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离婚吧——隋喻
时间:2022-08-22 07:02:21

  绑匪头子再次回到乔晋渊面前:“乔先生,你们可能需要找个懂专利的公证人。”
  一众手下看着他在两人之间跑来跑去,就像个服务态度满分的米团跑腿,为了顾客能给个好评,点头哈腰的,连节操都不要了,哪里还有半点老大的气势?一个手下终于忍不住了,喊道:“老大,资料在乔晋渊的手机里!”
  绑匪头子身子一僵,仿佛才从梦中清醒过来,一拍脑袋,玛德老子在干什么?直接抢不就行了!
  他一挥手,绑匪们立刻围了过来。乔晋渊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任由他们把手机抢走了。绑匪头子拖过乔晋渊的手指强行解了锁,屏幕还停留在文件夹的界面,绑匪头子凭着先前的记忆,打开了最上面的一个文件。他学历不是太高,对生物医药方面的事更是不懂,但仍旧可以看得出来,这根本就不是辰星计划的资料。
  前面倒是象征性地标了一些看不懂的分子式和专业名词,后面就开始写日月星辰的活动轨迹了。这他妈傻子都能看出来是假的好吧!
  绑匪头子怒从心头起,当即想把手机砸到乔晋渊脸上,把这货砸毁容!
  “你他妈——”他刚一开口,就被乔晋渊打断。
  “你不会以为,我会把这么重要的资料随随便便放手机里吧?”乔晋渊冷冷道,“等谈好条件,我自然会把东西交给你们,但是在那之前,想都别想!”
  绑匪头子大怒:“你给不给?不给老子连你一起绑了!”
  乔晋渊握着手机,满脸的不以为意:“绑了我然后呢?用我去威胁谁?实话跟你说吧,我除了一个侄子,已经没有任何家人了,我侄子巴不得我赶紧死,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继承我的遗产。让他拿资料来换我?别做梦了。要是绑了我,你们什么也拿不到!”
  绑匪头子:“……”
  若不是因为雇主出价很高,他真想把这死人渣就地掩埋了。在他三十多年的地痞流氓生涯中,还从来没遇到过如此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混球。
  场面一度陷入了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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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花千树被两个绑匪带走,却并没有离开太远,就在隔壁那片厂房里。绑匪仍旧将他绑在椅子上,其中一个出去买了一袋小龙虾,两人在旁边吃了起来。
  他们大概以为他听不懂方言,说话也就没什么顾忌。绑匪A吐槽老大不让喝酒,说他们两个五大三粗的爷们儿,守着这么个小白脸,还需要小心?
  夜花千树望着外面,面无表情地想:我站起来比你还高三厘米,谢谢。
  两人一边毫无吃相地大嚼,一边眉飞色舞地聊天。很快话题就转到余殊跟两个男人的三角恋上,绑匪A先把乔晋渊怼了一通,说这男人是个大傻逼,有那么漂亮的老婆在家,还整天只想着工作。
  夜花千树其实是个挺光风霁月的人,虽然跟乔晋渊是情敌,但对方从来没用过腌臜手段,他对乔晋渊本人也并没有什么恶感,但是此时听到别人骂他,不知怎地,心情还是有点舒畅。
  “我可能并不像大家以为的那么有风度。”他暗暗反省了一下。
  不过接下来两个绑匪的话就开始让他不舒服了,余殊的名字夹杂在咬小龙虾的嘎嘣声中,再加上那些吊丝YY女神的猥琐用词,令夜花千树这样性格平和的人也忍不住心头火起。
  他迅速瞟了一眼两个绑匪的下身,又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两个绑匪把一盆小龙虾全部吃完,舒服地摸着肚皮,猜拳决定谁先守夜,谁先休息。最后是绑匪A输了,先守夜。绑匪B则在屋里找了几张椅子拼在一起,躺上去开始呼呼大睡。
  绑匪A坐到夜花千树对面,拿出手机开始打游戏,他那手机是一部山寨智能机,声音很大,玩的游戏又弱智,乒乒乓乓的,吵得要死。但他的同伴估计早就习以为常,一点都没被打搅,至于夜花千树会不会受影响,他才不管呢。
  夜花千树闭上眼睛,在一片嘈杂中计议着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
  绑匪A打游戏打了三个小时,手机终于没电了,正好到了约定换岗的时间,他把手机插上充电宝,走过去摇绑匪B。绑匪B被摇醒,震天响的呼噜声戛然而止,坐起身目光空洞地望着他。绑匪A在他脑袋上呼了一巴掌:“该你守夜了,快起来盯着,我先去外面撒个尿。”
  绑匪B“额”了一声,迷迷糊糊地从凳子上爬起来,走到绑匪A先前坐的地方。
  绑匪A叮嘱了两句,打着哈欠出门去厕所。
  绑匪B还没从困顿中彻底醒来,望了夜花千树两眼,见对方闭着眼睛,看样子早就睡着了,他便没太在意,头一耷,又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绑匪A的声音:“快起来,老大让把这小白脸押回那边去!”
  绑匪B揉揉眼睛,走到夜花千树面前,像是想起什么,转头往门外看了看,不过什么都没看到。他往外走了几步,还是没看到人,以为自己幻听了,于是又走回先前的位置继续睡。
  片刻后,绑匪A的声音再次响起:“快点带人出门,刚才小龙虾吃多了,我肚子不舒服,要蹲个大号,我们在门口会合。”
  绑匪B骂骂咧咧地爬起来,望了一眼厕所的方向,哈欠连天地去解夜花千树身上的绳子。一边叨叨着绑匪A真不是个东西,肯定是故意躲起来偷懒,让自己干活。
  其实如果他清醒一点、警觉一点,就会发现两次叫他的声音并不是从门外传来的,而且虽然声线语调都很像绑匪A,但还是有一些差别的。可惜他正在最困的时候,面对的又是一个在他们眼里空有外表,毫无武力值的“小白脸”,警惕之心并不高,所以着了道。
  就在绳子被解开的那一刻,夜花千树往旁边一侧身,操起沉重的椅子就往绑匪B头上砸去。
  他虽然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但也绝不是弱鸡!
  绑匪B本就不大清醒,一时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夜花千树在他头上连敲了几记,绑匪B彻底被敲晕,身子一歪,往地上倒去。夜花千树放下凳子,眼明手快地接住他,以免倒地声会引起厕所里绑匪A的注意。
  他把昏迷的绑匪B拖到角落里,对着他的下身狠狠踹了几脚,绑匪B条件反射地弓起了身子。夜花千树及时冷静下来,冲着他啐了一口。
  若不是还有一个绑匪没解决,他定要让这两个猥琐男从此不能人道!
  他环视了一下周围,找了块破布,塞住绑匪B的嘴巴,跟着走了出去,径直来到厕所外面,学着绑匪B的声音道:“你怎么还没好?我肚子不舒服,也想拉。”
  他故意用嘟嘟囔囔的语气,隔着一道墙,绑匪A并没有听出异样,骂道:“滚一边去,你他妈刚刚才睡了三个小时,我都没休息过,你还跟我抢厕所?憋不住就去外面随便找个地方拉,反正这地儿也没别的人。”
  夜花千树继续用不太清晰的声音说:“那好吧。不过小白脸一个人在里面,我有点不放心,你拉完赶紧出来。”说着他故意往回走,并且将脚步落得很重。
  绑匪A在厕所里喊:“唉你个狗日的别走太远啊,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老大会把我们的头拧下来!”
  夜花千树远远答应了一声,然后悄悄走回厕所旁边。
  绑匪A虽然听到了回应,但心里还有点担心,匆匆提上裤子,从厕所走了出来。这片厂房已经废弃了很久,水电早就不供应了,先前绑住夜花千树的那间屋子是他们用大手电照亮的,厕所这边没有灯,黑乎乎的一片。他刚走出来,还来不及呼吸一口外面的空气,就兜头撞在一块砖头上。
  这一下砸得他头晕眼花,下意识便后退了一步,谁知那砖头追着过来,砰砰砰三下,直接将他砸晕了过去。
  夜花千树确认他已经昏迷,丢下砖头,把人拖到屋子里,用先前绑自己的绳子,把两人绑在了椅子的正反面,塞住嘴巴,然后对着他们的下身一顿猛踹,替余殊出了那口恶气,这才搜出两人的手机,用他们的指纹解了锁,录入自己的指纹,连手机带充电宝一起据为己有。
  中途绑匪A曾经醒来过一次,被他补踹了几下,终于彻底失去了知觉。
  折腾了这么一通,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夜花千树凭着记忆,往囚禁余殊的那片厂房摸去。他方向感非常强,两个地方相距又不是太远,只花了二十分钟左右,就找到了大概的位置。
  厂房已经废弃了很久,除了这伙绑匪,并没有其他人。夜花千树原本的打算,是偷偷从后面摸过去,找个藏身的地方,再看看有没有机会救出余殊。
  谁知他刚摸到一个拐角,前方忽然传来了脚步声,赶紧贴墙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脚步声逐渐逼近,原来是两个绑匪出来放水。两人边走边低声聊天,从他们的话中,夜花千树得知,原来乔晋渊已经到了,不过绑匪们的勒索事业似乎不太顺利?
  正在想着,其中一个绑匪忽然说道:“那边怎么有人?”
  他的心一凛。
  下一刻,两个绑匪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
  乔旭:风评被害,嘤嘤嘤。
  昨晚十点半才下班,想起七一也是那么晚,八一也是那么晚,希望十一不要那么晚了,呜呜。
 
 
第59章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怪得了谁呢?◎
  厂房里,乔晋渊、余殊和绑匪仍旧僵持不下。绑匪头子一口气吃了两斤麻辣小龙虾,那股闷气才稍微消散了一点。好在雇主只说务必拿到辰星计划的资料,并没有规定时限,否则他可能已经气得要跟乔晋渊同归于尽了。
  绑匪头子吃饱喝足,看了下现场的情形:两个领乔晋渊过来的手下歪歪扭扭地靠坐在墙头,头一点一点的,显然已经跟周公约会去了;另有两个憋不住尿的出去解决生理需求,还没回来;再除去押走夜花千树的两个,如今现场只剩下他和最后一个手下了。
  这手下是他亲弟弟,对他最为忠心,正用双手撑着眼皮,不让自己睡过去。
  反观乔晋渊和余殊,前者双手抱胸,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冷血;后者则一脸郁愤,模样虽然柔弱,但神情却十分倔强。这是一对上随时都能吵起来的阵容,绑匪头子看了几眼,觉得自己的头又要开始疼了。
  此时正是天亮前最黑暗的时刻,绑匪头子熬了个通宵,忍不住也打起了哈欠。他想,罢了罢了,先睡一会儿,等睡饱了再收拾这两人。
  他走到两个打瞌睡的手下面前,非常公正的,一人给了他们一脚:“都给老子醒醒神!”又唤来自己的弟弟,吩咐:“去看看小三和小四怎么还没回来,让他们赶紧的。”
  他又瞥了乔晋渊一眼,这男人生得高大,眉目又锋利,一看就是很有战斗力的那种。虽然比起他自己还是差了很多,但此人同时又是个精明的商人,很会算计,他可不敢掉以轻心。自己要睡觉,也得先把手下们召回来看着才行。
  弟弟依言去找小三小四了,现场只剩下绑匪头子和睡眼惺忪的小一小二。乔晋渊趁着绑匪头子捂着嘴打哈欠,偷偷向余殊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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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绑匪们越来越近,夜花千树的神经紧绷着。虽然他刚刚才制服两个,但那是出其不意制胜的,要正面对敌,一个他尚且很吃力,别说同时对上两个了。何况,这里离囚禁余殊的地方很近,只要两人出声示警,别的绑匪很快就能赶来。
  要以一敌二,还得瞬间制住敌人,他并没有这个本事。
  可是此时双方距离太近,他就算想退也没得退了。
  眼看着再走几步双方就要正面撞上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绑匪的身后忽然蹿出来几条身影,在绑匪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捂住了他们的口鼻,并迅速将其制服。
  夜花千树还没反应过来这黄雀在后的几人是什么身份,其中一条黑影已经逼到他面前,三下五除二以同样的手法制住了他,跟着往他嘴里塞了一块泡沫。
  夜花千树:“……”
  说好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呢?
  夜花千树观察了一下,对方一共有五个人,从身形来看个个都是好手,他暗暗吃惊,难道是绑匪头子的死对头来中途截胡?
  三人被制住以后,很快被拖到隔壁的厂房。来人中的一个拧亮了手里的手电,低声说道:“还有三个在厕所附近。林队,要不我跟阿聪过去吧。”
  他们说的竟然是羊城方言,而且从这个称呼来看……
  夜花千树心里有个隐隐的猜测,拼命挣扎了几下,扭住他手的人立刻低声警告:“别动,否则后果自负。”这话却又是用遥平方言说的。
  夜花千树嘴里塞着泡沫,他一狠心,用力将泡沫咬下了一块,用舌头蹬出口腔,含含糊糊地叫道:“阿sir……”
  这是羊城对警察特有的称呼,拿电筒的那个人照了过来,见到夜花千树的模样,几人同时一愣。
  “你们是警察吗?”夜花千树继续用羊城方言说道。
  一人上前将他嘴里的泡沫拿掉。
  夜花千树把泡沫渣子吐出来,呼了口气,说道:“我叫叶庭昀,是跟余殊一起被绑架的。现在余殊被关在那边——”他指了个方向,“绑匪一共有八人,其中两个已经被我打晕,又被你们制住了两个,那边总共还剩下四个。”
  这五人正是省厅的刑警,他们跟随乔晋渊的车到了遥平县城。乔晋渊在绑匪的指示下,弃车步行,兜里的定位器被扔掉了,但他身上还带着另外的定位器,刑警们便是按照定位器追踪过来的。
  他们既然是来解救人质,当然一早就看过余殊和夜花千树的照片,此时已经认出了他。带队的是刑侦二支队的支队长林宏,听完夜花千树的话,他说道:“小浩、阿聪,你们去对付厕所的那三个,动作干净一点;方子,你留下看着这两人;柱子跟我去解救人质。”他转头看了眼夜花千树,说,“叶先生,你跟着方子一起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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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厂房里,绑匪头子已经一连打了十几个哈欠,他弟弟和上厕所的那两人还没回来,他低声咒骂着,但是又不能再派人去查看,因为现场只剩下他和小一小二了,他对乔晋渊还是有几分戒备的。
  一晃过去了半个小时,天已经亮了,那三人还是没回来,这下绑匪头子就算再困顿,也已经意识到了事情不对。转头一看,乔晋渊和余殊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虽然一直没说话,但是已经不知道用眼神交流了多久。
  他心中警铃大作,立刻走过去,想要将两人分开。他是专业流氓,精通打架斗殴,乔晋渊身材不如他壮实,又没有受过专门的训练,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但已经拖延了这么长时间,几个刑警怎么都该到了,乔晋渊便也不再假装,一脚把余殊的凳子蹬到一边,同时侧身躲过了绑匪头子的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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