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恐怖的是,他看见苏棠梨的灵力倏地把烟雾人面鼠朝他一扬……
伴随着凄厉刺耳的“吱吱”声,这只毛茸茸的还流动着什么的烟雾人面鼠就被丢到了他、的、身、上。
!
在啮齿类凄厉的尖叫声中,心灵反覆去世的南鹤隐约听到苏棠梨清脆悦耳的声音:
“它好可怜噢,你快帮帮它。”
作者有话说:
狸狸:我真善良ovo
第19章 区区苏棠梨
南鹤头一回遇到这么恶心人的攻略,他恶心烟雾人面鼠,烟雾人面鼠也害怕他。南鹤的试图用灵力把人面鼠扒拉下来,人面鼠害怕自己被灵力弄死,更是发了狠地往南鹤衣裳里钻。
苏棠梨登云履悄悄退后了半步。
“他们相处的真好。”莲央清澈的眼眸看向苏棠梨,“你看,一瞬都舍不得分离,难舍难分的。”
合欢宗的藏书阁真是个好东西呀。虽然她不太明白为什么男人会吃这一套,但是并不妨碍她现学现卖就是了。
苏棠梨沉浸在极高的自我满足感之中。
她可真是一个擅长举一反三的小天才。想来在南鹤眼里,她一定是像一束耀眼的光,照进他贫瘠而又黑暗的生活里。
南鹤苍白着脸,终于是钳制住了烟雾人面鼠的头头,他嘴角强行扯出一个笑容:“好。”
“我们顺着山崖出去吧。”莲央才不理会南鹤的心情,他仰着头,对着狸狸道。
烟雾人面鼠的头头被悄然掐死在了南鹤手中。
……
“南鹤这是怎么了?居然受了这么重的伤。”许白心地善良,手中翠绿色的灵力源源不断地给到手中炼制的灵丹之中。
许恣清不认得南鹤,身体不动声色地将南鹤和许白隔绝开来。
“我没事。”南鹤挤出一个笑容,指尖的一小簇灵力游离出去。
莲央顺着看向许白,目光在许白侧耳处浅到几乎看不见的翠色的印记上停留了片刻。
“请问,合欢宗的苏棠梨是不是在这里呀?”医林负责疗养的地方外头忽然有几分嘈杂。
外头几个女修士推拒来推拒去的,总算是有一个红衣女修士被同伴们推了出来。
被推出来的女修高高束着马尾,生得漂亮飒爽,眼见到苏棠梨就在这里,她反而是红了脸。
“我……”她深吸了一口气,“我们是小宗门的弟子,相思子在我们宗门几乎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看她不像是有恶意的样子,苏棠梨便看着她,安安静静地听着。
说到一半,女修忽然越来越有勇气,把手中的一小撮相思子强行送到苏棠梨的面前:“呜呜呜,棠梨妹妹你真的好帅!这是我和玩得好的几个弟子打算送给你的相思子,你千万要收着!”
“啊?”苏棠梨一怔,怎么还有往外送相思子的。
“我们之前在玉锦鲤那个宴会上见过的。我还参与了最后骂那个邪崇。”女修眼睫有些落寞地低了低,“小四折在了邪崇这里。不过好在,你为我们报仇了!我师弟不好意思来,不过他也想把他的相思子送给你。”
“这些相思子是我们想要送给你的一片心意,还希望你能够收下。”她身旁的女修也跟着探出头来,手指不太好意思地蹭了蹭自己的脸颊,“我们都很喜欢你。”
苏棠梨看着被送到自己手里的一小撮相思子。虽然面前的女修们由于拘谨,话都说的有些颠三倒四,但是狸狸从中间感觉到了一种奇妙的情绪。
她可从来没有花过精力攻略他们,可是他们却这么喜欢她,愿意把自己的相思子给到她手里。
捧着小簇嫣红好看的相思子,苏棠梨登云履地上磨了磨。怎么办呀!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能回馈这个陌生小宗门的善意。
典籍,藏书阁的典籍有说遇到这样的场景该怎么办吗?主动攻略别人狸狸会,可是被释放善意的时候,狸狸却不知所措起来。
“狸狸。”莲央在苏棠梨耳边提了一声,“难为情的话可以悄悄暗示的。”
“我不难为情的。”苏棠梨压低了声音悄悄对着莲央咧了咧虎牙。
她拨动着手中的相思子,最终眨着眼眸把手中捧着的相思子递到了这个小宗门的眼前。
几个女修随着看过去,就看到小小圆润的相思子在手上被串成了一个小爱心。相思子的嫣红与手上的白皙相得益彰,衬得普普通通的相思子都可爱了几分。
待她们看完,苏棠梨把这些相思子妥妥帖帖地拢在了自己手里,琉璃玉样的眼眸分外是认真。
见几个女修愣在那里没有反应,苏棠梨悄悄地拽拽莲央,有些泄气道:“我好土哦,她们会不会不喜欢呀。”
“不会哦。”莲央微微俯身,墨色长发在肩上勾带成弯,“假如是给我看的,我就很喜欢。”
“呜呜!”为首的女修忍不住激动道,“谢谢你棠梨妹妹!更喜欢棠梨妹妹了!”
她身旁的几个女修也跟着欢腾了起来。
苏棠梨把手往后一背,鸦青色的长发在身后飘飘悠悠的,发间的小辫子难为情地藏了起来。
待得几个女修走后,苏棠梨眼中依旧是高兴得亮堂堂的,直到转身看到了南鹤。
另一头的南鹤,目光则是落在了苏棠梨手上的相思子里。
苏棠梨想,她现在在南鹤眼里应该是个相思子数目众多的大肥羊,更何况那么巧,南鹤看见了旁人给她送相思子。
苏棠梨把相思子们妥帖地收进自己的收纳袋里。
南鹤现在已经知道苏棠梨并非好对付的了。屏蔽掉刚刚人面鼠上身的恶心,他不由得猜测,苏棠梨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了?
他回忆起小苍兰的话,心中忍不住嗤笑一声。
他承认苏棠梨有点难搞,不过他一直很擅长随机应变。
区区苏棠梨,就算发现了他是骗子又如何?之前也不是没有人发现他是骗子,可是在他的蛊惑之下,不都是陷入了他的哄骗之中,乖乖地把自己的相思子交了出来。
“谢谢你今日救我,如果没有你们发现我,估计我就要折在山崖下了。”南鹤猜测苏棠梨知道他是骗子,所以他要给苏棠梨一个甜头。
于是他从怀中摸出一小簇的相思子,在许白有些惊讶的目光下,把相思子递给了苏棠梨:“谢谢你了,我这段时间攒下的这些相思子就送给你当谢礼了。”
“这可是你很辛苦攒下的。”许白面露心疼。
南鹤的目光却迎上苏棠梨,把相思子固执地递到苏棠梨手里,勾起似真似假的笑容来。
就算苏棠梨知道他是骗子又怎么样,还不是要被他手中的相思子勾得跟着他的节奏来?
骗人这种事情,有时候骗的就是一个欲望。商人求财,秀才求名,魅魔和合欢宗求的就是那个相思子。
而他手中的相思子最多。
南鹤抬头看着苏棠梨。苏棠梨手稍稍停顿了一下,果然从他手中拿走了这一小簇相思子。
拿吧拿吧,等尝到了甜头,她难道还能停下来吗?南鹤心中满足地眯着眸子。
苏棠梨疑惑地从南鹤手中拿走这一小簇相思子。过程很顺利,说明南鹤是自愿把相思子给她的。
这是个什么意思?苏棠梨没想明白,但不要白不要,她依旧把相思子收入了囊中。
南鹤见她收了相思子,眼底划过暗芒来。收吧收吧。他现在已经确定了,苏棠梨就是知道他是骗子。
面对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还依旧保持着友善的态度蛰伏不动是为了什么?让他猜猜,应该就是为了从他南鹤手中反骗相思子吧。
苏棠梨特意在他面前演了一出“小宗门赠送相思子”的戏码,来用以立“苏棠梨相思子很多”的人设,据此来哄骗他南鹤手中的相思子。
他看透了,并且觉得有点意思。
他要顺着苏棠梨的戏路,假装自己已经被苏棠梨手中的相思子所吸引,并且已经开始准备用自己的相思子骗苏棠梨了。
苏棠梨想看见他南鹤为了骗更多的相思子赔上自己的那份,然后不甘放弃,不甘被骗,再赔上越来越多的相思子。
那他南鹤就顺着苏棠梨来。
骗术之中有一个说法叫作“沉没成本”,指的是已经付出并且没有办法收回来的成本。在一个骗局之中,在这些覆水难收的成本的基础上,基本没有人能在自己察觉自己被骗后果断抽身,反而是越赔越多。
原因就是受骗人已经投入了太多,下意识去避开“自己被骗了”这个事实,因为他们难以接受也拒绝接受。
南鹤就打算用这个“沉没成本”玩死苏棠梨,让她知道,和一个骗子玩骗术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知道他是骗子又如何?谁骗谁还不好说。
他有着足够多的相思子,像吊在驴眼前的胡萝卜那样,吊在苏棠梨面前。他相信苏棠梨没法抵御这样的诱惑。
“南鹤,我们可以单独说一会话吗?”果不其然,苏棠梨没抵御住诱惑,率先开口。
南鹤压下欲扬起的嘴角,全然没注意到身旁的莲央扫了他一眼。
“好。”南鹤随着苏棠梨一同到了一个略微隐蔽的树下。
虽然南鹤现在身体被折腾得够呛,但是心中却是隐隐期待的。
让他猜猜,苏棠梨会用什么方式来哄骗他手中的相思子?
来吧来吧,让他们在骗术上一决高下吧!
“我……”南鹤话还未尽,一把精致的匕首就捅进了他的胸膛。
眼前的琉璃玉潋滟着光彩:“想不通你要干什么,不过你这种人就该出局,省的我费劲巴拉的。”
作者有话说:
南鹤八百个心眼子,话有点绕,不过没关系,狸狸已经替你们捅他了ovo
第20章 业务娴熟
“不!”南鹤直到被苏棠梨捅成玉牌,出局天玄山秘境,都没有想明白苏棠梨怎么就出刀了呢!
他南鹤手上有那么一大捧相思子,这难道不足够诱人吗?正常人难道不应该继续跟他虚以委蛇吗?难道不应该跟他有来有回算计个精彩绝伦吗?苏棠梨不知道他的相思子足以睥睨全场,拿到手就可以拿下秘境的头名了吗?
她难道没有看到过反骗骗子的爽文段子吗!
再者,苏棠梨捅便捅了,淘汰他怎么也不让他淘汰个明白。为什么啊!为什么刚刚在洞穴里的时候没对他动手,现在才对他动手。洞穴里难道不是更好的时机吗?她就没有想过在这里动手她还得跟许白他们解释吗?
天玄山秘境之中,苏棠梨收回刀来,擦了擦自己脸颊边的血迹,顺势掰手指数数。
算上上一次再合欢宗的恋爱模拟类幻境之中捅死帝王,她这应该是第二回把别人捅出局了吧,感觉业务越来越熟练了呢!
本来在洞穴的时候就该捅南鹤的,可惜那个时候不清楚他的伤势如何。直到听到许白说“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苏棠梨这才确定了得手的几率。
大师兄说啦,“犹豫就会败北”。
苏棠梨一个清洁法术给自己身上清理了清理,收了南鹤的玉牌,忽然抬眼见到一个探头的莲花。
“做什么呢?”苏棠梨抬手揪住莲花,拔出萝卜带出泥,见到了一个莲央,“你怎么在这里?”
“在这里看看有没有机会能够补刀。”莲央弯起眸子来,莲花收敛到了手臂上,遗憾道,“好像没有哦。”
苏棠梨眼尾稍扬:“那当然,我一个人就可以解决的很好。我可是合欢宗的崽。”
“好好好。”莲央点点头,手腕上的青色碎玉跟着叮当点头。
“棠梨师妹你们聊好了吗?”许白依稀听到内间有声音,忍不住开口问道。
“好啦!”苏棠梨撩开帘子,任由许白目光跟着看进内间。
“南鹤呢?”许白不见人,有些纳闷。
“不知道怎么的就跑不见了。”苏棠梨把短匕收回自己的收纳袋里。
许白疑惑极了,但是她性子温和,觉得不对,但一时间却也发现不了什么不对。跟在她后面的许恣清倒是若有所思地看向苏棠梨。
“阿白。”许恣清和许白说道,“还先麻烦阿白在外等等,我想和苏道友他们说些话。”
不是,师兄,我才我刚进门呀啊喂!许白猛地抬头,半是惊讶半是不忿,但依旧乖乖地退出门外。
“想来苏道友已经注意到了那位南鹤道友。”许恣清颔首,“我有些怀疑他目的不明。虽说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但出于对师妹的保护,我想稍稍了解一下南鹤道友与苏道友说了些什么。”
苏棠梨眨了眨眼,眼中浮光跃金。
“苏道友若是不想说……”
“不必了。”苏棠梨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口中的话却没有停,一口气道,“南鹤是不知道哪个宗专门骗相思子的骗子,疑似身负声音蛊惑技能,不过我已经把他捅出局了许道友不必担忧了。”
“……”准备好说辞的许恣清一卡壳,他还眼见着苏棠梨拿出南鹤的玉牌在他眼前挥了挥。
他整了整衣袖,道:“那这些事还是麻烦苏道友和圣子替我瞒着阿白了。”
“许道友不愿意告诉许白?”苏棠梨好奇抬眸,“可是她很可能再受骗的,被保护的越好,骗子越喜欢对她下手。”
许恣清指尖划过自己的衣袖,未曾开口。
“许师兄应该还有别的要说吧?”莲央声线清朗活泼,他抬手指了指自己耳侧,“比如说,许白耳侧的催眠印记。”
催眠印记?苏棠梨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并且对这个印记了解也不多。
可恶,莲央居然注意到了她没注意到的东西。
“是。”许恣清举棋不定来,“我并不知道南鹤是什么时候和阿白搭上的,但这已经是阿白第二回受骗,那个催眠印记就是阿白第一回遭害时,我们找人给她施下的。那时候催眠阿白,就是为了让她忘记先前那些痛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