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夏夜》
作者:粱渔
文案:
三夏夜,顾名思义,三个夏夜分散在不同的三年里,梁晏和晋卿在一个夏夜相识、一个夏夜重逢、一个夏夜告别……也许还有一个夏夜,不会再分离
人生就是一场又一场的豪赌,只要她在场,他逢赌必赢。
后来他俩赌了一场,他输了,把自己永远地赔给了她,心甘情愿
【东北小辣椒和京圈太子爷在江南的久别重逢】
小透明设计师??商界巨贵公子哥
一:不过是萍水相逢的缘分,说是早些年晋卿身边跟着个燕子,这燕子真神,只要她在,准赢。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晋家去了国外发展,这燕子就给放了,再没人在香港见过了。
后来晋卿回了国,这燕子又让他找回来了。别人都说晋总这是要回来夺权了,却只有助理知道,自从看见那张梁晏和别的男生站在一块儿的照片,他便知大事不妙,果然一周内晋卿就在国外交接了工作,直接去了陵大搞捐款。
梁晏运气不错在他找上门前,先分了手,没让他抓住把柄,“燕子,要不要再跟我继续玩几票?”
“多久?”
晋卿摸摸鼻子: “先到你毕业再说。”
白花花的银子在眼前,梁晏心动了,只是这一次她也不确定是银子先动了她的心还是他先动了她的心。
二:两个人再次搭在一起的时候,已经不止是牌搭子了,晋卿还变成了她的甲方,堂而皇之地要求她的24小时传唤服务。
可怜她一个小设计师,遇上这尊大佛,这个甲方不光饭局多,毛病也多,她做的设计他通通要仔仔细细地审查,粱小设计师被折腾的苦不堪言。
陪着晋卿在饭桌上聊设计,下了饭桌上牌桌,总之跟着他到哪都是吃席,吃了一顿又一顿,已经吃了一年了大哥。终于熬到了毕业,粱上燕笃定这位爷她是伺候不起,准备要飞走了。
三:有些人注定是要怀念的,梁晏已经打定了主意再不回头的,雾水情缘,本来就是雾散了,人消散。于是毕业后她头也不回地走了,晋卿那会儿也接了个烂摊子,眼睁睁就看着人走了。
外面人再也没见过晋老板在局上有过其他的红粉佳人,都说那只燕子真神了,没了她,晋老板连牌局都不再上了。
后来又过了三个夏天有个记者爆料说晋总在自己的会所里还有个院子,里头个阁楼。照片流了出来,被陵大的学生看见,举报说这是远陆抄袭他们学校毕业学姐的设计,一时间闹的沸沸扬扬。
有记者堵在他公司门口逼问他,“请问晋总,听说院子的设计是来自于陵大的一名学生,是不是说明远陆确实涉嫌抄袭了?”
晋卿淡淡道:“前面属实,后面造谣,我什么时候说这院子是远陆做的?”
记者追问: “那是哪位设计师的作品?”
晋卿笑的疏朗: “我太太。”
两个人结婚那天,身边朋友都问他,当初闹成那样,到底怎么跟人求婚的。晋卿笑而不语,不是不想说,实在是有点没面子,哪有求婚时候还签合同的。
晋卿那日拿着一张纸出现在她面前,再来一次?
梁晏不大高兴问他, “这次要签多久?”
“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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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背后隐藏着深深的必然,相遇必有因由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因缘邂逅 破镜重圆 商战
搜索关键字:主角:晋卿粱晏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梁上燕和公子的七七八八
立意:爱情这杯酒,公子先干了
第1章 第一章
三年前的夏天,粱晏第一次见到晋卿,那当真是一场阴差阳错。
三年后粱晏再次见到晋卿,中间隔了好多人,却是一场蓄谋已久。
只可惜到了毕业这天,粱晏站在机场,耳机里又切到了和晋卿遇到的第一日放着的歌。
“要是我们又错过,就别再回头。”
她听完笑了,当真没再回头。如果当时有人问她还有什么想要再和晋卿说的,大概只有一句:青春不易,别做祸害。
…………
2013年重逢晋卿的那个夏天,似乎开局就不顺利。
这天外头下的阵雨,粱晏那把破伞终于撑到了工院门口,今天是院里开毕业典礼,粱晏去给一位相熟的老师送份材料。
隔着老远,就看见礼堂里面一堆人围着院长,目标老师也在其中,她没凑过去,在窗边靠了一会儿,身上的雨水滴滴答答地顺着裤脚流下。
滴滴答答地声响起,声音越来越清晰,四周越来越静。她抬头望去,包围圈里又站了个人。
他人站在里头,也不说话,就是微微笑,全凭院长在旁边介绍。粱晏只一眼,就觉得全身像针扎似得麻了。
她立马转身躲进人群,本想一走了之,却又忍不住转脸又仔细瞧了眼。身形相貌没有变化,但又好像哪里变了,她说不上来。
一群学生嘀嘀咕咕地讨论中心人的派头。
“听说真是远陆的那个晋总。”
“看着也像,你看咱们系这些老师巴结成什么样了。”
“诶,他全名叫什么啊?”
周围没有学生答话,那小学妹环顾了一周看见站在后边的粱晏,眼里放光叫了声学姐。
几个学生回头看她,粱晏忙嘘地比了个手势,心里紧张又朝前边看了一眼,好在相安无事。
那小学妹跟她关系不错,挪到她身边问她来做什么,粱晏心不在焉随口答了,接着就听到她问,“学姐知道那个晋总叫什么吗?我刚才听见院长介绍他叫晋庆,还是什么轻,没有听清楚。”
粱晏回想起第一次在护照上看到他名字时候,他收起在欢场里的浮浪,一本正经地介绍,“魏晋的晋,三公九卿的卿。”
粱晏那天过生日心情好,忍不住回嘴:“还是卿卿我我的卿。”
正巧有风吹来,粱晏的一缕发丝拂在晋卿的手臂,他眼里带笑,“是,有人归去欲卿卿。”
“学姐、学姐?”
“啊?”
粱晏拉回思绪,听了一嘴,囫囵答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青草的青吧,啊,对了这份材料你一会儿替我转交给王老师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小学妹接过,粱晏又瞥了一瞬,隔着老远看不真切,但却能看清楚这圈里还站了几个年轻的女人,粱晏心里哂笑,中年才俊,哪里都能招蜂引蝶。她把手里的材料交给人,自己提着伞出去了。
身后的讨论还没停下,“别的不说,长得真帅啊。”
“黄金单身汉啊,你说我们去远陆实习的话,会不会碰到他啊?”
粱晏越走越远,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弱,她留下的水迹却没干,也没人注意到背后正有人顺着那雨滴印子寻迹望去。
“晋总,这次回国就不走了是吗?”
晋卿眼神还流连在那尾裙摆上,稍稍点头,“是。”
院长看着他,“行,这回你爸也能省省心了,听说你弟弟的事儿都要定了,你这婚期也得抓紧了吧,有没有呢,我给你介绍一个?”
晋卿看见门关上了,眼神转回到谈话人身上,笑了笑,又看了眼门边,“我心领了,只怕无福消受了。”
院长看他这样子大概明白了些什么,不再多说,“行啊,年轻有为,喜酒记得找我喝。”
“当然。”
外面的雨还是没停,梁晏出门刚把伞打起来,就发现龙骨折了,愤愤地一把扔在垃圾桶里,刚冒雨往外闯,头上飘来了一片“云”。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大概就是粱晏目前的处境。
翻新后的四食堂让粱晏有一种回到九十年代的感觉,新换的大功率白织灯泡明晃晃地束在头顶,重装的椅凳又有一股廉价的塑胶味,她整个人似乎浸在煤气罐里,熏得她头昏眼胀。
江斜坐在她对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要不是刚才在门口遇见推脱不掉,粱晏可能这辈子都打算不要再见他了。
他说今天研究生毕业,之前分手分得太匆忙,这次吃个散伙饭,就当好聚好散。
江斜搓搓手,看着对面怔着望他的粱晏,心里莫名蠢蠢欲动,“粱晏,我考上老家的公务员了,那边福利待遇都不错,你也清楚,我们都是一个地方的,你如果愿意的话,我们还能有机会……”
“阿嚏!”
“阿嚏!”
江斜没继续讲下去,从兜里掏了张纸递给粱晏。
粱晏擦了擦鼻子,眼泪朦胧地看着他:“不好意思啊,这装修的太呛了,我有鼻炎。”
江斜道:“我知道,你这老毛病了,以后自己多注意吧。”
粱晏收拾好自己后,抬头看着江斜说:“你毕业应该我请你的,主要是手里的方案还没做完,我走不开,就只能在这儿凑活吃一顿了,你别见怪。”
“不会、是我找的你,之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
粱晏太阳穴突突的厉害,本来就心烦得很,又不愿听他提起那档子事,连忙止住了,“没什么对不住的,各有所取,酒喝不了了,我就用这个饺子汤,以汤带酒,祝你以后一帆风顺,步步高升。”
江斜话到嘴边硬是给咽下去了,也端起了碗,顿了一下,“谢谢,我就借你吉言了。”
江斜一口全喝了,粱晏抿了一口。她本来就不爱吃饺子,再加上年初刚和江斜分手那会儿正赶上春节,家里见天儿的包饺子。
承失恋的福,从初一到初七她都每顿饭只吃三个饺子。这场感情到最后她真正体会到失去的——是她七斤的体重。
她就这么挺到了这个年的过去,到了年十五这天,可能是百忍成金,突然来了胃口,看见梁母在洗芹菜,问道今日吃什么。
“包饺子啊,水芹菜馅的饺子。”
粱晏一听便立时觉得头痛,“能不吃饺子了吗,吃半个月了,妈妈!”
梁母抬头望着她认真的思考了五秒钟说道:“那蒸饺怎么样?”
“……”
就这样,粱晏的本命年就在这个结束了连续十五天里每顿只吃三个饺子的新年里开始了。
没想到得是半年之后因为同一个人,她继续要吃一顿饺子。
她心里幽幽叹了口气,转而说道:“上车饺子下车面,你多吃两个吧。”
江斜听见粱晏这句话,眼里像有泪似的,也不回应,埋头就吃。
粱晏不愿意再待了,从盘子里捡了两个吃完,起身和他告辞。
江斜执意要送把她送回去,粱晏执意不让他送。正赶上饭点,一拨学生冲进来,两个人被冲散,粱晏借机从人流中钻走,不顾江斜在后面叫她,逃得飞快,再没回过头。
刚进宿舍,她胃里一阵不舒服,直奔洗手间吐了个干净。人刚一出来,就看见室友,也是直奔着洗手间就去,俩人差点儿撞上。
门在身后砰地一声给关上,给粱晏吓了一激灵。
她敲敲门,“没事吧,晚姝?”
里头没回应,水龙头开得哗哗作响,粱晏探了个头,没再多事。
迷迷糊糊地准备上床再回去睡个午觉时,手机震动响起,土行孙三个大字映入眼帘。她接起,要她现在赶来工作室。
粱晏认命地拿了包,就往外头去,快出校门口时候江斜给她发了条短信,情真意切,希望她多保重,有事情找他,他一定帮忙。粱晏嗤笑一声,这会儿像个人了,年初时候想什么来着。正要拉黑删除,没抬眼,一头撞到了电线杆上……
她紧忙赶到办公室,土行孙淡定地坐在位置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看见她头上的纱布,“你那脑袋是怎么了?”
“刚才出门没瞧见路撞电线杆上了。”
土行孙看了一眼,“报应!”
粱晏心下一惊,土行孙虽说平时言语犀利了些,但性格极好。
就像她姥爷未过世前,给她碗里夹块鱼肉,都得把鱼刺给她挑出来的那种好。以至于土行孙虽然才四十多,在她心里已经是她爷爷的辈分了。
今日却见他这般回复,粱晏暗道自己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小心得罪了这位爷爷。
“说说吧,客户哪得罪你了?”
“什么?孙老师,我没太明白?”
土行孙愣了两秒,不再看她,兀自把电脑屏幕转了过来,示意她过来看看。粱晏上前一步,看得胆战心惊。
“你昨天干嘛去了?” 土行孙看着她问道。
粱晏打了个磕巴:“我、改方案啊。”
“我问得是你改方案时候想什么呢?”
粱晏心里腹诽, “江斜同她一定是八字不合……”
土行孙见她不答话,瞅了她一眼:“你给人这屋里放两尊佛像干什么,还有那院子里边设个小塔是什么意思?”
粱晏认栽说道:“我最近在做那个佛寺测绘的课题,脑子有点不太清醒。”
“你这是直接给人往六根清净里走啊,人家是出嫁,不是要出家。”
土行孙喝了口茶接着说道:“拿回去接着改改,去给人道个歉。多亏我提前看了一眼,要不然就这方案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
粱晏听完土行孙的话,内心丧到了极点,这两口子她实在是对付不动,不如正好趁此推了。
土行孙看出她的犹豫,“你怎么了?”
她吞吞吐吐地说道:“学生才疏学浅,恐难胜任啊!”
土行孙眼皮子都没抬:“说人话。”
“我、就是,您不怕…我再给人改成一少林寺啊?”
土行孙气定神闲,悠悠开口道: “那不怕,我一亲戚上个月刚在嵩山剃了度,回头我直接让他接手,再把你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