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
听到这种劲爆的消息,篮球队里的男生震惊中突然口出狂言:“我靠珩哥,是哪种妹妹?啥时候认得干妹妹?”
“……”
刚说完那个男生就被其他人捂住了嘴,本以为谢珩会生气,谁料他反而蔫了吧唧地说了句:“那是老子亲妹妹。”
他看向旁边同样拥有软糯可爱妹妹的叶良,幽幽地盯着人家,突然真诚地请教,并且发出了心中的疑问。
“怎么快速哄妹妹?”
叶良:“……”
突然有点自豪了怎么肥实?感觉比他们珩哥强了那么一点点。
至少他会哄妹妹。
另外那边的沈昭音一直被几个女孩子缠着问谢珩的事情。
“音音,你什么时候和谢珩学长认识的啊?怎么也不介绍给我们?”
“我跟你说,他可厉害了,你看他们篮球队,里面的男孩子都好帅,我反正不敢对大佬有想法。”
大部分的问题都是女孩子在八卦,有些根本不需要回答,图个开心而已。
热闹的气氛中突然闯进个冷静突兀的声音,钟意状似不经意问她。
“他就是你那个藏着掖着的男朋友?怪不得你拒绝了那么多男生,你要是早说,有的男生可就不会陷得那么深了。”
钟意说这句话时,带着笑容特意朝宁宸那边的男生看了几眼,果然男生那边的气氛变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音音本来一直说自己有男朋友的,他们怎么样关我们音音什么事?”
说话的是沈昭音她们部的部长,叫冯乐凡,比钟意大一届,算是学姐,说起话来也不客气。
钟意笑着回:“学姐别生气,我就是这么开玩笑一说,我脾气直说话也直,当真可就没意思了,我就是觉得她要是早说是谢珩学长,别人也就不会认为她是故意搪塞编的男朋友了。”
这话一出口,部长倒是真的被气到了,什么叫开玩笑,还当真就没意思了,合着她说那么针对别人的话,还不能反驳了,反驳就是无理取闹?玩不起?
这是什么歪理?
“钟意,你什么意思?”
“学姐,我真的没什么意思,就是大家都八卦一下,您别这么针对我。”说着声音就小了很多,还带着几分颤抖,像是怕极了学姐。
男生那边看情况不对,也赶紧劝了起来,闹大了确实不怎么好看,左右不过一件小事,反而显得学姐有些蛮不讲理。
“都是小事,没必要闹这么大。”
“学姐,您别和钟意计较了。”
大家三言两语说了起来,都来劝冯乐凡学姐,好像事情是她故意闹大的一样,她明明没有这个意思的。
焦灼期间,一双白皙纤弱的小手握住了冯乐凡的受,沈昭音笑着道:“谢谢部长替我说话。”
她坦荡地盯着钟意,轻轻眨了下眼睛笑得纯真无辜,“我有没有男朋友,男朋友是谁好像都跟你没什么关系,也没必要告诉你或者任何人,而且我从来也没有搪塞编造谎言。”
女孩笑得像只明媚的小狐狸,缓缓说了最后一句话,“当然,如果你非要把别人追爱不得,泥足深陷这种事当做玩笑讲,那我也不必当真,只当听了个笑话好了。”
此话一出,宁宸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钟意心里也莫名慌张,她其实和宁宸关系特别好,看他追沈昭音追的痛苦心酸,就觉得讨厌她,她明明有男朋友了,还霸占这么优秀的男孩子。
说到底还是内心不甘,她长得也挺白净可爱,在班里也算个小美人,刚入学的时候她就喜欢上了同班的宁宸,钟意觉得有自信接近宁宸以朋友自居,准备顺其自然。
可她没想过,那么优秀干净的宁宸也会像其他男生那般,不可控制地喜欢上了沈昭音,明明人家有了男朋友还痴心不改。
她讨厌沈昭音这个绿茶,为什么不拒绝得更狠些,最好把宁宸的心伤的透彻,这样她就可以趁虚而入走进他的内心。
“我不是那个意思。”钟意突然开始落泪,泪珠豆大哗哗地流,泪眼婆娑地看向宁宸那边。
宁宸只沉默着,没有说话。
沈昭音觉得这一切都挺无聊的,实在没了玩闹的心思,这都哭了,还玩什么?
她拎起自己的包,准备提前退场。
“大家都安静一下啊,我们珩哥有话要说,该亲的亲该抱的抱,和你们没啥大没关系,好了,现在请大声鼓掌!”
说话这小子口气挺狂妄,说的话却让人忍俊不禁,台下人还挺捧场,竟然真的气氛热烈地鼓起掌来。
叶良很满意自己的成果,点点头冲舞台两侧示意了下。
舞台中央的歌声突然停了,男生懒散随性地走上舞台,灯光在他身上笼罩了层淡淡的光晕,那头张狂不羁的银发散落额前,平时锐利的眉眼此刻浸染温柔。
他拿起话筒,声音略显低沉。
“我是傻.逼。”
“……”
场内寂静了两秒,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声,瞬间起哄吹口哨几哇乱叫的声音自四周开始扩散。
“哎呦我去,那还是咱们珩哥?”
“卧.槽,快录像呀,这他妈以后还能见这种名场面吗?!!”
台下某个小姑娘突然扯了下嘴角,捧着下巴盯着台上的男生,眼里像盛了漫天的星光,笑得特别甜,她倒是要听听她哥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谢珩不自在地拿起话筒,用那副不可一世拽到不行的臭脸沉声道:“我的妹妹天下第一可爱。”
自从上次酒吧里那件事后,沈昭音在体育系彻底窜红,明里暗里告白的男生少了很多,多半都是忌惮谢珩。
她现在成了名副其实的小公主。
可同样身为体育系学生的薛昊天突然燃起了斗志,他觉得要是追上小公主,那可就是亲上加亲,肥水不流外人田。
所以势头更猛,连着一个星期都在沈昭音她们宿舍楼下瞎几把乱吼,大晚上摆得哪里都是蜡烛,风轻轻一吹,灭了不少,还顺便把宿舍阿姨挂在外面的衣服给烧了。
然后就被学校通报批评了。
可他还是死心不改,觉得自己的真情能感天动地,打动大美人那颗坚硬的心。
这话传到谢珩耳朵后,第二天大家发现那个讨厌扰民的薛昊天竟然不见了,这大家渐渐习惯了他的骚操作憨比行为后,一时失踪倒还挺让人在意的。
沈昭音正在教室里听课,突然旁边的桑冉用手肘拱了她一下,差点吐血。
“你快看群里那张照片。”
她打开群消息,里面至少已经被轰炸了两轮消息,她划到最上面那张图片,默默地放下手机,和桑冉对视了眼,捂住脸笑了出来,笑得桌子开始颤动。
“桑冉,怎么又是你?上次逃了我的课去蹭人家物理系的课被抓住还不够丢人?”
“……”
“你说你个美术系的学生,你能听懂物理讲的什么玩意吗?”
桑冉抬眸轻笑,在桌子下轻轻掐了下罪魁祸首,坦荡起身,“我听不懂,老师您懂吗?”
“……”
老刘差点被桑冉气死,这姑娘不仅脸皮厚,嘴巴也是厉害得不行,他一个毛概老师怎么可能听懂物理!!!!
桑冉:“他们都说物理系的宋教授特别帅,我不信,他怎么可能有您帅呢,所以我去砸场子去了。”
“……”
舞蹈系和美术系好多课都是合并在一起上的,两个系之间混的比较熟,有人拉了个大群,里面正在分享各种学校的八卦。
群里那张照片是从人家体育系群里扒过来的,拍的就是失踪了好几天的薛昊天,他个一米八几的强壮男生哭丧着脸,浓密的头发中间有道锃光瓦亮的沟壑,眉毛也被剔没了,还顶了个地中海的造型。
一下子油腻了二十来岁。
沈昭音把毛绒绒的脑袋埋进书里,刚抬头就碰到了老刘若有所思的目光,他把课本往怀里一夹,伸手:“拿过来。”
“……能不拿吗?”
“把书下面藏的东西全交出来,今天下午带着检查来我办公室取!”
小姑娘磨磨蹭蹭打开书本,把东西捧着交给了老刘,眨巴着眼睛软着嗓子说话,看起来特别真诚。
“老师,您要是喜欢就要了吧。”
老刘看着手里的那把瓜子和几瓶五颜六色的指甲油,默默陷入了沉思,他觉得自己心脏病要被这两个丫头气出来了。
后来,八卦越传越离谱,听说有学生去交检查的时候,看到老刘在办公室磕着瓜子染指甲油。
以至于很多年以后,老刘都对这俩小姑娘耿耿于怀,上课再也不敢轻易没收女孩子的东西了。
转眼天气渐渐变凉,今年冬天的雪来的很慢,到了圣诞节前夕,初雪还没降临。
沈昭音自小因为落水,对冷空气特别敏感,一时没注意便感冒了,她身体的抵抗力其实还好,估计几天就抗过去了。
可这次的感冒直接引起了咳嗽,连带着发了低烧,桑冉替她请了假,让她在宿舍好好休息几天。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小姑娘头发乱糟糟得像个小刺猬,毛全都炸了起来,窝在被窝里有气无力地说了几句话,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红着眼睛双手扒拉着被子,黑黝黝的眼睛盯着桑冉。
被她这样看了几秒,桑冉感觉自己像个拔□□无情的大渣男。
接着补了句:“你多喝热水。”
“……”
感觉那小丫头更可怜了,桑冉放下手里的画架,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把药亲手喂了才离开宿舍。
其实,沈昭音不怎么矫情,可人生病的时候就容易多愁善感,觉得委屈得不行,她闭上眼睛准备好好睡觉,枕头下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她接通。
男人眉眼微耷,清瘦了些,干净清隽的脸上带了几分疲倦,他淡淡抬起眼皮,黑眸漆黑深邃,带着笑意。
还是帅得让她犯花痴。
他怎么能这么好看?
她撇了撇嘴,委屈突然蔓延,她觉得自己现在肯定像个小疯子,头发好几天都没梳过了,脸也没洗,丑的不行。
小姑娘心里不平衡,趴在被窝里认真对他说:“傅程言,你好丑。”
男人轻笑了声,“那怎么办?你还要不要我?”
她胡说八道:“你那么丑,估计别人也不会要你,我就勉为其难将就将就吧。”
话音刚落,她不轻不重地咳嗽了声,眼角渐渐变红,鼻音有些黏糊糊的,整个人看起来虚弱得不行。
“怎么了?”男人神色认真起来,收起刚刚懒散玩笑的姿态,语气熟悉温柔,像他的怀抱一样让人怀念。
她把脑袋埋进被窝里,鼻尖渐渐泛起酸涩,只要他在,她好像永远都能趴在他怀里不管不顾,可现在,他在另外一个国家,隔了十万八千里,她应该学会坚强才行,不能那么丢人。
好不容易把情绪压下去,可再次看到他的那瞬间,眼泪像自己长了腿一样,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小姑娘还是睁着那双大眼睛努力克制,还硬生生扯出一个笑容。
看起来狼狈又滑稽。
“宝宝。”他轻轻唤了声。
傅程言的声音传了过来,她再也忍不住了,抽抽答答地哭了起来,边哭还边胡说八道,眼睛有些红肿,鼻头是淡淡的粉色,中途还抽空喝了几次水。
本来生病就没多少力气,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迷迷糊糊,也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声音也软软糯糯,没有丝毫威胁力。
说道一半,小姑娘也不知怎么回事就睡着了,从中午睡到了半夜,挣扎着起来看手机的时候,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
嗓子像是被火烧过,干渴疼痛,看了看窗外,夜晚基本没有星星,安静得没有一丝动静,应该是半夜了。
她才拧开杯子,桑冉就上厕所回来了,盯着她看了会儿,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不烫了后,就立在桌子旁,也不去睡觉反而有些欲言又止。
“大晚上,你梦游呢?”沈昭音哑着嗓子,喝着水含糊不清道。
“算了,我睡了。”桑冉叹了口气。
沈昭音:???
刚爬上去钻进被窝,给手机充上电,睡得时间太长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眼前突然出现桑冉面无表情的那张脸,吓得她差点一巴掌糊上去。
沈昭音哆哆嗦嗦道:“好…好汉,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你?我没钱,只有美色。”
“……你男朋友在外面。”
“啊?”
“他等了你很久。”
沈昭音觉得自己疯了,她肯定是生病了大脑不太灵光,否则按正常人的逻辑思维略微思考,也会斟酌一下桑冉说的话。
首先这时候是半夜,从国外回来坐飞机至少要六七个小时,把中间所有环节全都省了再马不停蹄赶到学校,也要半夜十二点左右,那时候宿舍已经落了锁。
傅程言那么聪明的人,根本不会做这种无用功,即使来了也不可能看到她,如果她中途睡觉不醒,到了天亮才能见到,所以最明智的办法就是第二天上午再来。
省时又省力。
可她还是跑了下去,没人的校园显得格外寂静,光秃秃的树枝特别萧条,只有不远处某个松树上被其他系的女孩子挂上了一串彩灯,孤独地亮着。
男人安静地靠在车前,指间淡淡带着猩红,一晃而逝,夜晚的黑显出修长挺拔的身影,如月光般清冷疏离,可她清楚他的怀抱有多温暖多怀恋。
像是感知到她的存在,男人侧头看来,清冷的眉眼瞬间染上几分笑意,唇间缓缓吐出淡淡的烟气,多了丝蛊惑人心的性感。
两人之间隔了道玻璃门,钥匙在宿舍阿姨手里,她不敢大声说话怕把阿姨吵醒,此情此景她觉得自己就像天上凄苦悲痛的织女正隔着银河与她的牛郎遥遥相望。
牛郎摁灭了烟,朝她走了过来。
此刻正值隆冬,外面特别冷,连带着呼吸都弥漫着层薄雾,贴在玻璃门前,模糊了世界,小姑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把缩在袖子里的小手指伸了出来,慢吞吞地哈着气在玻璃门上画了颗大大的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