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臣服——戚明宋
时间:2022-09-07 07:34:53

  明妫走的有点累,贺隐牵着她走进一家咖啡厅。
  咖啡香味浓郁,装修简单却不失优雅。
  因着大部分人都在外面露营,所以咖啡厅内人不多。
  今晚也没打算睡个好觉,所以明妫点了杯意式浓缩。
  她喝咖啡一直都是不加奶不加糖,喜欢浓重的苦味。
  贺隐见她眉头都不皱一下,问明妫苦不苦,明妫没直接回答,笑着离开椅子倾身过去,在贺隐唇角亲了下。
  坐回椅子上单手托腮,言笑晏晏问贺隐:“苦么贺老师?”
  贺隐认真舔了下唇角,好像真的在品尝,“时间太短,没尝出来。”
  “……”
  在咖啡厅里坐了会,两人慢慢悠悠边走边聊天。
  星星早已布满夜空,像是耀眼璀璨的宝石。
  有不少摄影爱好者,架着摄像机在拍照。
  明妫从来就没什么浪漫细胞,看星星看月亮这种充满诗情画意的事情以前更是从来没做过。
  不过今晚她也觉得星空美的不像话。
  以前自己似乎错过了太多美好的事物。
  后来明妫才知道,那晚之所以觉得星空很美,是因为陪在身边的人是真心喜欢的。
  之后她也来过几次西桠山,但是再也找不到如那晚幸福美好的心境了。
 
 
第53章 
  山顶还是有点冷的, 明妫穿了件浅色的风衣,但依然觉得风里像是带了刺,吹在身上瑟瑟发抖。
  正想跟贺隐说回帐篷里去, 身后便被一道暖意覆盖。
  贺隐从后面搂着明妫的腰,把身上的黑色风衣解开,把明妫整个人纳入怀中。
  刚还觉得冷风刺骨,现在只觉得温暖如春。
  明妫头往后靠在贺隐身上,偏头看着他, 贺隐顺势在她唇边亲了下。
  两人双手交叠在一起,贺隐指腹摩挲着明妫的手背。
  明妫感觉到手上有点冰凉的异物感, 低头看去,才发现左手中指上戴了枚戒指,是那天在慈善晚宴上她跟贺隐竞拍的那枚戒指。
  明妫眼眸微睁, 从贺隐怀里挣脱而出, 转过身看着他。
  “怎么这个表情?不喜欢这枚戒指么?”贺隐有些奇怪, 那天在慈善晚宴上, 明妫分明很喜欢的。
  明妫知道他误会了, 不是不喜欢这枚戒指,是没想过这枚戒指是送给自己的,“喜欢, 很喜欢。”
  贺隐唇角轻勾,在送出戒指前有几分忐忑,怕明妫不接受,现在听她说很喜欢, 贺隐一颗心才缓缓落下。
  贺隐额头抵着明妫的, 眼眸落在明妫脸上, “一直戴着, 别摘下来,好不好?”
  明妫点头答应,“好。”
  贺隐手指按在明妫的后颈上,用了点力道把人往自己这边带,温凉的吻落下来。
  良久之后两人分开,明妫靠在贺隐怀里,欣赏着手上的戒指,还不忘打趣贺隐,“三千五百万买一枚戒指,贺老师真有钱啊。”
  贺隐眉梢轻挑,“不是某人一直在叫价?”
  明妫:“我先看上的,不是某人在抬杠?”
  贺隐轻笑,想想确实如此,“想拍下来送你,意义不一样。”
  “三千五百万,意义当然不一样。”纵使明妫名牌定做的项链戒指再多,也从没有一件超过这个价的。
  说到底就是两人分手置气,挥金如土任性了一把。
  贺隐不怎么想讨论三千五百万这个数字,淡淡说道:“跳过这个话题。”
  明妫笑着说好,“我那天很生气的,难得看上一个东西,你还一直跟我对着叫价,我以为你是送给哪个女人,就更生气了。”
  “还能送给哪个女人,”贺隐二十多年来,也就喜欢过一个女人,现在就在自己怀里,“只有你,也只会送给你。”
  明妫撇了撇嘴,“我又不知道,当时我们分手了,我以为你有了新欢,为了讨新欢开心,所以一掷千金。”
  贺隐低头亲了亲明妫的耳尖,嗓音温柔,“没新欢,以后也不可能有,只有旧爱。”
  “我这么快就变成旧爱了?”明妫从贺隐怀里扬起头,双手捧着他的脸,问的认真,“那你以后要是遇到一个跟我性格一模一样的女人,你会不会喜欢她?”
  “不会。”贺隐垂下头亲了亲明妫的唇。
  明妫挑着眉,故意装作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嗯?是么?”
  贺隐又亲了亲她的鼻尖,宠着纵着,双眸里满是诚恳的认真,“是,因为我只喜欢你,不是喜欢你这个性格,所以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贺隐蹭着明妫的侧脸,唇来到她耳边,一字一顿,声音里皆是蛊惑,情话说的真挚又动人,“我的阿妫,是独一无二的。”
  那晚的最后他们也没等到流星雨,不过明妫并不觉得失望。
  她已经得到比流星雨好上一千倍一万倍的东西了。
  翌日清晨两人醒的很早,来到山顶等着看日出。
  金黄色的太阳从远方地平线缓缓升起,天边被淡金色晕染,像是一幅绚丽的油彩画。
  鸟雀叽喳掠起一阵微风,成群结队向着阳光振翅而飞,树叶哗啦作响。
  他们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下接吻。
  前一天山顶赏星星有多开心,下山后的第二天就有多遭罪。
  兴许是那晚风太冷,明妫回来就发起了低烧。
  迷迷糊糊躺在床上说难受,那一晚贺隐和明妫都没睡好。
  贺隐一整晚都守在床边,不敢睡觉,止热贴换了一个又一个,退烧药吃了一颗,直到翌日清晨,明妫的烧才退下去。
  烧退了,人还是憔悴迷糊,贺隐直接给明妫的助理打了电话。
  助理看着来电显示是自己领导没错,但怎么说话声音是个男的。
  助理愣了几秒,最后稀里糊涂说了句好,知道了。
  生病的人最是粘人,明妫睡醒后没见到贺隐,一连喊了好几声。
  贺隐一边应着,一边从外面进来,手里端了一碗煮好的粥。
  生病的人没什么胃口,明妫没喝几口粥就不想喝了。
  但是不吃饭又没力气,贺隐哄着多喝了几口。
  喝完粥明妫有点想睡觉,但是又因为难受睡不着。
  贺隐刚想起身把碗拿出去,腰上就多了双纤细白皙的手臂。
  “贺老师,别走。”明妫把头枕在贺隐的腿上,模样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贺隐向来禁不住明妫撒娇,他就算是想走,腿也是软的,能走到哪里去。
  “好,我不走。”贺隐揉了揉明妫的长发,把碗放到床头柜上,掀开被子躺在明妫身边。
  明妫往贺隐怀里拱了拱,因为生病嗓音听上去有点嘶哑,“贺老师,你给我念书听吧。”
  明妫不怎么喜欢看书,书上密密麻麻的字她看着犯晕。
  所以床头的抽屉里一直放着本书,晚上睡不着就拿出来翻一翻,这样便能很快入睡。
  床头的那本书从来没翻到过第二页。
  贺隐长手一勾,把柜子打开,拿出那本没被翻到过第二页的书。
  他把明妫拢在怀里,另一只手去翻书,嗓音很轻地在卧室响起。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和……”
  贺隐看着书上的字眼,顿了顿,然后又继续读起来。
  ——“和喜欢的人通信,告诉他你的幸福。”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贺隐读完,明妫却没睡着,总觉得哪里不对,“书上是这么写的么?”
  “改了几个字,”贺隐合上书,低头凑近明妫的耳边,轻声道:“阿妫,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话落,在明妫耳后落下轻吻。
  “我现在就很幸福啊,”明妫脸上浮现笑容,看起来已经没有生病的脆弱感了,美人眼闪动着狡黠的微光,“如果贺老师能每天给我写一封情书的话,我会更幸福的。”
  写情书这种事贺隐从没干过,没经验,但明妫想要他会学,“只有我写?”
  “嗯哼,我讨厌肉麻黏糊的文字,但想让贺老师给我写。”明妫凑近,在贺隐脖子上轻轻吸了下。
  贺隐轻啧一声,脖子上传来被蜜蜂轻蛰的痒意,“好,从明天开始,每天给阿妫写一封情书。”
  “真乖。”明妫吸过之后又在那块皮肤上亲了亲,估计很快就会有印子。
  贺隐纵容着她的胡闹,“但不能每天都给你,等你生日的时候,一起给。”
  明妫皱了皱眉,“生日礼物就是这个?贺老师你也太小气了吧。”
  贺隐轻笑,低头看着明妫,“谁说只有这个的?一部分。”
  明妫被哄开心了,指腹在贺隐的脖子上来回摩挲,“这还差不多,不过我的生日刚过没多久,要等将近十个月呢,好久啊。”
  明妫生日在九月份,现在刚进入十一月中旬,四舍五入差不多还要等一年。
  明妫倒是没期待贺隐能写出多动人的情话,但是收到喜欢的人的情书,即使语言苍白匮乏,也会满心欢喜。
  上学的时候收到过很多情书,但明妫一封都没看过,基本上没到她手里就被封寒截胡了。
  即使有些到了明妫手里,她也不会打开看,都是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久而久之,那些暗恋过明恋过明妫的人,全都因为明妫的冷漠望而却步。
  大学明妫是在国外上的,外国人都很奔放热情,像写情书这种婉转的告白手段,他们不屑用。
  喜欢就会当面表白。
  贺隐想了想,拿出手机查看日历,找了个最近的关于情侣的节日,“那明年情人节给你。”
  明妫笑着点头,“好。”
  ——
  明氏传媒投资的一部科幻电影杀青,剧组那边邀请明妫参加晚上的杀青宴。
  这部电影是明氏传媒今年最重要也是投资最大的项目,明妫很看重。
  虽说杀青宴不需要投资方亲自参加,但为表重视,明妫还是决定去露个脸。
  杀青宴的地点选在了临江的一家五星级酒店,环境高档优美。
  明妫一袭火红色长裙摇曳生姿,长卷发没随意散落在肩头,而是简单盘在了脑后。
  露出白皙修长的天鹅颈。
  明妫喜欢红色,但却不常穿这个颜色的衣服。
  今晚穿是为了有个好兆头,希望电影票房一路飘红,座无虚席。
  电影女演员是周氏集团的,所以周明锴也应邀出席。
  这种宴会他以前喜欢,女明星众多,美女如云。
  只不过现在没什么兴趣了,但是不来更无聊。
  给贺隐发微信约他出来喝酒,那个没人性的狗东西说没空,还说以后这种没营养没意义的酒局不要找他,因为女朋友管的严。
  靠,跟谁秀恩爱呢,谁还没个女朋友。
  看到明妫的那一刻,周明锴眼眸瞬间被点亮。
  当然不是因为明妫一袭红裙抓人眼球,只因为某个狗东西此刻正独守空房呢。
  周明锴原本想发微信过去嘲讽两句,但想了想,总觉得明妫这个裙子很眼熟,好像曾经在哪里见到过。
  作者有话说:
  *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第54章 
  周明锴搜寻了一下记忆, 猛然想起这条裙子他在哪里见过了。
  这不就是三年前他拉着贺隐去参加的一个晚宴上,明妫穿的那条。
  之所以记忆如此深刻,不是因为明妫穿红色多惊艳漂亮, 而是在那晚宴会散去后,贺隐——他的好兄弟,一向不近女色,冷冰冰操着别人欠他几个亿,生人勿近的好兄弟亲口跟他说的一句话。
  “我要知道宴会上那个穿红色裙子的女生是谁。”
  周明锴当时愣了好久没说话, 一度以为自己的好兄弟在宴会上被谁夺舍了。
  要知道,他跟贺隐做了那么多年的朋友, 还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感兴趣。
  有段时间周明锴甚至神经兮兮地怀疑贺隐喜欢男人,导致那段时间他跟贺隐见面都很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经意, 就被好兄弟看上了。
  穿的衣服都保守多了。
  后来贺隐让他正常点, 并且很嫌弃的表示自己就算喜欢男人也不会喜欢他这一款, 周明锴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这才落下。
  虽说总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太对劲, 但得知好兄弟不喜欢男人, 而且绝对不会觊觎自己,周明锴开心坏了。
  综上,在贺隐说要知道一个女人是谁这句话, 足以让周明锴惊掉下巴了。
  所以这条红裙,在周明锴的记忆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当然,明妫的礼服不可能会穿第二次,这条裙子也不是当年那条, 只是款式和颜色很像, 第一眼会有是同一条裙子的错觉。
  周明锴靠在阳台栏杆上, 拿出手机给贺隐发了条微信过去。
  【周明锴:啧啧, 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啊,难怪能把你这块冰山焐热。】
  没明说,拐了山路十八弯,非得犯这个嘴贱。
  可想而知,贺隐没搭理他。
  等了会没等到贺隐的微信,周明锴意兴阑珊把手机放回口袋。
  无趣。
  贺隐倒不是看见了没回,而是压根没看见。
  看见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之后了,但只一眼,贺隐就知道周明锴在说谁。
  想起在缆车上明妫说周明锴长得还行,贺隐咬了咬牙,面色倒是平静,就是手指敲在键盘上的力度像是要把对面的人拽出来打一顿。
  【贺隐:离她远点。】
  周明锴信息回的很快。
  【周明锴:我离她确实很远,但漂亮的玫瑰谁不喜欢?谁不想靠近?谁不想动手采撷呢?】
  发送成功,周明锴抿了口酒,懒散地看向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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