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电梯的功夫明妫动了动手腕,然后被贺隐抓的更紧,像是怕她跑了似的。
明妫才不会跑, 她的目的都已经快达到了,还跑什么。
贺隐性格太被动, 一张冰山脸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今晚送上门的机会,明妫不利用一下借题发挥,怎么加快追人速度。
一个月的期限可就要到了。虽然过了一个月自己可以耍赖继续续期, 但明妫不想拖那么久。
追个男人要一个月那么长, 明妫会有种自己很没有魅力的错觉。
当然快刀斩乱麻, 越快越好。
“贺隐, 你带我来酒店什么意思?”明妫收起暗暗得意的小心思, 故意装着不高兴地质问。
贺隐按了顶层的按键,淡淡回道:“你一直想的那个意思。”
“我一直想什么了?你说出来我才能知道啊。”明妫靠着梯箱,像只慵懒的猫在逗猎物。
“我不说你也知道, 酒店无非就是吃饭睡觉。”贺隐站在明妫前面一点,手一直握着明妫的手腕,没松开,“现在是晚上十一点, 饭点早过了, 正是该睡觉的时候。”
明妫唇角轻扯, 扯出一抹笑, 只一瞬又很快收回,“贺老师,你不会觉得女人生气打一炮气就消了吧。”
贺隐眉头轻蹙,有些不喜欢明妫话里的露|骨肆意。
贺隐回头看了眼明妫,神色认真,“你要怎样才能消气?你说,我做。”
明妫沉吟数秒,像是在认真思考,“回国辞职,然后滚出我的视线。”
“不可能。”贺隐手上力道加重了一点,转回头的时候眼底暗沉弥漫。
明妫撇了撇嘴,言语中满是控诉,“那你还让我说,我说了你又做不到。”
贺隐:“除了这个。”
“那你亲我一下,就现在。”都到这个地步了,明妫索性也不装了,倾身靠近贺隐,言语暧昧。
贺隐神色微顿,不是不想,是他怕自己亲了会一发不可收拾,他现在克制力几乎是零。
顿了数秒,硬邦邦给了个蹩脚的理由,“电梯里有摄像头。”
明妫耸了耸肩,掀起眼眸瞥了眼上方的摄像头,“无所谓啊,我又不怕被别人看。”
别说电梯里有摄像头,就算电梯里有其他人,她也不在意。
但贺隐在意,他收紧力道,依然坚持,“到了房间再说。”
明妫吐出一口气,实在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么纯情的男人,故意说话刺激贺隐,“贺隐,我真没见过像你这么墨迹的男人。你在这里都不敢亲我,到房间就敢了?不敢就现在松开我,我找敢……”
明妫话还没说完,面前就被巨大的阴影覆盖,唇上传来微凉的触感,一触即离。
正好这时,电梯到达顶层。
明妫还没从这个短暂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吻中回过神来,就被贺隐拽着走出电梯。
不是明妫因为这个吻失神,只是她没想到,这次贺隐竟然真的会亲下来。
虽然两人都到了酒店,对于即将要做的事两人也都心知肚明,但明妫多少还是有点不真实感。
当然还有个重要原因,就是明妫曾经告诉过贺隐自己初吻还在,这句话不是假的。
明妫从来不知道接吻是什么感觉。
贺隐的嘴唇冰冰凉凉,虽然贴上来的动作很轻,时间很短,但一触即离的柔软还是能被轻易捕捉。
后来明妫无数次想过一个问题——不跟情人接吻这个原则到底为什么会因为贺隐而打破。
玄关一片漆黑,贺隐故意没开灯。
把人拉近房间里的瞬间,明妫被贺隐抵在一侧的墙壁上,贺隐抬脚带上门。
转头靠过来的时候依然留着一点距离,昏暗的环境看不清对方的眉眼,但对方的气息和独属于贺隐身上的冷松香扑鼻而来。
明妫鼻息间全是贺隐的味道。
气氛几乎在一瞬间便暧昧起来。
“明妫,我真的不知道情侣腕表的事,”贺隐觉得还是需要把这件事解释清楚,“林顾思是我妈收养的女儿,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最多只是把她当成姐,没有其他任何别的感情。”
他心里眼里从始至终都只有明妫,哪会在意其他女人的穿着打扮。
一块腕表,他压根不可能会去注意。
明妫被压在墙上,动弹不得,虽然两人之间有空隙,但稍微动一下就会碰到,“姐姐弟弟,更暧昧。”
于黑暗中,贺隐仗着明妫看不清自己的表情,唇角扯出一抹弧度,微微凑近了一点,气息流转在明妫的耳边。
“我们现在好像更暧昧吧。”贺隐声线本就属于低沉磁性的,这会故意压低声音,显得愈发蛊惑人心。
明妫有点站不住,暗骂自己的没出息。
手伸到背后抵在腰际和墙面之间,以此来承托一点力度。
“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们怎么没在一起?”明妫问贺隐。
“不是,”贺隐否认了青梅竹马这个说法,“我不喜欢她,不会跟她在一起。”
明妫:“可她好像很喜欢你,看你的眼神充满爱慕。”
“她也只是把我当弟弟。”贺隐在今天之前都百分百肯定林顾思对他没想法,但是今晚在被明妫指出情侣腕表的事后,贺隐有点不确定了。
不过他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不是直男。知道这个时候不可能顺着明妫的话说。
明妫有些无语,男人的鬼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信,“把你当弟弟就不会跟你戴着情侣表了,就算你不知道,她肯定是知道的。”
“我会弄清楚这件事,但我从前不喜欢她,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贺隐的语气无比笃定。
“哦?你那么肯定么?”明妫觉得这里多少带了点哄人的意味,凡事都不能说死,虽然贺隐性格冷漠,但哪个男人会忍心一而再再而三拒绝对自己满腔爱意的女人,“一个爱慕你多年的女人,长相身材都很好,还跟你一起长大,多好的条件,你忍心错过啊?”
“肯定,我要真打算跟她有什么,就不会带你到这里。”贺隐眉梢轻蹙,不想再跟明妫谈关于林顾思的事,只想专注于自己和她,“你一直在说她,是不是吃醋了?”
问出这句话贺隐带了很多私心,希望明妫是吃醋才那么在意林顾思对自己的爱慕。
但他心底也是矛盾的,明妫就算承认了,他也不知道是否该相信。
虽然两人之间一直是明妫在主动,但贺隐就是能感觉到明妫主动的背后带着显而易见的目的。
不过现在贺隐不想管那么多了,半个月的时间很短,远远不到自己之前计划的那样。
但是贺隐不想等了,也不想让明妫再追他。
一个月的赌约,他想在今晚让明妫赢。
明妫大大方方承认,“当然,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是青梅竹马,她对你的喜欢又那么明显,我就是个后来的,追了你那么久你都不动心,我吃醋不是很正常么。”
“贺隐,我耐心有限的,你是第一个让我费了那么多心思都追不到的男人。如果你现在叫停,我就不追你了,反正好男人多得是,我不是非你不可,你别……”
话没说完,唇被吻住。
这次不再是一触即离,贺隐微凉的唇压在明妫的唇上,辗转反侧,用了力道。
明妫被亲的有点喘不过气,刚想拍着贺隐的肩让他轻一点,贺隐先一步退开了。
额头抵着明妫的额头,嗓音沙哑,“今天是我生日。”
“所以呢?”明妫牵着唇角反问他,故意装傻。
贺隐轻啧了声,显得很不满,但没说话。
片刻后,明妫微微上前亲了贺隐一下,“生日快乐,贺老师。”
“只有口头的祝福?”
“不然呢?你还想要什么?”
贺隐指腹摩挲着明妫细长的脖颈,眼底欲念横生。
不知第几次吻了下来。
黑暗中,两人互相拉扯纠缠,周遭的温度缓慢上升。
一旦深藏昏暗角落的瘾被牵扯出来,便如开闸的洪水,挡也挡不住。
以前有多被动禁欲的男人,现在就有多难耐无法自控。
贺隐眼底猩红,弥漫欲念。
饶是这样依然觉得不够,贺隐掐着明妫的腰把她抱到玄关的鞋柜上,微仰着头与她纠缠。
喉结上下滑动,咽下的是多年以来傲人的自制力,释放出的是再也克制不住掩藏不了的欲念。
明妫坐在鞋柜上微垂着头,在接吻的间隙还能抽出一丝注意力看着贺隐的脸。
片刻后,明妫眼底浮现一丝得逞的狡黠笑意。
半个月,还真久啊。
两人在玄关亲了会,贺隐抬手把明妫抱下来,明妫双手搂着贺隐的脖颈,轻声说了句:“去浴室,我想洗澡。”
“结束再洗。”贺隐把明妫抱到沙发上,随之自己跟着压下来。
四面环绕的落地窗映出绚烂多姿奢华炫美的城市夜景。
酝酿了一天的雨水终于在午夜时分降临,暴雨如注,打湿城市的角角落落。
雨水拍打着落地窗的玻璃,透明干净的落地窗上蜿蜒着无数道雨痕。
室内温度攀升,数不尽的温柔缱绻。
火红色的玫瑰娇艳瑰丽,被暴雨无情摧残拍打,花瓣上点缀着晶莹的水滴。
玫瑰腰肢被狂风暴雨吹打的摇摇晃晃,像是大海中飘荡起伏的一搜小船。
靠着顽强的意志,玫瑰终是稳住了身体。
以为暴雨转瞬即逝,哪想狂风携带着暴雨再次倾袭而来。
新一轮的肆虐摧折还在继续。
作者有话说:
下章开始关系就转变啦,先浅谈下恋爱吧,又到了我最不擅长的甜甜甜的环节了,但愿不会太腻。
另:这章啥也没写,请审核手下留情,我真的怕了。
第28章
翌日天气晴朗, 下过雨后的天空显得愈发碧蓝。一晚之后,仿佛那场暴雨不曾来过。
但被暴雨摧残的玫瑰却几近凋零。
明妫是被浑身叫嚣的痛意折磨醒的,昨晚贺隐像是一头几百年未曾吃过肉的野兽, 一旦开荤便凶狠无比。
开始明妫还能挣扎,到了后半夜,明妫彻底失去意识。
这男人是疯了吧,要不要那么猛。
明妫在床上翻了个身,稍微一动, 浑身的骨头像是要散了架。翻到一半明妫不敢再动,轻抽一口气缓了缓。
不过身上虽然痛, 但很清爽。看来贺隐还有点良心,知道给她清洗。
手机在床头响了起来,明妫伸手去够, 这才发现细长白皙的手背上有几个红点点。
她以为是自己过敏了, 仔细回想了下昨晚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除了那杯轩尼诗, 再没其他的了。
明妫清楚知道自己对任何一种酒都不过敏, 那这痕迹……
“变态。”明妫轻声骂了句,手指勾了下床头的手机。
这是她私人号,休假这几天工作手机不会开机。
能打进来的就那几个人, 没有备注的一串号码。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明妫不想接,但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她不能逃避一辈子。
“什么事?”明妫背对着阳光的一侧侧躺在床上,长卷发像是柔软的海藻平铺散落在雪白的床单上。
电话那端的人静默数秒, 才沉沉说道:“昨晚我给你打了很多通电话, 你都没接。”
昨晚……明妫不需要回忆都知道昨晚她在做什么。
当然不可能接电话。
她也没那注意力分散到别的事情上。
“我在休假, 你识相的话就不应该打电话给我。”明妫没好气地怼了回去。
她对莫流深态度一向很差, 言语也很不留情面。
莫流深没去在意明妫话里的不耐,提醒她,“昨天是十五号。”
“所以呢?你有话不能直接说?”明妫是真的烦这种说话拐弯抹角让你猜来猜去的方式,累不累。
莫流深顿了几秒,才缓慢开口:“你之前答应在我回国的时候会来接机,但昨晚我在机场等了你一个小时,都没见到你人。”
他时间宝贵,从不会浪费一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等人一个小时这种事更是史无前例。
倒不是莫流深对明妫特殊,只因为两人即将联姻,要做做表面功夫。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明妫眉头轻蹙,身上还在隐隐作痛,连带着心情也很不爽,“你自说自话自己替我答应的,现在来怪我?”
“你如果不愿意可以直接拒绝,模棱两可不是你一贯的作风。”莫流深从不在意明妫的怒气,反正她向来没给过自己好脸色和好语气。
“我什么作风用不着莫大公子操心,有事没事,没事我挂了。”
莫流深淡淡提醒明妫:“明天两家人要一起吃饭,我们即将订婚的消息也会在不久后公布。明妫,你若是不愿意,现在就可以明确拒绝,不要到时候临门一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让两家人都下不来台,丢了脸面。”
他把选择权交到明妫手上,但自己一点也不被动。
“我若是真能拒绝,早就不会跟你在这扯犊子了。”明妫冷嗤一声,忽略莫流深言语中的讥讽,看不惯莫流深这种心机深沉明知道自己不可能主动拒绝却还装好人把选择权假意交给自己的假惺惺,“不然这样好了,莫大公子去跟我爷爷说你不愿意跟我联姻,我不在意被你抛弃的。”
“明妫,我可以去,但你想清楚,不跟莫家联姻,对你有半点好处么?”
看吧,她就说莫流深哪会那么好心,话说的漂亮,好像他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明妫懒得跟他浪费时间,冷冷说道:“所以啊,互惠互利的好事我们就好好结婚吧,反正我们的婚姻从不能自己做主。但在那之前,你管不着我在哪里做什么跟谁在一起的,也别让你父母管的太宽,我现在单身,还没贴上你莫家的标签,等贴上的那一天,我会对这该死的婚姻忠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