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宝级女配2[快穿]——张早更
时间:2022-08-24 07:03:11

  可惜它们注定无非给主人带来喜悦。
  不等成熟,它们会被铲掉,生养它们的肥沃土地,将迎来从未见过,美丽又致命的花。
  晚饭有人送过来。
  梁汝莲在小翠目瞪口呆表情中,吃了个干干净净。
  晚饭后不久,院子最东侧方向传来男人雄壮有力的嘿哈声。
  小翠还沉浸在被卖掉的恐惧中,啥原则都没了,小声主动提议道:“小姐,我们去偷学?”
  梁汝莲差点忘记。
  这个世界不比其它,没啥极品,但信息量太大太沉重。
  乡饮镇有世代习武的习俗,原身家那位三品祖宗就武将出身,如今原身的族长父亲,是远近闻名的武师,收了不少徒弟。
  而原身呢,经常偷偷看,还练了几手花架子。
 
 
第72章 
  肯定要去。
  梁汝莲正愁没合适借口, 一个缠足的大家闺秀,忽然变成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 实在有点骇人听闻。
  她刚放了足, 骤然少了足足四米多长裹脚布的束缚,脚步轻快的像踏着云彩,下台阶一个踉跄没站稳差点摔倒。
  小翠赶紧扶住她:“小姐, 别心急 , 这个点刚刚开始练。”
  夏天的夜来的晚,夕阳斜挂,金红色阳光浓的像放多了颜料, 强行把深灰色的肃穆大院给染出了几分喜庆又柔和的光晕。
  一名长工刚喂完马,迎面遇上小姐赶紧行礼, 一低头, 毛毛躁躁还不如马尾巴光滑的大辫子从肩膀垂下来。
  梁汝莲轻轻点头回礼。
  比起后世的百姓, 长工也就勉强脱离了面黄肌瘦的范围。
  然而, 再比起晚晴这个多年遭受政府和洋人双重压迫的百姓,长工算非常非常幸福的。
  这片肥沃的黑土地, 像女娲娘娘补天时不小心掉落的人间的一块泥巴变化而成, 玉米, 小麦, 大豆,花生, 种什么什么丰收, 一亩地足足能比别的乡镇多三成的收成,还不怕天旱, 村外有母亲河大汶河, 有终年活水不断的池塘。
  乡饮镇历史上, 从未有过大的灾荒。
  粮食让百姓吃的饱,老天又赐予了别的眷顾——蟋蟀。
  乡饮镇所在的宁阳县城又名蟋都,肥沃土地和特殊的地理气候就像北方粗壮的汉子般,被名为大青头的蟋蟀牙口锋利,大腿粗壮,深受京城达官贵人的喜欢。每年的这个季节,来自京城的蟋蟀贩子蜂拥而至,便宜的几个到十多个铜钱不等,而每年的蟋王,低则几十两,最高曾卖出百两的天价。
  一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啊,足以去县城买所最好的四合院。
  然而就像皇宫所在的风水宝地般,最好最猛的蟋蟀,只生在乡饮镇和泗店镇两镇之间的交汇处。
  泗店镇同样有习武之风,族长姓王,和原身的父亲身手不相伯仲。
  两个乡镇紧挨着,却因为蟋蟀结下了血海深仇。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牵扯到白花花的银子,没人不想要,都想独占那片风水宝地,因为争抢地盘,两个乡镇之间的村民打红了眼,官府都关不了。
  不知道从哪年开始,两个乡镇每年举行比武大赛,各自派出三名除族长外身手最好的汉子,三局两胜。
  “嘟~嘟嘟~嘟~”
  似乎被两人脚步声吵着了,墙角传来阵蟋蟀懒洋洋的叫声。
  梁汝莲看了眼墙角从砖缝里顽强挣扎长出来的青草,继续整理剧情和思路。
  改朝换代的乱世,乡饮镇和泗店镇无法避免。
  倭寇想占领这片肥沃土地,又惧怕两个乡镇的习武风气,他们虽然有□□火炮的优势,但目的在于长久种植罂粟,源源不断腐蚀国人精神的同时捞取巨额财富,如果真惹急了,习武的汉子们要同归于尽怎么办?
  今年两个乡镇一年一度的比武大赛,来了个东洋高手。
  用最擅长的东西打败你的擅长。
  再说,江湖人一言九鼎,尤其神圣感极强的正式比武。
  前面出现一面青砖白灰,画着劲松古亭的影壁墙,墙两侧一粉红一白的柳叶桃开的一嘟噜一嘟噜的,快赶上丰收的高粱了。
  “小姐,放心看吧,我放哨,有人来我就咳嗽一声。”小翠表现特别主动,今天给吓着了,平常每次都硬着头皮来,小姐犯错她受罚,当丫鬟太难了。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未经允许私自偷看别人练功偷学属于大忌,亲父女也不行。
  影壁墙后不大的操场里,十多名光膀子大汗光正蹲着马步用力挥拳,晶莹汗水从额头到精壮胸膛,迎着夕阳余光,像副浓墨重彩的油画。
  梁家的武功源自那位三品老祖,名字叫梁家拳。
  梁汝莲此刻兑换的武力值,只能达到这个世界的巅峰,但,曾经武侠小世界的目光还在。
  梁家拳,大开大合刚猛至极,却少了点技巧,更适合战场。
  当然,收拾地痞流氓足够用了,一个人打几个没问题。
  隔壁的泗店镇情况差不多。
  不久之后的比武大赛,两个乡镇功夫最好的汉子,别说击败位东洋高手了,几个照面都坚持不住。
  最后两名族长亲自上阵,再到齐齐联手,依旧惨败,被当场打到吐血。
  两者相差太大了,一个是国内最顶尖,精通忍术的国家级高手,一个只能算功夫不错的乡村武师。
  梁汝莲暗暗叹口气,低头看了眼绣着富贵花纹的精美绣鞋。
  时间有限,有这么一双脚,她也没有十足把握。
  不论什么功夫,基本功最重要,缠足让她几乎没有下盘可言,走路都摇摇晃晃的,试想下,来招势大力沉的飞踹,人还没跳起来,估计脚先给扭了。
  只能先走着看。
  梁汝莲按照原身记忆中的习惯,站在柳叶桃下,跟着操场里的汉子们摆出各种架势,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
  天渐渐黑了。
  “又在偷看?”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主仆俩人吓的一激灵,小翠做贼心虚,梁汝莲呢,震惊的是竟然没听到任何脚步声,换个场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回头一看舒口气。
  王婆婆来了,她盘了个中老年常见的圆盘发髻,脑门锃亮,灰黑色粗布对襟大褂,乍一看,活像五六十岁的老太太。
  原身关于这位王婆婆的记忆非常详细,三岁时父母双亡,被婶婶卖到原身姥姥家,这样的小的年龄自然做了多少活,一般来说肯买的,要么窑子铺,要么当做提前给后代养通房丫头。
  原身姥姥家,属于后者。
  王婆婆乖巧懂事,有次偶尔遇见原身母亲,然后这次遇见,改变了她的人生,从未来命运凄惨的通房丫头变成了大小姐的贴身丫鬟。
  之后又跟着嫁到梁家。
  王婆婆不识字,却懂的感恩的道理,她把所有的爱全给了原身母亲。
  豪门大院少不了腌臜事。
  两人名为主仆,关系胜似亲生姐妹,等后宅安定,王婆婆二十一了,是个老姑娘了,原身母亲给她找了个好人家,陪嫁是——她当年的卖身契。
  她彻底恢复自由了。
  可惜命运作弄,成亲当天晚上男人喝酒喝多,未同房便暴毙。
  王婆婆又回来了,转而把希望全部放在原身上,她就像条老忠犬默默守护,原身母亲是她的,原身是她的,其他任何人,包括姑爷都是外人。
  整个大院里,如果评选最害怕的人,王婆婆和一家之主的族长不定谁胜出呢。
  小翠声音带了哭腔:“王婆婆,不管小姐的事,是我想来偷看的.......
  王婆婆目光仿佛把老而锋利的老刀,冷眼看过去没说话,便让小翠声音越来越小,很快没了动静。
  她这才转而看向梁汝莲:“上个月罚的跪这就忘了?”
  原身偷看偷学不止一次了,怎能瞒得过所有人。
  按照江湖规矩,偷看别人练武要废掉招子,也就是眼,当然,族长真敢挖掉女儿双眼,族长夫人和王婆婆绝对就敢先挖掉他的眼。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那罚跪吧。
  梁汝莲目光也在打量她,按照原身习惯娇滴滴撒娇:“王婆婆,你对我最好了,不要告诉我娘好不好?”
  记忆和现实有区别的。
  一个当了几十年大户人家的丫鬟,走路轻悄悄的可以理解,但悄无声息让她毫无察觉,那就有点太吓人了。
  “那得看看以后听不听话。”王婆婆古板的宛如棺材的脸,仿佛掀开条缝,进来点活气,声音也柔和了,“快回去吧,实在憋的难受,带上小翠和下人别走远,在附近捉蛐蛐玩。”
  她现在是衙门上了档案的自由人,不用再像以前卑躬屈膝。
  可她的心依旧是小姐的丫鬟。
  小姐的女儿,是她余生要守护的人。
  目送她悄无声息消失于黑暗的背影,小翠吐吐舌头,一脸向往道:“小姐,我听说再过个几年,衙门会给王婆婆立贞洁牌坊。”
  梁汝莲感觉这位贴身丫鬟无可救药了:“你很羡慕吗?”
  二十一岁嫁人,结婚前没见过男人啥样子,结婚后当晚男人死了,感情,肯定没有的。
  与其说为这么个陌生男人守寡至今,不如说被封建观念束缚。
  原身记忆里,有个关于王婆婆的小秘密。
  乡村的夜,来的晚却深。
  煤油灯一盏一盏,只能照亮几米的范围,照不亮大院黑而幽静的路。
  王婆婆不用灯,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地方,一草一木像小姐和小小姐在她心里。
  当路过马房时,她脚步忽然变慢了,黑面白底的布鞋仿佛不认识路了,又像在等待什么。
  黑暗角落里,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刚下过雨,苔藓滑着呢,走路看着点,别摔着了。”
  王婆婆似乎听到了,又似乎没听到,黑暗中,她眼睛短暂闭了下很快睁开,步伐恢复之前的轻快,甚至有点急促。
  等她走远,墙角水槽边,亮起旱烟袋一吸一灭,努力燃烧想要照亮黑暗,又无能为力的红色火苗。
  红色火苗映衬一张中年男人忠厚的脸。
  梁家负责喂养牲口的老长工,老光棍,梁忠。
  夜晚的梁家大院,一个房子一个故事。
  梁汝莲疼的满头冷汗,黑暗中,弯曲到掌心的八根脚趾,被麻绳紧紧绑住固定到床沿,一点点拉直。
  放足速度太慢了,被裹到变形的小脚没了裹脚布,可以渐渐变好,但变形的骨骼,无法恢复到正常,最多能正常走路。
  唯一也是最好的办法,折断畸形的脚趾骨,归位,再一点点长好。
 
 
第73章 
  族长梁秀清忙到深夜才回房间, 他今年四十多岁,略显沧桑的国字脸, 浓眉, 蓄了小胡子,因为长期习武,身材结实, 脊背挺的像杆标尺, 如果放在后世娱乐圈,妥妥的硬汉帅大叔。
  梁杨氏在等着,迎上前温柔帮男人脱下外套, 忍不住捂嘴,优雅打个长长的哈欠。
  硬汉梁秀清的关心都硬邦邦的:“说了不用等我, 早点睡。”
  “你不回来, 我睡不踏实。”梁杨氏声音柔的宛如房间朦胧灯光, 她伺候男人换上睡衣, 上了床,脑袋找到熟悉的位置靠过去, “县令夫人今天让人带话, 说等比武结束, 让你有空去一趟。”
  梁秀清轻轻抚摸怀中人带着淡淡香味的秀发:“哦, 说啥事了没?”
  梁杨氏摇摇头:“那倒没有,不过估计应该为汝莲的婚事吧, 算算日子, 还有不到三个月。”
  土地,粮食, 对于农民来说就是天, 再大的事也得往后排。
  再过三个月, 收完玉米,种上小麦,秋末,天气不冷不热,正是村里嫁女儿的好时节。
  提起女儿婚事,梁秀清忽然哼了声:“今天她又去偷看练武。”
  煤油灯已经熄灭了,梁杨氏似乎能看到男人拉着脸的臭表情,噗嗤声乐了。
  梁秀清不耐烦道:“随你,一个未出门的大姑娘,喜欢偷看人。”
  “说的你当初好像没偷看我一样。”梁杨氏翻个白眼,对于女儿偷看练武这事,其实她特别理解。
  她也从深闺里过来的。
  那看似衣食无忧的人上人日子,其实就和做监狱差不多,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去,院子就那么大,总得想办法找点乐子不是。
  当然,这种话说出来有违她贤妻良母的人设,因为男人可不是这么想的,哼,天下的男人嘴里说的再好,再怎么爱,牵扯到规矩立刻就不行了。
  梁杨氏从善如流转移话题:“希望女儿也能幸福,像我一样,遇到老爷这般的良配。”
  这话说的恰到好处,即转移不开心又拍了个马屁还表达了心意。
  梁秀清哪能明白夫人这般小心思,因为生气硬邦邦的肌肉立刻软了些。
  梁杨氏继续道:“老爷,你再给我说说女婿长什么样。”
  “都多少遍了,我就见过一次。”梁秀清态度拒绝,嘴巴却还实诚,不带感情描述,“长得和乡下人完全不一样,白白的,穿什么西装,看起来很洋气,很像戏里唱的小白脸。”
  梁杨氏满足了:“小白脸啊,那脾气应该很温柔,我听咱未来的亲家母说,女婿留洋回来后,对待女人特别尊重,说国外的女人和咱这边的女人穿的完全不一样,露胳膊露腿就算了,还有种什么尼,比肚兜还小,你猜穿上去干吗........”
  感觉到脸庞传来的心跳不正常,梁杨氏自知失言果断再次施展转移大法:严肃道:“老爷,今年的比武大赛能赢吧。”
  梁秀清:“........”
  当他傻子吗?
  真如书上说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不过,他依旧成功被转移。
  一年一度的比武大赛,输了,面子次要,关键族人和百姓们,失去了一次发财的机会。
  去年,乡饮镇输了,今年要再输,他真没脸见人。
  人有了目标,时间过的格外快,转眼十天。
  操场上练武汉子们的有力喊声响了十天,对于两个乡镇的人来说,比武大赛,比过年还热闹。
  镇里渐渐来了很多操着一口京腔的蟋蟀贩子,乡镇没有客栈一说,于是便衍生出了相当于后世的民宿。
  当地有条件的村民早早收拾好房间,价格不贵,管住还管饭,来的都是回头客,像老朋友般,一年见一次格外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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