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火影]临冬——诗和蓝莓酱
时间:2022-08-24 07:18:25

  日足虽是族长,但偌大一族终究不是他的一言堂。
  今夜宗家长老团叫来临冬,是因为知道了她拒绝了参加上忍考试而且一心想进实验室做文职——在五代火影看好她、想要培养她做亲信的机遇下,她本该成为日向一族重返权利中心的契机,如今却自断前程。
  ——无法容忍。
  她甫踏进门,就被二长老动了咒印——这是来自宗家的下马威。这么多年来,分家也曾出过刺头,但不管多么硬气的骨头,都会被一节节打碎,到最后只能像坨烂肉抽搐着跪伏在地上求饶,无一例外。
  说到底,实力再强,也只不过是宗家的一条狗。
  比起去阻止二长老,日足有更急需做的事。
  他的掌心被割出了伤痕,死死抓住了抵在临冬喉间的苦无。
  二长老倏然起身,惊慌之下撞翻了安稳的高椅,维持着术印的手势也立即散了。
  苦无的剑尖刺破了薄薄的皮肤,圆圆的血珠从细小的伤口处滚出。
  日足用力,握着苦无,顺着手断断续续滴下的血溅到了她的衣服,慢慢地、坚定地,把它从临冬手里抽了出来。
  沾血的苦无落在地上,咚地一声砸在人的心上。
  笼中鸟之印的可怕远远不仅在于它能够决定人的生死,只是那么一会,临冬的额角却已经出了薄薄的细汗。
  “我是个很怕疼的人,再发动咒印我就去死。”她歪了歪脑袋,因为这个动作喉咙处的伤口又渗出了一点血,蜿蜒着浸渍消失了交领处。
  白色上染了腥,越揉搓只会越凌乱。她白净的面庞上露出一点笑,隐隐有梨涡晏晏,“然后所有人都会知道,是日向宗家逼死了我。”
  这群人露出的眼神简直跟几年前的大长老一模一样,临冬甚至不用花费什么心思就可以从他们毫不掩饰的脸上清楚地读出赤/裸的恶意,“你们知道的,我和他除了彼此,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不要妄想着可以用宁次来威胁我。
  稍不留神,你们就可能什么都没有了。
  如果说,当年她只能用“我与兄长是日向一族这一辈里天赋最好的”和日向日足那点微不足道的愧疚来做赌注,那么现在,那已经是不容改变的事实了。
  这个腐朽衰败的一族已经很多年不曾出现过像临冬和宁次这样耀眼的天才了,那是连日向日足和日向日差这对曾经令他们感到骄傲的双生子都无法比肩的潜力和天赋。
  这个自命不凡又逐渐衰落的一族积攒了太多年的希望,野心膨胀了太久,已经再也没有耐性等下去了。
  从临冬和宁次身上蚕食到的荣耀和夸奖、他人对日向一族重新的重视和敬畏的眼神,已经尝过那样上瘾的滋味,就算死都不愿意放开。
  哪怕他们两个只是被刻上笼中鸟的分家的孩子,哪怕他们亲手逼死了他们的父亲,哪怕两个孩子对于宗家并不算亲近。
  但他们别无选择。
  他们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更何况,他们是早就被烙上锁链的鸟,桎梏深深嵌进血肉里,哪怕已经成长为可以遨天的鹰,也依旧只能跪在他们面前引颈献出自己的生命。
  但一切的前提是,日向临冬必须活着。
  她将人心算得太准了。
  日向家的局势,这一族的野心,还有他们的底线。她都摸得清楚,所以可以站在这里跟他们谈判,用自己做交易。
  “不要去找他的麻烦,毕竟我们两个都很有价值。”也能给你们挣面子。
  宁次是他们这几届里第一个升为上忍的体术天才,而她即便加入研究所也不会有人怀疑她的实力,况且五代火影已经表露出了会重用她的意向。
  其他人现在提起日向一族,第一反应联想到的人只会是他们两个,而不是那个住在被用分家累累尸骨筑起来的象牙塔里的宗家继承人日向雏田。
  “四年。四年后我会从研究所辞职并且成为上忍。”
  她永远懂得什么时候低头才是最有效的,故意缓和下来了语气,女孩子的声线柔软,听起来恍惚似有几分示弱。
  ——适时让那些高高在上掌控着他们命运久了的人的权威和虚荣得到满足。
  长老团已经在动摇了,却还没有答应。
  日向这些年虽比起以前落没了,但根基还在。打探到临冬的研究方向竟是咒印逆反消除的命题后,他们慌了——哪怕心里知道这个咒印无解,可临冬表现出来的才能让他们惶惶然冒出了微小的害怕——万一呢。
  “笼中鸟无解,”日足将他们内心的挣扎安抚下来,“让她死心也好。”
  是啊,这个咒印唯一的解法是死亡,曾经的咒印大家漩涡水户都解不了的印,临冬不可能解开。
  有些事不会因为你是天才而有所例外,比如时光倒流、生死之事,也比如笼中鸟的命运。
  于是长老们眼中的波涛汹涌渐渐平息,喘息的海潮褪去,激荡出来的白/沫吞噬于泥沙,回归成一滩麻木的死水,只有野心点亮的一点烛火尚能证明这些躯体还活着。
  门墙做了隔音措施,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空洞地连呼吸声都有回音。
  临冬的手被他的小了一圈,两只手悬空将他的右手合住,使用医疗忍术时漂浮的绿色查克拉,一明一暗印在她苍白的脸上。
  她仰起头来,有那么一瞬间日足看到她的嘴唇微启,似要唤出一个很久不曾出现的称呼,那个称呼温暖到就算是虚假的梦也想要拥有……
  临冬微微偏过头,躲开了日足伸出的手。
  她退开距离,垂眸,“抱歉,是我认错人了。”
  那只手卡顿在空中仿佛想留住些什么,指间还有着没有擦净的血污——却什么都抓不住,手指慢慢蜷收,虚握成半拳垂了下去。
  “临冬。”他知道她不会相信他了,但没有关系,他会这么做的,“只要我还活着,不会再有人对你和宁次使用笼中鸟。”我在此立誓。
  临冬的脸上无喜无悲,跟当年在病房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样。誓言二字有口无心,她从不相信,“多谢族长大人。”
  她在临踏出门栏的时候停住了。
  回过身来,“其实你跟他不像。”她的指尖轻轻抚过右眉,“他的这里有一道疤。”是以前做任务的时候留下的。
  “我一直都知道,你跟他并不像。”
  日足看着临冬,眼神恍惚,仿佛看见了当年那个软糯糯缠着他要雪兔的小孩子。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啊。
  像破壳时裂开的一道细缝,那里漏进来一缕一缕金色的曦光,然后由那道痕迹蔓延出蛛网的碎径。露出了新生的、只属于自己的笑容。
  “是这样啊。”他的嘴角噙着笑意,低叹道。
  作者有话说:
  感觉会超章数,不要慌,问题不大,让我接下来删减压缩一些东西
  /
  临冬知道日足不是日差,即便第一次没有认出来,后面也肯定会发现
  叫爸爸是看出了他对于温暖的渴求
  不只是出于怜悯,也是为了让他付出感情,人对付出了感情的事物总是会多留一点宽容的
  你们也可以这么认为,她在利用他,利用他愿意施舍的一点点真心,来换未来他或许会有的一点点心软
  可能你们还记得第一章提过的,临冬是穿越的,所以才能从几岁开始就做绸缪
  /
  至于日足,他很复杂
  他从临冬身上得到了希望从雏田那里得到的、却又被生生磨损掉的东西
  他从麻木顺从,接受“自己天生就是该被分家保护”的状态挣扎着意识到了一点(虽然只是一点)关于这个腐朽家族泯灭人性的地方
  他最后的笑,是因为知道那些回忆不是他卑劣地从日差那里偷来的,而是真真切切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其实还有很多,但作话太长了我知道大家都不怎么看,希望大家自行解读联想
 
 
第10章 旗木卡卡西
  天与地之间悬浮着黄色的细小颗粒,相机中的锐化效果放到现实中来并不美妙,凹凸不平的触感使脆弱的口鼻呼吸道隐隐钝痛,持续一滴滴积累的烦躁也已经成为颇有形状的一掬水,被地面蒸腾而起的热气连同空间一起扭曲。
  骆驼脖前的大金铃铛慢慢悠悠地晃响着,轻薄的红纱双绣着金丝,勾勒出展翅的长尾鸟,风中浮动的浪纹迤逦出晚霞的弧度,像是一笔到尾的水彩笔触,摇曳着最后一点参差的痕迹在远处的远处于天际线上被刺眼的白光吞没。
  “我们快到了。”沙漠向导是个经验十足的大叔,果不其然,再走不过一刻钟,一望枯燥的沙黄地平线上隐隐绰绰有了几处黑点,走近些才辨别出是一个个的圆顶屋。
  自那几顶圆屋开始,像推开了一扇大门,缓缓开启的门扉慢慢地一点一点的露出门后的全景,有推着板车方便随时移动的苹果糖摊位,有绕着直不愣登的黑色电线杆追逐的小孩,也有在这种温度下依旧清晰可见热腾着白雾的烧烤烟气。
  这下是真的到了。
  无论路程多长,脚步多慢总会有尽头的。
  卡卡西从火影事先划拨仍有富余的经费里取出一点给了向导,大叔将骆驼的颈绳尾端扣到领头骆驼的特制脖扣上,牵着几匹吧嗒着干嚼着嘴巴的骆驼伴随着厚重的铃铛声和偶尔呼呼的风响往西边去了。
  卡卡西回头,看见临冬已经将原本掩住了大半张脸的红纱拉了下来,软软地垂绕成围了脖子两圈的披巾,红与白的反差有时比反义的黑白还要更大,纱帛锦霞般地堆簇在她雪白的下颌边,像朵别在低髻处的曼珠沙华。
  跟披上头纱挡风沙的临冬不一样,卡卡西还是习惯性地带着面罩,还是穿着那一身上忍的绿马甲,所以斜遮住一只眼的木叶护额没有任何遮挡十分明显。进村前负责守门的砂忍就已经远远注意到了,得到消息的勘九郎带着几个人很快就赶到了。
  卡卡西他们此行是代表木叶来与砂隐商谈一项合作事宜,因为提早了出发,所以一路上的时间十分充裕,这种可以坐着骆驼像旅行一样走走停停跟着大叔躲避沙尘暴的经历卡卡西活到现在才算头一遭。
  忍者对战中往往一秒可能就决定了生死。习惯了这种快节奏生活的人突然慢下来,身体的关节、肌肉就像高速运转的机器突然强行关停那样,齿轮被惯性和外力挤压着发出了刺耳的声音,蹭出不适的火花,大力而空虚地抗议着。
  红纱被临冬解下来叠披在手肘上,露出了别挂在腰上的护额,一路上死水无波的脸上已经无缝换回了木叶人熟悉的那点轻柔的笑意,不失礼节地跟对方交谈。卡卡西很快收回视线,久违地感到了牙疼,五代目真是尽给他找些大麻烦。
  .
  我爱罗作为风影亲自接待了他们足见重视。
  近几年来,木叶和砂隐的关系有所好转,隐隐形成了类似于同盟的脆弱存在,虽然不知道能维持多久,但至少在目前这种表面的平静下,部分利益的退让还是可以接受的。
  砂隐村的地理环境恶劣,常年干旱,农业方面是他们的短板,又偏偏人以食为天,于是可以说是卡在脖子上的威胁。这里就不得不夸当年的初代目真的很有眼光很会选址。
  他们这次来是将杂交培育出来的耐旱农作品种交给砂隐,自然,对方也不会什么代价都没有付出,但从整体上来说还是互惠双赢的。
  卡卡西对这个培育计划详细情况其实并不了解,是作为护送的战力保障跟来的。
  而临冬虽然表明了自己并没有参加到杂交培育项目不应作为项目人员负责讲解,但还是被五代目用“理论是实践的基石,虽然你撒手不管,可你是第一个提出杂交理论的人”这样的理由塞进了队伍里。
  临冬第一百次解释这个理论不是她提出的只是听来的,又被第一百次反问“那个人是谁在哪”问到哑口无言,毕竟木叶的信息收集侦查队伍十分强大,被追问了一堆细节的她最后只能说是在梦里听过。
  不过没有人信罢了。
  幸知作为她下忍时的带队指导老师,几个带队老师聚会喝酒的时候感慨道当初他还觉得临冬进研究所太浪费她的才能了。
  “不过她难得有想要做的事情。”
  “有想要的东西,这样就很好。”幸知的指尖在杯口轻轻刮过,轮廓被黄色的酒馆灯光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滤镜,一米九的猛汉操/练起那些初出忍校的小鸡崽来黑心黑手,是木叶村出了名的一级劝人打退堂鼓演奏家。
  即便是这样的人,也有心软的一面。
  在卡卡西临出发前有任务在身的幸知还特地来找他,属貔貅的人破天荒请他吃了全村最贵的秋刀鱼。
  深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一真理的卡卡西筷子在手,却警惕地没有动筷,等了很久,幸知也只是说——
  “你知道临冬的愿望是什么吗?”
  幸知想起那次出任务,弘一受伤,为了让他不要睡过去,临冬一直絮絮叨叨地跟他聊天,平日里转移话题的本领出神入化,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时机已经过去了,难得会有问必答。
  “目前的愿望是,想要活到三十岁。”
  把奄奄无力的弘一气地当场就要从他的背上跳起来。
  临冬一边给他顺气一边还要用医疗忍术去给他止血,语重心长,“你以为忍者活到三十岁很容易吗?以前战国时代的人平均年龄不过也就是这个数。”
  临冬歪曲重点的能力一直可以的,只是弘一这次却没有那么好糊弄,定定地抓着她的手,“临冬,你是好人,好人是要长命百岁的。”
  “大目标都是由一个个小目标组成的,长命百岁的第一步就是要先活过三十岁吧。”
  很早就被打服了一口一个“冬哥”叫人的弘一终究还是很好骗的,或许也因为每次临冬说的话到最后都会被印证是对的,下意识就相信了。
  只有成年人的幸知察觉到隐晦的违和感。那就像几十片柔羽之下藏着的一颗小砂砾,不明显,但一旦入了心,稍一触碰都是疼的。
  “我觉得她其实在说:我活到三十岁就好。”
  卡卡西一怔。
  “她才多大…”幸知扯开嘴,眼角的皱纹像两把小钩子,提着嘴角僵硬地往上,“卡卡西,算我欠你的,”五代目前几天找过他,临冬现在的状况十分不对劲。人的坏情绪是需要宣泄出来的,否则迟早有一天会将自己吞没,但在亲近的人面前反而会适得其反地害她隐藏得更深,所以五代目不让他随行,“这次出去请你务必帮我看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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