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童话——问潆
时间:2022-09-10 07:09:26

  季圳然颔首,嗓音很淡:“知道了。”
  而林纾清看池蕴那边,脸色微白的好像状态有点儿差。
  林纾清跟在他们之后,看着他们和校领导配合握手,随后进场。
  在办活动协调这块,季圳然和池蕴的配合没得说。
  但奇怪的是,一向很少参加这类公开公益项目的校领导好几个都出现在这儿,这项活动虽大,但不至于还要到这么多个校领导都参加。
  更何况,书记那边这次还点名让一向与这类活动不相关的校学生会的人也加入,以至于整个现场人数一下子就超标了,显得热闹又温暖。
  但活动开始没多久,刚才还在把控进度的季圳然和池蕴就不见人了。
  林纾清是负责校学生会和校团委接洽的人,所以拿到活动资助箱准备按照校团委那边规划发送时,她满场都找不到季圳然和池蕴。
  最后,校团委那边有人说看见季圳然带着池蕴往养老院北边走了,那边好像还有哪个剧组在拍摄。
  让林纾清过去时避开点儿,别撞上记者什么的,怕问东问西。
  林纾清说好,人刚走过养老院后边的长道,就看见不远处马路对面站在拍摄蓝棚里妆容造型都艳丽的女演员,旁边还有几个人紧跟着。
  女演员,够熟悉,叶舒凌。
  池蕴就站在蓝棚中间,面对着她。
  季圳然在一边,很显眼的高个儿,无形的冷淡气场。
  一时摸不清情况的林纾清,在校领导纷纷从蓝棚后的拍摄场地走出时,接到了秦明缨的电话。
  秦明缨匆匆赶来,蓝棚里似乎已经开始对峙。
  气氛也不妙。
  林纾清不明所以,就听一向消息灵通的秦明缨同样不确定说:“还记得许晨禾爆出来私生活乱的那张照片吗?”
  林纾清点头。
  秦明缨就朝他们那边抛了眼,“据说那上面的人就是叶舒凌。”
  顿了几秒,又觉不对,秦明缨抓头说:“你上次说什么来着,她叫谢莘雅是吧。”
  林纾清沉默应了。
  秦明缨说:“估计是学校这事儿闹得也大了,好事的有扯到谢莘雅那边,这次说是约了见面,要一次性谈清楚。”
  “有什么好谈的?”林纾清没搞明白。
  秦明缨耸了下肩,“估计是人女演员的形象问题吧,现在不是她那小甜剧在播吗?就我上次在湖湾洲玩的时候看的那部,我不还说吻戏很棒吗?一看她事业就在上升期,要是查出高中被霸凌过,估摸着怎么说都能惹得同情一波。”
  但再怎么说,也不该找池蕴那边啊。
  林纾清纳闷。
  这按理不是她该参与的事,却在抬头一刹那,她和对面无意看来的季圳然撞上了目光。
  前所未有的生冷,季圳然毫无遮掩不虞。
  林纾清感受到了季圳然岌待绷紧的脾气,但他很能忍。
  以至于林纾清在又看到什么,紧皱眉头不悦刚过马路,就听谢莘雅旁边看似经纪人一样身份的女人讥讽冷声:“合着现在见面谈的不是道歉倒是封口了?怎么?你们清北学生面子要紧,我们舒凌面子就无所谓?清北这种诚意,我可真是前所未见。”
  经纪人的语气很冲,谢莘雅脸色也难看,“瞿姐......”
  叫瞿姐的女人端着手臂咄咄逼人,盯着对面不置一词的池蕴,红唇轻起:“这位同学,找这么多人来撑腰,是认定我们这边会因此妥协吗?倒也不必表现这么可怜,我告诉你,我知道不少小道消息,我们舒凌高中怎么过的?你们当时到底什么关系,只要我一通电话打给记者,你觉得会是什么后果?”
  “所以,是不是还觉得我们舒凌连声道歉都不配?清北学生这么大架子?”
  池蕴抿唇,季圳然脸色绷紧的风雨欲来。
  谢莘雅就像是接收到女人眼神的信号,一秒楚楚可怜盯向对面神色晦暗的池蕴,为难地轻声说:“池蕴,你本来就欠我一个道歉不是吗?”
  “是吗?”季圳然终于开口了。
  谢莘雅一怔,毫无底气。
  季圳然目光薄冷,他冷笑道:“谢莘雅,谁欠谁道歉,需要我提醒你?”
  谢莘雅双手攥紧,就在季圳然打算继续说时,蓝棚外突然响起“啪”的一道重声,有什么东西猛砸在地。
  大家往外看,就见林纾清完全不计后果地抬手就一把掀了陌生男人手里狂拍的相机,然后,她猛地抬手,一把挥扯下了男人的帽子和口罩,神色不屑的冷漠。
  “记者,玩偷拍?”
  林纾清敛眸,眯眼的威慑,“钻空子,你们是不是玩错人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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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腻歪
  没人想记者还会玩这一套。
  蓝棚宽长支架后, 男记者就躲在这之后,完全地藏匿自身。
  如果不是林纾清站在对街,根本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现在,林纾清绷紧脸色盯着眼前毫无防备当即上火要爆发的男人, 直接捡起地上砸坏的相机, 接连往后退, 退入众人视线。
  “这是什么?”她举起相机的同时,含笑讥讽,“弱势的证据?”
  男记者一脸吃瘪的局促。
  显而易见的走向,女人和谢莘雅脸色都瞬间变了。
  站在后方的副校长和副书记走出来, 眼见这一幕,脸色也都沉下。
  季圳然握住池蕴的力道渐渐沉稳变重。
  池蕴呼吸有变重, 但她态度依旧坚定,她盯着谢莘雅, “道歉, 我从不欠你。”
  副校长和副书记等的就是这句话。
  是, 议论沸沸扬扬,甚至吸引了旁边的陌生人。
  但剧组场地生来不给拍照, 副校长不必多忧,接过林纾清递来的相机,他就直接开口:“瞿女士, 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你们给我们一个说法?”
  “......”女人大概也没想过会有这一出。
  她握了握拳, 刚要说话,却根本没机会。
  什么时候, 清北连校带学生的名声也是他们能用浓重社会气混溅的?
  果然, 副校长从头到尾就没打算给她们辩解的机会。
  清北的校训, 海纳百川, 弘毅求学,明德求是,敬人博强。
  他们这种为博名气不惜伤害他人的行为。
  的确,现在看似伤的只是一个学生的名声,但学生的背后呢,他们伤及的是清北,是学校赋予保护学生的使命。
  池蕴只是一个学生,但也是清北成千上万学生的缩影。
  副校长一向务实求真,护在手里的学生遭受如此,他断然不能忍受。
  季圳然就是知道这点,他们身为学生,没有能力和这些团队完善的公司对敌,那学校呢,说动最能支撑底气的校领导,那他们就有绝对的胜算。
  必然,一向温柔和蔼的副校长冷下面容,直接看向一旁早有准备的季圳然,“不是说有证据?现在拿给我。”
  就是由溪安一中贺启廉那边出示的所有证明。
  是谢莘雅曾经自己亲口坦白的澄清。
  现在全部明明白白摆在女人面前。
  谢莘雅那张脸根本不再是演戏的慌乱了,她从没想过季圳然会有留档这一说,因为之前贺启廉打她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回去百年誓师大会,她就旁敲侧击了,保证书早没了。
  那现在这份......
  是季圳然的留档。
  季圳然是留档了,但他没分散。
  林纾清从周子远那边拿到的纯粹是高三那年,他无意看到保证书损毁前好奇拍下的模糊版,周子远有意识,所以这么久他都没传。
  而群里他说归说,图是私下传给林纾清的。
  就是怕谢莘雅那边因为她现在出名了,碰上他拿了她什么把柄,会摊上事儿。
  这种情况,毕竟谁都说不清楚。
  除此之外,没人再拿到更多备份。
  图的事,林纾清也和季圳然说过之后,季圳然让林纾清留着,不急着动用,但没想派上用处的情况会来得这么紧急。
  副校长从牛皮纸袋里拿出那份保证书,还有谢莘雅和池蕴当时的各种证明照片,副校长直接说:“瞿女士,如果你们非要玩这种手段,那我不如直说,我们学校学生到底有没有对你们公司旗下的艺人造成某种程度的伤害,有目共睹,这里面究竟谁说真话谁说假话,也一清二楚。如果话到这里,你们还想和我们玩障眼法,试图拿捏我们清北学生的名声来给你们旗下艺人造势,那实在抱歉,我想我们必须用法律途径来捍卫我们自身的权利。”
  “这件事,清北势必追究到底。”
  话落,副校长不再直视女人脸白的模样,直接偏头和他专业下最得力的门生季圳然说:“现在,直接联系党委办公室法务科的蒋主任。”
  季圳然一身黑白西装,严肃又正气。
  他眉眼锋利,从容风云,颔首说:“是。”
  女人和谢莘雅的脸色当场发白。
  再无回旋余地。
  -
  谁都没想到这次学校会出手。
  以往这类事,不是没有风头掩过的处理方式,但似乎是这次副校长的上位,带动了凛然的训诫,清北的一切,都必须珍重。
  活动地点的刻意安排,人员合作的刻意变多。
  所有人都看懂了副校长明知而为之地用声势战把脏水全权泼了回去,由此,许晨禾那边涉及的处罚问题更重了。
  当晚,学校直接公布一则通报:
  【根据《航空科学与工程学院学生违纪处分条例》的有关规定,许晨禾同学涉及创业创新项目剽窃他人成果致使高分,给予严重警告和留校察看处理。
  另,个人私生活一块问题,留校察看,取证待观。】
  平台消息一出,学校议论直接炸开了锅。
  但最关键的几个当事人当下并不在学校。
  七零二的餐桌上,林纾清略有拘谨地坐着,旁边是狗,对面是坦然往火锅里烫菜的季圳然和安安静静吃碗里羊肉的池蕴。
  今晚这气压低得过分。
  像是受白天影响。
  林纾清可能白天忙累了,晚上没什么胃口,手支着脑袋就安静观察着季圳然和池蕴的相处,经过今天这个事,他们应该解了之前吵架闹矛盾的结了吧。
  可能是目光太直白,季圳然一抬头就撞上。
  他生来眉目不加掩饰的冷,进了大学尤为更甚,是能撑起一面的冷淡,“看什么?”
  明显还憋着气。
  “......”林纾清小声说,“看你和池蕴姐。”
  知道季圳然这人气球精,池蕴姐闻声抬头,拉他一把,扯近了靠着他,笑说:“我能看什么?”
  季圳然脸色明显好转。
  “......”林纾清是没见过这么能把情绪写在脸上的人。
  但也没多聊白天的事,处理了就处理了,池蕴不是揪着不放的人。
  而季圳然看着林纾清身边的空位,直接问:“祁闻呢?”
  “他今天晚间训练。”林纾清都知道,看了眼手表,说,“估计要到十点才到。”
  季圳然嗯了声,似是知道他们有什么安排,问:“那马上寒假,你和他打算怎么过?”
  “能怎么过?拓展实习吧。”林纾清喝了口饮料,说,“清北和北航不是都定了实习学分么,一个月时间,应该能拿三分。”
  这话出来,空气似乎静了一瞬。
  季圳然的语气有点怪:“祁闻陪你一起在帝都?”
  林纾清:“?”
  她没懂他意思,眼睛眨了眨。
  季圳然大概是感觉自己透露了什么,他不太自然地轻咳了声,一块蟹肉就直接丢进林纾清碗里,“吃你的饭。”
  “......”林纾清瞅着碗里的蟹肉,不高兴地脸一下垮了,“季圳然!我!不吃蟹肉的!”
  “你以前在家不是都吃?”季圳然没头脑地开口就说,“祁闻不吃蟹肉?”
  “......”林纾清无语,甩手就给他丢回去,气呼呼,“是我!我不吃蟹肉!谁给你说我在家吃蟹肉就是喜欢蟹肉了!”
  “......”季圳然也没好脾气了,他冷着眼睨她,“林纾清!”
  “干......干嘛?”在祁闻那撒惯了脾气的林纾清很久没听人喊自己本名了,她突然慌得往后退,背脊安在椅背上,不安道,“你喊我名字干嘛啊?”
  池蕴眼见这对兄妹这架势,她心疼林纾清,伸手牵了下季圳然手,摇头示意。
  但季圳然火气上来了,向来比祁闻难说话。
  他盯着“小白兔”一样的林纾清,一字一顿:“在我家,不、许、挑、食。”
  “......”林纾清皱眉,看到这样的季圳然一时不太敢反驳。
  正巧,这时,门铃响了。
  林纾清条件反射知道肯定是祁闻,她赶紧提溜就跑去开门。
  门一开,果然凛风窜进,黑色羽绒服里一身单薄训练服的祁闻单手抱起穿的很少的她就往玄关口走。
  门关,他踩在门毯上,才把林纾清安稳放下来,换完鞋起身才笑着轻弹了下她额头,眉眼温柔,“穿这么少,还出来接我?”
  林纾清像是靠山来了似的,眼睛清亮,澄澈的乖巧,她笑着眯了眯眼,扒拉开祁闻外套就往温暖里躲,“嗯,等你好久了。”
  “你哥他们呢?”
  “在里面。”
  “吃很久了?”
  “没,我等你一起。”
  “怎么不先吃?”
  “就想等你嘛......”
  两人边说边笑地往里走,就碰上季圳然和狗同时嫌弃的眼神。这年头,狗也没想自己啃个骨头,会这么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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