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这云裳倒是真不知道,那一阵子忙着研究‘子母煲’,也并未听刑阵提起。
“就是刑长老也不知是怎么教导的弟子,个个都瞄准了帝泽宗弟子,一边破解塔里的大阵,一边还给破阵的人布置阵中阵……最后,帝泽宗的弟子在阵法塔全军覆没!”
“啊?云裳茫然,我发誓,这不是我指使的。”
花玉辰淡淡应声,“哦,那也许是某人坏事做多了,众人看不过去吧。”
花玉辰内心却是知道的,那日云裳被退婚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的,神宵宗上下对这位所谓的帝泽宗首徒,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满。
虽然打不过燕天行本人,但是在万仙大会的时候,顺手欺负欺负帝泽宗的弟子,也算是回本了。
谁知阴差阳错的,这笔帐却被算到了楚莲的头上。
特别是大比之后,凡是没有获得积分的弟子,都要在返回宗门之后,上那雷罚台。众人对那楚莲的积怨就更深了。
平日里在燕天行面前还好说,一旦离开燕天行的面前,楚莲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就算她小心翼翼不出门,就在帝泽宗的驻地里,也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走入什么困阵、杀阵、迷阵中。
他们也并不会要了楚莲的性命,只是在磋磨一番之后,再把她放出来。
如此,就算燕天行做为这次大比的总负责人,也不好过于苛责。
毕竟,他一旦问起来,众人都阴阳怪气地说,要跟这位前神宵宗掌门爱徒切磋切磋,好总结经验教训,争取在下一次万仙大会上赢回来。
楚莲自然也不好在燕天行面前说,她这些年在神宵宗内什么都没有学到吧,只能先装作大肚能容的模样,在燕天行面前博取好感。
因此,才有了方才的那一幕。
显然楚莲也是受不了了,想要买一些东西赠与那些弟子,期待多少能够缓和一下双方的关系。
毕竟,如今神宵宗已经将她逐出师门了,她唯一能够紧紧抓住的就是帝泽宗这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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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和花玉辰说话见,已经拍卖到了‘灵丹煲’和‘子母煲’的订单。
只听拍卖台上解说师说到,“即日起,神宵宗和琅琊阁强强联手,‘灵丹煲’及‘子母煲’即将推出量产,拍卖品,丹鼎一百套,起拍价5万上品灵石,每次加价1000上品灵石。”
都不用想象隔壁楚莲的脸色,方才才用了2000上品灵石的高价拍下来了一套,以为绝无仅有可以送人情了,结果转身琅琊阁就弄出了量产,还五折优惠。
云裳轻笑出声,“玉辰兄,你这不厚道啊。”
“哪里哪里”,做为一个商人,花玉辰默认为是云裳在夸奖他,还谦虚起来了,“这零售和批发自然价格不同,有什么不对么?”
“自然没有。”云裳默默地给花玉辰比了一个大拇指。
楼下一听这价格,再对比之前拍卖的价格,顿时心头火热起来。
一阵此起彼伏的叫价之后,最终被剑宗以8万灵石100套的价格拍卖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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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倾,包厢外想起了一阵敲门声。
云裳和花玉辰对视一眼,花玉辰闪身去了包厢内一旁的休息间。
只能说这包厢十分奢华,是一个套间,内里还带了休息室。如今这拍卖会现场,自然不好让人看到云裳和花玉辰坐在一处,这休息室给花玉辰‘避嫌’正好。
林寒衣进来时,就看到云裳一人坐在包厢内,两位侍女静静站在一侧,几乎毫无存在感。
“云盟主。”林寒衣拱手行礼。
云裳抬手还礼之后,“林仙友,请坐。”
林寒衣坐下之后,旁边的侍女走上前来为他倒了一杯茶,又默默地返回一旁。
云裳看了看桌案,心中暗自点头,花玉辰不愧是个中老手,临走还记得把自己的杯子带走,未留丝毫破绽。
“不知林仙友此番前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我剑宗地处东南,近日在据宗门数千里外,发现有一处秘境,即将现世,还望盟主统筹安排。”
云裳在心中暗自思索,无论是原主前世的经历,还是那所谓剧情的梦境里,都没有这件事,那么,这应当是新的剧情线?
“哦?不知是什么秘境?”
“我宗长老前去探查过,内里隐隐有神光透出,结合上古典籍,我们怀疑那里是一处神墓。”
“神墓?”云裳疑惑到,“可是我们一般以为的那个‘神’?”
“正是。”
第70章 玉佩之迷
云裳看向林寒衣, 却并未在他面上看出丝毫异色,沉吟,“恕我直言,既然此事涉及所谓‘封神之秘’, 我想不到你将之公之于众的理由。”
林寒衣神色不变, “如今仅仅是神光初现, 知晓的人还不多……据宗门内知晓阵法的长老告知, 短则一月, 长则数月……秘境彻底现世, 神光范围之广, 不是以我宗之力就能隐瞒的。”
“那, 你如今来找我又是何意?”云裳看向林寒衣, 目光如剑。
“自然因为云掌门是这新任的仙盟盟主。”林寒衣又补充说到, “这是我们剑宗的诚意, 希望云掌门能够统筹八大仙门……震慑其余诸方散修和家族。”
“此事,进入秘境的弟子可有修为要求?”
“据宗门长老传信, 需得元婴期以上,方能抵御秘境入口处的罡风。”
元婴期么, 由于数十年前的仙魔大战,神宵宗如今人才断层,整个宗门, 零零总总的算起来,元婴期也不足双手之数。
云裳沉吟片刻,“此事, 我需要思考一二, 三日后给你答复, 如何?”
“如此, 在下静候佳音了。”
云裳也起身回礼。
随着云裳起身,她随意挂在腰间的玉佩也显现出来,林寒衣见状眼神微微一闪,“云盟主,这玉佩……”
“哦?”云裳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挂在腰间的玉佩,正是当日燕天行退婚之时,还给她的玉佩。
今日她身着一身白色衣衫,前来参与拍卖会,又觉着有几分素净,方才从纳戒里随意取了一方玉佩稍做装饰。
“当年师尊赠予之物,聊做念想罢了。”看出林寒衣的探究之意,云裳一语带过。
“如此,只是觉着此物有些眼熟……看来是我看错了。”林寒衣再次拱手行礼之后,方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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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衣离开之后,花玉辰才从休息间出来。
云裳挑眉看向花玉辰,“玉辰兄,你这次的消息有些滞后啊!”
花玉辰摸了摸鼻子,“这不是这些日子都忙于筹办拍卖会了么?我方才已经传讯于东州分部,让他们派人去查了,想必一日内就有结果。”
想到林寒衣方才的异样,云裳取下腰间的玉佩,递给花玉辰,“玉辰兄见多识广,可看出这玉佩有何不同?”
花玉辰接过玉佩细细端详。
那是一块碧绿色的玉佩,整体呈圆形,约有一寸见方,内里似乎有一朵重瓣莲的纹路,看着像是天然形成的,却并无任何灵气。
花玉辰把玉佩还给云裳,“不过是一块上好的碧玉罢了……这玉,我琅琊阁要多少有多少,就是这纹路有些特别……那重瓣莲仿佛藏在玉佩内里,是天然形成的……我是曾听闻过‘玉生花’的传说,但是这重瓣莲却分明没有一丝生机,也并无任何灵气……”
云裳接过玉佩,单手摩挲玉佩,也只有淡淡的温润之感,并无任何特殊之处,甚至比不上之前那枚碧玉簪十之一二。
但是,这么普通的仿佛一块凡物的玉佩,却能吸引一名元婴后期大圆满的目光,似乎又有些不同。
云裳心中决定,等回去,看问问大师兄知不知道这玉佩的来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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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神宵宗驻地的时候,恰逢江月白醒来。
云裳脚步轻快的走上前去,“大佬。”
及至走到近前,云裳才发现,眼前的人,似乎又是大师兄了,气势和眼神都不像‘祂’,难道是之前受伤太重了,云裳的眼眸里含了几分担忧之色,“大……大师兄,祂……还好么?”
看到云裳眸中的担忧,江月白不知为何,生出几分危机感来,心中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之感。
看来,在他陷入沉睡的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不少事情。
“咳”,江月白轻咳一声,微微垂眸,薄唇轻抿,半响之后,方才开口“裳儿,你……你更喜欢‘祂’么?是……是我太弱了,关键时刻不能保护你。”
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身月白色衣袍映衬下,显得他面色苍白,尚有几分病容,眉宇间笼着轻愁,卷翘的眼睫微微下垂,含着几分脆弱感和自责之意。
云裳瞬间就感觉自己太不对了,就算是大佬‘祂’在的时候受的伤,那么如今是大师兄醒来,承受着病痛的也是大师兄,大佬‘祂’两眼一闭,一睡了之,下次醒了之后,又是一具健康耐‘造作’的身体了。
想到此处,虽然说不上是‘怨怼’,多少都对大佬‘祂’有一丝丝不满了。
「嗯,下次还是劝大佬‘祂’注意着点儿。」云裳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想到此处,她又对如今眼前的大师兄更多了几分心疼之感,连忙扬起笑意,“怎么会,不是你担心我的安全,托‘祂’保护我的么?”。
“说起来,还要多谢师兄呢!”云裳倒了一杯茶,双手端起茶盏,笑嘻嘻地躬身一礼,“多谢师兄!”
听闻云裳的说法,江月白微微一怔,当日,明明是‘祂’强行占据了主动权,接管了身体的控制权,原来却是打着他的名义么?
想到此处,不知为何感觉心里要舒畅了许多,江月白微微一笑,起身接过了茶盏,却并未解释云裳的误会,“不客气,有劳裳儿。”
看到江月白笑起来,云裳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师兄他还挺好哄的嘛!
云裳顿时觉着,「嗯,谈恋爱也不是很难!」
浑然不觉,她似乎拿起了什么奇怪的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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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一笑,两人间的气氛再次轻松愉快起来,大师兄身上的那种脆弱之感也一扫而空。
方才带着几丝凉意的秋风,瞬间就化作了阳春三月的风,温暖和煦了起来。
云裳想起来,如今正好是大师兄在,正好可以问问玉佩的事情。
拿出方才那块玉佩,云裳递给江月白,说到:“师兄,你可知这块玉佩的来历?”
江月白伸手接过玉佩,认出了这正是当日燕天行还回来的,所谓‘订婚信物’,露出了一抹疑惑的神色,“嗯?可有什么不妥?”
云裳单手撑着下颌,靠在石桌上,“嗯……我也说不好,就是今天我在拍卖会上碰见林寒衣了。”
“剑宗的那位,‘血剑寒衣’?”江月白看向云裳。
“嗯,正是。本来他是来跟我讲另外一件事情的,临行时却注意到了我腰间的这枚玉佩……说是,有几分眼熟,问我玉佩的来历……之后,又说是看错了。”
“哦?他说你这玉佩眼熟?还主动打听来历?”江月白也有几分惊讶。
“师兄可知晓这位的底细?总觉着有几分奇怪……”云裳思考着措辞,“虽然,仅仅几面之缘,包括前两次,看起来他甚至像是站在我们神宵宗这边的。”
“但是,我就是感觉不对……仿佛……是了,仿佛对谁都带着假面,一副和和气气的模样。”
也不等江月白回答,云裳继续沿着自己的思路分析,“一般来说,剑修这种偏‘战斗系’的修士,总会多少有几分傲气,或者说是遇见阻碍,一剑破之的锋锐。”
云裳在心中暗暗补充,比如燕天行的清冷孤傲,仿佛谁都看不上,就连当日明知不是敌手,还是和望帝归战了一场的‘傲骨’。
比如当日在云霞院,大佬的‘一言不合,出手灭之’的干脆利落。
而几次见这位林寒衣,云裳都没能在这位身上感受到所谓剑修的感觉。
这本身就很违和,在一个都是剑修的门派,并且有着‘血剑寒衣’这种称号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位在冲突当场,充当‘和事老’的人物?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此人城府极深,能够很好的掩饰情绪,永远理智地思考,原则对自己或者己方有利的。
那么又是何事,能够让一个城府深沉的剑修,出言询问一件看似普通的物件呢?
他不会不知道,他的询问会引起云裳的注意,可他还是问了。
那么就只有两个可能,其一,这件事情对他而言很重要,或者说很迫切,他无法顾全那么多。其二,他确定就算云裳注意了,一时半会儿也联系不到秘密的关键信息上。
显然,都是极为聪明的人,云裳想到事情,江月白也想到了,他微微沉吟,“这位林寒衣,我倒是有几分了解。”
“当年仙魔大战,两宗的驻地相距不远,闲暇之时他偶尔也会来我们神宵宗,不过大多时间都是以‘切磋剑法’的名义来的。”
“当年,我两人倒是也切磋过几场,虽然他是败多胜少,但是他在剑术上也有几分造诣,几次下来进步不小,一来二往,我们也算是有了几分交情。”
“哦?”云裳露出了几分感兴趣的神色,“那他当年可向你打听过所谓的‘玉佩’之类的物件?”
江月白在记忆里搜寻了片刻,虽然修仙之人记忆大都不错,但是他与这位林寒衣的几分交情,是真的只有‘几分’而已,在那场持续了几年的大战中,充其量也就是几场‘切磋’的交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