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褚明惜人呢?
突然“砰——”的一声,在无人的工厂内不断回荡。
褚宵闻声回到工厂前的空地,只见褚明惜四肢扭曲地躺在地上,鲜血缓缓从她身体里流出,
褚宵抬头向上看,猜到褚明惜为什么会这样了。
她慢慢走到了褚明惜跟前,俯视着面目全非的她,沉声一叹,长相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值得她堵上一切,就为了赌一把?
褚宵不明白,她为这一世的褚明惜赶到惋惜和困惑,但在看到逐渐脱离躯体的褚明惜亡魂时,面色骤然冷漠。
前世,朔阳侯将她关进柴房,就是为了逼她服软。
但褚明惜抓住机会,带着褚明卉对她下手,褚灿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于是也跟着褚明惜来找她。
可她一直不明白褚明惜为什么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竟折磨了她三年。
因为褚宵的脸被刮花了,又不听话,朔阳侯对她再也提不起兴趣,只是训斥了他的女儿两句,便不再理会褚宵,任由她自生自灭。
在他眼中,褚宵不过就是个玩物罢了。
褚宵想着,脸色越发阴沉。
玩物?她是人,是活生生的人!
如今她做的这些,就是要将那些血债,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褚明惜游散的意识逐渐清明,待她看清眼前人时,顿时吓退,“褚宵,怎么会是你!你想干嘛!”
褚宵淡漠地看着她,从容不迫道:“别人都得缓一阵才想起我是谁,你倒是挺惦念我。”
“回答我。”褚明惜的质问满是命令的语气。
褚宵看了她一眼,问:“之前你是一身荣华的侯府嫡女,无数人宠爱你、跟随你,可现在的你,拿什么底气质问我?”
“你!”褚明惜见形势不好,转身就要逃,可她刚跑没两步,褚宵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
再一瞬间,褚宵一个闪身,来到了她的跟前,死死地抓住她,不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
褚宵:“为什么要杀我?我不记得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瞬息间,她们之间的地位互换,褚宵俯视着褚明惜,再不见生前的卑微。
住在侯府时,褚宵一直对侯府的小姐们恭敬礼貌,从未想过与她们攀比什么,知道她们瞧不上旁系,便鲜少在她们眼前碍眼。
可即使是这样,依然被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她想不明白。
褚明惜不停地挣扎,骂声道:“是你,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顾禁怎会当众驳了我的面子?我一个高门贵女,竟输给了你。”
褚灿定亲宴当日,骠骑将军府前来赴宴,她一眼就看到了顾小将军。
可是自从来了侯府,顾小将军的眼睛就没从褚宵的身上离开过。
她主动上前敬酒,竟被顾小将军直接回绝。
她可是朔阳侯的嫡女,不论是朔阳还是京都,所有人都得给她三分薄面,顾禁凭什么这么冷落她?
她被拒绝后,所有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她更是在母亲的眼中看到了失望和厌恶。
怎么会这样?
她是朔阳第一美人,长相和气质皆是上乘,她遇到的男人无不为她倾倒。
为何顾禁……
是褚宵!一个旁系竟然骑到了她的头上,她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褚宵捕捉到了关键的字眼:“你刚才说……顾禁?”
她以为那些残缺的回忆中,看不清的锦衣小公子和顾禁越来越相似是她的错觉。
难道那是真的?
“就是这个眼神,你觉得自己很无辜是吗?”褚明惜恶狠狠地说道,“你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属于你的?褚明惜,你还不明白吗?这个世界不是围绕着你我转动的。”褚宵抓着褚明惜的力道越来越重,“为了一个男人,你折磨了我三年。褚明惜,我该说你歹毒,还是该说你傻?”
褚明惜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涣散,虚弱地狡辩道:“我是朔阳侯嫡女,我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什么。”
她的父亲是朔阳侯,她的长兄入朝为官,侯府权势滔天,她即使不是公主,也享受着公主一般的待遇,褚宵不配和她抢。
褚宵无奈,她从未想过争抢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