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和秋橙之间没有什么深重友情,但秋橙好歹是从她基地里走出来的,所以顾星倦本就打算给秋橙讨还公道,再加上任务,她不得不再次出发了。
九难七人?剩下一个“难”字就够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晚上还有一更。
第50章 达尔文神教(2)
白山基地在经过修建之后, 成为了地上地下双结构的建筑物,地上部分采取了古罗马斗兽场的风格,并未设置穹顶, 此时大雨瓢泼,凶狠地砸向白山基地中空之处,那里正有一人一变异兽在相互搏斗, 周围聚集了一堆人, 他们正为搏斗而振奋,他们或欢呼或喝彩或喝倒彩。
达尔文神教信丰弱肉强食, 而显然这种殊死格斗最能体现这种精神, 白山基地中心的擂台上有时候站着人和兽, 有时候站着人和人, 而周围人却并不觉得画面血腥恐怖, 反而都为之疯狂。
这里每天都在发生流血的冲突, 无论阴晴雨雪。
似乎这种疯狂的行为能减轻他们对生存的恐惧。
因为这种中空的建筑设计,顾星倦轻而易举地带人从空中入侵了。因为毕竟是对阵另一个大型基地,所以这一次顾星倦并没有忘记带上自己基地的战斗力。
顾星倦凭借触手可以沿着建筑墙壁自有起落,魔灯变出神躯之后高大魁伟得如同夸父,而卫家兄妹等人则因为转化也拥有了触手和超乎寻常的身体强度, 没有被转化但是入伙的诸如叶姣、明青则是靠飞天绳索, 这些入侵方式都和他们自身的特性相符,唯一让人费解是何奈——他明明看起来跟寻常人无异, 但当他从几十米的高空中跃下之后毫发无损,还能顺手斩劈变异的豺狼。
背高两米的豺狼被轻松地劈成两半,鲜血如喷泉般涌现……
豺狼的对手, 一名异能者被吓得瘫倒在地, 一时间不知道该恐惧还是该感谢, 嘴巴开开合合却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何奈甩了甩剑,让剑上的兽血飞落。他身上还是一贯的古典风格,乍一眼看去,像极了古装偶像剧里的贵公子,身如玉山,风度翩翩,然而他看起来却比其他入侵者还诡异,因为其他人一看就是怪物,而他却让人摸不清楚正体。
围观群众中爆发出阵阵尖叫声,这些人里也不全都是高手,也有一部分人异能力低微或者心理较为脆弱,他们被何奈这随便露的一手给吓到了,当然,顾星倦等人慢吞吞收回体内的触手也是构成惊吓的要素。一些保有理智的人乘坐电梯进入地下,去寻求九难七人的帮助。
最先出现的是九难七人中唯一的女性,仇丽。
仇丽的外形十分符合人们“女强”的认知,个子挺拔,肌肉扎实,穿着修身的劲装,浑身充满着力量感,并且留着一头比男人更酷的寸头,眉眼锋利,眼神就像孤狼。
原书中提到过“四大女强”这个概念,分别是李月浓、叶姣、花随、仇丽,其中李月浓和花随不是武斗派,而叶姣和仇丽的战斗力属于同意阶层,但叶姣是风火双异能者,仇丽只是被变异提升了力量和速度,但饶是如此她的风头依旧盖过叶姣,因为她简直是天生的杀手,擅长近距离绞杀,管用武器是匕首和绳索,后期被赵鎏送给李月浓做近身护卫,为李月浓斩除了不少威胁。
仇丽突然出现在顾星倦身后,猛地就要痛下杀手,如果不是顾星倦的触手仿佛有自我意识般能自动防御,说不定真就被割喉咙了——虽然割喉咙也不一定能杀死她。
仇丽的速度很快,下手也重,可惜她用的只是凡兵,并不能破坏触手,这让仇丽越发焦急,眼睛简直要迸射出火花,那是饿狼看向狡猾猎物的眼神。
顾星倦却没有要杀死她的意思,虽然按照原剧情继续发展下去,她是一定会跟仇丽称为敌人的,但是她被此刻仇丽眼中的光芒所吸引。那光芒其实是很浓烈的情绪,显然仇丽内心是剧烈波动的,这让一向情绪淡薄的顾星倦很感兴趣。
“要不要到我的旗下?”顾星倦问,“我们那的福利很好的,日子也很悠闲,一般来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仇丽对此却嗤之以鼻,“为什么不能主动进攻?日子悠闲,就是无所事事吧?福利很好,不就是养咸鱼吗?听说你基地里养了一堆没有异能的人,怎么,开末日善堂?”
“不管是什么样的世界,普通人都是绝大多数人。”顾星倦说,“难道你们基地一个都没有?”
顾星倦并不觉得那些被何奈一剑惊到的人会是超凡之人。
仇丽一时语塞。白山基地当然也有凡人,不过这些人的作用也就是种种田打打水,稍微做的不好可能就会被他们这些异能力强的人打死,跟古代的奴隶差不多,仇丽等人根本没有把他们当人看。
“总之,”仇丽强行切换话题,“我跟你们星海的理念不合。弱肉强食才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你们的行为风格太落后了,迟早要被淘汰。”
虽然仇丽作为九难七人之一,不可能不知道“达尔文神教”是怎么诞生的,但她依旧认可这个莫须有的宗教,因为她本身就是个社会达尔文主义者,在末日前也不曾觉得持强凌弱有什么不妥。
顾星倦看清楚了仇丽对社达主义的坚守,不再手下留情,她扔出了一张卡牌【似云之物】,平地起旋风,眼见就要将仇丽给卷进去搅碎了,突然起了另一阵风,跟【似云之物】搅合在了一起,而仇丽则被人带走了。那人白发粉瞳,正是剥皮爱好者步天岚。
顾星倦见了步天岚,开口就问:“是你杀了秋橙?”
顾星倦其实并不确定是谁杀了秋橙,因为她当时送出去的是白鸽而不是蝙蝠,她只是遵循原著的逻辑问的这个问题,而步天岚对于自己杀人的行为向来不惮承认。
他甚至还笑了,笑出了甜甜的酒窝,“是我,果然,‘魔鬼的福音’是你送出去的?”
关于星辰之主到底是谁,一直没有定论,“魔鬼的福音”也只是都市传说,但不少人确实怀疑是顾星倦,其支持者包括但不限于步天岚。
之所以会有这一猜测,是因为跟星辰教派有关的帖子都是从赤河基地发出来的,而众所周知赤河早已经是星海的附属,星海基地及其主人又都带“星”字,以及星海有很多古怪的“触手人”。
也有人说星辰之主是完全不可名状的外来身体,祂来自宇宙之间,浑身都是触手,没有半点人形。甚至有人说星辰之主是李月浓,因为她就如同星辰般璀璨耀眼、救助世人于危难。
步天岚之所以怀疑星辰之主就是顾星倦,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他第一次跟顾星倦打照面时,她召唤出了乌维哈希,那个全然由血肉和触手眼睛构成的怪物,显然不是蓝星本有的生命体,而能自由使唤乌维哈希的顾星倦十有八九也不是。
步天岚对“魔鬼的福音”的了解不多,以至于甚至不清楚白鸽能否将所过之处的画面带回。
顾星倦也不否认,“是我,但福音不会降临于真正的魔鬼身上。”
她看向步天岚的眼神充斥着蔑视,那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眼神就像是高跟鞋在碾踏他人的灵魂,正常人看到之后肯定会愤怒不满,而步天岚却是个变态,他注意到她眼底的轻蔑之后,竟然兴奋了,呼吸急促了起来。
一部分人在虐与被虐两大属性之间存在不确定性,可以从一个极端迅速转变向另一个极端,步天岚正常情况下是个虐待狂,而在面对压倒性实力的时候,会立马转变成受虐狂。
步天岚变态的反应让顾星倦感到厌恶,她的触手迅速缠了上去。
步天岚不知是傻了还是疯了,站在那里不动,眼看着就要完全被缠住了,楚琴出现,用异能冻住了顾星倦的触手,救走了步天岚,不过因为不够及时,让步天岚的一只胳膊留在了触手冰雕之中。
步天岚左手肩膀处鲜血喷涌,这么大的伤口,应该会让人痛晕过去才对,然而这家伙看起来一点也不痛苦,而且还很兴奋,连瞳孔都放大了。
死亡。他闻到了死亡的气息,他对于这种气息向来无比沉迷,只不过以前这种气息都是从别人的身上散发出来的,从那些被他虐杀的人身上散发出来,而这一次却是从他自己身上散发出的。
他对鲜血和死亡的迷恋已经超脱了自我与他人的界限,他甚至很渴望顾星倦就这么杀死她。他愿意死在她不可名状的触手之下,甚至已经在想象那是怎样振奋人心的恐怖。
顾星倦甩掉触手上的冰之后,立马去追杀步天岚。
楚琴替他求情:“我知道这小子肯定做了让你生气的事情,但是请你原谅他,他脑子有点问题。如果还在末日前的话,应该可以送去做精神鉴定。”
楚琴的潜台词是,就算是步天岚杀了人,在正常的司法程序下,他也会被判无罪,因为精神病人无法承担刑事责任,最多被强制医疗。当然这个说法并不是很准确,并不是所有的精神问题都能使得犯罪者免于牢狱之灾的。
楚琴是个喜欢讲道理的人,他也是九难七人里看起来性格最为温问的人,然而他错估了顾星倦讲道理的程度。
顾星倦意识到冰会限制触手的灵活性,便暂停使用触手,转而使用卡牌,但是【似云之物】【沙比斯·卡】这类需要瞄准的卡牌容易被步天岚的风异能给躲过去,所以她使用了一张从未用过的卡牌——【伊克纳格尼斯兹】。
这张卡牌等级很高,但因为技能是精神污染,而该技能在卡牌中并不少见,而她自身正体也具备这类污染性,所以长期处于被她无视的状态。
【伊克纳格尼斯兹】的主体是一团黑云,云的中心在不断地喷射耀眼的岩浆,周围长着无数的触手和眼珠。
祂就像是伫立于虚空之中的活火山。
看到祂的一刹那,现场的正常都陷入了盲眼和癫狂。
这一招敌我不分,所以在甩出卡牌之前,她利用白鸽朝叶姣等人传递指令:【不要面向战斗中心。】虽然他们很迷茫,但是该指令携着不容置喙的意味,他们没敢多想就听从了指挥。
【伊克纳格尼斯兹】是跟阿撒托斯同辈的邪神,只消看一眼就会让人眼盲,当岩浆喷射时,人的理智会直线降低,减少30个点,普通人的SRAN值只有50个点,减少30就直接变成精神病人了,哪怕处于人类理性的巅峰者,SAN值也只有80,减少30就跟普通人无异。
80还是个理论值,只有福尔摩斯、卡特这类虚构人物才拥有如此离谱的数值,楚琴很理性,但他的SAN值是70,见到了那刺目的火光后,他瞬间变得胆小如鼠,不敢动弹。
而与此同时,他的眼睛瞎了,步天岚、仇丽等人当然也瞎了,无法无天的他们变成了惊慌失措的弱者、老鼠。
紧接着,顾星倦满脸冷漠地甩出【沙比斯·卡】,不偏不倚地正中紧挨在一起仓皇失措的楚琴和步天岚,这一次他们再不能躲避。在【沙比斯】火花带闪电的耀目光芒下,他们被瓦解为了非活性的物质,宛如尘埃。
因为这一切发生的速度太快了,步天岚刚一触碰到【沙比斯】就被瓦解,根本来不及感受和思考,以至于他虽然死了,却又跟“死神”擦肩而过,完全无法感受到死亡给心灵带来的震撼。他死得很遗憾,在脸部灰飞烟灭之前,笑容已然消失。
虚空之中,似乎飘荡着无法瞑目者的魂灵,当她看清楚这一幕之后,便也跟着烟消云散了。由于在场没有灵能力者,以至于谁也不知道那魂灵到底是步天岚的妹妹,还是秋橙,亦或者是过去被步天岚虐杀死的众多人中的一位。
仇丽虽然也瞎了,却没有像他们那样失去行动力,或者说,她本来就是疯子,变得更疯之后,就进入了狂信徒的状态,并不影响她的战斗力。她通过敏锐的听觉辨别周围的声音,躲避攻击,并且通过顾星倦触手拖地声与其他声音的不同,捕捉到了顾星倦的位置,追杀了上去。
但仇丽被拦住了,拦住她的是个男人,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还带着些许戏谑的笑意,“不要总是缠着她,不然我会怀疑你对她有什么想法。”
仇丽忍不住破口大骂,“滚犊子,老娘不喜欢同性!”仇丽虽然看起来像个铁T,但也只是看起来像,她痛恨别人对她的误解。愤怒让她更想要将身边的人杀死,然而身边的人就像是幽灵一般,仿佛脚不点地,她几乎无法听到他的足音,而且他的剑神出鬼没,剑法飘逸。
“这不可能……”她喃喃自语。这年代不可能有人会这么高妙的剑法!
在热/武器研发十分给力的年代,冷兵器仿佛是几个世纪前的遗留物,几乎没有人会真正的剑法、刀法,以致像仇丽这样没怎么经过训练的冷兵器爱好者都,用刀都算是顶尖水平了,在此之前从无敌手,然而何奈的剑法就仿佛武侠小说里的一样,完全不可捉摸。
白山基地的主要战力都或折损或陷入苦战了,这导致九难七人中的其他人不得不现身,那些普通点的异能者根本不敢加入这场非常人的战斗。
几位顾星倦只在原书中读到过名字的强者出现了,火系的乌焱、木系的马成、名字里很龙傲天的“加速”异能者龙在天,这三位都是九难七人的成员,不过他们都没有跟顾星倦直接对上,因为顾星倦带来的其他人将他们拦住了。
赵鎏最为一把手,是最后一个登场的。
他的异能力是金属性的,能凭空凝练出金属物质,并且将其迅速凭借成防御性或攻击性的武器。
自从末日开始后,赵鎏从无败绩。虽然在原著里,他就是舔狗型角色,几乎没有什么魅力和闪光点,但是他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在世界顶尖权力者所构成的什主会中,他能排名第五,而且他还不是凭借武力之外的任何手段上位的。
赵鎏原本在地下建筑里喝茶、抽雪茄,享受身为强者的孤独,即便听底下人说有入侵者也没有引起重视,认为自己强大的伙伴们很快就能驱散入侵者,直到楚琴、步天岚的死讯传到耳中,他才骤然清醒。
步天岚是白山异能者实力的标杆,步天岚都死了,说明入侵者确实有本事,值得他赵鎏亲自出马。
如果说步天岚的死只是让赵鎏按捺不住了,那么楚琴的死就是让赵鎏痛惜不已并且务必愤怒了。
在赵鎏心里,楚琴是个很重要的角色,楚琴不仅实力强,而且很有脑子,刚好补足了他不爱动脑的缺点,没有楚琴,很多计划都不会出现,比如组建由几个极恶极强者构成的九难七人的计划,比如一进入白山就大开杀戒,打个基地原基地主措手不及的计划,再比如不久前的杀戮神教计划。
楚琴虽然理智,却也缺乏对普通人的共情能力,因此他指定出来的计划都很反人类。
楚琴是赵鎏的左右手,也是白山基地最核心的人物。按照原著发展来看,楚琴很可能会是什主会第五把交椅后真正的掌权者,因为以赵鎏的脑子,还不足让世界顶级权力组织接纳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