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芳儿这也算自食恶果,她走到今天这一步也都是源于你的纵容,现在她在京椋是呆不下去了,明日前往岳山老家,我已为她寻得一良人,就嫁了吧!”
吴夫人听到商震的言论,及不可思议,又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芳儿?”
商月芳听到这一切,也愤怒了起来,如今自己落到如此田地,不仅没能得到父亲的安慰,还迎来了远嫁偏远山村的消息,忍不住痛哭流泪:“都是商月潭的错,为什么要让我承担恶果,我不服,我宁死都不会离开京椋!”
“你可以不离开,但前提是你能否经得住外面人的言论,你若可以我没意见。
女子的清白比命都重要,丢了也就罢了,还偏偏衣不蔽体的走大路回来,闹得人尽皆知?
轿子准备好了,我劝你明日乖乖的离开,我会给你带上丰厚的嫁妆,你自己想想吧!”商震的话句句如刀锥刺入商月芳的每一寸皮肤,再一次揭开她还未愈合的伤口。
第41章
在商月芳眼中,商震更像是一个时刻撕裂自己伤口的恶魔,每一句话都在挑战着她是否能够继续活下去的神经。
但只有商震自己知道,这是为她好,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得母亲和夫人能同芳儿一同离开,因为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种感觉没有依据,只是单纯的觉得商家快大祸临头了。
吴夫人看着此时心意已决的商震,褪去了以往的强势,跪在地上,脸上的泪水淹没了她骄傲的容颜,祈求着商月芳被远嫁的转机:“老爷,这事不怪芳儿,都是妾身惹得祸,求老爷了,别把芳儿送走,您肯定有办法。
对了还有潭儿,潭儿人脉广有丞相府和四皇子的庇护,这点小事很好解决的,去求她,肯定管用。”
“现在你还不嫌丢人?
现在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求天王老子都没用!
况且...况且潭儿已经因为此事与商家断绝了关系,财产店铺分文不要,只求商家不再打扰,我还有什么脸去求她?”商震深深的叹了口气。
吴夫人并未理会商震的话,继续贪婪的说道:“无论如何你都是她老子,你有事她就得帮,况且此事本来就因她而起,她肯定有办法,芳儿再怎么说也是她亲妹妹。”
“现在你想起她们都是我的女儿了,我告你,我是没这脸去求,此事就这样定了,你和芳儿一同去岳山就别再回来了。”商震言语比冷,不容商讨。
吴夫人看着此事的商震顿时火气上来了,对着商震咆哮的说道:“商震,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要把我扫地出门?
就因为那个半路来的小贱人?”
“啪——”
一巴掌落在了吴夫人的脸上,顿时一阵火辣感传递到大脑的每一个角落,吴夫人呆坐在原地,一脸蒙圈。商月芳也坐在床上忍不住的大哭,但即使是这样,对于现在的商震来讲根本改不了任何扭转他决定的作用。
“来人,把夫人带回房间,明日她与小姐一同出发。”
……
商月潭不敢相信地问着府内的仆人:“你说谁?
谁来拜访?”
“夫人您没听错,就是三殿下!”
“你没说殿下不在府中?”
“说了,可是他说是来见您的。”
商月潭眉头一皱,四殿下没在府中,他却只身前来,看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知道又隐藏着什么阴谋,绝对没安什么好心!
“好,安排在前厅好生伺候!
就说我马上就到。”商月潭心想都到门口了,总不能把他赶出去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还真没怕过谁。
古明谦看着缓缓走进前厅的商月潭得体的行礼,不时发出赞美的声音:“弟妹还真是犹如天仙下凡的妙人,一举一动皆是京椋女子的表率,谁能不为之心动,不枉我家四弟为你情之深陷呐!”
商月潭看着古明谦地夸赞并未理会,毕竟老娘最美,还用你夸?便直奔主题的回应道:“不知道三殿下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这次冒昧来访,着实是想和商姑娘商讨一个合作。”
“殿下真是抬举小女子了,不知道潭儿有什么资本能与殿下合作?”商月潭不解的看着古明谦。
“说道资本就严重了,我说的是共赢。
如今你身居渊儿府中,接待我虽然稳居正坐,但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古明谦时刻盯着商月潭的脸色变化,直到商月潭疑惑的发出声来:“哦?殿下所言何意?小女子不懂!”
“商姑娘应该不知道渊儿早有婚约,虽然有名无实,但也没少去挽回,因为风流韵事不招人待见,所以才成就了商姑娘与他的这段佳话,但是婚姻就摆在那里不走不动,都是一个定时炸弹。”
“您是在夸我眼光独到,榜上一个见异思迁的坏男人?
并且还在示我劝他合离?”
“不、不不,四弟在姑娘的□□下也是稳妥了不少,自然不能与前日而与,而我劝的也是商姑娘与他成婚,稳坐正宫娘子之位。”古明谦解释道。
“如此看来这确实对潭儿很有利,不知道殿下为何一定要与小女子合作呢?”商月潭知道,这件事一定没有古明谦说的这般简单,背后一定还有什么阴谋。
“还不是因为与商姑娘一见如故十分投缘,不由自主地想为姑娘盘算。”古明谦一副真诚的嘴脸估计一般人很难会不相信他的热心,但不巧的是商月潭从来都不是一般人。
生活这么多年,从狗血的话本到脑洞漫天的电视剧可一样都没少看,这点小伎俩怎么可能瞒得住自己。
“看来殿下合作的心并不诚,那我也没必要和您合作,毕竟谁也不知道背后隐藏了什么,弄得一身骚就不好了!
而且现在自己与四殿下的状态很好,潭儿很知足!”
古明谦生在皇宫,长在皇宫,虽然情感之事并未涉足过深,但他深知每位宫廷妇人为了挽留住夫君的各种手段,所以他认为每个女人都应该和她们一样。
但眼前的商月潭倒是让他大吃一惊,不仅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还甚至一度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古明谦:“你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商月潭:“嗯!西朝不都是这样吗?
殿下的父皇不也是妻妾成群吗?
有什么不可以吗?
况且我相信古明渊他不会!”
古明渊心想这女子真是刀枪不入啊,看来得给加点狠料了:“那是因为外界对他的诱惑不够大,容颜已逝商姑娘现在是倾城倾国,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容颜不再,再忠诚的男人也不一定会保持初心,唯有高贵的身份和地位才能支撑起你的自尊。
况且商姑娘可能还不知道,父皇又为渊儿促成了另一门亲事,这门亲事足以让他登上至尊之位,如果你是渊儿你会怎么选?”
商月潭大惊失色,竟然还有婚约?
“亲事?”
“商姑娘这下着急了吧?
所以我们可以共赢,你与他成婚,阻断他这份姻缘,而我也扫清障碍,岂不是一举两得?”古明谦看着紧皱眉头的商月潭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商月潭:“可知道对方是何许人也?”
古明谦:“据说是东黎的公主。”
“东黎?”商月潭的表情略显惊讶。
“商姑娘可能不知道,东黎可是当今世上与西朝并驾齐驱的泱泱大国,两国联姻必定注定了至尊之位的得主。”古明谦脸上的露出志在必得的期许。
“可是就算四殿下不能竞选,也不能排除其它皇子的可能啊?
难不成...你要争取?”
“我刚成亲,有点棘手,但办法总会有的,只要我有了竞选资格,其它人便不可能再有机会!
只要古明渊不出变数就好,而这就得靠商姑娘了!”古明谦眼叫冷洌,发出了阵阵寒光。
商月潭看着此时的古明谦不禁替徐玥捏把汗,心想她不会也与侯秀芸的下场一般吧!
古明谦看着沉思的商月潭,继续问道:“如今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用意,对你我都是百利而无一害,你可愿意与我合作?”
“没问题,估计四殿下回来还早,也不用太着急,我会为了此事的万无一失计划一番。”
古明谦走后,商月潭眼中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心想古明渊怎么会与东黎联姻?
难道也是为了至尊之位,要做背信弃义之徒?
不过也不一定,如今他远在千里之外,没准此事他根本就不知晓,但等他回来一定要严加审问,相公不打不仅容易上房揭瓦,还容易滋生花花肠子!
“啊切——”
古明渊刚到润河边界,便忍不住打了喷嚏。
只见有个身穿护卫服装的男子早已再此等待多时,古明谦身后的人不敢暗自言语,只能紧跟其后等古明渊吩咐。
看着眼前六、七个黑衣人向自己走来,忍不住的问道:“怎么就你们几个人回来了?
其他人呢?”
古明渊娓娓上前,即使蒙着面也盖不住脸上谄媚的笑容:“可不是吗,他们人多,我们几个还是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呢!
但好在事儿办成了!”
“行吧!这是主子赏给你们的吃食,原本想去酒楼安排一桌的,但你们身份特殊,就凑合着吃点吧,都是当地最好的酒楼打包来的餐食!”说话的护卫面无表情,脸色犹如身上的玄衣一般黑糊糊的,阴暗感充斥着身边的每一屡空气。
古明渊一看这食物不简单,便客气的看着玄衣男子热心的推让:“谢谢大人提拔,大人您先请,我们吃口剩的就好。”
男子脸上浮现了厌恶的表情:“我不吃,是给你们的。”
此话一出,身后的黑衣人互看了几眼,向后退了一步,心想这是想灭口?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百十来的护卫逐渐在分支处集和,玄衣男子指着战马上军队中央的十方,问道:“不是办了吗?
这又是谁?”
古明渊再次谄媚的上前说道:“没事,没事,是办了,那就是个侍卫!”
玄衣男子一想不对,身前的这个人自己怎会如此陌生?
而且之前的探子也回报并无百人大军,可眼前来的护卫又是从何而来?
想到这里,玄衣男子拔出手中的利刃,指着古明渊忍不住问道:“我不认识你,说你是谁?”
“看看,这么沉不住气,我是谁我也没想瞒你呀!”说着便剥下了他手中的剑,反手一折,直接将剑架在了男子的脖颈处:“我是谁?
刺杀都不看画像的吗?
也不打听对方有多少人吗?
怪不得会失败!”说着,便一把捏住了他的嘴巴,省着向那群死去的刺客一般,咬毒自尽。
“十方,交给你了,他肯定知道点什么!”
第42章
清晨的阳光没有一丝色彩显得格外凄凉和孤独。
商月芳与吴氏,一想到久违且落后的岳山老家,心中的委屈便一拥而上,商月芳不住的用衣袖抹去眼角的泪痕,时而看向车外,凄凉的京椋城主干道上仅有寥寥数人,仿佛她的离开就如同候鸟迁徙、蚂蚁挪窝不会留下丝毫痕迹,也不会被任何人关注,失望的放下马车上的窗帘。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们到了京椋城的出城点,传来了热闹的声音,吴夫人与商月芳再次大开窗帘,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是他,是他们,就是他们!
六具尸体悬颈而挂,在出城的城楼上排成一排,非常壮观。他们面色狰狞,身上的衣服被刺得千疮百孔,血迹侵染了身上的布料,看得出来他们死的极其痛苦。
这是商月芳近日来,遇见的最让自己欣慰的事情。
吴夫人见状赶紧询问:“芳儿,是不是他们?
报应,都是报应!
他们死有余辜,让他们死都便宜他们了,就是不知道是谁做的,真应该当面去谢谢人家!”
商月芳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还有谁会为自己出这口恶气,但她并不甘心,她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就算商月潭放弃了商家的家产、放弃了商家长女的身份,但她对自己造成的伤害永远都留在那里,若不是因为商月潭自己也不会被侮辱,若非因为她自己和母亲也不会被赶出商家,只能灰溜溜的远嫁岳山,而这比账,早晚都得算一算。
……
商震看着商月芳和吴夫人离开的背影,突然感觉自己无比孤独,想到了在四年前潭儿回到自己身边的场景,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报应,因为自己多年前的软弱使妻子孟氏颠沛流离,多年未寻,又因商家有难,得知遗腹子有徐皇妃的感恩手书,犹如续命稻草拼命的寻找遗留下的女儿,来拯救商家最后的喘息。
如今商家得救了,但没想到女儿妻子骄纵跋扈,欺压打击潭儿,到最后换来了潭儿的断绝,芳儿的自食恶果,妻子女儿的远嫁,而自己依旧孤身一人,看来一切都源于自己的自私。
如果当初没逼潭儿嫁入皇室,没有认祖归宗,是不是就不会有如今的一切?
或者自己没那么懦弱,没在逃跑之际抛下怀有身孕的妻子孟氏,会不会一切又是另一番景象?
难道真如老言所讲,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只是时间未到,看来自己是难逃天命了。
他打开布包,看着商月潭给他的物品,思索着这究竟是为何意?
难道商家真的要大祸临头了?
但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想到商月潭在商家生意上经营的奇思妙想,想到她对珠宝首饰的精通,以及让人不敢置信的人脉和手段,不禁皱了皱眉头,好像自己从未关心过她以往的身世,没有了父亲的呵护她是如何长大、如何学会了这一身的本领、在什么样的环境下修的一身的生存之道,从未问过她关于生活的不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说的最多的就是如何劝她接受这个不公平的婚约,如何延长这段只对商家有利的婚约,甚至一日都未曾让她住进过商宅。
自己或者真的不配做父亲、夫君和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