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白笑意盈盈,美到锋利的眉眼也显得温柔起来。
“应拂云以后,永远都不会是一个人,你有我,还有这尾湖。你不要怕,即使失败了,我们也都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应拂云:果然是男菩萨嘛,明明是一条蛇,却这般温柔,惹人怜爱。
快要完结了,轻轻放一下下个世界的预告:楚怜X窃生
又疯又丧又强凤傲天小师妹,得知自己是个给小说男主送经验的女炮灰,破除幻境后,一边被厨艺超好的温柔漂亮鲛人治愈,一边拎刀满世界乱杀龙傲天的故事。
下个世界树崽我一定学着把控节奏,争取有所进步!握拳.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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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例外
“如何送给我?”
应拂云故意逗有白, 板着脸问,“在这里立个碑吗?”
有白问,“立碑?为什么要立碑?”
对上应拂云含笑的双眼, 他才明白过来应拂云这是在和他开玩笑。
有白抓住自己垂落的发尾,不知为何忽然有点害羞。
他侧开身子, 正对着湖面, 轻声说,“不立碑,又没有别的妖或人会来, 我们签订契约吧。”
应拂云越看越觉得她的蛇可爱, 轻飘飘飞过去, 问他签什么契约, 是地契吗?
“别逗我了, ”有白低着头抱怨,眼里却满是笑意。
“我想把湖送给你, 你是它的所有者以后,就也成了领域的一部分,从今往后就可以自由出入这里。因为和神魂相连, 就是转世了也不会失效。”
他揪着袖子, 清了清嗓子,才又问,“应拂云,你愿意吗?”
你愿意和我生生世世都绑定在一起吗?
藏在有白话中的心意, 应拂云接收到了,她想了很多, 最终飘起来, 飘到和有白同高的位置, 隔着宽大衣裳,抱住了他。
“未来的事情都说不准。”
闻言,有白的头低垂下来,下巴枕在应拂云肩上,低低地喊了一声应拂云。
“所以我决意要抓住今天,”应拂云抚摸着有白的长发,轻声说,“同你一起,便没有什么不乐意的。”
世界是虚假的也好,我是炮灰也罢,都无关紧要。
我想与你合谋,在陈旧的世界里相爱。
哪管今夕何夕,明天后世?
复杂幽微的心思不必说予笨蛋美人听,应拂云只要看见有白,便觉得世界简单,灵台清明,心情愉悦。
“真的吗?”
有白双眸圆睁,他卡住应拂云的肩,身下的蛇尾在空中摇摆不定。
应拂云不再逗有白,像安抚失落的宠物一般,轻拍他脊背,点头说,“是真的,我愿意。”
有白笑起来,一把抱住应拂云,以尾撑地,贴地腹行,他甚至都忘了自己能飘起来这回事,原地绕行数圈才停下来。
“应拂云,我好喜欢你!”
有白言语直白,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欢和偏爱。
“喜欢我什么?”
应拂云问,故作漫不经心。
有白不知这是应拂云隐秘的试探和请求。
他神色天真,如实以告。
“喜欢云云什么?好难说。”
“你聪明,善良,勇敢,像是妖精话本里的主角。你会保护我,会问我的意见,又会依赖我……好多好多啊,反正就是很喜欢,觉得你那里都好,连别扭不说话的样子也好。”
应拂云伏在有白怀中,仰头看他,不懂自己在他眼中为何如此好,就像她不懂自己何时开始觉得笨蛋蛇妖处处都惹人爱。
即使是犯蠢的时候,也可爱万分。
应拂云以一种不确定的语气问,“有白,你好爱我?”
有白沉默一会儿,非常严肃地点头,总结说,“是的,就算应拂云你下辈子变成蛇最讨厌的蜜獾,我也会喜欢你的!”
“蜜獾?吃蛇的那个蜜獾吗?”
蜜獾,书中说它天生具有抗毒体质,特别喜欢吃蜂蜜和蛇,是一种看到蛇就会主动进攻,而蛇类却拿它完全没办法的动物。
喜欢一只蜜獾,这可真是,太为难蛇了!
应拂云知晓有白严肃表情下的深意,又突然明白了自己在有白心里是个什么形象,而后趴在有白身上,大笑不止。
有白不太明白应拂云的快乐,但看应拂云难得如此开心,他也跟着快乐地笑起来。
应拂云笑了小半盏茶时间方止。
她微喘着气,看向还在傻笑的有白,掩面问他。
“你笑个什么劲儿?”
“不知道,”有白想了想,又说,“云云开心,我也开心。”
应拂云从有白怀中飘出来,与他四目相对。
她目光像是幽暗夜景里的火星,并不很明亮温暖,反而有些诡异的温柔和漂泊感。
有白看着看着,又觉热意上涌,偏过头去,躲开应拂云的视线。
应拂云笑道,“你怕什么?我又不是真的蜜獾,不会吃了你。”
有白不答,偏着头,拉过应拂云的手,放到嘴边,用尖齿轻轻咬了一下。
尖齿的力度很收敛,甚至都算不咬,至多是轻轻刮了一下。
应拂云心尖微颤,疑心笨蛋美人蛇是在引诱她,却听有白委屈抱怨。
“在这里不可以总是逗我,我好难控制自己。”
应拂云收回手,揉搓泛红的指尖,从善如流,“下次不逗你了,正事要紧。”
“也不是一直不可以,”有白小声补充,“等这些事都结束了,或者你再长大一点,灵魂更凝实,就可以啊。”
应拂云意味深长,“哦,我知晓了。”
有白红着脸不再说这件事,他牵着应拂云,同她签订契约。
一人一妖又腻歪一会儿,等应拂云睡着了,有白才退出螣蛇领域。
有白分出一缕元神,附身在地牢里无灵智的原矛头蝮上,控制它在黑暗的地牢中游走。
应拂云和姜泠商量过,她们一致认为,既然恶灵反派盗走镜心,是为了通过镜心扭转命运,现在又因为流珠暴露而出手杀了她,说明他在一定程度上也能窥见一点命运的边角。
若是知道自己扭转命运无望,恶灵保不齐会狗急跳墙,做出别的和剧情不符的事情。
是以,有白便潜入府中,这样既能打消“认命吧”系统的疑虑,又能在保护应拂云的同时,顺势查探监视恶灵的活动。
有白附身的原矛头蝮游到地牢最里间时,恶灵已经进食完毕,生来双腿有疾,不良于行的少女尸首挂在木架上。
她的身躯具已干瘪,只余一层枯黄干脆的皮覆在骨骼上,但有白仍旧能通过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和几乎穿过她整个琵琶骨的铁索,看出少女生前遭受过怎样非人的折磨。
恶灵要借助伤残之体克化镜心防护,需得对其极尽折磨,使之充满怨气,再吸干其血肉精华。
原矛头蝮趴在地上,蛇首贴地,不敢看少女空无一物的眼眶。
有白先是自然而然地同情少女的遭遇,而后意识到,如果他没有出现,几天后,被这样对待的,甚至更惨的人就会是应拂云了!
他想到应拂云原本的结局,一瞬间心如刀绞,愤怒和心痛交织。
原矛头蝮抬起上半身,蛇瞳明亮如鬼火,蛇信倾吐。
有白很想现在就暴起杀人,诛杀眼前人和他身上恶灵,最好让他们都体会一遍惨死的少女们的痛苦。
但原矛头蝮半身直立的动作停滞一会儿,又慢慢隐入黑暗,归于平静。
他要克制,不能打破计划。
而且,虽然应拂云她们都相信这个世界是话本,但有白不相信,他总觉得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他和应拂云有来生,有漫长的永远,所以他不敢冒险,不敢强行插手人间事物。
恶灵消化完少女身上精血,便暂时从萧江行身上脱身,以原型吸收镜心的神力。
庞大臃肿的黑色怪物从萧江行苍白瘦弱的身躯中慢慢钻出来,直到布满半个地牢,只剩一点点雾状的繁多细足扒在萧江行身上。
恶灵体内中心处,藏有一泛着暗淡黄光的物体,正是溯洄镜和有白一直在寻找的镜心。
暗红的血迹在恶灵体内游走,慢慢覆盖在镜心上,镜心的温暖黄光更加暗淡,甚至熄灭了一瞬。
恶灵桀笑不止,将镜心牢牢包裹,而后吩咐萧江行,不要玩脱了,没必要非找贵族少女,他刚死了一个信徒,短时间内不想再死第二个。
萧江行点头哈腰,连连应声。
有白忍着胸中的恶心感,又看了一会儿,确定恶灵没有超出剧情设定的行为,才控制着原矛头蝮慢慢退出此处。
元神离开原矛头蝮,回到主体,有白心中难受,他本就不需要日常的短期睡眠,这下更是两眼鳏鳏,难以入眠。
他一条蛇,在“傀儡应拂云”的脚边盘着,兀自难受许久,还是难以排解心中的痛苦,稍作犹豫,就又进入螣蛇领域中。
有白从北方飞向南方,降落在熟睡的应拂云身边,他也不出声,保持着原型,盘在应拂云身侧,看了她一整夜,也想了一整夜。
最后,在日出东方之时,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是一条心软的蛇,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天性,不可更改。
但他同时又兼具一种神性的冷漠,他会同情怜悯每一个深陷痛苦中的生灵,但也仅限于此,并不会因此就会出手相救,插手他人命运。
唯有应拂云是唯一的例外。
或许是她放大了他心中的善与爱,才让他从云端跌落,摔进云雾中,再也无法、亦不愿脱身。
“应拂云,我好爱你啊。”
一夜未睡的巨蛇垂下他的头颅,以蛇吻轻触应拂云的发梢。
******
姜泠找借口在京都逗留数日,她还是住在司妖局安排的房子中,每天忍受趾高气昂的“认命吧”系统。
她在等应拂云消息的同时,也没闲着,一面接些零散活攒银子和灵石,一面利用系统给的信息,收集大太监萧江行的罪证,联络有可能有用的人物。
应拂云则在等待萧江行想起她的时间段中,一面安抚难过和纠结的小蛇,一面关注不同方向的动向,同时整理恶灵手下受害者的信息,考虑受害者不同的情况,制定最合适的补偿方案。
当然,补偿方案里的东西都是萧江行财库的,而最终执行方案的人,还是有白和姜泠,后者说她有时间也会一起做。
原著中,应拂云死于农历六月初六。
但实际上,六月初二,萧江行就在应田忠不着痕迹地提醒下,想起了这个六品小官家的残疾庶女。
他好一段日子没有碰到哑女了,还是个官家子。
这应中田平日看着迂腐,没想到这么上道。
萧江行爽快地答应应田忠的请求,在老皇上面前,提了一嘴应田忠。
随后,他兴致颇高地往太监院赶,隐隐期待晚间的饭后消遣。
作者有话说:
萧江行:期待.jpg
有白&应拂云&姜泠:期待.jpg
不知道为啥工作了,还有月考和半年考,还要每月写总结,八月堆积了好多东西要搞,疲惫.jpg
今天会复习到凌晨,就一更了,周一考完恢复正常更新,下周三也不休息了,给小天使们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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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爱意满涨时
萧江行用晚膳的工夫, 他的心腹便去后院提人,将“傀儡应拂云”先送至地牢。
有白传讯息给姜泠,维持着普通小蛇的模样, 也一同跟去地牢。
血水浸染透了的地牢中,“傀儡应拂云”被架在木架上, 小蛇有白藏在黑暗光影里。
即使有白为了收集证据, 已经来地牢过许多次,但看着刑具绞架上的傀儡,仍旧觉得此处阴暗得让妖窒息。
他竖瞳缩成一条直线, 身体贴着阴冷的墙砖, 看到酒足饭饱的萧江行施施然踏入地牢, 直冲“傀儡应拂云”而来。
接下来的一切都像是蒙着白布的投影石画面, 有白记不清三日来, 萧江行是如何折磨“傀儡应拂云”的,他又是如何忍耐下来的。
他只知道, 当萧江行猥琐的身躯里再次冒出臃肿虚浮的恶灵身影时,他觉得解脱。
当恶灵丑陋凶恶吞噬完“傀儡应拂云”的精魂血肉时,他感到恐惧。
当姜泠提剑入门, 他终于能出手的一瞬, 他如此快慰。
他将恶灵撕裂,看姜泠一剑一剑歼灭恶灵碎片;他用勾刀穿透萧江行的琵琶骨,冷眼旁观恶人痛哭流涕;他收拢傀儡的素衫长裙,仿若坠入漫长的梦魇, 一瞬间分不清现实和幻想……
从未学过压抑情绪的天真蛇妖,在日复一日地的忍耐克制中, 终于爆发, 恶意与怒火像是火山喷发, 不可抑制。
他也没打算抑制。
他放任心中的怒火燎原,却仍旧不满足,甚至幻化出遮天蔽日的蛇尾,想将整个太监院、应府、陆家,连同整个京都,统统夷为平地。
有白难分玉夜迢迢,星河斑斓。
恍惚中,他好像听到姜泠和她身上奇怪的系统争执不休,还抽空对他破口大骂;他似乎看见姜泠遭受电击倒在地上,黑色的恶灵碎片则趁机聚拢;他仿佛感觉到有脏污秽物攀附上他身躯……
他被蒙在情绪的白布中,对周遭一切置若罔闻。
他口中法决不停,地面上升起无数细小的红色法阵,透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阴邪恐怖,又有着奇异的威严。
法阵骤亮,落入其中的一切邪祟活物,具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