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抿唇,江牧只得无言地把每个桶里满满的水倒掉半桶。没事,他现在只是七岁的孩子,两大桶满满的水提不起来是正常的!
两个半桶水再挑起来时江牧便没有问题了,只是来时基本是快跑的速度,回去时只能满满走了。
江牧的一路上并没有耽搁多少时间,走回村子里时那些孩子还在原地玩耍,看到挑着水回来的江牧一个个大呼小叫,没想到他真能挑着水回来。
“哇江牧,你这么厉害的吗?”
“这些水重不重啊?”
“不重。”江牧摇摇头,比起上一世他后来提的那些大大的装满水的石桶,现在这些只装了半桶水的小木桶又算什么。
“江牧!你又骗人!”
“对呀对呀!怎么可能不重,我最讨厌提水了,提一桶手都红了。”
“你们如果也练武,提水就不会重了。”
“真的吗?”
这些孩子们跟了江牧一路到了村外,直到江母呼喊江牧的声音响起,江牧才和孩子们告别,加快脚步,来到了江母身边。
江母连忙伸手想拿过江牧担着的水桶,被他一个侧身挡住,“娘亲我来就好,这些水一点都不重,你看我都不累。以后家里的水都让我来担。”
江母心疼地拿出手帕擦去江牧额角落下的汗,这么多的汗,怎么可能不累呢?
第2章 成为武状元(2)
挑了水回家,美美地吃了江母做的晚饭,江牧差点吃着饭哭出声来。原来母亲做的饭居然会这么好吃的吗?和自己做的饭差别这么大!这就是家的味道!
“你慢点吃,别着急。”江母夹了满满一筷子菜放到江牧的碗里,看着自己孩子吃得那么香,她心里幸福极了。
美餐一顿,江牧并没有休息,现在时间不早,外面的天色也已经黑了,他现在的身体还不够强,晚上绕着山跑遇见野兽容易出现危险,因此他便因地制宜,捡了根树枝练挥剑。
江母没想到江牧说的练武居然是来真的,当下便想制止,江牧身子那么弱,如何能受这样的苦?
江牧手上拿着树枝,怕打到江母连忙停下,“娘亲,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也是男子汉,我想保护娘亲。”
小小的孩子身躯还十分稚嫩,但是眼底十分坚定,江母不知不觉松开手。孩子长大了,她也该坚强起来。“那你注意身体,不要太累了,练完了就早点休息。”
“好的,谢谢娘亲。”
目送江母单薄的身躯进入房间,江牧练习的动力更足。
挥剑三万次——
第一组:一千下!
开始!
——
辛苦练习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被鸡鸣声叫起的时候,江牧的浑身都是酸痛的。
等一下!被鸡鸣声叫起?
他居然睡着了!
一边为身上的酸痛感震惊,一边又为他睡着了震惊。虽然现在的身体是七岁,但他并不是真正的七岁啊!他怎么可以这么堕落!区区一万下挥剑就受不了(是的,他昨天只挥了一万下),而且还睡着了!
罪恶感涌上江牧的心,他马不停蹄地起身洗漱完毕,留下一张纸条就离开家门。昨天的练习没有达标,今天他再也不能堕落了!
先不说起床后江母看到江牧纸条说自己练武去了时心中的无奈与欣慰,上山的江牧跑步计划也受到了阻碍。
山上的道路并没有那么适合奔跑,上一世他每日做练习的那座山,早就被他每日的奔跑踩出了一条合适的路,但是现在的这座山还是十分原始的样子。近山处的路还多些,植被没有那么多,但远山处的路便被密密麻麻的杂草覆盖,在这里跑步,不是在跑步,而是在被这些枯枝鞭打。
在又一次被横生的树木拦住去路之后,江牧原地返回。既然不能绕山跑,那便折返跑吧!
跑回山脚下,再跑上山,再跑回山脚下,再跑上山,路到哪儿,他便跑到哪儿。
清早起来捡蘑菇的孩子们看到了江牧奔跑的身影,心里奇怪,便叫住了他。
“江牧,你又在干嘛?”
“我在练武啊!”
“你又骗人,我娘亲说了,你这根本不是练武!”是的,这个孩子昨天看到江牧之后就回去问家长了。他家长自然是不信,江牧这个瘦瘦弱弱只知道读书的病秧子怎么会练武呢?就说江牧在骗人。
虽然又被说骗人,但江牧并不恼,世人皆是如此,总是不愿意相信超出自己理解之外的事务,反正练武是给自己练的,又何须在乎别人是否相信。
这么想着,他便也这么说了,也没管听他话的孩子听没听懂,江牧又一次踏上了上山的路。第十次折返跑,开始!
从天蒙蒙亮一直跑到天大亮,肚子里完全无法忽视的咕嘟叫声让江牧不得不停下了继续跑步的计划。不过虽然因为速度慢没有跑到他计划中的一百次来回,但是他欣喜的感知到了来自身体明显的进步。
这具身体的资质实在是好,再加上他上一世练过一次的关系,他能够清楚地感受到随着他每一次的练习,上一世那些真实的力量在一点点被这具身体吸收。或许他能比昨天他想象中更快地达到上一世的程度,重新成为世界第一!
回到家时江母已经做好了早饭,江牧洗完手换了身衣服,就乖乖巧巧地去厨房帮江母端菜。
江母心疼江牧一大清早就出去跑步的辛苦,自然是不肯,但是现在江牧的锻炼已经颇见成效,他脚下一个灵动的步伐,就越过了江母的阻隔端着菜离开了厨房。
江母也没生气,直感慨这孩子真是滑不溜手,但是来自孩子的体贴还是让她十分受用,笑着打上两个人的饭,就端了出去。
满满一大碗饭,江牧三两口就吃完了。本来就是长身体的年纪,又做了那么多的锻炼,自然是吃得更多些。去厨房又添了一碗饭美美地吃完,他这才满足地放下了碗。
等江母也放下碗,他便迅速地开始收拾:“娘亲,我来洗碗,您去歇着!”
“这哪能让你做呢!你快去休息,累了这么久,快去睡一觉,娘亲来收拾就好了。”
江母拒绝的意图实在太明显,江牧不自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知道,江母这是还把他当成一个柔弱的孩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必须得小心呵护着。
这么想着他转身离开了屋子,在外面看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兴冲冲回了房,叫住正在洗碗的江母:“娘亲,你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了,我现在可厉害了!不信你看!”
江母一回头,就看见江牧拿着一根大人粗细胳膊的木棍,一边说话,一边双手使力,竟是当着她的面把那木棍折断了!
她不由自主睁大双眼,难掩震惊!
“娘亲,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好好的。”江牧放下木棍,抱住了面前的江母。
江牧的身体还十分瘦弱,但是江母丝毫不怀疑这具身体的力量。江父去世这半个月后空空荡荡的心头一次落到了实处,她终于安下心来,相信自己还能好好活下去。
在江牧的反复劝说下,江母终于去休息,他把碗洗完,东西收好,没急着再上山,而是进了房间开始修炼。
昨天晚上本想以修炼代替睡觉,结果他却不知不觉睡着了,只能今天来补上。
趁着吃完饭不能做剧烈运动,修炼一下十分合适。
盘坐在床上,江牧闭目敛息,腰背挺直,眼观鼻鼻观心,双手结印,运行功法。
只一瞬间,他便察觉到了体内的气,引导它们在经脉中行动,所过之处身体一片温暖,不一会儿整个人就像是泡在了暖呼呼的水中,这两天锻炼带来的疲惫一扫而空,他又能出去绕着山跑三百圈,挥剑三万下,给家里挑上满缸的水了!
再睁开眼,江牧已经突破了第一层境界。他知道他的进境会快,但没想到会这么快,每一次的锻炼都在刷新他的认知,这完全是突飞猛进的进步!
但是这也没什么不好,他一直追求的不就是越来越强大的力量吗?只要能够更强,他就会一直努力!
这一趟修炼下来,江牧身上也有了厚厚一层污渍,这都是刚才洗精伐髓排出的身体杂质。把水缸里的水全部用完,给自己洗得干干净净之后,江牧没有停下,拿上水桶接着给水缸挑水去了。
这一次,他一定能挑上满满两大桶水!
不出他所料,昨天挑两半桶水还颤颤巍巍的他,今天挑着两大桶水也能健步如飞。
甩下一众一惊一乍的孩子们,江牧兴高采烈地回了家。看到他这么厉害,江母一定会更高兴的!
谁知刚进家门,江牧就看见家里来了不速之客。
村长!
那个趁机占便宜低价买他家房子的村长!
他现在来,很明显是想要找江母做交易,他开出的价格完全不合理,绝不能让江母同意!随即江牧挑着水冲向院内,好像收势过急匆匆停在村长面前,整个人都因为强大的惯性不由自主往前弯下身,挑着的水更是全都撒在了村长身上,把他完全从头浇到尾,湿透了。
村长刚来其实没多久,他话还没说两句,就变成了个落汤鸡。心里气急,恶狠狠地指着江牧,痛骂出声:“你这个小兔崽子,是不是故意把水泼我身上的!看我不打死你!”
江母见状如何能忍,江牧就是她的一切,就算是村长也不能这么说!一把把江牧拉到身后,江母看向村长,“村长,牧儿还那么小,他如何能挑得稳两桶水,自然是无意的。”
村长还指望着江母能在江田的逼迫下,选择把房子便宜卖给他,自然是不能和江母撕破脸皮,于是只能把气咽下,“你这么说也是,我先回去换衣服,我说的卖房子的事情你好好考虑一下,这个房子你留不住,不如早点卖了换钱,好送江牧去上学。”
目送村长走远,江牧才看向江母:“娘亲,村长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江母下意识想搪塞过去,但是又想到这两天江牧的种种表现,思索了片刻,终是开了口:“村长说能以十贯钱买下我们的房子和田地,然后我去镇上找个营生,你便能安心在镇上读书了。”
“他说什么屁话!我们这房子可是值五十贯钱,我们的地也值十贯钱!他十贯便想买了?!”
江母见江牧如此气愤,摇摇头安慰道:“我自然是不同意的。”虽然昨天前,她差一点儿就同意了村长的提议。
第3章 成为武状元(3)
江母蹲下身,擦掉江牧身上沾着的水,“房子我不会卖,明天江田来我也不会把东西给他,我们去报官!官老爷一定会为我们做主的!”
官老爷就是县令,县令就是江田的舅舅,他根本不可能会为他们做主。但是江牧现在并没有这么说,而是点点头,赞同江母提议的模样。
“嗯嗯,”江牧又重新挑起水桶,“娘亲,我去打水!”
又一次踏上挑水的步伐,这次总算没出任何问题,顺顺利利地挑了水回家了。
来回数次,直到把水缸的水打满,江牧这才重新开始上山修炼。早上运行了功法还突破了境界,因此现在再上山能去的地方就更多了,之前被树木拦住的路现在也能去了。这么想着江牧便在家里找上唯一剩下的一把弯刀,拎着便上了山。
回到早上被拦住的前路,现在江牧没有折返,而是拿出弯刀直接往前一砍,精湛的技巧和精巧的发力让他面前这一人环抱粗细的树干应声而断,把它拖到一边,继续往前走去,一路上的残枝断树都被他清理得干干净净。
他弄出的动静不小,本来周围还偶有鸟鸣传来,但是在一个休息的间隙,江牧却发现周围奇异地安静了。
冥神感受了片刻,江牧嘴角一勾。很好,送上门来的猎物,他这就拖回去给娘亲加餐!
装作没有察觉到猎物的到来,江牧依然在砍着面前的枯枝,只是动作其实慢了许多,在又一次砍断一根枯枝之后,他猛地向左前方冲刺,越过层层茂密的枝叶,树后藏着的动物身形出现在他的面前。
野猪!
锋利的獠牙,凶狠的眼神,油润的皮毛,结实高大的身躯,让人丝毫不怀疑它的杀伤力。但是江牧丝毫不惧,拿出弯刀狠狠砍下,被野猪的獠牙挡住又变换步伐来到它的身侧,继续使出弯刀。
本来野猪的皮毛十分坚硬,就算拿着弯刀也不是七岁小孩能够划破的,但是江牧现在的力量已经今非昔比,他使出浑身力量,从上至下,竟是把野猪完全能撕裂开来,血溅了一地,洒了他满满一身。
见野猪已经倒地,江牧松了口气,紧绷的身躯放松下来。虽然他不惧野猪,但这只野猪太大,力量太强,现在他的身体不足以轻松斩杀,还是得全力以赴。没能把野猪的皮毛完整留下很是遗憾,但是这么大一只猪,够他们家吃好久了!
简单收拾一下,江牧也没再继续上山,拿了柳枝把野猪牢牢捆好拖着下了山。
山脚下妇人们正在开垦荒地,远远地就看见了一个越来越近的黑影。
“那是什么?”
“一个人吧!”这人抬起身眯着眼仔细看了看。
随着身影越来越近,比起看清究竟是谁,她们先闻到了扑鼻的血腥味。
“这,这不是江家的那个娃娃吗?他身上怎么全是血!”有一人眼尖,先看清了来人。
“什么!”
其他人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朝黑影处跑过去,这才发现居然真是江牧,他身上真的全都是血!还来不及关心,她们又看到了江牧身后拖着的野猪尸体。野猪很大,跟江牧一样高,是江牧两个人宽,这么大的野猪,居然被江牧拖在身后?
等一下,这野猪是死的,难道是江牧打死的?
看看江牧身上的血,又看看野猪身上的伤口,所有人都陷入了自我怀疑。
“大婶,我把野猪拖到家里,如果大家想买就拿钱来买,还是按以前的价格。”
“天哪!江娃子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等江牧走远,妇人们才晕晕乎乎地开口了。
“他说那猪是他打的。”
“怎么可能!”这话一落地,立马就有人跳出来反驳。
“但是山上也没有其他人了啊!”
“那江娃子万一遇到死猪了呢!”这人又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