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算——远黛
时间:2022-09-07 08:14:47

  纪也指尖扯过他的衬衫下摆,嗔道,“干嘛不说话,不愿意啊?”
  男人偏过头,轻笑声。他眉眼舒展开来,指腹摩挲过她的眼尾,沉声道,“娇气。”
  后来两人没待多久,江让就开车带她走了。
  回去的路上,纪也又问他,“刚刚你那个朋友,真的没事吗?”
  江让觑她一眼,轻挑眉稍,漫不经心回道:“死不了。”
  纪也转头,双腿屈起,踩在座椅上抱着腿。
  她就这样看着他,“江让,我们以后不要来了好不好?”
  红灯,车缓缓停下。
  江让手臂搭在车窗上,偏过头。眸色晦暗不明,“你听了什么?”
  纪也摇头否认。
  “我就是觉得太危险了,我不想你这样。”
  “信不过我?”他掌心控着方向盘,勾着唇,混不吝的样子尽显。
  “不是。”
  她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的。
  纪也叹口气。
  须臾,她直起上半身,凑过去狠狠咬他的脖颈,轻声道,“我就是不喜欢……”
  话还没说完,她眼尾更红了。
  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碰就破,要炸开。
  江让从她眼底看到了绚烂的夜灯,很亮,摄人心魂,也轻易勾动了他的心。
  当时他骂了今晚的第二句脏话。
  他说,“纪也,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
  纪也却是笑出声,破罐子破摔,“我没动手动脚,我动的是嘴。”
  绿灯亮起,映衬着男人的侧脸,忽明忽暗。
  他咬紧后槽牙,一脚油门下去,发动机轰鸣声响起,车子箭一般驶出。
  纪也的背迅速往后被带了带。
  江让咬字狠,嗓音沉哑,“纪也,你他妈故意的。”
  知道他现在动不了她。
  知道他舍不得在这里动她。
  其实她胆子比谁都大,知道怎么对付他。
  剩下的路,两人都没有说话,好像有事就要一触即发。
  纪也偏头看着窗外,她的手拧紧包带。
  直到人站在自己家门口,身后的男人掐过她的手腕,极致哑。
  “开门。”
  纪也身子一僵,侧身,“江让,我……”
  “开门,不开就去我那。”他威胁道。
  江让的气息浮在耳侧,滚烫炙热。
  他知道怎么拿捏她最有效。
  两秒后,门滴滴开了。
  下一瞬,纪也的背已经反身落在门背上。
  他的吻落下来,很慢,很轻,擦过唇角、耳垂。
  “想我吗?”
  又是这句。
  纪也不知道他要确认多少次,多少遍。
  或许每一次确认的对象都不同。上一次是他,这一次是身体。
  纪也仰头,手兜进他利落的黑发,轻点头。
  “还拿别的男人气我?”
  问题一个个抛过来,偏执霸道,直到脚跟退到门上。
  纪也觉得自己的意识也在逐渐模糊。
  “不是……”
  她要解释的,可江让似乎不想听,再一次堵上她的红唇。
  他身影横在墙上,错落其间。
  好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又有很多没说出口。
  纪也发现他今天狠的不像话。
  许是过了太久,所有积蓄的力量全都用在上面,是试探。微屈,手腕青筋突起。
  她闷疼,没说话,只默默蹙眉。
  江让将她抱起,往卧室走。
  六年,时间不短,可两人都意外发现,只要是亲密相抵,全然不需要缓冲。
  那把火甚至不需要添柴,只会越烧越烈。
  其实他很清楚,却还是发疯似的,像发了狠劲,咬着她微湿的唇角,轻问,“有人碰过吗?”
  纪也拼命摇头。
  “这里呢?”
  得到的还是相同的回应。
  她头发丝粘在额头,脖颈间,最后缠绕在骨节分明的指尖。
  轻轻一拉,在提醒她,也迫她抬头。
  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
  怎么可能会忘掉这种感觉,可纪也还是哭了。
  泪水划过枕头,有好多种情绪裹挟着,最后全部落在手背上,再一道道被抹去。
  黑暗中,谁都没开灯。
  只有月光洒满窗檐,落下孤声。南城的雨来的突然,淅淅沥沥,却不觉得冷了。
  她听到他的声音落在耳边,清晰又模糊。
  他说:“纪也,你这辈子都只能是老子的。”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只能再一次红包强制爱。
  下一更在明晚,我多整点,好吧?
66
  时针转动好几圈, 急风骤雨初歇。
  啪嗒一声,猩红在黑暗中闪过。
  江让随意套上裤子,散漫的倚在床头抽烟。
  他胳膊下枕着的姑娘累得没了声, 已经睡过去,白得发光。
  也红, 全是他弄的。
  嫉妒和占有欲冲昏了理智, 又发疯般的潮涨。
  最终在纪也的答案中着陆。
  纪也做了场梦,梦里的她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像一艘沉浮的, 破烂不堪的船舶,被重组拆卸。
  她迷迷糊糊醒过来, 窗外天色渐亮, 用右手去抓, 只抓到床沿。
  她蓦地直起身, 喊了声,“阿让?”
  江让掐灭烟,躬身凑过去, 唇吻过她的侧脸。“醒了?”
  纪也抱住他的腰。
  “怎么了,我没走。”他搂过她, 贴在她耳边道。
  纪也摇头, “我以为你走了……”
  江让轻笑声,微凉的指尖触在她唇角边, 哂道, “这么黏人?”
  纪也抬眸, 张嘴咬在他右肩。
  还是之前的牙印上, 又深了一圈, “你又抽烟了。”
  他身上的气息都是冷倦的, 裹挟着烟草味, 并不难闻。
  江让没回。
  烟瘾这事一时半会儿戒不掉,只能靠克制。
  他只伸手捏她下巴,“这张嘴除了会咬人还会什么,嗯?”
  纪也被他色.气浪荡的话激得脸一红,“什么呀,我去洗洗了。”
  她推开他,要下床。
  直到将睡袍裹在身上,纪也想了想,又转身,“你起来,要换。”
  江让眉骨轻挑,手肘枕在脑后。
  他漫不经心看过来,明知故问道:“换什么?”
  纪也气得不行。
  又说不出口。
  谁知江让却还问:“谁的?”
  “江让!”纪也恨不得再咬他一口。
  江让点头,语气懒散,拖着调调,“哦,我们宝宝的啊。”
  纪也心尖一颤。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心平气和说这种话的。
  害她快要不能直视‘宝宝’两个字了。
  后来纪也才反应过来,自己跟他扯这些做什么。
  她讨不着好的。
  就像昨晚。她越哭,他的反应越强烈。恶劣地咬她,说出来的话更是浑得不行。
  更逼她说了很多。
  好似要把这几年的,全都问她偿还了。
  等纪也洗完澡出来,发现床单已经换掉了。
  江让应该是回隔壁冲了澡,身上是他惯用的香氛味,惹人心动。
  “过来。”江让抬眸,朝她伸手。
  纪也走过去,“怎么了?”
  江让掌心捏着一支软膏,拧开后,膏体黏在他指尖。男人只冲她挑了挑眉。
  纪也体内一把火,蹭得窜到耳朵根。
  “干嘛啊?”意识到他的意思,纪也往后躲了下。
  “不是喊痛?”
  他嗓音还哑着,轻笑声,表情恣肆散漫,双腿微敞,躬着身睨她。
  纪也觉得他笑得格外讨厌。
  她知道江让昨天是下了狠劲的,丝毫没有对她手下留情。
  她表情悻悻的,轻声道,“我不要用,你别再弄我就行……”
  她是真遭不住他。
  江让没勉强,把软膏丢到茶几上,由她去。
  他过来牵她手,拍下她的臀,“去换衣服,送你上班。”
  纪也点头,“那你等我下。”
  去南芭舞团的路上,有经过早餐店,江让偏头问她想吃什么。
  纪也想了下,“想吃生煎。”
  说完她又摇头,“不过前面那家店经常要排队的,算了。”
  江让看了眼手表,朝司机说了句,“前面靠边停吧。”
  纪也往窗外望去。
  因为是早高峰,店前排了不少人,都在等新出锅的生煎。
  “人太多了,别买了。”
  司机将车子停稳,转头说道,“江总,我下去买。”
  江让松下领口,推开门,“没事,我去吧。”
  说着他捏下纪也指尖,“等我下。”
  纪也微怔,反应过来的时候,江让已经快步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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