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黄粱——春与鸢
时间:2022-09-07 07:3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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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着地铁回到家附近的时候,雨已经不下了。
  地铁站离梁风家还有一段距离,她在咖啡店买了一杯咖啡边喝边往家走。
  突如其来的一阵雨把路边堆积的树叶打成了一幅胡乱涂鸦的油笔画,梁风在这个时候接到了沈颐洲的电话。
  “喂。”她轻声开口。
  “你这样骗过多少小姑娘?”
  梁风无声地笑了,端着咖啡的手都忍不住遮住自己的脸。
  收敛着笑意,她佯装无辜地回道:“就一个叫沈颐洲的小姑娘呗。”
  电话那头也跟着轻笑了一声:“我走了那么多天就一个电话也不给我打?”
  “怕您贵人事多。”梁风的语调也跟着他而变得松快。
  “那看来是我错怪你了。”沈颐洲轻声道,“上次忘记问你一件事。”
  梁风穿过小区大门,问道:“什么?”
  “你的手好得怎么样了?”
  他声音不自觉变得低沉,像是一片羽毛轻轻擦过梁风的耳后。
  梁风身子不自觉地过电般酥麻。
  稳定声线:“要不你自己来检查?”
  电话那端,梁风听见了沈颐洲低低地笑。
  而后说道:“那择日不如撞日了。”
  梁风微微一怔:“什么?”
  却忽然发现楼下停了一辆深色的迈巴赫。
  双闪也随即而起。
  梁风驻足,听见电话传来沈颐洲低沉的声音:
  “上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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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陆循生忽然发病。
  家中名贵、珠玉瓷器通通被砸碎摔烂。陈医生带人匆匆赶来,一针镇定剂扎入被摁在地上的陆循生。
  安宁推着行李从客厅经过,陈医生叫住她:
  “安小姐要出远门?”
  安宁朝他微微一笑:“陈医生,我要离开陆家了。”
  “可循生今天忽然发病,你不——”
  安宁笑着打断他的话:“这和我应该没什么关系。”
  陈医生错愕,欲言又止。
  谁都知道陆循生那年事故后性情大变,暴戾难以相处,唯有安宁能事事顺着他,从不忤逆他的命令。因此才摆脱她噩梦般的过去,得以在陆家生存。
  可她此刻说话的模样却像是变了一个人。
  “陈医生,”安宁再次开口,“如今我已能独立,就不好再打搅陆家。”
  陈医生:“那你就真的不管循生了?”
  安宁无能为力地笑笑:“陈医生,我何时有那样大的本领。”
  安宁说完话,目光落去了逐渐失去力气的陆循生身上。他身体渐渐臣服,只一双快滴血的眼眸狠狠盯住她。
  像那天她第一次来到陆家,陆循生冷盯着她摔出一只瓷器。
  安宁乖巧地擦擦血迹,说道:“别赶我走,我会很听话的。”
  -
  陆循生一直觉得安宁是他驯服的一条狗。
  安宁坐在他的脚边,朝他无声笑笑。
  仰头。
  陆循生就吻下来。
  听话得像一条狗。
  可安宁忘记一件事,狗发疯,比人可怕。
  画地为牢,叫她难逃升天。
  【我所有温顺的模样都是驯服你的途径——摘自网络】
  “我爱你,不循世间所有常理。”
  食用指南:sc/he
  男主有应激疾病,后期会治疗
  一些男主发疯文学,女主前期只爱自己和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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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十四/揉碎成汁
  梁风很少见到沈颐洲亲自开车, 他深色外套搭在后座上,身上仅着一件烟灰色的衬衫,
  梁风站在车外, 一手扶在打开的车门上,一手端着咖啡。刚刚一阵来急的雨水,她发梢上还有些湿漉, 眼下太阳又重新出来, 照在她素净的脸上。
  白皙如瓷器的皮肤上,有小片因阴影而呈现的浅黄色。
  像是洁净的小苍兰。沈颐洲又一次想到。
  而当下,他脑海里也出现了将这支小苍兰折断、碾压、揉碎成汁的画面,笑容于是更深。
  “上车。”他说。
  梁风站在车外笑了笑:“能让我先上楼收拾一下吗?都已经到我家门口了。”
  “有什么要的可以让阿姨去买。”沈颐洲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
  “可我还是想换套衣服。”梁风依旧心平气和地坚持道,随后语气又放软三分, “你上来坐坐, 我给你倒杯水喝缓缓。”
  她一眼瞧见沈颐洲后座的登机箱,判断他该是刚从伦敦回来还没来得及歇脚。
  沈颐洲垂眸笑笑,“行。”
  车子熄了火,他跟在梁风的身后就上了楼。
  “不用换鞋,你在沙发上坐会, 我去给你倒水。”
  梁风一进到家门就把外套脱下, 然后赤足去了厨房。早上烧好的水还在保温, 她从橱柜里拿了一只干净的杯子。
  “你先休息会, 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很快。”
  梁风刚把杯子放到茶几上准备离开,沈颐洲忽然拉住了她的小臂,轻轻一拽, 梁风身子踉跄, 跌坐进了沈颐洲的怀里。
  目光还没能对得上他的眼睛, 他的气息率先侵入了她的鼻间。
  她此刻未穿外套,身上只一件雪纺长裙。
  微微的缺氧,眩晕也随之而来。梁风脖颈不禁开始发热、开始出汗。
  片刻,沈颐洲靠向了她的耳后。
  她忍不住地想要躲开,却只成了沈颐洲眼里绝好的调味剂。
  白炽灯将意识晃动出笼,也在下一秒由本能重新拉扯回来。
  梁风不禁出声:“我家里没有……”
  沈颐洲恶作剧般的回她:“我也没有要进去。”
  ……
  雪白的天花板变成这段长途跋涉时唯一可视的雪景,长久的凝视也带来近乎雪盲的错觉。
  像是真的走在一片无尽的雪地,只感知得到唇齿间呼出的热气。
  梁风侧着身子把脸埋在沙发的靠背里歇息,察觉到他湿漉漉的手指拨开她因汗而贴在脸颊上的长发。
  沈颐洲最后亲了亲她脸颊。
  起身,离开了沙发。
  很快,洗手间响起了不大的水声。
  梁风缓慢地睁开眼睛,心脏仿佛这时才被允许重新开始跳动。
  她缓慢伸手,摸到自己发烫的脸颊。
  短暂的空虚后,心跳竟也逐渐地平缓了。
  一切好像并没有她以为得那样无法接受,也无法否认她在那一刻的确得到了满足。
  水停了,梁风也把裙子拉下重新站了起来。
  沈颐洲慢悠悠地走回沙发处,将梁风揽在怀里,低头瞧她。
  梁风也低头,不知道说什么。
  忽然听见沈颐洲凑近她耳边说道:“现在手干净了……”
  梁风猛然抬头,以为他还要。
  却只听到了沈颐洲松快的笑声,仿佛恶作剧得逞。
  最后拍了拍她的后腰。
  “去收拾一下,我们就走了。”
  -
  梁风在家里洗了一个澡,然后换了一套款式简单的黑色内衣裤。她的确有犹豫过是否应该换套更热情的,可这种热情有时的确让她“羞耻”。或许是她尚且存在的些许道德感在作祟。
  里面一条低胸纯色连衣裙,外面套了件浅咖色的大衣。
  露出纤细的小腿,出门的时候踩了一双偏向成熟的尖头高跟鞋。
  刚刚洗过的头发还盈出淡淡的玫瑰香,沈颐洲抱住她的时候在她头上浅闻了一下。低头,看见她画了很淡的妆。
  他拇指微动,克制住了把她口红揉花的冲动。
  两人出了门,沈颐洲开车一路回到了他的别墅。梁风跟着他上了楼,走进卧室。
  这次窗帘都拉了开,室内光线充足、明亮。梁风把外套脱了搭在沙发的扶手上,伸手又要去摸裙子的拉链。
  沈颐洲靠近她,微微弯腰平视。
  眼里有不加掩饰的调笑:“这么迫不及待了?”
  梁风手指一滞。
  “我以为……”
  “以为什么?”沈颐洲直起身子,朝浴室走去,“以为我是满脑子只有原始本/能的原始动物,带你回来只能做那事?”
  梁风在心里回答是。
  手却已经重新放回了身侧。
  “去跟阿姨说你要吃什么,随便坐坐,一会先吃午饭。”沈颐洲丢下这句话,就消失在了浴室的门口。
  明明一路上已做好准备的,临门一脚,他偏偏又叫了暂停。
  此时等候就变成了另一种煎熬,宁愿他当洪水猛兽把她现在就吃干抹净。
  可这思绪也就挣扎了一会,梁风在卧室的沙发上坐下,目光还是瞥到了那个放满书籍的客厅。
  脚步不由自主地往那去。
  上次的参观太过惊心胆战没能来得及细看,眼下梁风倒有几分既来之则安之的架势。她细细地循书架一行一行地观看,遇到感兴趣的书就拿出来翻两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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