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洲没说话,在电梯门合上的一刹那,才嗯了声。
几秒的沉默后,他轻声道。
“也不算。不清楚具体的日期,只是家人以前捡到我的日子。”
江聿梁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漂亮!
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界优秀选手!
要不是旁边有人,她高低给自己一个脑瓜崩:叫你多嘴!
“这当然算生日啊!生日快乐!但我之前也不知道,没准备你礼物,实在不好意思啊。下次有机会一定补上。”
江聿梁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心虚。
“不用。”
陈牧洲话音落下,电梯刚好到了顶层。
开门前,他转头看了江聿梁一眼。
不知为什么,陈牧洲又淡声重复了一遍。
“不需要了。”
江聿梁:“……噢。好。”
她心里打了个很小的结。
有个小人在狂打军体拳:不要就不要,看不上也不用表现的这么明显吧。
跟着他踏出电梯门时,江聿梁低头看着地面大理石的花纹,突然停住脚步。
“陈牧洲。”
她轻声叫住他。
男人侧头:“有事?”
江聿梁的视线落在他的小臂。
陈牧洲习惯把袖口卷到手肘,今天也不例外。
而从她这个角度,能清楚看见他左臂侧后方的伤痕。
蜿蜒的青紫,叠着暗极的红。
江聿梁对伤口不能说如数家珍,但这种类型的,她还挺熟悉的。
她面色凝重,最终还是摇摇头:“没什么,我本来想说,林特助快到的话,我在这等一下他……算了。”
陈牧洲眉心微蹙。
“没事,走吧。”
江聿梁摆了手,自顾自往前走了,背影透露着一股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沧桑。
陈牧洲站在原地饶有兴趣地欣赏了一会儿,才慢悠悠抬腿跟上。
快到门口的时候,江聿梁想起来,陈牧洲有朋友在里面的,赶紧退到了旁边,掌心向上示意。
意思是您请。
陈牧洲看了她一眼,摁了指纹锁。
“进来吧。”
江聿梁耳尖,听见里面动静似乎也不大,文静地应了一声,秀气淑女地往前挪了几步。
一抬眼,看到偌大的办公室里压根没人。
陈牧洲进去的时候,智能感应的线型灯已经柔和地亮起。
江聿梁无声观察。
整个空间都是黑白灰色系的,办公区域到会客区,有一道不规则弧形拱门隔开。
简洁、清冷。
还挺符合他个性的。
林柏应该也来过了,江聿梁看见沙发上放着装衣服的袋子。
但问题来了。她要在哪换呢——
“那边,休息室换。”
江聿梁循声望去,陈牧洲在玻璃茶几旁,正俯身倒纯净水。仰头时,喉结处锋利的线条微动。
莫名其妙地,看得江聿梁觉得嗓子也有点干,及时转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