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像是前几次作战一样,他们冲进了美塔领域。
很快他们在这场战斗中发现,眼前这个奥特战士确实是姬矢准之后的继承者,而非是姬矢准本人,两人的战斗风格完全不同,姬矢准的战斗是稳扎稳打,丝毫不冒进,但眼前这个新的继承者却是战斗风格十分激进,他好像完全不懂防御,一味地进攻,在战斗的过程中,他的身体数据相比于前一代奥特战士有了十分明显的成长,换言之,新的奥特战士变得更强了。
夜袭队的战机灵活穿插在奥特战士与古兰特拉的中间打游击,但是,虽然说奥特战士的能力也在成长,可是古兰特拉的能力也在跟着成长,没过多长时间,古兰特拉就适应了夜袭队的切斯特战机的速度,抬起发射口,就对准了夜袭队的战机。
这时蓝色的奥特战士却直接用身体为他们挡下了这一击。
古兰特拉像是对夜袭队的干扰感到了厌烦,开始转移注意力,而奥特战士也是趁着这个时候,抬手一个短蓄力的光线将古兰特拉击倒在地。
就在这时,领域的上空却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它将古兰特拉收了回去,草草结束了这场战斗。目前这场战斗倒是不像一场生死斗争,而是另一个人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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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打算收队之际,孤门却驾驶着战机偷偷逃开了队友的视线,然后找了个地方停下战机。
“我记得就在这附近来着……”他嘀咕着。
很快,孤门就透过杂乱无章的树丛看见了另一个奔跑的身影,那是个很年轻的少年。孤门看向他离开的方向,抬腿跟了上去。
二人这副捉迷藏的态势被跟在后面的爱理看了个一清二楚。
只是孤门似乎不知道,千树怜早就发现了他在跟踪他。
孤门一路跟着千树怜来到了他住的小屋,门虚掩着,孤门悄悄透过门缝向内看,一片死寂,安静得有些过分。他推开了门,特意放轻脚步走进了屋里,四下看看这个小屋内部的物品摆放,走到了桌子与大镜子中间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压在了孤门一辉的喉咙上。
千树怜不知何时躲在暗处,这时才找到机会控制住了孤门。
“是你一直在调查我吗!你为什么要调查我!”
“什……么……我不……认识你……啊……”孤门被窒息感压迫得说话也开始断断续续起来,两人打斗期间,孤门偶然看到了千树怜手上戴着的戒指——上面似乎还刻着三个字母。
突然,千树怜松开了控制孤门的手臂。
他昏倒在地上。
孤门虽然心有疑惑,但他还是掀开了千树怜的橘色外套。肩膀上,衣服已经被血浸透了。他想起来之前的奥特战士为他们挡下那一击用的正是肩膀,这让孤门更加确定他的身份了,这个不知姓名的少年确实是姬矢准的继承者,新的奥特战士。
“看上去你已经确认一件事了。”突然出现的爱理倚在门框上看着孤门和千树怜两人。
“爱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我跟着这家伙有一段时间了,现在看来,他回应了他的召唤。”
“我先把他扶到床上去——爱理,你帮我找找有没有医疗包扎用的绷带和其他急救物品。”
“好家伙,这屋内摆放真够乱的,嚯,把东西塞在这种地方了。”
“喏,是这个吧。”
“对是这个,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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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爱理,我的钱包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欸,别那么小气嘛——夜袭队的工资真的很丰厚啊,我就是买点好吃的食物。”
“喂,爱理,我可是要攒下来留着急用的,别给我乱花啊。”
“攒着要和莉子结婚时用吗?”少女的声音里笑嘻嘻的。“好了,不逗你了,你的钱包还给你,我只买了一袋小熊蛋糕和一杯热奶茶。”
千树怜刚睁开眼睛时就听见了这番对话。少女那种感觉让他想起了骗吃骗喝的滑头鬼。
“哟——醒了。”少女那漂亮的脸孔突然出现在他的上方。爱理此时正站在他床边,千树怜坐起身,看看自己身上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我以前在救援队工作过,放心吧,包扎的过程都是标准的。”孤门解释道。
“原来爱理你那个钱包果然不是你的啊。”睁开眼睛后,这是千树怜说的第一句话。
“没想到你醒过来第一句话是这个。”爱理颇感好笑。“对,那是孤门君的钱包,当然不是我的。”
“对了,你——”孤门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他想问千树怜一些事情。
“我?我叫千树怜,如你所见,目前在这家游乐园打工,卖小熊蛋糕,偶尔也穿上玩偶服兼职,还有做那些气球,我是个普通人,就是这样。”
孤门想问的问题被哽住了。“我是孤门一辉。”最后他也只能做个自我介绍。
“差点忘了,刚买完的早点,正好补充能量。”爱理把刚买的一袋中华包子递给了千树怜。
“说起来,我已经知道孤门的身份了,那么爱理你到底是什么人呢?”千树怜一边吃包子一边问爱理,看上去他真的很饿,吃起东西来似乎有点急。
“我嘛,你就知道我并不是人类就足够了,在此之前我确实不是‘麻生爱理’,但现在我确实是‘麻生爱理’,已经获得了人类名字与人类承认的野兽。”爱理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看千树怜之前做好的那些气球,他的手很巧。
等他吃完东西后:“哦!对了!今天我还要上班!”
“你还是歇着吧。”孤门把他挡了回去。“刚才有一个叫针巢的人来过了,我帮你跟他请了个假,你今天可以歇着。”
“哦,请假了啊……等等,孤门,针巢他没问起来你是我的什么人吗?”
“呃……”
“孤门你怎么回答的啊?你说你是我哥哥了吗?”
“呃……”孤门这时候倒是不好意思说刚才怎么回答的了。
“他跟针巢老板说他是你表哥。”爱理淡定答道。“真的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孤门你这是什么烂答案啊!”千树怜哈哈大笑。“那爱理你呢?”
“真可惜,我可以让人类看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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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怜的表哥吧。”打算回去的孤门路上被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拦住了。
“啊,嗯,我是他表哥。”孤门只能硬着头皮把谎撒下去。
“我是尾白,是怜的朋友,我来找你只是为了了解怜的一些事情。他从美国达拉斯来日本打工,家里一定是遭遇什么事情了,所以想问问你。”
“呃……”孤门开始支支吾吾了。
“你不会该不知道怜从哪回来的吧……”尾白一脸狐疑地看着孤门。“虽说我也只是偶然帮他收拾东西看到了他的护照。”
“不,怎么会不知道呢。”
孤门仍然是硬着头皮把对话续下去。
他都不知道怎么谈完这一场对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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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门,你不会把我的事情说出去吧……”孤门临走前,千树怜曾经这么问过他。
“不会的。”孤门只是朝他笑了笑,说着这话时,他想起了姬矢准的遭遇,这回他说什么也不会再告诉别人有关怜的事情的。
“你有想过你以后要做什么吗?”孤门有时间限制必须返队了,但爱理却可以留下来再陪怜一会。这只阿瓦瑞缇亚找了个话题。
面对这个话题,千树怜却少见地沉默了下来。
沉默许久后,他回答道:“我不知道。”
少年脸上在笑着,但爱理却能听见他心里悲怆的呼喊。她有时候真的怀疑奈克瑟斯是不是对有着不同人生经历的适能者有什么偏好。
“不如谈个恋爱吧。”爱理这时候说了句彷佛玩笑话般的安慰。
后来野野宫瑞生问起过千树怜,那时候他为什么会先和她搭话,怜总是笑着回答她:“只是有人建议我该谈个恋爱了,正好瑞生你也是个好姑娘,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只要你去爱上一个人,或许你能找到活下去的意义,并且为了自己活下去而战斗,因为那时候会有一个爱着你的人在等着你回去。”爱理接着说道。
“听上去感觉爱理你好懂啊,比人类还懂活下去的意义。”
“只能说看待事物的角度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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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忽然叫野野宫瑞生监视一个目标,首藤沙耶把电脑屏幕转向瑞生,监视目标的照片和名字就呈现在屏幕上。松永要一郎还特别强调,要直接向他汇报。
瑞生认出来他就是那天出现在现场的少年。
原来他的名字是千树怜。
当瑞生藏在桥对面草丛里观察着工作的千树怜时,她却发现还有一个人在监视千树怜,心有疑惑的瑞生决定还是去看看那个监视者什么情况,可是当她赶到那个地点时,另一个监视者早就跑了,通过桥回到原来监视点时,却又和送完东西的千树怜撞了个正着。少年的眼睛正在看着她。
一时间瑞生尴尬得无以复加。
“你叫什么名字呀?”
“你是来这里玩的吗?”
“你喜欢吃什么吗?”
千树怜的一串问题打得瑞生昏头转向,她没想到监视目标会主动向她搭话。
瑞生加快脚步甩开了千树怜。
等跑到旋转木马边上的时候,千树怜确实被她甩开了,但是这意味着她的监视目标也没了。
正巧首藤沙耶打电话过来问监视情况。
瑞生拍开在她旁边捣乱的穿着熊猫玩偶装的工作人员。
“我是瑞生。”
“监视情况怎么样?”
“监视情况没有问题!”她大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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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生松口气,决定还是先找个长椅坐下,然后在思考监视的事情。
“瑞生——!”这时千树怜突然出现在她旁边,吓了年轻的姑娘一跳。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刚才瑞生你回答得很大声哦。”
年轻的瑞生这时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个穿着熊猫玩偶的人就是千树怜。
千树怜在她旁边坐下来,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杯冰淇淋。“真好吃啊。”他感慨道。
“瑞生你刚才跑得真快啊,都差点追不上你了。”
她尴尬得捋了捋自己的碎发。
“说起来,瑞生你以前清除那些受害者的记忆的时候,是在为他们祈祷吗?”千树怜忽然想起来自己看到的那些过去,清除着他人记忆的野野宫瑞生,那时候嘴里好像说了些什么。
【希望你们不再做噩梦。】
“你是在为他们祈祷以后不再做噩梦吗?”
瑞生却惊恐地看向千树怜——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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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年轻的姑娘跑掉的背影,千树怜有些挫败,看向蹲坐在长椅上的黑猫。
“爱理,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太直接了。”
“笨蛋,让你泡妹子也不是这么直接地冲上去,不要把你战斗时的作风带到平时生活啊。”
作者有话要说:
基调稍微欢快点。
第27章
“暴露了?”首藤沙耶有些诧异。野野宫瑞生点点头。“我已经和监视目标产生了接触,并且他似乎知道我们记忆警察的事情,所以请换个人监视吧。”瑞生起身向自己的长官首藤微微鞠躬表示抱歉。“不,请你继续与他接触。”松永打断了瑞生的决意。“既然暴露了,那就与他成为朋友吧。”
听到松永这么说,瑞生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应下了松永要一郎的命令。
“记住,有什么情况直接向我报告即可。”瑞生离开前,松永又一次强调了这个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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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比臭名昭著的海.洛.因更有害的毒.品被引入了民族文化中:赚快钱。这种想法盛极一时:法律是幸福最大的阻碍,学会读写没有用处,像罪犯一样活着比像好人一样活着更好、更安全。一言以蔽之,这是非典型战争时期特有的社会.腐.化状态。】
“你在看什么?爱理?”
“你放在抽屉里的书啊。”爱理指了指抽屉。这两天她倒是经常来找千树怜。
“哦,那本啊,《一起连环绑.架案的新闻》吗。”
“这本书写的很好。”这只阿瓦瑞缇亚评价道。“我虽然没什么文学素养,但还觉得写得很好。”
她接着往下读了几页。
【他们不会允许因为政府的软弱而赦免贩.毒.贸.易。“民.主不会因为四名总统候选人被谋杀或因为某件绑.架案而岌岌可危。”后来,加维里亚这么说,“存在着诱惑,风险或者可能正在发酵的谣言的时候,才是民.主真正岌岌可危之时。”也就是说:制.宪议会的意识也被令人难以置信的风险绑架了。加维里亚已经决定了:如果这发生了,他会冷静坚决地决定让制.宪议会解散。】
千树怜从床底的箱子里拿出了那个小型的仪器,像是测血压的仪器,他戴在自己的胳膊上,然后启动它,屏幕上的数值越来越低了。
那代表着他的生命在流失得越来越快。他的未来一眼看不到尽头,千树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去,但可以知道的是,他的时间不多了,他的生命将在某一个时刻自动走到尽头。
“还剩一点时间。”爱理走了过来,站在他旁边,看到了屏幕上的数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