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魅影同人)[歌剧魅影]情人——爆炒小黄瓜
时间:2022-08-24 07:15:19

  在地下宫殿的时光还是那么快活,唯一不太快活的是只能待三天。
  她不得不想尽办法找埃里克的茬, 以延长在地下宫殿的时间。
  埃里克却像猜到了她的想法一般, 一举一动都让她挑不出错来。
  在地下宫殿, 她一直是睡到下午才起床。他就把早餐时间挪到了下午, 她什么时候醒,他就什么时候准备早点,然后把她抱到腿上,一只手搂着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用餐。
  自从那天,他们相互坦白以后,他就不再掩饰自己扭曲而病态的占有欲,希望她不管做什么,都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即使是最平常的用餐。
  他想要一直守着她,注视着她,直到生命的尽头。
  假如她比他先离去,他就和她一起躺进棺材里;假如他先去世,就变成真正的幽灵,继续寸步不离地纠缠她。
  莉齐没有察觉到埃里克的扭曲与病态,她只觉得埃里克很体贴,体贴得让她无法挑刺。她感到十分烦恼。
  三天一晃而过,就在她闷闷不乐地收拾行李,准备离开地下宫殿时,终于抓住了埃里克的一个把柄——他似乎是E先生。
  起因是,她在衣柜里看到了一顶河狸皮黑色宽檐帽,散发着清淡却辛烈的香气。
  她忍不住搂着闻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熟悉,戴在头上,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忆究竟在哪里闻过这股味道。
  回忆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她把帽子丢到一边,正要去叫埃里克弄点儿吃的,用这种蹩脚的方法拖延时间,就看见了他随手搁在桌子上的乐谱,上面的署名只有一个字母——E.
  一时间,所有的谜题都有了答案。
  怪不得这两个人有这么多相似之处,怪不得她一见到E先生,就倍感亲切,情不自禁地想跟他调情,原来E先生就是埃里克,而他还拿这件事嘲讽她,说她愿意让一个刚见面的人吻她。
  “啊,”她心里愤怒地想道,“这个坏蛋把我玩得团团转呢!”
  想到她曾在宴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嗓门夸他聪明、有风度,她更加愤怒了,双颊也泛起了羞耻的红晕——哼,怪不得当时他眼中全是狂烈的喜悦,假如有人这么大嗓门夸她,她也会流露出欣喜之情的。
  她倒是没对埃里克的真心和长相产生疑问,只是满肚子懊恼为什么没能早点儿发现他们是同一个人,那样的话她就可以把他玩得团团转了!
  现在发现这个,除了把他骂一顿,还有什么用呢。
  她骂他向来是想骂就骂,从不需要找什么理由。
  莉齐一个人生了半天闷气,忽然双眼一亮,想到了一个惩治他的小妙招。
  她频繁举行宴会那段时间,曾听一个画家说,不少夫妻都会在家里玩角色扮演的游戏,以增进夫妻间的感情。比如,高贵的主妇会扮演低贱的女仆,严肃的男主人会扮演粗野的农夫。
  她完全可以罚他扮演一天E先生。
  “不知道他会不会吃自己的醋,”她想道,“要是他连自己的醋都吃的话,我亲E先生,靠在E先生的身上,和E先生一起睡觉,他岂不是会把自己气死。”
  莉齐很快把这一想法撇到了一边。她觉得埃里克虽疯,但不至于疯到这个地步——谁会吃自己的醋呢?
  这么想着,她拿着那顶河狸皮黑色宽檐帽,去找埃里克算账了。
  “我就知道你们是同一个人!”她佯装生气地嚷道,“我就知道在你的眼里我是个傻子——哦,亏我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夸你,你听见那番夸奖,就没有感到半分心虚吗?”
  她本想借题发挥把他臭骂一顿,再提出角色扮演的要求,谁知,埃里克丝毫不受她怒火的影响,扫了一眼她手上的河狸皮宽檐帽,神色冷静地说道:“我可以解释。”
  她的确挺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扮成E先生接近她,便收起了怒容:“那你解释吧。”
  他却答非所问:“你行李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她硬邦邦地说,“你别转移话题。”
  “路上再跟你解释。”他把书放在一边,走到她的面前,低头吻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拿过她手上的黑色宽檐帽,扣在头上,去卧室把她的行李提了出来。
  做完这一切,他对河对岸吹了一声口哨。
  两分钟后,恺撒不情不愿地从河对岸游了过来。
  莉齐满脑子都是角色扮演,直到被恺撒送到了地面,才发现自己中了埃里克的诡计——她本想用这件事要挟他在地下多待几天,他却看穿了她的计划,假装要解释把她骗到了地面上。
  她两眼冒出怒火,猛然一扭头,刚要发脾气,就听见他低声说道:
  “那时候,我不知道你能接受我的长相。E先生是我制作的一张面具,我本想用它接近你,引诱你爱上我。真的见到你后才发现,我无法承受那样的后果。”
  猎人处心积虑地制作了一副捕兽夹,把它放在猎物的必经之路上。然而,他却在猎物即将落网的那一刻,猛地拿走了捕兽夹。
  十多年来,他都在创作《胜利的唐璜》,那是一首以凝固的鲜血、以变质的美酒、以永无可能释放的欲情凝结的失败之乐章。
  但他还没有彻底失败。
  他要是戴上面具,伪装成唐璜,诱使她交出自己的真心,那就是真正的一败涂地了。
  而且,他也不能允许她爱上……E先生。
  她每朝E先生抛一个娇媚的眼波,都会在真实的他身上划上鲜血淋漓的一刀。
  即使他就是E先生,E先生就是他,他也会嫉妒,会忌惮,会像饿狼一般警惕对方在她的心上占有一席之地。
  莉齐听完这一番话,不再生气,但也不怎么高兴。她郁郁寡欢地想道:“得,我早该想到他会吃自己的醋的。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我白兴奋了一场。”
  角色扮演的希望落空了,一路上她都提不起劲儿,不管埃里克说什么,她的回应都恹恹的、闷闷的,活像失恋了一般。
  她这股郁闷劲儿持续了两天之久,弄得埃里克和艾德勒相互猜忌,都认为是对方招惹了她。
  第三天,她萎靡许久的精神终于振作了起来——兰斯同意离婚,但想跟她谈一谈。
  莉齐欣然同意。
  她换上新做的裤装,戴上一顶饰有黑色缎带的麦秸秆白草帽,满面春风地走进了兰斯的卧室。
  “你好啊,”她大大方方地跟他打招呼,“你想跟我说什么?”
  兰斯看到她这身标新立异的装束,苦笑一声:“我已经同意离婚,你何必再这样作践自己。”
  莉齐没听懂这句话:“作践自己?什么意思?”
  兰斯沉默了片刻:“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我们还有没有可能重归于好——”见莉齐皱起眉毛,想要打断他,他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然后我发现,你似乎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我花了很久才接受这个事实。是的,直到昨天,我才发现,你绝无可能喜欢上我。你尽可以取笑我,但男人就是这样,总觉得妻子嫁给了他,就会喜欢他。”
  说罢,他抬起一双忧郁的眼睛望向她,视线的焦点却落在了另一个地方——夏洛莱家族的纹章上。
  那是一枚气势恢宏的纹章,一只怪异的雄鹰张开翅膀,傲慢而愤怒地守护着一枚黄金十字架,还有很多一眼难以看清的华美细节,但莉齐已经收回了目光,她对这个纹章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旧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夏洛莱家族也失去了原有的光鲜亮丽,只剩下这只雄鹰还在固执地俯瞰新世界,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
  她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有所思地说道:“你错了,我本可以喜欢上你的。”
  兰斯猛地转头望向她。
  “爸刚失踪那段时间,我非常脆弱,任何人在那时给我一点儿支持,我都有可能喜欢上他。喜欢一个人,对我来说又不是什么难事。我那么热情开朗,”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一个男人只要会跳舞,会打牌,会说情话,对女人举止尊重,都能赢得我的好感。”
  兰斯艰涩地说:“但你……并没有喜欢上我。”
  “因为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莉齐平静地说道,“直到现在,你都还以为我打扮成这样,是为了和你离婚。你错得离谱。你从来没有想过,我穿裤子,仅仅是因为我可以这么穿。”
  “我不明白——”兰斯迟疑地说道,又重复了一遍,“我不明白。我从小到大,从没有见过哪个上等女人把裤子穿在外面……”
  莉齐耸耸肩膀:“你不明白的事情多着呢。虽然我也不明白投票权是什么,为什么要争取它,但我可以告诉你,新时代已经到来,不管我们明不明白,女人都将拥有投票、穿裤子、喝烈酒、抽香烟的权利。你信吗?”
  兰斯眉头微皱,许久,摇了摇头:“男人不会给她们这样的权利。”
  莉齐怜悯地看了他片刻,站起身,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感受到她的触碰,兰斯浑身不禁一僵,半晌才放松下来。
  “不管男人给不给,世界都将变成这样子,”她又耸了耸肩膀,“你和他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从没有想过我该不该穿裤子。他认为穿与不穿都是我的自由。”
  作者有话说:
  你们不看尾声篇吗!!!我心心念念的甜蜜农场日常(有我最爱的扮猪吃老虎情节),准备挪到尾声篇去写!!!!你们都不看吗!!!!
  这章还是50个红包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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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Chapter53
  ◎正文完◎
  兰斯没办法理解这句话。
  他想象不出她口中的世界, 一个女人像男人一样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女人可以穿裤子、喝烈酒、嚼烟草,像大老粗似的往壁炉里吐唾沫, 甚至可以投票,谈论政治,参加选举, 成为议会的一员。他想象不出那个画面,甚至认为光是想象, 都是一种亵渎。
  但他隐隐感觉到,这并不是一种异端邪说,世界真的有可能变成这副模样。
  他并不是完全不看外面的世界。他知道越来越多的女人走上了大街,开始讨要投票权,她们不想再当主妇,也不想再带孩子, 她们想要和男人一样的权利。
  男士们都在讨论这件事, 尽管他们表面上对那些女人的想法不屑一顾,心中却感到不安,因为女人一旦走出家门, 原本属于女人的担子就会落到他们肩上。他们看不起女人的担子,不想去接手, 可若是女人真的丢下这些担子, 他们便不得不去接手,不然家里就会乱作一团。
  他也知道不少旧贵族已经放下架子,去跟资产者打交道。他们为了顺应新时代, 把家族荣誉、社交礼仪和高贵血统置诸脑后。也许不久的将来, 世界上就不再有王公贵族, 也不再有绅士淑女, 只有能够顺应时代洪流的人。
  像他这样的人,迟早会被越来越汹涌的时代洪流吞没,成为一颗毫不起眼的沙砾。
  莉齐却会在时代洪流的滋养下,愈发生机勃勃,坚韧不拔。
  “……你说得对,”兰斯撑着额角,轻而疲倦地说道,“我们的确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莉齐想了想说:“给你一句忠告,亲爱的。现在当个实业家还不算晚,我爸说,再过几年,四轮汽车就会取代马车,就像火车正在取代长途驿站一样。你可以变卖一些资产,去买一些汽车公司的债券。你要是觉得我在胡扯,买铁路公司的债券也行,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能保障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谢谢。”兰斯说,“但我……”
  莉齐不耐烦地打断他:“我还没说完。我算是明白了,每逢时代巨变,总有一群人对过去的生活念念不忘,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他们所坚守的一切,极有可能是上一次时代巨变时,另一群守旧的人拼命想要对抗的新生活。所以,你究竟在坚守什么呢?”
  兰斯再也说不出话了。
  是啊,他究竟在坚守什么呢?
  假如他一开始就顺应时代的变化,像投机家或资产者一样,去做生意,去开工厂,去买债券,对莉齐种种怪异的行为全盘接受,也许就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可是,假如他这么做,他就会失去夏洛莱家族的精神,失去上流社会的知己好友,人们都会排斥他,远离他,看不起他。
  他没有莉齐那样坚强的心神,他承受不起失去名誉的代价。
  “谢谢你,”兰斯抬起眼,缓缓呼出一口气,“谢谢你,莉齐。你是个好姑娘,你比我想象的、我看到的和别人看到的都要美好。你美丽、勇敢、坚强,无论是精神还是行为,都像钢铁一样坚不可摧。很抱歉,作为丈夫,现在才看到你这些美好的品质。但这样也不错,不是吗?至少我没有耽搁你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莉齐心里莫名一阵难受:“啊,兰斯——”
  “请不要同情我,”兰斯打断她,“也请不要对我抱有什么幻想。我还是我,我不会突然拥有你的勇敢,瞬间接受世界的变化。要知道,对于墨守成规的人来说,变化是相当残忍的。但是——”他顿了一会儿,轻轻地说,“我会试着用你的角度看待问题。”
  说完,他撑着额角,再次陷入了沉默。
  莉齐打量着他,从来没有这么仔细地打量着他。他还是那么俊美,脸庞清瘦,轮廓分明,眼睫毛就像金丝雀的羽毛般呈淡淡的金黄色。
  “他本来就是一只金丝雀,”她心想,对他非常同情,“他出生在金鸟笼里,生长在金鸟笼里,他已经习惯了金鸟笼的生活方式,直到有一天,整个世界都在对他说,活在笼子里是不对的——这谁受得了呢?我能从笼子里走出来,是因为我没有在笼子里长大,可他从小到大都活在笼子里呀!”
  但她对他的感情,也仅限于同情了。
  莉齐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她听见了兰斯压抑而颤抖的声音:“我爱你,莉齐。”
  莉齐觉得那不是爱,更像是他被迫看见新世界后发出的一声极度痛苦的叫喊。
  她犹豫了片刻,没有回应,直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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