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也指尖扯过他的衬衫下摆,嗔道,“干嘛不说话,不愿意啊?”
男人偏过头,轻笑声。他眉眼舒展开来,指腹摩挲过她的眼尾,沉声道,“娇气。”
后来两人没待多久,江让就开车带她走了。
回去的路上,纪也又问他,“刚刚你那个朋友,真的没事吗?”
江让觑她一眼,轻挑眉稍,漫不经心回道:“死不了。”
纪也转头,双腿屈起,踩在座椅上抱着腿。
她就这样看着他,“江让,我们以后不要来了好不好?”
红灯,车缓缓停下。
江让手臂搭在车窗上,偏过头。眸色晦暗不明,“你听了什么?”
纪也摇头否认。
“我就是觉得太危险了,我不想你这样。”
“信不过我?”他掌心控着方向盘,勾着唇,混不吝的样子尽显。
“不是。”
她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的。
纪也叹口气。
须臾,她直起上半身,凑过去狠狠咬他的脖颈,轻声道,“我就是不喜欢……”
话还没说完,她眼尾更红了。
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碰就破,要炸开。
江让从她眼底看到了绚烂的夜灯,很亮,摄人心魂,也轻易勾动了他的心。
当时他骂了今晚的第二句脏话。
他说,“纪也,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
纪也却是笑出声,破罐子破摔,“我没动手动脚,我动的是嘴。”
绿灯亮起,映衬着男人的侧脸,忽明忽暗。
他咬紧后槽牙,一脚油门下去,发动机轰鸣声响起,车子箭一般驶出。
纪也的背迅速往后被带了带。
江让咬字狠,嗓音沉哑,“纪也,你他妈故意的。”
知道他现在动不了她。
知道他舍不得在这里动她。
其实她胆子比谁都大,知道怎么对付他。
剩下的路,两人都没有说话,好像有事就要一触即发。
纪也偏头看着窗外,她的手拧紧包带。
直到人站在自己家门口,身后的男人掐过她的手腕,极致哑。
“开门。”
纪也身子一僵,侧身,“江让,我……”
“开门,不开就去我那。”他威胁道。
江让的气息浮在耳侧,滚烫炙热。
他知道怎么拿捏她最有效。
两秒后,门滴滴开了。
下一瞬,纪也的背已经反身落在门背上。
他的吻落下来,很慢,很轻,擦过唇角、耳垂。
“想我吗?”
又是这句。
纪也不知道他要确认多少次,多少遍。
或许每一次确认的对象都不同。上一次是他,这一次是身体。
纪也仰头,手兜进他利落的黑发,轻点头。
“还拿别的男人气我?”
问题一个个抛过来,偏执霸道,直到脚跟退到门上。
纪也觉得自己的意识也在逐渐模糊。
“不是……”
她要解释的,可江让似乎不想听,再一次堵上她的红唇。
他身影横在墙上,错落其间。
好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又有很多没说出口。
纪也发现他今天狠的不像话。
许是过了太久,所有积蓄的力量全都用在上面,是试探。微屈,手腕青筋突起。
她闷疼,没说话,只默默蹙眉。
江让将她抱起,往卧室走。
六年,时间不短,可两人都意外发现,只要是亲密相抵,全然不需要缓冲。
那把火甚至不需要添柴,只会越烧越烈。
其实他很清楚,却还是发疯似的,像发了狠劲,咬着她微湿的唇角,轻问,“有人碰过吗?”
纪也拼命摇头。
“这里呢?”
得到的还是相同的回应。
她头发丝粘在额头,脖颈间,最后缠绕在骨节分明的指尖。
轻轻一拉,在提醒她,也迫她抬头。
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
怎么可能会忘掉这种感觉,可纪也还是哭了。
泪水划过枕头,有好多种情绪裹挟着,最后全部落在手背上,再一道道被抹去。
黑暗中,谁都没开灯。
只有月光洒满窗檐,落下孤声。南城的雨来的突然,淅淅沥沥,却不觉得冷了。
她听到他的声音落在耳边,清晰又模糊。
他说:“纪也,你这辈子都只能是老子的。”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只能再一次红包强制爱。
下一更在明晚,我多整点,好吧?
第66章
时针转动好几圈, 急风骤雨初歇。
啪嗒一声,猩红在黑暗中闪过。
江让随意套上裤子,散漫的倚在床头抽烟。
他胳膊下枕着的姑娘累得没了声, 已经睡过去,白得发光。
也红, 全是他弄的。
嫉妒和占有欲冲昏了理智, 又发疯般的潮涨。
最终在纪也的答案中着陆。
纪也做了场梦,梦里的她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像一艘沉浮的, 破烂不堪的船舶,被重组拆卸。
她迷迷糊糊醒过来, 窗外天色渐亮, 用右手去抓, 只抓到床沿。
她蓦地直起身, 喊了声,“阿让?”
江让掐灭烟,躬身凑过去, 唇吻过她的侧脸。“醒了?”
纪也抱住他的腰。
“怎么了,我没走。”他搂过她, 贴在她耳边道。
纪也摇头, “我以为你走了……”
江让轻笑声,微凉的指尖触在她唇角边, 哂道, “这么黏人?”
纪也抬眸, 张嘴咬在他右肩。
还是之前的牙印上, 又深了一圈, “你又抽烟了。”
他身上的气息都是冷倦的, 裹挟着烟草味, 并不难闻。
江让没回。
烟瘾这事一时半会儿戒不掉,只能靠克制。
他只伸手捏她下巴,“这张嘴除了会咬人还会什么,嗯?”
纪也被他色.气浪荡的话激得脸一红,“什么呀,我去洗洗了。”
她推开他,要下床。
直到将睡袍裹在身上,纪也想了想,又转身,“你起来,要换。”
江让眉骨轻挑,手肘枕在脑后。
他漫不经心看过来,明知故问道:“换什么?”
纪也气得不行。
又说不出口。
谁知江让却还问:“谁的?”
“江让!”纪也恨不得再咬他一口。
江让点头,语气懒散,拖着调调,“哦,我们宝宝的啊。”
纪也心尖一颤。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心平气和说这种话的。
害她快要不能直视‘宝宝’两个字了。
后来纪也才反应过来,自己跟他扯这些做什么。
她讨不着好的。
就像昨晚。她越哭,他的反应越强烈。恶劣地咬她,说出来的话更是浑得不行。
更逼她说了很多。
好似要把这几年的,全都问她偿还了。
等纪也洗完澡出来,发现床单已经换掉了。
江让应该是回隔壁冲了澡,身上是他惯用的香氛味,惹人心动。
“过来。”江让抬眸,朝她伸手。
纪也走过去,“怎么了?”
江让掌心捏着一支软膏,拧开后,膏体黏在他指尖。男人只冲她挑了挑眉。
纪也体内一把火,蹭得窜到耳朵根。
“干嘛啊?”意识到他的意思,纪也往后躲了下。
“不是喊痛?”
他嗓音还哑着,轻笑声,表情恣肆散漫,双腿微敞,躬着身睨她。
纪也觉得他笑得格外讨厌。
她知道江让昨天是下了狠劲的,丝毫没有对她手下留情。
她表情悻悻的,轻声道,“我不要用,你别再弄我就行……”
她是真遭不住他。
江让没勉强,把软膏丢到茶几上,由她去。
他过来牵她手,拍下她的臀,“去换衣服,送你上班。”
纪也点头,“那你等我下。”
去南芭舞团的路上,有经过早餐店,江让偏头问她想吃什么。
纪也想了下,“想吃生煎。”
说完她又摇头,“不过前面那家店经常要排队的,算了。”
江让看了眼手表,朝司机说了句,“前面靠边停吧。”
纪也往窗外望去。
因为是早高峰,店前排了不少人,都在等新出锅的生煎。
“人太多了,别买了。”
司机将车子停稳,转头说道,“江总,我下去买。”
江让松下领口,推开门,“没事,我去吧。”
说着他捏下纪也指尖,“等我下。”
纪也微怔,反应过来的时候,江让已经快步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