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沐白抱臂,“这当然行。”
季绾摇头,“可是我怎么觉得,臣妾我做不到啊。”
周沐白刚才让季绾亲自在晋帝面前参自己,骂的要多惨又多惨,最后把周沐白提出朝堂做准备了吧。
季绾哪里肯对周沐白这样,她虽然会骂人,可是骂的都是别人,可从来没有人让她骂自己的心上人,哪岂不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啊。
周沐白摆手,他倒是不在意,仔细的给季绾解释了一下,“这个人其实就是一直冲我来的,之前马车那一箭,还是这次朝廷命官离奇被害,那都是冲我来的。他的最终目标就是我。”
季绾听完一脸担忧,“可是你怎么办啊。”说完她一把不舍的抱住周沐白,“我不想你死,我也不想你走。”
周沐白拍了拍季绾的后背,“你放心,我不会死,也不会走的。”
季绾抬头,“真的吗?”
周沐白道:“所为置之死地而后生,就像是先要把自己舍了,再去做所有的事情,如今朝中众人都想我死,想把我提出朝堂,那就让他们来。”
季绾一脸担忧,“那你以后还会回来吗?”
“不成功便成仁,你在这里,我不会让自己出事。”
季绾带你了点头,“我们要不要跟圣上说一下。”
周沐白道:“他大概心里有数,因为我们有同一个目标,就是找出凶手。”
翌日上朝。
周沐白被众臣弹劾的更凶,别看平时大家那你恭敬我我恭敬你的,一到真的出事的时候,那简直就要骂死人了。
晋帝扶额坐在龙椅上,看着堂下慷慨激昂的众臣,所幸不再看他们,任由他们吵一会。
待安静下来,晋帝看着又有一玲珑小巧的身影上前。
“臣季韫弹劾当朝首辅周沐白,贪赃枉法,渎职懈怠,等八条罪状,还请圣上当场责罚。”
季绾举着自己的奏疏恭敬的跪在地上,众臣忽然安静下来。
首辅不是跟她搞断袖,如今怎么自己人参自己人呢,骂人有瘾,所以小季大人也想试一试?
季绾眯着眼看众人,我不骂人,我骂的是这帮奴才,这帮是非不分的王八犊子。
晋帝命人将季绾的奏疏当朝查验,随后,晋帝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似的,“来人,将周沐白压入天字号大牢,立案调查候审。”
季绾看着,英姿飒爽、风流倜傥的周沐白,在自己的面前,被人摘了官帽,被人脱了官袍,打进天字号大牢候审。
季绾眼睁睁的有点无奈的看着这一切,想说些什么,可终归都是无法说出口。
当周沐白被带走的那一刻,季绾眼眶里的泪,再也憋不出,奔涌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好人都要死,坏人都要猖狂的活着,这到底是为什么?
季绾看着周沐白被带走离去的那一刻,还不忘给她做了一个口型,我没事...
作者有话说:
今天没抓虫,小可爱们多多担待。
第60章 恋爱
周沐白这桩案子, 大理寺联合督察院,审了半个月,也没审出什么个东西来。
明显就是有人栽赃陷害, 但是周沐白还是被晋帝罢官回家, 等候待审,满朝哗然, 首辅都被罢官回家了,事情显然是有点大了。
季绾为此跑前跑后的,满朝的人看着季绾眼睁睁的将首辅弹劾,眼睁睁的看首辅回家, 料想她也蹦跶不了几日。
可晋帝转头就给季绾按了一个代行首辅之责的职务,这可是把季绾给累坏了, 成日带着六部的人跟着一对折子奋战,简直要了她的老命。
而周沐白这边也没闲着, 暗地里明察暗访, 利用暗卫,找证人、线索、证据。
几日下来,季绾明显瘦了一圈, 好在很多时候,她不能胜任的时候, 周沐白还是会在私下里帮她。
经过周沐白一番打探, 最终把目标所定在朝中几名官员, 和后宫几名太妃。
季绾这边, 在前朝后宫,也明里暗里像湘月几番打探, 确定了一些线索。
暗夜中, 季绾来到周沐白府上的书房。
两人见面先是一番激吻, 吻到双方都喘不过气来才罢休。
季绾一边吻一边对周沐白说道,“后宫的太妃名字我跟湘月商议一番已经定下,大概是张太妃、李太妃、王太妃三位当中。”
周沐白慢慢停下了动作,“朝中之事可还能担,若是觉得累,我这边快些。”
季绾靠在周沐白的肩头,“尚可支撑。”
周沐白拥着季绾的肩膀,“若是太累就都交给青州,他都能做的。”
季绾摇头,“圣上交给我,就是想让我做样子嘛,交给明大人,众臣会有微词。”
周沐白心疼季绾,“不必顾忌那么多,身子要紧。”他伸手抓了抓季绾的手腕,“这些日子又瘦了,怎么也不多吃点。”
季绾靠在周沐白的身上都要昏昏欲睡了,“没关系,先让我睡一会。”
周沐白直接把季绾抱到自己的榻上,给她丢了一套里衣,跟在三生别院的一模一样,但是看面料却是新作的。
季绾将那里衣抖开,“怎么,新做的?就给我穿?”
周沐白点头,“这不是看你常来,没有衣服穿怎么行?”
季绾有点不好意思脸色有些泛红,“你,你先出去。”
周沐白轻声笑了笑,慢慢退到书案前,抬眼看着里面的动静,嘴角勾了勾,随即去往盥洗。
季绾放下账幔,开始给自己换衣服,换好以后,她伸出头,往外探了出去,“好了!”
周沐白刚刚洗过脸,手里拿着一条温热的手巾来到季绾床前,“来擦擦脸。”
京城现在的天气已经是深秋入冬时节,周沐白知道季绾畏寒,今日她来之前就叫人换了地笼和厚被。
季绾一来,感觉又舒适又温暖就不愿意走了。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周沐白给宠坏了,给惯坏了。
每次一来,都是最好的新鲜水果,刚出炉的糕点,还有一桌子精致的生猛海鲜。
平日里她喜欢的小物件,周沐白也都无不用心精挑细选选的。
在这等糖衣炮弹的攻击下,季绾觉得自己十分容易飘。
飘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一想到周沐白晚上给她当爹当娘的伺候她,白天她就十分铆劲干。
然后故作一脸疲惫的回到周沐白身边,让他心疼,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
季绾对此十分受用,因为周沐白天天可以帮她暖被窝,不管是在三生别院还是在周府,季绾都睡的十分舒服。
就是这天冷下来,她起早上朝困难多了,周沐白每日都要提前半个时辰叫她起床。
翩翩季绾起床气十分大,要是没睡的好,季绾被叫醒,那起床半日都会憋着一股气,看什么都不顺眼。
周沐白倒是对叫季绾起床这件事情乐此不疲,有时候他想着,若不是放他一个人在朝太危险,就这样在背后当季韫的小厮也不错。
因为是真的不放心,周沐白加快了自己的调查速度,朝中的兵部尚书刘大人,次辅陈千山,户部侍郎张大人。
当这份,前朝后宫的名单,放在周沐白的案头上时,他开始抽丝剥茧的看着几人的关系,到底是那两个人,能够在这晋朝隐藏那么多年,多次得手,并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周沐白在结合眼前的线索、卷宗,还有一些零碎的证据,大致所定了两个人。
季绾已经有好几日未归家,一般都是去周沐白的书房,或者去三生别院。
总之下了值,周沐白都会准时去接她。
季绾总能够看到周沐白风里雨里的等,只要上了他的车,就会好吃好喝的供着她。
对此季绾倒是十分受用,她才不管自己女子身份,能受用一日是一日。
能受用一日是一日啊,今朝有酒今朝醉啊,来吧造作吧。
现在,季绾觉得跟周沐白谈情说爱是一件挺幸福的一件事情,不得不承认周沐白是一个挺好的男人。
而这样的人,竟然撞大运被她给得到,她忽然觉得寄生的眼光挺好的。
做梦的时候,她总是梦到季盛对她一脸贱笑的样子,对她讲,“你看,老爹我眼光不错吧,那小伙子长相可以吧,我给他教的有实力吧。”
季绾做梦都要笑醒了,不错不错。
可梦醒了的时候,她又担心,如果周沐白知道,自己一直在骗他,他会不会对自己失望,会不会不要自己。
夜里季绾靠在周沐白的胸口,她温声问,“老周,要是有一日,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对我会怎么样?”
周沐白垂眼看她,“怎么就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难道你想别的男人,或者别的女人?”
季绾抬眼,“哎呀,人家哪有你想的那么花心,况且那些个公子小姐的,那个能有你这张脸这个身材叫人着迷啊,再者说有个脸蛋和身材,也没有你这些个金银给我花不是,哎呀,不说了,不说了,睡觉。”
季绾不想再问下去,她害怕啊,她害怕出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知道她快要睡着了,才听到周沐白在她耳边说道:“你若是喜欢上别人,我不会拦你,若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那一定是我待你不够好。”
季绾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周沐白拍着她的肩膀,“所以,你别多想,只管做你喜欢的事情就好。”
季绾都要如梦了,勉强应了一声,“好。”
犹如猫叫一样。
周沐白看着季绾像是小猫一样蜷缩在他怀里,因为天气比较冷,刚上床的时候,她就会急着往周沐白怀里钻,等到半夜睡得热了,又会开始疯狂的蹬被子,满床翻滚。
周沐白值得一直给她盖被子,本来他的觉又轻又少,稍有一些响动都会惊醒他,可自从身边多了个人,周沐白就顾不得那些了。
说来也奇怪,自从季绾夜夜睡在他的身边,连带着自己的睡眠时间也增加了一些,晨间再也不用喝酽茶来精神。
季绾倒是睡的夜夜精神,柳氏那边自然知道她是个啥样,都没管她,也没派人来找她,她都怀疑柳氏是不是不要她了,总想着要回家看看,可奈何公务走不动。
季绾这日刚下值,就被老刘亲自给截胡了,季绾看到老刘在朱雀门等,那一定是出了大事。
她皱眉,“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老刘没多说什么,只说,“夫人叫公子回家。”
季绾知道,柳氏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一定不会随意叫她回家,如今老刘亲自前来,那一定是有要事了。
一旁的周沐白见此,二话没说,直接把季绾送到了季府门口。
到了门口时,周沐白说道,“若有事,派人通知我。”
季绾点了点头,下了车,随老刘进了府。
刚踏进正堂,季绾就看到柳氏坐在正堂里,“你还知道回来?”
季绾见柳氏一脸轻松,“到底怎么了,你给我说清楚。”
柳氏听着话有点不愿意,“怎么,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能叫你回来?”
季绾翻了个白眼道:“你也知道我现在忙成什么狗样,我是真的忙。”
柳氏一摆手,“得了吧你,夜夜拥着你的小情郎入睡,就不忙了?”
季绾不屑,“季柳氏你怎么回事,我累了一天了,我不能拥着我小情郎入睡了,难不成我搂你睡?”
柳氏摸着下巴,“以你的身材和容貌,也不是不可以。”
季绾都想抽柳氏了,鸡皮疙瘩掉一地了都,“你快点说,叫我回来干什么?”
柳氏见此,忙正了神色,“家里来了位姑娘,说是能治你哥。”
“什么!”季绾一听忙一蹦三尺高。
“你别激动,那姑娘我看着像是有些功夫在身的。”柳氏道。
“快带我去。”季绾起身就往后院走。
柳氏忙道:“你慢些,别吓到人家。”
季绾刚踏进季韫的院子,就问到一股浓浓的药香,顺着廊下疾步走到门口,一把推开,朝里望去。
地笼烧的温热,室内温度倒是十分宜人,如春日一般。
往里走去,只看到一位露着腰际,一身苗疆打扮的小姑娘站在季韫身前为他施针,那姑娘看上去比季绾还要小上一两岁。
路上听柳氏介绍,那姑娘声称季韫与他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她身陷囹圄,是季韫出手救了她。
后来,那姑娘时日好转了些,就向来找季韫报恩,没成想季韫却是这番光景。
姑娘有些医术傍身,看着季韫这幅模样便想要试试,柳氏想着,季韫再不会比现在更差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季绾见此忙给那姑娘做了一揖,“吾乃家兄之弟,听闻姑娘远道而来,为家兄诊治。”
那姑娘看见季绾抬眼一笑,眼睛都要弯成月牙了,“你是季绾吧,韫哥哥跟我说过你呦。”
季绾见那姑娘认出她来所幸不遮掩,“有劳,只是家兄并未提起过姑娘。”
那姑娘抿嘴一笑,“萍水相逢而已。”
季绾走进那姑娘,“不知姑娘高姓大名,家兄又是中了什么毒,才会一直昏睡不止?”
那苗疆姑娘道:“我叫清殊,苗疆而来,如今看来韫哥哥是中了我们苗疆的蛊毒,但是此毒久远,传到过米加国的。”
季绾点了点头,“有劳姑娘。”
清殊笑着摇头,“没事,韫哥哥救过我,我救他也是应该的。”
季绾看着季韫被扒个精光,躺在床上,身上满是银针,心想这姑娘医治的法子果真霸道,这是这身子都被人看光光,这以后...
季绾道:“姑娘有何要求尽管提,我们都会想办法满足姑娘。”
清殊道:“是,只是想韫哥哥醒来,还需要些时日。”
季绾道:“好。”
柳氏在在外堂看着两人说话,心里想着若是季韫能有醒来的着一日,那也是他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