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婚吧——咬春饼
时间:2022-09-02 07:01:03

  谢宥笛侧过头,奇怪问:“我记得你有开车啊,就那辆白色的A4是你的吧,经常停在店左边。”

  吕旅探出头,“是她的,但宛繁姐晚上不开车,她开不了。”

  卓裕也几不可微地轻点刹车,放慢车速。然后听到吕旅说:“宛繁姐有夜盲症。”

  其实不会影响正常生活,但晚上视野不好,光线全无的时候,她就什么都看不清了。从[简胭]到她住的公寓就3公里的路,主干道都竖着路灯,大道光明璀璨。但姜宛繁从来不在晚上开车,她不去赌这个万一。

  谢宥笛震惊了,张着嘴,下巴还挺有规律地翕动。

  姜宛繁笑起来,“你没吃饱?要不再回去吃点儿?”

  谢宥笛一脸凝重,“这什么时候的事?”

  “出生就有,不碍事,晚上注意点就好了。”

  气氛突然深沉,还以为她得绝症了。姜宛繁显然不想多聊这个话题,于是扭头看窗外。

  车速好像比刚才要慢得多。

  姜宛繁又把视线挪到驾驶位,盯着卓裕的后脑勺。

  这片区是市金融中心,高楼如鳞,车流如织,城市霓虹像一层层筛落的五彩光斑,交叠着从眼前晕染穿梭,直到红灯停,谢宥笛滑下车窗,“这不是你们公司要合作的那人吗?”

  商场两侧的巨幅宣传广告屏如发光的宝盒,C位是一个男人的侧脸特写,黑灰色调晕染高阶,光影渐变塑造氛围感。

  “叫什么来着?”谢宥笛问。

  “晏修诚。”卓裕平声说出名字。

  “啊,对。就那个设计师。”谢宥笛之所以有印象,还跟他妈有关。萌萌女士热衷买买买,就前阵子,把一品牌四季的服装全给订了。谢宥笛瞅了几眼图册,这一系列带点异域元素,质感确实特别。他妈把这设计师吹得跟什么似的,谢宥笛被迫记住了名字。

  “对了,你应该也认识吧?”谢宥笛转过身,“四舍五入也是一个圈的人,这照片拍得人五人六,你们见过本人吗?差别大吗?”

  没人回应,安安静静。

  就像上一秒还在好好吃着的椰香小奶包,下一口竟然是满嘴的辣椒酱,瞬间变了味。

  卓裕的目光挪向后视镜。

  姜宛繁依旧是看窗外的姿势,风从副驾车窗贯入巡礼,头发匀了几缕半遮着脸,掩住她眼里的情绪浓淡。虽无法详辨,但绕在她身边的风都是降温的。

  吕旅本想说什么,可瞄了一眼姜宛繁后,说话的欲望掐断,只留下几分不平眼神。

  姜宛繁住的小区在四季云顶,吕旅和她是上下楼邻居。卓裕以为是租的,但谢宥笛嗤笑一声,“买的,别看人年轻,手上是有真本事的。”

  卓裕把车那停在路边,递了一支烟然后降下车窗,“她家里也是做这个的?”

  “对,世家。”谢宥笛说:“她爸好像是做收藏的,有些藏品有市无价,光靠这就挣大发了。”

  “那没,”谢宥笛伸过打火机,卓裕下巴微低,火焰蓝茸茸一圈,点燃了烟,“住老家吧,就她一个人在这边。”

  卓裕没说话,平静抽了一口,烟夹在指间没再动。

  好姑娘,好家世,还能在自己的领域里做出成绩。卓裕又往小区门口看了眼,淡而不厌地问:“她男朋友呢,是同行吗?”

  谢宥笛无语,“我是说她没有男朋友。”

  谢宥笛摸着下巴,总感觉今天胡子没刮干净,扣下遮阳板左看右照,“现在的女生独立得很,生活和经济都能自给自足,谈恋爱干什么,麻烦,更别提结婚了。我昨天还看了条新闻,c市的结婚率创新低。你猜点赞最多的评论是什么——‘250块钱买个自动小工具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然后回复里口碑最好的那款天猫上半小时脱销。

  卓裕斜他一眼,“所以,你如释重负了?”

  谢宥笛靠的一声,“以为我是你啊,渣男外表和尚身,你跟飞机杯谈恋爱的吧。”

  —

  卓裕被电话吵醒的时候,是凌晨一点。

  电话是林延助理打的,哆哆嗦嗦口齿不清,“裕总,出事了。”

  听完,卓裕用力摁了下额头,瞌睡也醒了大半。

  “兆林”一直在争取的那笔贷款归林延负责,林延什么能力,卓裕心里太有数,那笔款在他手里就批不下来。公司的重点项目推进在即,火烧油锅,只进不退。

  上回卓悯敏让他去解决,卓裕将各方关系打点妥当,本可以顺利于下周签合同,但两小时前,林延在酒吧干了一架,起因不过是些口角之争,结果林延抡起酒瓶子直接把对方脑袋开了瓢,好巧不巧,被开瓢的就是行长的小儿子。

  卓裕赶到时,场面依旧混乱。那边一群人围着,气势凶悍,叫嚣着要把林延当场了结。尖叫声,起哄声,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口哨声,重金属音乐砸着脑门,神经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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