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星空下热吻——橙九星
时间:2022-09-07 08:19:48

  王艳霞拧了下方晋的胳膊:“你爸教育他女儿,你跟着插什么手?”
  拉扯间,温哲尔的发卡连着一缕长发被他扯掉,疼得她哀叫一声。温勇超似乎没打算轻易放过她,他卯足劲朝温哲尔的腿上踹了一脚。
  脚踝刚刚扭伤,温哲尔没站稳朝后倒去,后脑勺重重磕在门框上,一瞬间眼前发黑。
  她撑着地面尝试站起来,两次都没成功。
  方晋终于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把温哲尔来起来,一抬手挡住温勇超挥过来的拳头。
  温哲尔缓了口气,脑子的眩晕感才轻了些,她伸手拍了下方晋的肩膀。
  方晋一回头,就看见温哲尔眼里的决绝。
  温哲尔轻轻拨开拽着自己胳膊的手,转头对温勇超说:“从今天起,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不再是你女儿,以后我婚丧嫁娶都不会通知你,同样你也不用告诉我。”
  她像是终于疲惫了,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脚踝刚刚处理好的伤雪上加霜,现在钻心地疼,却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温哲尔拖着沉重的身体往外走,她比前段时间更瘦了,肩膀有种薄如蝉翼的病态美,蓦地弯了腰,看起来我见犹怜。
  “你他妈今天敢走出这个家门就别再回来!”温勇超似乎被她的背影刺激到了,抄起手边的烟灰缸朝她砸过去。
  温哲尔被砸了个踉跄,双眼红得滴血,但她还是忍住了。
  “我说的不明白吗?”温哲尔的肩膀抑制不住地颤抖:“从今天起我跟你断绝关系!”
  哽住了下,她边往外走边迂出一口浊气:“你就当我十三岁那年,死在那个变态手里了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屋子里的人似乎终于醒了酒。
  温勇超张了张嘴,半句话都憋不出来,常年被酒精侵蚀的神经像老旧的电路,衔接不上已经贫瘠成荒漠的词库。
  如血残阳撕裂云层,映在温哲尔乌黑的瞳仁里,勾勒出一圈浅淡的红痕。
  她伸手捋了下嘴角的头发,干裂的唇瓣艰难地抿了抿,缓缓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终于说出了那句藏在心底很多年的话,她觉得孑然一身真好。
  七年前那件震惊全国的少女绑架案没有幸存者,她从此消失,没有比这更两全其美的结局了。
  门板上陈旧的漆块斑驳脱落,扑扑簌簌地掉在地上。
  温哲尔推开门,眼前的人让她目光一滞。第一个念头只有把门关上。
  “你关一个试试。”邵也眯着眼,骨节分明的手指扣在门上,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温哲尔没说话,拉着他就往外走,一直穿过这条弯弯曲曲的巷子。
  邵也任由她拽着走到一片空地,旁边是围墙圈起来的菜市场,墙根底下还能看见一些菜商扔出来的菜叶子。
  脏乱差的环境显然比闷热的暑气更让邵也烦躁,但他现在无心这些,没什么都没有眼前的人更让他在意了。
  邵也盯着她的发顶,默不作声。
  温哲尔离开之后,他在礼堂里心不在焉,彩排的时候歌词唱错好几次,最后放心不下还是找来了。
  他记得温哲尔说她家在西区,于是破天荒地去坐了公交车,他想了解一下温哲尔每次回家的路线,走走她走过的路。
  但是这趟车并不好受,途中二十多个站,车里还闷得不行。
  邵大公子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过这么差的出行体验,不过他不觉得委屈,只是有些心疼温哲尔,他觉得这姑娘能在这喧闹市井的地方养出安静如水的性子实在难得。
  到了巷口,鞋尖踏上西区的土地。
  邵也去小卖部买了盒薄荷糖,顺便问了老板娘温哲尔家的地址。
  老板娘一见他是来找温哲尔的,立刻眉飞色舞地跟他聊起她。
  一段不长的对话,邵也发现温哲尔在西区还挺有名,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没想到高考还考了全市第二,这还挺让他惊讶的。
  他回忆起她学习时候的认真模样,越想越觉得可爱,心说这趟还真没白来。
  聊到最后,邵也准备离开到时候,老板娘问他:“小伙子,我没在西区看见过你,你不是西区的人吧?”
  邵也懒懒地点了下头,浅淡的笑容挂在嘴角。
  “那你肯定是东区的孩子,长得可真帅!”老板娘忽然压低声音凑过来:“温哲尔这孩子挺好,但她爸可不是个东西,烂赌鬼一个,你小心被他们家扒上吸血,那可是个无底洞!”
  赌、鬼。
  邵也这会儿才回过味。
  下午温哲尔被一通电话叫走,电话里那人粗鲁的语气和用词现在他都还有印象。
  所以这就是她藏起来的秘密?
  邵也用尖牙咬碎口腔里的薄荷糖,冰凉顺着舌尖染上他的眼底,他撩了下眼皮,严肃冷硬无缝衔接,看得老板娘后颈一凉,不禁缩了下脖子。
  “那真可惜,不过我这人不听劝,就喜欢这姑娘。”邵也撂下一句话,悠悠地走了出去。
  从小卖部离开,按照老板娘的告知的路线,他终于穿过那条七扭八拐的巷子走到一扇锈迹斑斑的大门前。
  他身高187,这扇门没比他高多少,好像轻轻一推就能倒似的。
  邵也想推门进去,但回想起温哲尔对这件事的抵触,他又放弃了,估计她今天也不会住在家里,就站在门口慢慢等她。
  他靠着红砖堆砌的墙面,从侧面看过去,像枕在了落日余晖上。
  蓦地,他听见有人走到了院子里。
  然后,是温哲尔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你就当我十三岁那年,死在那个变态手里了。”
  轰的一声,他的脑子像炸开了一样。
  邵也迈开长腿,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碰见温哲尔出来。
  这姑娘看到他,刷地一下红了眼圈,邵也觉得他的心像被重重捶了一拳,疼得他呼吸都有些难过。
  墙檐落下的阴影里,背后菜市场的喧闹被隔绝在两个人的世界之外。
  温哲尔抬眼看着邵也,率先移开了视线。
  作者有话说:
  稳住!先小刀一下,下章有糖相信我!
 
 
第16章 引你
  邵也掰过温哲尔的肩膀,让她面对他。
  温哲尔的眼眶盈满泪水又慢慢散去,眼圈通红,锁骨吸出深深的凹陷。
  她静静地看着他,乖巧地阖着薄唇,似乎在等待一句能让她解脱的话。
  邵也眼神沉沉地望着她,身后的云层被撕成丝丝缕缕的柔烟,日光暗淡成灰。
  他在等着她开口。
  “邵也。”温哲尔的嗓子哑了下,低声喊出他名字的时候,像一层薄纱绕在舌尖,又轻又缓。
  邵也低沉地应了声。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温哲尔的表情空荡荡的,连那副假面似的微笑都没露出来。
  她有很多糟糕悲伤的过去,她的家早就堕落成了泥潭,而她自己也深陷其中无法自救,连喘气都变得困难。
  温哲尔那双乌黑的眼睛蒙上一层灰暗的阴影。
  邵也想抬手给她擦去,但他悲哀地发现,那层阴霾的根深深地扎在她心里,擦不掉的。
  “没了?”邵也撩了下眼皮,神情淡淡的。
  温哲尔懵懵地抬眸,似乎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什么。
  她设想过无数种他的回答,但没想到是这一种,平淡的,漫不经心的,仿佛他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邵也用舌尖顶了下上颚,问她:“以后也不打算回来了?”
  盈盈的风拂过温哲尔的长发,她的眼神古井无波:“嗯,不回来了。”
  邵也点下头,恢复了一贯的慵懒,他伸出长臂搂住温哲尔的肩膀:“行,那就跟我回家。”
  他什么都没多问,对于她十三岁那年发生过什么只字不提,只是问她还回不回这鬼地方。
  温哲尔薄薄的眼皮轻颤:“你没有别的要问吗?”
  话一脱口,她感觉像把悬在头顶的斧头交到了邵也的手里。
  时间似乎变得格外长。
  她绝望,悲凉地望着狐狸眼中自己的投影,内心里竟然有种病态的跃跃欲试,她期待邵也放弃她,毫不犹豫地给她来个痛快,让她感受到被这个世界彻底抛弃的剧痛。
  次数多了,说不定就能脱敏。
  邵也伸手,骨节分明的手指盖在她的薄薄的眼皮上。
  “我等你。”他低头吻了下她的唇,然后轻轻咬了下,缓缓撬开牙关。
  感受到指尖的湿润,他懒洋洋地停止了掠夺。
  他松开温哲尔的肩膀,却没想这姑娘腿有些打软,一下扑进他的怀里。
  邵也挑了下眉:“没亲够?”
  胳膊被掐了下,不疼,还有点痒。
  邵也伸手揉了揉她腰间的软肉:“别撒娇了温哲尔,再亲下去咱们就回不去了。”
  温哲尔埋进他的怀里,鼻息间是熟悉的木质调香,柔软的布料带着他的体温,淡淡的罗勒味从里透出来:“我刚才摔了一跤,脚腕很疼。”
  最后一缕日光坠入青黄的房檐。
  站在晚风里,邵也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尖,狐狸眼轻弯:“温哲尔,你就是个嗲精。”
  瘦高颀长的少年在温哲尔面前蹲下,手指勾了勾她的掌心:“上来吧宝贝儿,我背你。”
  她趴在他的背上,下巴搁着结实的肩膀。
  温哲尔歪了下头,白嫩柔软的脸颊贴在邵也的后颈上,一点点的体温接触就让她感到非常安心。
  渐渐的,倦意染上眼皮,她半眯着眼,很快就睡着了。
  邵也背着她,深邃的眉间却沾着层抹不去的冰霜,蓦地,他感觉脖子上滴了颗水珠,像在他的心上扎了一刀。
  他背着温哲尔穿过巷子,鞋尖踩过街角潮湿的青苔,沾了些青绿色的泥土。
  从21路的公交车下来,温哲尔迷迷糊糊地被他揽回背上,半梦半醒间嘟囔了句梦话。
  邵也一路背着她走回公寓。
  公寓管家在一层值班,看见邵公子背着个女孩,赶紧帮忙去按电梯。
  等电梯的途中,他好奇地瞥了一眼背上的姑娘,却被邵也冷冷扫过去的一眼吓退。
  电梯门缓缓关闭,再次打开的时候已经停在顶层。
  邵也正要去解锁防盗门,搂着他脖子的胳膊忽然收紧,他一回头,就撞上了温哲尔眼底浓浓的笑意。
  “终于舍得醒了?”邵也一抬眼,眼皮上压出一层深深的褶。
  温哲尔在他的颈间又蹭又咬了几下:“想让你多背我一会儿。”
  年少方刚的小伙子被自己的女朋友这么挑逗,不起火才怪。邵也的呼吸声擦过她的耳畔,轻轻的低笑撩得她耳垂一阵酥麻。
  温哲尔对上他暗下去的眼神,她在他的眼里看到的情和欲。
  纯粹而炙热。
  防盗门重重一关,温哲尔被他抵在玄关的墙上,肩膀上的吊带滑落肘窝,邵也的发丝贴在她的颈间。
  温哲尔不太敢动。
  夏天的连衣裙很薄,勾勒出她盈盈一握的细腰,皮肤白得像瓷器,裸露的肩膀在夜色里格外美丽。
  邵也重重地喘着粗气,蓦地,他手指一勾,把落在胳膊上的吊带勾回原位。
  对上温哲尔迷离的眼神,邵也强压着想把她带到床上去的欲.望,收敛地吮了下她的唇瓣,留下一片潋滟的水光
  “今天不合适,我去洗澡。”他松开腰间的手,有些燥热地抓了下头发,拿着衣服去了浴室。
  他不能趁人之危,温哲尔今天的心情起伏太大,他那么珍惜她,怎么舍得今天欺负她。
  温哲尔缓缓从玄关的墙壁滑坐到地上,心跳汹涌得快从喉咙里蹦出来了。
  平复了一下呼吸,她去他卧室里的浴室洗澡。
  邵也这次的洗澡时间格外长,温哲尔洗完后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他出来。
  她有些困了,走到浴室门口想告诉他自己先去睡。
  浴室里哗啦哗啦的水声一直没停,她刚要敲门,几声细碎的声音顺着门缝钻进了她的耳朵。
  低哑、性感。
  像伦敦街头弥漫在雾气里的玫瑰花。
  温哲尔脸一红,赶紧跑回房间,顺手把门锁上。
  她顿了下,手指拨弄了下,又把门锁拧开。
  邵也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客厅的灯全关了,只留下用来防止他陷入幽闭恐惧症的台灯。
  他走到温哲尔的房间门口,轻轻推了下。
  房门打开,邵也靠着门框挑了下眉。
  女孩趴在床上,薄薄的睡裙刚能遮住起伏的线条,露出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她身材很好,该瘦的地方瘦,该肉的地方手感不错。
  邵也被某些隐晦的记忆撩得有点热,低声骂了句“操”。
  半梦半醒间,温哲尔感觉身边的床陷了下去,一只胳膊搭在她的腰间,将她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温哲尔挣扎了下,觉得那怀抱还挺舒服,索性往里扎了扎。
  邵也咬牙切齿地在她的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
  干净透亮的玻璃窗外,乌云压月俯视着高楼万丈。
  屋内,只有两声浅浅的呼吸。
  //
  隔天早上,温哲尔是在一阵争吵声里醒来的,她昨晚睡得不老实,浑身肌肉发酸。
  她懒洋洋地从柔软的被子里爬起来,一侧的肩带滑落,洁白的肩膀一览无余。
  “我不管你带什么人回家过夜,这是你的私生活,但是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被狗仔拍到?”门外的声音明显处于暴怒状态,但这人似乎还敛着脾气,生气也不骂脏话。
  温哲尔觉得声音有些耳熟。
  她从床上下来,光着脚走到门口偷听这墙角。
  邵也的火气似乎也不小,他很少跟人大声讲话,印象里,他一直都是懒散样儿。
  “我自己会处理这件事,狗仔拍照片无非就是想勒索一笔钱,这笔钱我自己会出,你大可以不用为了这点小事从美国飞回来。”邵也慵懒的声音里透着讽刺。
  邵荣宪抄起手边的玻璃杯摔在地上:“你要不是我儿子我会管你的破事?狗仔拍的照片根本没机会登在网上,邵氏的人会第一时间公关掉,这件事背后操纵的人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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