你的未来。”他郑重其事地说道。
  她迅速地昂起脸,看着他坚定的目光,一丝阴影在她清秀的脸上一闪即逝:“我发生过什么事?别人又怎么说我?”她看着他闪烁不定的目光,不由得从嘴边露出一缕冷笑,“你的母亲一定跟你说过昨天下午的事吧。”
  “我相信你,这可能是一场误会。我母亲地方,我一定会跟她解释清楚的。”他看着她愀然变色的神情,连忙说道。
  “昨天下午,我去试镜,后来遇到了一个无良的导演,他暗示我,如果我想要拍他的戏,势必要作出一些牺牲。后来我没有同意,但是他不肯放我走,我费了很大的劲,才把他挣脱了……”她的脸上掠过了一抹落寞的阴影,“这是事情发生的全部经过。你相信我所说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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