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炮灰被男主倒追了——总攻大人
时间:2022-08-17 06:53:54

  她没有后悔,还许下诺言,他又变回了她熟悉的样子。
  两人不约而同地面对彼此,省却了拜天地,拜过高堂之后就只剩下夫妻交拜了。
  他们依然牵着手没松开,还从牵着一只手变成两只。
  双手交握,四目相对,也不需要谁说什么,他们自然而然地一起下拜,在解离尘强迫上天展露的和煦阳光中完成了夫妻交拜。
  至此,在露凝看来,他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她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解离尘好像也笑了一下,但那笑容太快,一闪而过,露凝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牵着她的手将她拉向自己,另一手松开,落在她心口处。
  “会有些疼。”
  露凝不解抬头:“什么?”
  解离尘:“凡界的礼结束,该行我的礼了。”
  露凝恍然,但有些疼是怎样的礼?
  在她还没想明白的时候,心口忽然剧痛,露凝从来没有这么疼过,好像被瞬间夺走了所有生机,呼吸凝滞,脸色煞白,好在只是一瞬,她很快就感觉不疼了。
  一滴血悬在空中,落在解离尘掌心,与他从心口剖出的血合二为一。
  “这是你我的心头血。”他说,“心头血交融,再没人能将我们分开。”
  有了这个,再加上先天剑气,无论今后全部的他如何选择,都不可能伤她性命。
  他自认哪怕归于本体,也不会改变此刻心情,他虽只是一缕神魂在此,却愿意相信这缕神魂有着驱使他全部的力量。
  他会胜。
  交融的心头血缓缓化作水滴形的血玉,解离尘以手为刀割断发丝,霜色的发如有灵智般编成精致的绳结,将血玉串起。
  解离尘将它戴在露凝的脖子上,血玉毫无遮挡地与她的肌肤相贴,她只觉那片血肉炙热滚烫。
  “……这个给我了?”露凝懵懵懂懂地说,“它应该很重要对不对?是不是该戴在大人身上?”
  解离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只是看着她,语气变得有些轻,清冷的声线难得夹杂了几分近乎于调侃的轻松。
  “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他缓缓道,“不该再叫我大人。”
  露凝因失了心头血而有些苍白的脸色瞬间转红,她欲言又止半天,好像叫不出另外一个称呼。
  解离尘不会勉强她,能理解她一时的不适应,事实上,他可能也没办法叫出“夫人”这个称呼,这个称呼给他的所以记忆都已经被某个人污染了。
  它变得肮脏,丑陋,带着翻开皮肉的疼痛,无边无尽的黑暗。
  他不希望这个词玷污露凝。
  怀中突然一重,是露凝抱住了他。
  她仰起头,在明媚的阳光下羞涩赧然地甜甜叫了声:“夫君。”
  解离尘:“……”
  “……”他喉结一动,反抱住她的腰,“再叫一声。”
  露凝笑意更胜,像夏日里开得最艳的花,清丽动人,令他呼吸凌乱,理智崩溃。
  她踮起脚尖,环住他的脖颈,颤动着眼睫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温柔甜蜜地唤他:“夫君。”
  解离尘心脏跳得很重,很快。
  他紧紧握着拳,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额头青筋凸起。
  他呼吸凌乱,暗金色的眸子再次变成明金色,露凝只觉天旋地转,人已经被她抱了起来。
  他们转瞬间回到了京城国师府里。
  偌大的寝殿从来只有他一人,现在多了露凝。
  他抱着她压下,眼神幽暗,气息矛盾,整个人看着偏执又单纯,疯狂又虔诚。
  她会怕吗?最接近他本身的模样,她会逃跑吗?
  她当然不会了。
  露凝很清楚此刻该发生什么,之前在将军山上的好天气都消失了,国师府再次被阴云笼罩,他们是天不容地不赦的一对。
  但没有人在意这些。
  露凝主动拥住他,红与白交叠在一起,气息也变成了两人纠缠,像血在四溢。
  忘情的时候,露凝忽然想到:“……池云他们还在山上。”
  “他们会回去。”
  那就没有任何需要顾虑的了。
  “……夫君。”
  解离尘这一缕单薄的神魂都因她娇喃的二字震颤动荡起来。
  “夫君永远像现在这样对我好,好不好?”
  他当然不会给出第二个答案。
  他只有一遍又一遍地让她切身实地地感受到,他有多少的“好”想要对她说。
  作者有话说:
  好好好,什么都好,命都给你啊!
  PS:“夫人”这个词的糟糕回忆并不是因为男主自己以前有过什么别的夫人,他长这么大身边连蚊子都只有公的,这里未免误解,还是提前说一下,具体的不剧透了-3-
  下一章开
  不过尺度摆在那,只能尽力,别抱太大希望啊TAT
  如果被锁就等我起来修改!我起很早的!
 
 
第二十九章 
  国师府的寝殿依山傍水, 气候宜人,虽是由亲王府后改的,但皇帝足够用心, 所以也修建得很合解离尘的气质与偏好。
  入眼是清透的玉色, 纤尘不染的织金堆雪帷幔, 露凝的手抓着帷幔,呼吸凝滞,半闭着眼睛,下巴情不自禁地抬高。
  她额头上布满汗珠,乌黑的发黏在潮湿的面颊上, 有气息清冷的吻落在她脸上,一点点抚去她的战栗。
  露凝缓缓睁开眼, 看着解离尘细腻如玉的肌肤, 说句比她还好也不为过。
  这或许就是仙人的不同。
  解离尘身上没有任何寻常男子的烟火气,他如冰雕玉塑而成,每·一·处都完美无缺, 无可挑剔。
  露凝视线下落看他,手上力道不自觉加大, 在他冰肌玉骨的腰腹处添了一抹刺目的红。
  这样才真实了许多。
  “……嗯。”
  解离尘低喃了一声, 压抑着喉间轻颤的尾音,倒不像是疼……
  她慢慢望向他的脸, 想看他有没有生气,却直接坠入他幽暗深邃的金眸之中。
  他好像看了她许久, 在她因这个眼神混乱迷离的时候, 与她肌肤相贴, 极缓地推沉, 带着些许气音道:“疼吗。”
  露凝抓着帷幔的手松开, 放在他背上,和方才的手一起加大力道,留下一道道红色的血痕。
  解离尘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又贴近他耳畔,轻轻咬住他的耳垂,带着热气轻舐着,他骤然变了脸色,连冰冷玉白的身体也渐渐滚烫起来,仔细看还有薄薄的汗珠。
  露凝不答反问,很轻地道:“疼吗?”
  解离尘的手落在她腰上轻轻握住,指腹缓缓抚过,并不急切,颇为慢条斯理,与他的其他动作对比鲜明。
  他这样沉浸片刻才慢慢说:“若我疼,你便不会疼,那就好了。”
  露凝精神有些涣散和恍惚,没办法集中在一起,但她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微红的面颊上绽放笑意。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笑多么风情万种。她一直不认为自己是什么风情万种的大美人,但那种不自知的风情,已然胜过天下所有人了。
  至少在解离尘眼里,她是独一无二的,他只看得见她。
  “你现在对我这么好,以后如果对我不好了,我一定接受不了。”
  此刻说这些实在有些煞风景,可露凝还是带了些哽咽之色说了。哽咽也不是因为伤心和担忧,而是因为……
  实在超出负荷。
  她眼前景象摇摇晃晃,像乘着马匹一路颠簸。
  昏沉的眼泪坠落而下,令她如脆弱艳丽的花朵被风雨摧折。
  解离尘霜发散乱,如谪仙坠落凡尘,挽救疾苦凡女。
  “不会有那一天。”
  他坚定地给予承诺。
  “信我。”
  露凝已经没有力气回话了,她的喉咙被其他声音占据。
  可他好像非要得到一个回答,一遍遍问她:“信我吗。”
  露凝随他沉浮世间,支离破碎地说:“信……信的。我信你……”
  她虽然有些不受控制的担忧,但对解离尘也有着超乎寻常的信任,这时是真心觉得他们会永远这样甜蜜快活。
  就连解离尘也这样以为。
  殿外传来轰鸣的雷声,却完全抵不过殿内悱恻之声。
  最后雷鸣好像都累了,再没响起,乌云渐渐散开,月亮升起,月光洒落,殿内旖旎仍然未歇。
  他们异常契合,恍若彼此的半身终于聚合,令双方皆体会到了刻骨铭心,入骨入血的快乐。
  这一日京城无数人见到了国师府上的异象,包括宫中帝王。
  皇帝站在望天台上凝视国师府的方向,眉头紧锁地轻抚着玉扳指。
  他有一种直觉,很明确的直觉——国师要走了。
  东宫里,姬婴同样看到了国师府上的雷云。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问身边人:“有没有觉得,上天其实是不容他的?”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王明愉可不敢妄议国师,她低眉顺眼地继续倒酒,谨小慎微的样子简直令姬婴厌恶透顶。
  “出去。”修养让姬婴哪怕对王明愉极为排斥,也没说出“滚”这样的字眼,他夺过酒壶直接喝起来,哪怕在酗酒,模样也依然贵气不凡。
  王明愉没有立刻出去,她看着这样的太子殿下,与她印象中的实在相差太远,忍不住道:“殿下非得如此吗?”
  她竟敢和他说这样的话,真是出乎姬婴预料,他冷冰冰地看过来:“大胆!”
  王明愉被骇道,立刻跪拜在地,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散了一半。
  但她是真心喜欢他,实在不想看他一直这样下去,于是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豁出去道:“殿下,不管‘他’是不是为上天所容,露凝都不可能再回到殿下身边。殿下是太子,是未来的大业之主,他卜过卦,大业会成为凡界之主,整个凡界未来都会是殿下的,殿下不该因已经得不到的人不顾自己的身体,陛下若知道您在南阳王府的安排,也一定会不高兴。”
  姬婴垂眸看她许久,在王明愉开始发抖时候,才不疾不徐道:“你在要挟孤。”
  王明愉立刻道:“臣妾不敢!”
  “不敢?你若不敢就不会说这些话。倒是孤小看你了……到底是王家的女儿。”
  姬婴扔了酒壶,站起来走到窗外盯着那雷云看了一会,嗤笑一声。
  “……得不到的人,你这一点倒是说错。哪怕孤已是大业的太子,未来的凡界之主,那又如何?一样有得不到的人。”
  王明愉已经完全不敢说什么了,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直到姬婴忽然道:“看来只做凡界之主,也没有什么意思。”
  王明愉错愕抬眸,有些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姬婴只凝着国师府上方的黑色雷云,想到那日城楼上的术士们,眉心隐着淡淡的黑气。
  将军府里,池云等人早就回来了,露凝却一直未归。
  吴嬷嬷醒来得知事情原委担忧不已,非要出去寻她,吴启劝她不成,有些生气。
  “母亲这般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儿子也不必回去读什么书了,不如陪着母亲一直闹下去!”
  吴嬷嬷拧眉:“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小姐生死未卜,娘如何能放心!”
  “池云不是都说了她和国师大人在一起?怎会是生死未卜?”
  “可那国师府上空……”
  “那也不是娘一个凡人可以左右的,全看温小姐自己的命了。”
  “启儿!”
  “娘,已经够了。”吴启冷着脸,“您为她险些丧了命,这难道还不够吗?您还要如何做才行?您什么时候能想想我这个儿子?!我才是您亲生的!”
  “吴启!”吴嬷嬷指着他,“若没有小姐和夫人,你我现在还是将军府里的奴仆,你哪有机会脱离奴籍,考取功名?!”
  “可我们家也为此付出够多了!”
  吴启的声音变得很大,大到吴嬷嬷都愣住了。
  吴启白着脸:“她可怜,我就不可怜吗?她已经没娘了,我不想也没有娘!”
  吴嬷嬷一巴掌打在吴启脸上,池云赶紧上去阻拦,吴启瞪大眼睛看着吴嬷嬷,咬咬牙什么也没再说,扭头走了。
  池云有些心慌:“都是我不好,我若一直跟着小姐……”
  “这不怪你。”吴嬷嬷无力地倒在她身上,“这都是我的责任。是我没照顾好小姐,也没照顾好启儿。你回来时国师大人已经同你打过招呼,是我自己没办法放心,自取烦恼……”
  “嬷嬷别这样说,何止是您,我也会担心小姐。”池云红了眼圈。
  吴嬷嬷坐到一旁的石椅上,精神恍惚了许久,才低低道:“或许这就是小姐的命。虽然过去几年小姐过得很辛苦,但往后她也该享福了。”
  她再次望向国师府上空,那里雷云消失,月初升,风平浪静。
  吴嬷嬷渐渐放下心来,脸上展露出一丝笑容,只是笑容里还是免不得有些担忧。
  国师大人自然是好的,这世上再寻不到比他还要好的男子,毕竟凡人如何与仙比拟?
  可他实在是太好了,王孙公子与他都是天然之别,他今后若对露凝不好,露凝又要如何自处?
  恐怕只有忍受的份儿。
  她这一把老骨头,也断没有资格去为她撑腰,寻仙人的麻烦。
  吴嬷嬷叹了口气,身子实在撑不住,还是回去休息了。
  国师府里,露凝自疲倦中醒来,感受着将她揽在怀中的气息,安心地舒展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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