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妱和他并排坐,她给他单点了份饭挪到他面前,夹起那根被自己咬过的蟹肉.棒。
到嘴里后,她发出感慨:“凉的差不多了。”
幸好也不是太凉,温温的。
岑晏也夹起一块蟹柳,听她埋怨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电。”
小区群里现在消息不断,大家都很关心这个问题,物业那边只说叫人去看了,没有给出具体的恢复通知。
“一般不会太久。”岑晏语气老道。
今妱相信他,吃饭时心情总能得到些放松。她撑着脑袋,眼前烛火摇曳,每一个飘忽跳跃的形状都像是在跳舞的小姑娘。
她忽而冒出了个想法:“你觉不觉得,我们有点像在烛光晚餐?”
岑晏被她的话稍稍噎了下。
仔细回想这一年,他们还从没吃过一顿正式的烛光晚餐。
“是有一点像……”他的语气客观,听不出什么其他的情绪。
今妱大概和他想到了一块去,手上挑起方便面,用筷子一圈圈卷起来,笑道:“烛光晚餐是麻辣烫,也是够特别的。”
反正他们这一顿不管吃的是什么,说出去,他们也是吃过烛光晚餐的夫妻了。
岑晏也笑:“只要你想,以后我们随时可以去吃烛光晚餐。”
今妱连连摇头:“不了,这一次就够了。”
说着,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算是解释:“不知道那些店里的烛光是不是也和这个一样,眼睛有点不太舒服。”
每个人的体感和接受程度大不相同,更何况今妱还有夜盲症,岑晏理解她的感受,“店里的应该会比我们现在的亮一些。”
“你是吃过吗?”今妱格外敏感他这句话,还有一句在心间压了压,没问出来——
是和谢师姐一起吃的吗?
“没有吃过。”岑晏实话实说,语调诚恳:“只是刚好见到过,在朋友的餐厅里。”
可今妱不知怎么的,就纠结起了谢清雨,她的筷子在蟹排上戳出了两个洞。
不得不承认,心里没由来地开始好奇起谢师姐和他的过往。
“怎么了?”岑晏见她突然变得闷闷不乐,疑惑问。
“我就是突然想到了个问题,”今妱不懂得成人职场间的那些弯弯绕绕,这个问题只要一在心中萌芽,她就会止不住地好奇。
以前猜测到他的心里也许装着别人,那时候的她一点都不在意。
可现在人家上课都公然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她想知道个明确答案。
她直白问:“你和谢师姐还会和好吗?”
岑晏侧了侧头,吃饭的动作止住,面上闪过一丝疑问:“什么和好?”
“你们以前不是男女朋友吗?”今妱放下筷子,半个身子朝着他的方向,认真说:“学校里一直传你和谢师姐是一对,后面谢师姐出国,你们才分的手。”
“还有这种传闻?”岑晏不可置信,他毕业后回学校的次数屈指可数,竟不知以讹传讹到了这种地步。
米饭还剩下半碗,他也放下了筷子,眉头拧起说道:“我们从没在一起过,也没有做过男女朋友。”
怕没有说服力,又加了一句:“我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
今妱下颚紧收,因他这话,心脏像被开了个洞,砸进许多棉花——蓬松的时候有弹力,压紧了又厚实。
他的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脸上没有丝毫开玩笑和说谎的成分。
“那……”今妱像是进入了一个怪圈,执拗地问他:“你有喜欢过谢师姐吗?”
不然他们为什么会传出绯闻呢?还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没有。”岑晏说得郑重。
不可能呀。
今妱蹙眉,认真思索起这一年和他相处的种种,心中的推测不变:“那你就是心里还有别人。”
“没有。”岑晏被口水呛到,轻咳两声,低头按了按眉心。
今妱觉得自己的推测不可能有误,皱眉的痕迹越来越深。
岑晏叹气,抬手抚上她的眉心:“为什么会这么问?”
他的指腹有熨斗的功效,那儿渐渐放平,今妱极其小声而快速地道出她推测下来的证据:“因为你和我做从来都不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