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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报一遍名字,赵云锦便跟着默念一遍,仿佛记忆会立马错乱。
许白焰看着她嘴巴念叨个不停就想笑,在一旁侧过身轻声告诉她不要紧张,赵云锦哪顾得上他,理都没理。
无奈,他转过身与朋友继续交流起了项目相关的事宜。
饭局进行地很顺利,许白焰的朋友十分热情,也非常照顾赵云锦,聊的都是些赵云锦能听懂,也能上嘴说上两句的话题,整个过程十分融洽。
直到leo和菲想要去大厅透透气,赵云锦怕他们语言不通不方便,经过同意后也跟着去了。
饭店的大厅里摆着一个巨大的玻璃鱼缸,leo兴许喝得已经有点糊涂了,竟然跑去和鱼缸里的鱼说话,旁边的菲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地看着他。
赵云锦轻笑了声:“菲,你们感情真好。”
他们也毫不遮掩:”当然了!我们从中学一路走到现在,做完这个项目我们就结婚。”
赵云锦惊讶地表示:“哇哦!我由衷的祝福你们,白头偕老。”
菲却说:“赵,比起我们,你和Jin才更浪漫。”
leo附和道:“我同意!”
“我们四年都不常见面。”她可惜地叹了一声。
“但是你们的恋爱真的羡煞旁人!”菲有些激动,“书信往来应该是你们独一份的浪漫了,我时常惊讶你们的毅力。”
赵云锦答:“爱让我们密不可分。”
leo惊叹:“你们连语言也是浪漫的。”
菲问道:“或许,是Jin追的你吗?”
赵云锦摇摇头:“准确来说我们是水到渠成。”
“那Jin一定爱惨了你。”leo说话有点卷舌,语言有些含糊,“我们有一次费尽口舌才得以去他公寓做客,在他的公寓里养了好几盆花。有朋友问Jin,明明忙得焦头烂额,为什么还要养花?”
“Jin说,这是我爱人的建议。”
leo温柔的讲着,赵云锦静静的听,“有位懂花的朋友又问,为什么养的是比较难处理的茉莉花?”
“Jin的回答是,我爱人的发尾总有一股茉莉香。”
leo看着赵云锦,笑说:“赵,那是我们大家第一次看到他表情那么温柔,就像是被爱神附体。”
他略微夸大的表达让赵云锦心软,菲顺着他的话继续道:“最让我们感动的事,他总会靠自己双手努力争取结果。”
“他在费城很少跟国内父母讨要生活费,每天都要抽出时间去兼职。有一次,我们一群人跑一个数据到深夜,路过街边一家奢侈品店,橱窗里摆着最漂亮的一根水晶项链。他看傻了眼,第二天便开始了数份兼职。我们都以为是他太喜欢那条项链了。”
“可你猜怎么着,临近圣诞节我们才得知,那条项链是送给他国内的恋人的,就是你,赵。”
“他说恋人就像项链上的天鹅一样,优雅、精致、美丽。”
菲牵着leo的手,却感慨道:“赵,虽然我们只看到Jin的生活,但我们都清楚他的恋人一定比他形容的好很多,他才会如此珍爱。”
“而且。”leo一顿,中文说的很蹩脚,“你的名字和Jin 的发音太相似了。”
字字句句,震耳欲聋。
赵云锦听得心里发苦,就像巨量的柠檬汁挤在心上,泡得酸涩苦闷。
她不知道什么茉莉花,不知道什么兼职,更不知道什么相似的英文名。
许白焰的爱埋得太深,但是幸好,她挖到了金光闪闪的宝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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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钻石
那次聚餐结束后, 在酒店里,星光璀璨灯光灿黄的夜晚。
许白焰陪朋友们喝的有点多了,他酒量应该很好, 其他几位脚步飘飘,唯有他身正不倒,脚步也不漂。
赵云锦心中对他又气又怜, 饶是一路跟着他进了房间都无暇顾及。
一进门,许白焰便从行李中翻找衣物, 嘴里还嘟囔:“我身上都是酒味,先去洗个澡。”
赵云锦轻轻“嗯”了声, 浴室门打开又关上, 很快淅淅沥沥的水声传了出来。
她终于长舒一口气, 失重般跌坐在床铺上, 全然忘记了这是许白焰的房间,满脑子都环绕着leo和菲对她说过的话。
“他一个人经常忙到天亮, 然后和你通个电话, 钻空再睡一觉。”
“对于我们来说,那条水晶项链可是天价。”
“茉莉花留在了公寓,交给房东太太继续养着, 那花可香了。”
她的思绪仿佛被拉得很远,许多个瞬间在眼前,又一晃而过, 放空到连浴室里的水声什么时候停的都不知道。
再抬眸时,许白焰穿着松松垮垮的白色浴袍, 发丝滴滴答答还滴着水, 脸颊被酒气染红, 他欠下身, 精壮的胸膛晃着赵云锦眼睛。
她看着那块要露不露的胸肌傻了眼,直到一只微凉的大手扣住了她的下巴,抬眸,许白焰眼里含着点点笑意。
他大概真的有些醉了,脸颊绯红,眼神迷离又火热,红润的唇瓣微张:“怎么了?”
他声音很轻,像片羽毛扫过赵云锦心尖,让她一个战栗。
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许白焰身子更低了,挺立的鼻尖距离赵云锦剩下不到两公分。
他勾唇,火热的吐息从赵云锦脖颈穿过,他说:“云锦,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沿。”
一瞬间,赵云锦大脑警铃大作,她觉察出许白焰的想法。
危险,却诱人。
许白焰没等她的回应,偏头含住她的唇,火热的呼吸彼此交融。
赵云锦仰着脑袋回应他的进攻,许白焰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贴抚着她不断攀升温度的脸,急促地想要从她身体里掠夺些什么。
呼吸渐渐急促,赵云锦不得已推拒他的深入,奈何两人力量悬殊,她只能变着法子,双手绕上他的肩,最后环住了他的脖子,以至于不让自己太难受。
许白焰误以为这是她的回答,抵住女孩后腰的手撩开衣摆钻了进去,粗粝灼热的手掌游走在赵云锦白皙柔嫩的后背,赵云锦感受着他骇人的体温,头皮一阵一阵地发麻。
她脑袋晕晕乎乎,迷蒙之中,她听见许白焰微喘,声音断断续续地问:“还要吗?”
热,太热了,像泡在热泉水里,浮浮沉沉。
眼前好像冒出一颗又一颗闪烁不停的夜星,赵云锦将脑袋埋进男人怀里,身体软成一滩水,“要。”
乍然间,两人之间小心翼翼维持、拉扯的那根绳,那段窄小的距离,顷刻断裂。
两个互相迁就、互相理解的人,在这一瞬间,失去了理智,咸湿的爱意让他们融化在床铺里,就像两条渴求水源的鱼。
靠近,触碰,沦陷,最后融化在一起。
天边即将翻起鱼肚白,许白焰终于偃旗息鼓。
赵云锦一颗脑袋昏昏沉沉躺在他身侧,眼皮沉重完全掀不开,耐着最后一点精力,她声音沙哑地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那么辛苦。”
许白焰关灯的动作一顿,茫然道:“什么?”
赵云锦身体酸楚难耐,艰难地翻过身,眼睛打开一条狭小的缝,幽幽的盯着许白焰,声音微弱:“leo说,你在费城做好几份兼职,就为了给我买项链。”
问题了然,许白焰“啪”一声关了灯,紧贴着赵云锦的身体躺了下来,一只手穿过她的后腰,重缓有度地按揉她的腰背,温声道:“我不能一无所有地留住你。”
赵云锦还未来得及反驳,他先道:“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我不能那样自私。云锦,我一想到你,什么都是值得的。这是我自愿的,你不要有负罪感,我是个成年人,会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许白焰环住女孩的腰,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仍有余热的肩颈,脸埋得有些低,声音听起来便有些含糊:“我爱你。”
赵云锦迷蒙的大脑乍然清醒。恍惚中,她回抱住了许白焰,男人灼热的呼吸拍在脸侧。
她再次闭上眼,用微乎其微的声音说道:“阿焰,我们苦尽甘来。”
又一年春天,雪融化在烈阳下,柳絮满城纷飞,路上行人避之不及。
在一个封闭的场所内,一场拍卖却进行地如火如荼。
压轴藏品是一颗从南非运来极为罕见的钻石,毫不夸张地说裸钻有鸽子蛋那么大,通体呈现一种纯净的粉色,不带一点瑕疵的无暇钻,毫无荧光反应,自身的亮眼程度堪称一绝。
属于典藏品级别的大克拉粉钻,这无疑将场内拍卖气氛再次推至最高潮。
电话代拍忙得翻译多国语言交流,在场的名流人士也纷纷惊叹这颗钻石的罕见程度。
不出片刻,钻石的竞价攀升至七千万。
场内还有人在不断加价,竞争激烈,当有人喊出九千万时,举牌的手只剩下零星几个。
随即一德国拍卖家喊出了九千一百万,这个数字让一些人望而却步,就在大家都以为这颗天价宝石即将放进德国人口袋时,台上的拍卖人员忽然一笑:“九千九百万!目前最高价!”
全场目光随拍卖人员所指方向看过去,是个华人。一个年轻男人。
手上戴着劳力士最新款的男士腕表,一身黑色西装将身材包裹极好,梳着一个偏分的背头,一只白色口罩遮住大半张脸,成熟内敛的气质却不言而喻。
所有人看了他一眼,没有人再继续叫价,就连那个德国人也放弃了竞争。
最后一锤定音,这颗粉钻以九千九百万的税后价拍卖给了一个来头不小的东方男人。
这个神秘的东方男人,初入拍卖市场便十分阔绰的带走了当场的压轴品,幸运又大胆。
或许这颗粉钻当真罕见,就连国内互联网都开始议论。
尤其当大家得知最后的收藏者是中国人,且不知哪来的小道消息说得住是为了送给恋人,无良营销号开始肆意传播,网络讨论就此迅速升温,激烈无比。
“他们叫价简直比我过家家还轻松。”
“不得不说这颗钻石真的闪瞎人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