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不会跟她商量。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被狠狠取悦了。
“我答应了。”
桂云扶无语:“我还什么都没说。”
“只要我能做到的, 什么都答应你。”疾雪看着前方的路:“你可是我的宝贝。”
“……”揪住她衣服的手指紧了下, 桂云扶佯装没听见这句话:“一会见了载阳, 你别出声, 让我跟他说。”
“可以啊。”
“不管我说什么, 你都不要出声。”他道:“能做到吗?”
疾雪不懂他为什么要强调。
“行。但你要和他说什么?”
桂云扶若有所思道:“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他的手没怎么用力地勾着疾雪的脖子,下巴也放在她肩膀上,之前抱他的时候他没这样过。挨得这么近,疾雪那颗心就不禁开始鼓动。
她道:“你别靠我这么近。”
不知道为什么,她能嗅见一点桂云扶身上的淡淡香味。
那不是草本的味道, 是另一种更奇妙的。
疾雪说不上来, 只觉得闻到一点,体内就生出一股古怪的冲动。
原本规规矩矩穿过桂云扶手臂下抱他的手微微收紧, 掐着人胸侧的肋骨,她不看他,试图以此来达到不看色, 色就不存在的效果。
但很显然没成功。
“怎么了?”桂云扶问。
他一张口, 那股对她而言很诱人的味道就更加浓烈, 她脑子被冲得有点发昏,上一秒还在想“忍住忍住忍住”,下一秒再回神的时候,她已经低头和桂云扶的下唇贴了贴。
很软。
有很香甜的味道。
疾雪的两臂往上一提,把人抱得离自己近了些,然后干脆地加深了这个吻。
桂云扶显然没料到她招呼都不打就亲自己,发出了一点不满的喉音,统统被疾雪吃进嘴里。
他推她的肩膀,但力道软绵绵的。更别说如今整个人都在疾雪怀里,双腿双手被禁锢着,又能退到哪里去。
疾雪此时有一种完全掌控着那个高高在上的桂云扶的感觉。
看他只能伸着舌头被她亲一亲含一含,被欺负得漂亮的黑眸渐渐蒙上一点水雾。她心中那股膨大的欲望被满足。瘴气顺着他的舌钉、他的舌尖,被她吞入腹中,充盈她的脉络。
这对疾雪而言是一个良性循环。
越是吞吃这些瘴气,她越不会疲惫。
越亲越有精神。
他怎么这么甜?
但再有精神,这条山路终究是有限的。
看见半山腰临近,疾雪绷着脑中最后一点理智,松开了桂云扶的唇舌。
他张嘴细细喘着气,雪白的耳尖通红,眼神还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你……”等神智清醒了一点,咬唇就骂:“你是属狗的?”
抬手擦去唇上沾染的津液,他睫毛向下挤压着雾蒙蒙的眼睛。
“放我下去。”
疾雪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身体不听使唤:“对不起,回神的时候就已经……”
“放开。”
“芙芙……”
看她垂着狗耳朵可怜兮兮的,桂云扶气得撇开视线:“这次……就算了。就当是给你奖励。”
“奖励?”
“你刚才答应我的奖励。”
疾雪立刻高兴了,把人往怀里拥了拥,去蹭他滚烫的脸颊,桂云扶的手绕在她背后,不着痕迹地轻轻回抱了她一下。
但他的眼神很暗,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深处暗流涌动。
载阳长老就在半山腰的一座临时小苑里边,估计没想到才短短几天就有人来见他,他从躺椅上坐起身来时还没怎么睡清醒。
“你们怎么就上来了?任务完成了?”
桂云扶在外面等了一会,等到嘴唇没那么红才进来的。疾雪站在他身后,得了甜头的小狗准备履行承诺,从头到尾当哑巴。
“是。”他从乾坤袋中摸出一个法器:“说来复杂,长老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那是一面通天法镜。
往里注入灵力后,镜中就开始显出场景。
深夜。
寂静的村落。
巨大的牛头魔族。
还有与之对峙的疾雪和桂云扶。
这面法镜可以记录曾经发生过的事。
没有妖丹为证,这的确是最好的证据。
但桂云扶和诸怀的对话不会也被记录下来吗?
疾雪在后面只能看到半个角的画面,但听镜中传出的声音,诸怀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有她和桂云扶在进行一些零星的交谈。
比如,她拔剑想冲上去的时候,桂云扶对她说“别动手”。
接下来的发展本该是,桂云扶对诸怀说,想问他一个问题。然后谈到了魔尊之钥能否能打开上任魔尊留下的秘境。
但在镜中,这些画面都没有。
是桂云扶抬起食指,从指尖释放出一股灵力。
灵力贯穿魔将的胸腔,将他一击毙命。
……假的。
魔将分明是被疾雪所杀。
“就是这样。”桂云扶对载阳长老道:“可以算是我赢了吗?”
他没有回头看疾雪什么表情,也想好了她如果开口质问要怎么周旋,好让载阳相信他的话。
但没有。
身后没有声音。
载阳长老端详了一会画面:“魔将……居然还有一个没死的。”他点点头:“很好,我倒没想到你修为如此深厚……你立了大功。”
他站起身,招来服侍的仙童:“去,给玄紫真君捎句话。让他出关来见个人。”
“商人,这通天法镜要留做证据,我晚些时候再还你。今日午后,你来一趟太玄殿。我和玄紫真君在那里等你。你完成了课题,自然有宗门奖励。”
桂云扶抬手行礼,目送载阳长老匆匆离开。
等苑内只剩他们两个人了,桂云扶才转身看她:“为什么不出声?”
疾雪不明所以:“不是你让我别出声的?”
“……”他神色有些古怪:“你的功劳被我抢走了。”
“那也不算我的功劳。魔将是被你逼出来的,这本来就可以算是你的功劳。”疾雪道:“虽然都一样可以见到玄紫,不过咱们最开始的计划不是让我做龙傲天的吗?”
对于功劳谁来拿这件事,她好像完全不在意。
“急什么。”桂云扶低道:“你很快就会知道原因的。”
到了半山腰,之后的山路就没那么长了。山间还修了一条石板路供人上下。
桂云扶没让她再抱他,正好,疾雪也不太想再惹他生气一次。她以前觉得自己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但最近一到桂云扶面前,自控的开关就像失效了一样。很奇怪。
他们走得不快,庄晓月和怀青等人不出多时就追上来。
怀青看着瘦瘦弱弱,体力比桂云扶可好太多。
“我刚上来没看见载阳长老,人呢?”
疾雪道:“我们跟他交了差他就走了。”
“所以你真把妖兽杀了?”怀青问:“那我们组岂不是赢了?”
“没有。妖兽是商人杀的。我就是个在旁边喊666的。”
怀青:?
“毕竟商人是梅班的人嘛,肯定比我们厉害。”庄晓月不知道疾雪的底细,不疑有他。
“对了,织桑让我们给你带话来着。”
疾雪:“什么?”
“她说谢谢你当时阻止了那帮对千令起杀心的弟子。”
“哦,小事。”疾雪道:“她的腿伤怎么样了?”
“包扎得及时,好像没什么大碍。就是……千令是不是没办法再变回人了?”庄晓月说到这里就想抽抽:“我刚才在旁边看得话都不敢说……他为什么不再好好想想……”
修士和妖都注重道行的修炼,深知要积攒道行有多不容易。庄晓月很替他惋惜。
“妖兽起码得积攒近百年的道行才能幻化成人。”疾雪道:“努努力的话,也许七八十年就能成。”
“那也太久了!”庄晓月道:“凡人的寿命是有限的……”
这不是千令努不努力的问题。而是织桑能不能活到他再次变成人的那一天。
“他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应该就有觉悟了。”疾雪道:“就算不能吐露人言,但也可以一辈子和她作伴。等织桑死后,他又是一只自由自在的妖。千令应该满足了,你就替他开心开心吧。”
结果这话没安慰到庄晓月,更让她泪水盈眶,就差哇一声哭出来。
……真是一个极具共情能力的好人。
桂云扶也有点意外疾雪的话。
她明明整个过程都是一副不关心、不搭理、不深入的态度。
“你觉得千令赌赢了吗?”他把之前她问自己的话拿来问她。
疾雪:“他肯定满足了。但如果是我,我会觉得自己输了。”
“哦?”
“我的欲望比较深,比较多。”她毫不害臊:“只是陪在身边怎么够。我想要的是全身心的深入,我要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这话相比以前已经含蓄了很多,但字里行间透出的那点自信还是一如既往。
桂云扶淡淡一哂。
“那我的欲望也许比你的还要深。”
疾雪:“什么意思?”
他却已经加快脚步而去。
之后就是短暂的休憩。宗门体谅弟子们露宿荒野这么久,没急着上课,放了半天假。
桂云扶进门以后就不见了,疾雪猜他是去太玄殿见载阳和玄紫了。
这几天都是大太阳,怀青比起刚来宗门的时候稍微晒黑了一点,躲在树荫下边抱怨:“早知道就涂点什么再下山了,我辛苦养好的皮肤都要皱了。”
疾雪正在旁边喝水,听见来了句:“无所谓吧,你又不做小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