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妱不明就里地抬头, 就听他说:“过去辟个谣?”
“怎么辟?”
他想起白日里她发的消息,斟酌问:“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
今妱刚要反驳说“是什么时候的事”, 蓦地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她忙不迭加了个前缀:“是在我室友面前,我们是男女朋友。”
“哦——”岑晏语调拖长, 回味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今妱等了等, 也没等到他的问答,不禁抬手晃了晃他的胳膊:“你想怎么辟呀?”
“本来是想拿你辟的,”但目前看来显然不行,除了她的室友,还没人知道他们有这一层关系在,他说:“我再想想吧。”
“拿我辟?”今妱喃喃,“我是符吗, 还能辟这辟那……”
踢踏着脚步往下, 不小心脚下一滑,差点踉跄地摔下楼梯。
还好就剩一个台阶, 被岑晏眼疾手快地扶住腰身。
“好好走, 认真一点。”
劈头盖脸地一顿教育, 无形之中挑起了她的那点叛逆因子。
今妱回头去瞪那阶台阶, 下意识搜寻蛛丝马迹——
灯光下, 瓷砖上反射出盈盈水光。
找到了罪魁祸首等同于获得了唱反调的权利, 她的眼睛亮了亮,指着那一滩水渍说:“不是我的错啊,有水我才打滑的。”
岑晏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从他的角度看不是很明显,不过的确是有。
“好,”他抬手拍拍她脑袋,语气软和下来:“但也要注意看路。”
“看着呢。”他们走出楼栋,今妱蹦蹦跳跳地冲在前面。
电子分类垃圾桶有人脸识别功能,盖子自动掀开,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路灯影影绰绰,垃圾桶边缘红绿蓝紫的灯光变幻。
岑晏走过去,手微扬扔了进去。
回去路上今妱换了一边走,岑晏却执着于走她的外侧,绕了个半圆的弧度将两人的走位换了过来。
今妱不解问:“你有强迫症吗?”
小区路上现在多的是人在散步,偶尔有私家车行驶而过。
岑晏没回答她,却说:“牵手吗?”
这里的路灯尚且明亮,今妱想也没想地回:“我看得见路。”
可手里还是传来了柔软的温热,他牵住了她。
“那就当我看不见吧。”他不要脸的睁眼说瞎话。
今妱没有抗拒,任由他牵着往前走,心里想的却是——
奇了个怪,夏天那么热,他的手冻得跟冰棍一样。
现在秋天冷下来了,又变热了。
是干燥的热,清冷的风被他挡掉大半,牵着还挺舒服的。
进楼时刚好碰见下楼遛狗的邻居阿姨,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哦哟,小夫妻俩今天都在啊。”
看见他们相牵的手,她白皙的牙齿外露,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果然,八卦因子也是不分年龄的。
阿姨的白牙有点晃眼,笑起来有种亲切的喜感和感染力,今妱也跟着笑,礼貌问候:“阿姨好。”
“哎!好好好!”竟意外地跟他们在门口开启了话闸。
岑晏充当起家中重要的外交角色,和阿姨寒暄几句,最后以她的一句“有空你们来我家里坐坐”的客套话顺利收尾。
上了楼梯,岑晏淡淡说:“看路,不要看我。”
“路有你看着呢。”今妱观察着他的五官,丹凤眼,高鼻梁,微笑唇,长在一张男人的脸上属实漂亮的过分了,她感叹:“果然是男女老少通吃,秒杀所有人。”
语不惊人死不休。
岑晏轻咳了声,想说不想秒杀所有人,杀你一个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