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礼官据理力争,才将祝词缩减成两个。
品行上的每一个他们都不想舍弃,干脆哪个都没选,最后只留了绘画和美丽。
这可真是开了多祝词的先河了。
事后荆棘王国国王夫妇给小女儿原本选了十几个祝词的事情不知怎么就传出去了,各国纷纷偷偷骂荆棘国王不要脸。
大家都只能选一个,就你选俩,就你爱女儿是叭!
这些暂且不提。
如今扎克利问她祝词是什么,伊薇特可不好意思和他说自己有两个祝词。
也不想和他说自己的祝词里有个美丽。那样好像故意夸耀自己的美貌似的,怪难为情的。
于是伊薇特道:“我的祝词是绘画传神。”
扎克利深以为然,他点点头,“嗯。”
他抬眸看她,墨色的眼眸认真,“但我觉得你可以有更多祝词。”
伊薇特身体向后靠了靠,眼神诧异。
扎克利微微皱眉,像是十分不解,“人类不会夸赞你的美貌吗?他们是不是眼睛不太好?”
龙族的审美与人不同,时至今日,扎克利都不太分得清人类眼中的美丑。
但他就是觉得,伊薇特就是最美的人类。没有之一。
伊薇特呼吸一顿,刚刚消下去的红云又悄悄爬满面庞。
作者有话说:
附关德琳来信
亲爱的伊薇特:
我去石屋的时候才从普雷斯科那个笨蛋那里得知你已经回家了。
如果扎克利没有和你一起的话就更好了,但不用问也知道,他肯定和你回去了是吧。
来信是想告诉你,奥斯本被关起来了。虽然可能这个处罚在你看来不够严重,但作为还没完全造成同类死亡的情况下,这已经是龙族能给予的最高惩处了。请别急着憎恨龙族规矩的“仁慈”,因为这项规矩也许某一天同样是他的防具。
呃……我完全没有诅咒你们的意思你知道吧。
啧,我这么说话一定是被普雷斯科那个蠢货传染了。
说到他,我不得不和你提一下他干的蠢事。
哈,我就说我怎么不知道龙族还有这么个奇怪的化人方式。抓公主?开什么玩笑。
如果你知道碧花国的芙芙公主的话,那你就会明白,人家所谓的“抓公主”,只是邀请她过来玩而已。班扬和芙芙是好朋友。
我想,也许只有龙有了人的品格,或许才能获得人的身份。
当然,这只是我猜的。
普雷斯科真的是什么捕风捉影的事情就敢瞎说。
哈哈哈,扎克利也是笨蛋,居然相信了哈哈哈哈!
当然,对于你的遭遇我还是很同情的。
对了对了,帮我和扎克利说一声(我实在不想给他写信,那一定会让我难受好几天的),我最近在忙别的非常重要的事情,重新栽树的事情可能要先往后放一放了。
我绝对不是在推脱!我是真的在忙!
可恶,最近太忙了,我的那条红裙子被刮破了,我都还没找到新的漂亮的红裙替它。
好了,就到这里吧。邮差要走了,我也要走了
祝你一切都好
来自龙族最漂亮的银龙
感谢在2022-08-08 23:14:28~2022-08-10 00:03: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帕叽米的团团子、骨骨 10瓶;吃吃睡睡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4章
伊薇特掩饰性的偏开目光, 她轻咳了一下,拿着关德琳的信走到书桌旁,“你先自己练一下刚才教你的, 我要先给关德琳回个信。”
“噢。”扎克利抓抓头发,老老实实的独自练习。
过了一会儿, 手拿皮尺的裁缝在劳拉的引导下进来。
扎克利没有宴会要穿的礼服, 伊薇特安排了裁缝来为他量体裁衣。
上午的时间很快在裁缝的皮尺间溜走。
伊薇特下午还要去见母亲,她不好再留扎克利, 只得送他离开。
扎克利返回马场,继续下午的工作。
之后的几天, 扎克利每天早早做完当天该做的工作就去伊薇特寝宫学跳交谊舞。
起初他学得很快, 但很快扎克利就意识到, 如果一次性学会了岂不是宴会前都不能过来了?
于是, 他开始犯一些重复的低级错误。
原本惊讶于扎克利学习速度的劳拉摇摇头,不得不承认, 这位看起来还不错的马夫终究也只是个普通人。
旁人眼中是扎克利学得慢, 但与他共舞的伊薇特却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是故意的。
伊薇特略想了想, 停下旋转的脚步含笑道:“我们休息一下吧。”
伊薇特冲他眨了眨左眼,“我带你去看我的藏宝地。”
扎克利点头说好,松放开扶着伊薇特肩背的手。怀里的伊薇特向后退开拉开距离。扎克利心念一转,握着她手略一调转方向, 重新将她的手握在掌中。
伊薇特望了他一眼, 没有拒绝。
伊薇特的“宝库”就在伊薇特的寝宫内, 推开门, 里面是一间丝毫不逊色于客厅大小的房间。
林立的书架将整间房间分隔成几排, 穿过书廊, 窗前置有舒适的软椅沙发。
薄纱窗帘遮住了过于热情的太阳,房间内镌刻的魔法阵让屋内清爽怡人。
伊薇特带扎克利穿梭在书架之中,不时给他介绍她的这些宝贝。
“这个是我五岁父王母后送我的绘本。”
伊薇特松开扎克利的手,试图抽出自己的手,察觉到伊薇特要“跑”,扎克利条件反射的握紧,直到伊薇特又抽了一下,他才极不情愿的、缓缓的缓缓的松开。
伊薇特失笑,她从书架上取出那本封存起来的书籍,小心的摊开给扎克利看。
纸页已经发黄,伊薇特翻动的动作很轻柔。
书页一面绘着一只背上扎了苹果的刺猬,另一面则用可爱的字体写着几行关于刺猬的故事。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书,我以为书都像父亲和母亲书房里的那样,厚重的,写满晦涩难懂的词汇。”
扎克利接过她手中的书,自己翻了几页。
“我一下就被这个故事吸引了。自那之后,我每天都在努力学习生词。我试图去读更多的书。哪怕是那些看起来无聊又难懂的书籍,我也会去翻一翻。”
扎克利把书合起来抱在怀里,伊薇特引着他继续往前走。
她停到另一面书架前,取出一本蓝色皮的书,“这个是我接触的第一本游记。里面讲了鸢尾和荆棘交界附近的三座山脉和一条河流,以及那附近的植被、小动物和交界处人们的生活。”
伊薇特抚过书封,“它让我意识到,这个世界很大,这个世界不只有荆棘王宫。哪怕是同样的天空下,远方也会有截然不同的风景。”
“只是哪怕这本书没有配图,遣词造句对那个时候的我来说读起来也很艰难,但这不影响我从字里行间描摹出另一个生机勃勃的世界。”
“那个时候我就想,如果我会画画就好了,这样就可以把那些画面留下来。或许以后的某一天,就算别人看不懂文字,只要看到我的画,别人就能明白它在讲什么。”
伊薇特合起书,往回放的手被扎克利拦住,他接过她手里的书,一并放在怀里。
“我看看。”
伊薇特忽的笑开来,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好啊。”
他们走过的书架越多,扎克利怀里放着的书就越多。
直到走到最后一个书架,伊薇特指指其中一本格外精致的硬壳书籍道:“这本就是记载了爆炸果的游记。你一定印象深刻。”
扎克利挑挑眉,护好怀里的书,伸手去取那本硬壳书。
伊薇特拦住他的手,从他怀里取了两本下来帮他分担,“这些就够你看了。别的可以下次再来看。”
一听还有下次,扎克利点点头答应。
两人把书放到小几上,对坐在两边沙发上。
扎克利从那本绘本看起,伊薇特则随意的抽了一本靠坐在沙发上重温。
扎克利学着伊薇特的模样,放松脊背,陷在沙发里。
绘本用词简单,里面的词扎克利都认识,虽然有些地方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被觉得“可爱”,但他还是很快就看完了。
只是自那之后,接下来的每一本书,都进入了困难模式。
好的时候读几页才会遇到一个不认识的生词,坏的时候一页能有好几个陌生词汇。
扎克利抬眸看看伊薇特。察觉到他目光的伊薇特抬头,“怎么了?”
扎克利把书摊开,手指点到那个自己不认识的词上,“这个是什么意思?”
伊薇特垂眸,“岛屿。”
扎克利点点头,重新抱起书继续看。
伊薇特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会儿,抱起书从沙发上起身。
余光看到她动作的扎克利立马合上书,“我们要离开了吗?”
伊薇特绕过小几,手掌按在扎克利的的肩膀上把他按坐回去,“不,还早呢。”
伊薇特抱着书坐在扎克利身边,把他放回小几上的书重新放到他手里。
扎克利舒展肩背,靠回沙发上,翻回刚才自己看的那页。
只是看了没几行,扎克利忽觉胳膊边微微一沉。他偏头,看见伊薇特棕色的发顶和羽扇般纤长的睫毛。她半靠在他身上,目光仍停留在手中的书上。
扎克利脸呼吸都轻了些,他没出声,缓缓调整自己的坐姿,好让伊薇特靠得更舒服些。
伊薇特没动,嘴唇抿了抿。
扎克利又瞄了她一眼,这才继续往下看去。
过了一会儿,扎克利再次被生词卡住,他眉头微微蹙起,目光凝在那处。
纤白的手指毫无预兆的闯入他的视野,伊薇特的手指点着那个单词,“这个不认识吗?”
她靠着他,说话时轻微的震动传递到他身上。
“唔,对。”
“繁衍。”
伊薇特索性合上书,目光和他的一起放在他看的那本书上,“你看吧,有不认识的就指出来。”
“唔,好。”
伊薇特没有抬头,自然也没看到扎克利的瞳孔震惊的变成一线,又忽然变圆。
这个词。这个词他见过。
在普雷斯科给的笔记里。
普雷斯科给的笔记里,后半本内容生涩,他看不懂。
可他前后反复翻了太多遍,以至于他虽然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但他完整的把那些陌生的符号背下来了。
这个词,就曾出现过。
所以笔记后半本是在教他怎么繁衍吗?
普雷斯科想得这么远吗?还是他管中窥豹理解错了?
扎克利垂眸,喉结滚动。他不动声色的翻过又一页,只是这时,扎克利的心思已经不完全在面前的书上了。
他非常想知道普雷斯科后半本究竟写了些什么东西啊!
扎克利一目十行,飞快的找出自己不认识的词,其中有些是他真的不认识,有些是迷惑伊薇特的靶子,在这些他大量不认识的词里,扎克利很快补齐了绝大部分笔记内容。
扎克利又翻了几页,终于找到那本笔记里,自己不认识的最后一个词。
他手指点到那个词上,声音有些哑,“这个呢?”
伊薇特毫无所觉,“孕育。”
扎克利忽然一下合上书,伊薇特撑起身体,诧异的抬眸。
“你怎么了?你还好吗?你很热吗?”伊薇特忍不住问了一连串。
因为扎克利他看起来有点红,像是热的,也像生病。
扎克利把书推回桌上,随手拿过一边的抱枕压在腿上。
“咳,”扎克利取回刚才那本绘本,“我想再看一遍这个。”
说完,扎克利随手取了另一本递给伊薇特,“绘本我看得懂,你看这个打发时间。”
伊薇特不明所以的接过书,“啊,好。”
果然游记的内容对扎克利来说还是太晦涩了吧,伊薇特想,明天给他再找些绘本好了。
伊薇特仍旧靠在他身上看书,绘本搁置在他膝头,扎克利却眼神放空,久久平静不下来。
没人知道那一刻扎克利心里的震撼。
好家伙,普雷斯科这个家伙都写了些什么啊!!!
除了理论知识,他甚至还摘抄了一些故事书里男女主亲密的片段。
他还写点评!
公主柔软的身体就靠在他身上,空气中到处都是她甜蜜的味道。纤白手指翻过书页的摩挲仿佛不是抚在书页上,而是抚在他身上。
身体的欲望叫嚣着让他做些什么,比如本能的压倒她,撕扯她的衣服……
扎克利喉结滚动。但他知道不可以。
龙族求偶不会这么粗鲁,就连山里的野雀都要跳完求偶的舞蹈,征得异性的同意后才会进行下一步。
腿间的异样没有消退的迹象。
原本只是每日清晨这样,那时他还苦恼过人类身体的麻烦。
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人类发情是这样的吗?他们没有固定的发情期,随时随地都可以的吗?
扎克利深呼吸,不着痕迹的向后靠身体,尽量拉远和伊薇特的距离。
他的瞳孔在竖瞳与圆瞳间交错,手指掩饰性的翻过一页书页。
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至少至少,他更加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对伊薇特的心思。
他想和她有更亲密、稳定、长久的关系。
****
晚宴前的几天无甚波澜。
甚至安格斯都没再来找扎克利的麻烦。
扎克利每天白天除了和伊薇特学习交际舞,就是和她一起看书。
扎克利识字量直线上升的同时,也从书中描写的人类社会里学习到更多的人类的规矩。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托“见多识广”的络腮胡的福,扎克利也了解了不少人类男性的“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