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驰从未见过如此香艳的画面,低下了头眼眸有些闪躲道:“殿下这位就是文昭在教司坊里最好的密友——澜姬。”
那女子身子轻盈很快坐在了李宗义的身旁,轻轻拿过他手里的空了的酒杯,替他续上酒,略带蛊惑道:“殿下能来此见澜姬,澜姬真是三生有幸。还望殿下饮下此杯。”
李宗义的目光停留在女子的纤指上,澜姬的衣料单薄玲珑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现,李宗义被她身上诱人的香甜所包裹着,轻轻拿起了澜姬手里的酒杯喝下道:“没想到教司坊里还有如此美艳的女子。”
澜姬轻轻往李宗义的身上靠了靠,薄薄的衣料蹭着李宗义炙热的外衣,细语如同棉絮一般道:“殿下,奴家本来是左萧侯的女儿。”
“左萧侯?”
李宗义听闻过此人,此人本来也算是国都里显赫的人物了。当年左萧侯给皇帝敬献了他的大女儿,那女子国色天香让国都所有男子痴迷不已,这让当时的孝仪皇后大怒,说此女过于魅惑君主,怒斥左萧侯心怀不轨。于是孝仪皇后联合百里一族状告左萧侯,左萧侯与其大女儿因此被诛杀于市,此小女儿澜姬当时年幼便没入了教司坊中。
李宗义眼眸在澜姬的身上打转着,不愧是左萧侯的女儿,丰满可人眉眼含情,完全不输于当年左萧侯的大女儿。
魏驰在一旁如坐针毡,便起身道:“属下在门外等太子殿下。”
“嗯。”李宗义应了一声,可视线却从未从澜姬的身上褪去。
魏驰走后,澜姬越发大胆,稳稳的坐在了李宗义的怀中,轻轻地用指尖勾起李宗义的墨发,娇嗔道:“太子殿下是孝仪皇后的儿子,此次来莫不是也想杀了澜姬?”
李宗义顺势搂住澜姬娇软的身子,淡笑着道:“怎会?本宫可不同于孝仪皇后,孝仪皇后本就是个‘妒妇’宫中多少妃子孩子惨死在她的手中,本宫可不会学她如此歹毒。”
澜姬听了会心一笑,轻轻靠在李宗义的身上,玉指在李宗义的身前挑拨着道:“那……太子殿下今日来是为了什么呢?”
李宗义虽然本能的对澜姬心有好感,但经历过天子祠堂一事之后,便心有余悸道:“你认识文昭吧。”
“是。”澜姬似乎有些不悦道:“太子殿下找的是奴家,可心里怎么想着文昭?文昭可早就有贵人相中了。”
“是定国公府的公子郑也吧。”李宗义又道。
澜姬微微仰起头,看着忽然变得一脸漠然的李宗义,搂紧了李宗义结实的腰肢道:“太子殿下是想让澜姬做什么吧。”
李宗义微微斜视看着澜姬轻浮的嘴脸,冷笑一声道:“是,只要你照做本宫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澜姬坐在李宗义的身上,紧紧地贴着他,继续诱惑道:“太子……若奴家想要你呢?”
李宗义的身体本能变得更加炙热,却又强压了下去道:“本宫已然成婚了。”
澜姬小声略带委屈道:“奴家深知自己身份低微,不敢奢求什么,只是奴家在这里久了实在是害怕。若是太子愿意给奴家赎身,奴家愿意给太子殿下当牛做马。”
李宗义轻轻伸手推开澜姬紧靠着自己的身子,道:“不需要你做旁的事情,本宫只需要你接近文昭,让文昭去问郑也,李宗瞿的动向。”
“宁王殿下?”澜姬的美目微微游离。
李宗义伸手捏住澜姬小巧的下巴,摸着她肢体的曲线,冷声道:“澜姬,怕了?”
澜姬的下巴被李宗义捏的生疼,可又不敢反抗,便道:“怎么会呢,宁王殿下和定国公府的公子向来交好,从前定国公府的公子欠了教司坊不少钱,都是宁王殿下替他还的呢。”
李宗义眉头微皱,李宗瞿居然替郑也还教司坊里的债,他李宗瞿可真是“好善”之人。李宗义便是不信了,能同郑也这样的人形影不离的李宗瞿,能一点儿也不沾染上教司坊里的女子?
说不准那文昭根本就是李宗瞿的女人,只是打着郑也的旗号,不敢说罢了。
这样一来倒是甚是有趣。
澜姬瞧着李宗义微微有些发愣,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便出声道:“殿下,殿下再想什么呢?”
李宗义不喜欢别人过问自己的事情,冷声道:“与你无关,你只需记得把此事办妥了,若是有一点儿的差池……”
李宗义的手已经捏住了澜姬纤细的脖子,差一点就要了澜姬的性命。
澜姬被李宗义推倒在地上,李宗义掸了掸自己身上的风尘气息,有些莫名的厌恶,像澜姬这样低微的女子李宗义是不可能与她有任何多余的关系的,更何况她的族人当初得罪的可是孝仪皇后。
李宗义再厌恶百里家,也不敢打孝仪皇后的脸面,毕竟她现在是李宗义名义上的母亲。
澜姬不明白李宗义态度转变的为何如此之快,在地上猛地咳了几声后,眼角渗出几滴泪来,道:“殿下弄疼奴家了。”
李宗义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倒在地上的澜姬,威胁道:“这样的招数日后不必对着本宫使了,像你这样的女子本宫见的多了。你记住今日本宫的话,若是胆敢背叛本宫或者对李宗瞿泄露半句,本宫会让你生不如死。”
澜姬的娇躯微微打颤着,这便是那个人人说温顺的太子吗?澜姬嘴角冷哼着,也无妨了,能离开这里便是让他轻贱了又如何。
李宗义不再搭理澜姬,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教司坊。
作者有话说:
李宗瞿:还是我可爱专情(作者:并不可爱)
李宗瞿(自言自语):我家清如选择我一定是被我的沙雕(划掉改成帅气)吸引!
作者露出邪魅一笑(划掉笑容):并没有。
第二十二章
郑也为着上回宝仙斋一事被李宗瞿又狠狠地教训了一顿,郑也心中有愧便想着去万福楼买了一些翠玉豆糕先让文昭尝尝味道,再送去给许清如,也好让未来的宁王妃替他说些个好话。
郑也算是教司坊里人尽皆知的主客了,直奔着文昭的屋子里去,却不想文昭的屋子里还坐着另外一个女子,此女子赤足在屋内搭着双腿轻轻惊呼一声道:“文昭,你的小情郎来了,看来我得走了。”
那女子从郑也身侧走过,留有一股浓重的余香,郑也记起来,此女名唤澜姬。
“你们是在聊什么吗?”郑也在文昭的身旁坐下。
文昭没有澜姬那般风情更加的清纯可人,白衣裹身娇声道:“没有,公子今日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郑也取出翠玉豆糕道:“你帮我尝尝问道如何?想来你们女人应当都喜欢这些吃食。”
文昭微微一愣道:“公子……何意?公子不是说好会带文昭走的吗?”
郑也凑近了些,拉着文昭的手道:“这是自然,只是近日得罪了宁王,想着讨好宁王的女人,日后也能借钱为你赎身。”
文昭听闻感动到拭泪道:“多谢公子厚爱。”
文昭尝了一口翠玉豆糕,嚼了几口道:“公子可否为奴家取些茶水来,屋子里没有多余的水了。”
郑也听了立马起身道:“我这就去,你等我。”
文昭见郑也转身离开,嘴角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指尖轻轻地触碰着那一碟翠玉豆糕。
许府,
郑也从教司坊出来后便直接到了许府,刚被管家领进门便瞧见了许清风在院子打理花草。
郑也端着那盘翠玉豆糕故意调笑道:“哎呦,我们的大理寺卿怎的如此贤惠,连打理花草这种小事都亲自去做。”
许清风瞥了一眼郑也,淡然的继续用剪子修剪着花枝道:“这做人就同这花草一般,留着我想要的,去除我不喜欢的。郑公子不入官场自然不知。”
郑也最烦的就是官场上这些莫名其妙的玄话,凑到许清风跟前道:“瞧我带来了什么?”
许清风早就瞧见了郑也手上那盘糕点,道:“一盘翠玉豆糕而已,你至于这么郑重其事吗?”
“这你就不知了,若是旁的地方做的翠玉豆糕那自然是俗物,那这盘可是万福楼的翠玉豆糕千金难求啊。”郑也故作夸张道。
许清风冷哼一声:“所以郑公子今日是来炫耀买了这么一盘稀世豆糕?”
郑也冲着内屋瞧了瞧没看见许清如便问:“你妹妹呢?”
“与你何干。”许清风最不屑的便是同郑也这种纨绔子弟在一同,更不喜欢他攀扯上自家妹妹。
郑也没想到许清风平日里平易近人,傲气起来也不输那些贵公子们,便道:“你今日怎么了?瞧着生气啊和妹妹吵架了?”
许清风把剪子丢到一旁道:“清如被和硕公主叫去宫里了,你若是没旁的事回去吧。”
郑也一下子便懂了:“哦哦哦!我知晓了,你是怪她没带你一起入宫是吧,早就听说你和和硕公主……”
郑也还未说完许清风又拿起剪子把一朵开得好好儿的芍药花给剪了。
“你这是做什么?”郑也故作心疼道。
许清风详笑着:“郑公子再乱说话,下一次就是剪你的舌头了。”
郑也无奈摇头:“无趣,无趣。你同宁王殿下待久了吧,跟他现在一个脾性了,也罢,也罢。总之你家舍妹不在,我把翠玉豆糕留下,你到时候替我给她。”
许清风疑惑道:“郑公子向来抠门怎今日如此大方?打的什么主意?”
郑也摆手道:“还能为了什么,还不是希望你妹妹替我在宁王殿下面前说些好话,他已经好几日不见我了。”
许清风听了脸上挂着笑意:“不见你才好呢,不见你才见得宁王殿下长大了。”
郑也也懒得和许清风费口舌了,知晓许清风在书院的时候就是巧舌如簧,连夫子都说不过他。
郑也把翠玉豆糕放在桌案上,提醒许清风道:“你妹妹来了,记得给她啊,替我转达一下我对她的敬意,也请她的夫君大人高抬贵手,饶我一次。”
许清风嗤笑道:“别乱说啊,还没定的事儿呢。”
郑也兴匆匆的来被许清风说的灰溜溜地走。许清风一人在院子里也甚是无趣,便坐到桌案旁细细地看了看郑也送来的翠玉豆糕,自言自语道:“这万福楼的翠玉豆糕有那么稀奇吗?”
总之许清如还未回来,许清风便想先替妹妹尝一口。
许清风咬了一口觉得味道极佳,这皇宫里的御厨都做不出如此美味的豆糕,应当送去让母亲朴氏尝尝才是。许清风想着便端起那盘翠玉豆糕,刚想起身,却觉得腹中抽痛,身子开始隐隐发抖,还未走一步手里的碟子便被打碎在了地上。
周围的下人听到动静连忙来搀扶许清风,许清风疼地说不出话来,管家着急连忙去请了大夫。
许清如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日幕西斜,李明月还是和过去一样喜欢黏着许清如,若不是宫门就要下钥了,李明月怕是这会儿子还在念念碎。
管家瞧见许清如回来急坏了道:“小姐可算回来了,大人吃坏东西了,现在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呢。”
许清如也是吓了一跳,许清风虽然谨慎但却贪嘴,在太后宫里的时候就没少偷吃东西。
朴氏坐在许清风的床旁好容易才松了一口气,见许清如急匆匆进来,便稳住她道:“没事,你兄长只是吃坏了东西,大夫已经医治了,明日便会好的。”
许清如问道:“兄长这是吃了什么东西?”
管家把那碟翠玉豆糕拿过来道:“便是今日郑也公子送来的翠玉豆糕,说是万福楼买的,也不知怎么的,大人吃了一口便腹痛难忍,不过好在没有大碍。”
许清如接过那一碟翠玉豆糕,指尖轻轻地在上面蹭了一下,蹭出来一些细碎的粉末,便问身旁的大夫道:“这是什么?”
大夫凑近一看,惊呼道:“便是此物让大人腹泻的。不过好在食用不多没有酿成大祸。”
许清如眉头微蹙,心下想着郑也应当是不会害自家兄长的,谋害朝廷命官可是要诛九族的,郑也没有这个胆子。可若是万福楼那也不应当,万福楼和许家也没有什么过节。
朴氏见女儿面色微沉,便问道:“清如可是知道些什么?”
许清如道:“想来这样的东西应当不是无意间放在上面的,万福楼的糕点天下闻名,他们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怕是有人中途做了手脚。”
朴氏有些后怕,她深知官场晦暗,争斗从来都是无休止的,此次怕就是有小人故意害了自家儿子。
许清如又问管家道:“郑公子此来可同兄长说了些什么?”
管家年纪大了要细细想一会儿,才想起来道:“好像说这碟豆糕是送给小姐你的,只是不知为何大人吃了。”
“给我的?”许清如微微一愣,难道这下了药的豆糕是冲着自己来的?只是让兄长误食了。
许清如自问没有的罪过谁,为何会有人想要用这样的法子毒害自己?
怕是同李宗瞿有些关系。
翌日,
大理寺卿中毒一事很快就朝野皆知,本来不过是说大理寺卿吃坏了东西,转眼就被传言成了定国公与大理寺卿不睦这才让自家儿子送了盘毒豆糕给大理寺卿立个下马威。
定国公向来身正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流言蜚语,可事情是由自家儿子引起,只能托着一路喊冤的郑也去许府登门致歉。定国公毕竟是老臣且威望极高,许清风也不能为难他,加之此事本来就颇为蹊跷,便受了定国公的歉意,这件事情便以郑也无心之失闭门思过一个月草草了结。
许清如心中一直有个疑影,这碟翠玉豆糕上没有放致命的毒药,只过是让人上吐下泻,若这人真的是要害许清如,此行径又是为何?
定国公托着郑也前脚刚走,李宗瞿后脚便来了。
“清如!清如!你没事吧。”李宗瞿急切地拉着许清如的手仔细检查了一番关切道。
许清风的眼角微微抽搐道:“宁王殿下……是下官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