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妱眼睛酸涩躺下,抱着手机支撑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良久,男人摘下眼镜,按压下眼睑缓解疲惫,走到床边,抽出她的手机放到床头。
临睡前,他看着女孩埋在长发下的睡颜出神,不由苦笑起来,长此以往对她的好和宠爱,到如今仍然换不来她对他的丝毫喜欢。
本以为爱一个人可以不求回报,却在深入对方后,变得愈发贪.婪,索求无度似的想要得到更多。
确定她对他无感的情况下,贸然告白只会将她推得更远,既然她不想有过多关系,那么他也应该有自知之明一点。
先欲擒故纵,从长计议。
翌日,今妱下楼,其他人早早收拾好在院中聊起了天。
她去厨房觅食早饭,岑晏正在锅前盛小米南瓜粥,见是她,顺手给她盛了一碗。
饭桌上,今妱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着,黄色的米粥,南瓜丝粘稠。
不经意瞥见他手臂上有一条结了痂的印子,她回忆:“昨天晚上,我抓疼你了吗?”
那时大家都在关心她,她自顾不暇,后来又只顾着吃,都没注意到自己的指甲把他的手臂划出了这么长一条划痕。
本来卷起袖子是想做事方便一点,露出伤势纯属无意之举,岑晏放下袖口,语气淡然:“没有抓疼。”
今妱被他冷淡的态度激地心尖一颤,舌尖的甜味在不知不觉中驱散。
她听到自己的呼吸一点点变重,不知道是出于怎样一种心境,全身渐冷,比他更生分道:“总之,谢谢了。”
她是该道谢的,如果没有他,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男人的目光深沉地望过来,他曾经说过,和他无需说谢。
他们间有多久没听到这个词了。
要论怎么气人,今妱在这方面绝对有颇深的造诣。
他未置一词,进食速度加快。
一碗见底,他端着碗筷起身离开。
接下来的假期,他们也在南江度过,岑晏却变得异常忙碌,今妱在院中几乎看不见他的身影,晚上睡觉两人也极少互动。
工作狂魔!
今妱和Yuki一人一狗蹲在花坛边,愤恨地把野草当成老狗贼的头发揪。
回程那日,程老太太给她准备了不少当地特产带回去,她握着老太太的手,依依不舍道别上了飞机。
今妱和岑晏邻座,一路无话,她倚在靠背上翻了个身强迫自己睡觉,闭眼却怎么也静不下心。
再睁开眼,男人拿着手机离线观看视频会议。
今妱忍了忍合上眼,告诉自己对方是因为工作太忙所以才会变得话少。
这几日他的忙碌她都看在眼里,可在以前无论多忙他都会抽空逗逗她和她聊天。
到此,她终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已经持续了很多天。
回到家,岑晏刚关上大门就被今妱反手壁咚在了门上。
女孩离的近,额头差点贴上他的唇。
他非常意外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不明的情绪,用眼神询问她这是做什么?
今妱神色认真,开门见山问:“你工作上是不是出了问题?”
不等他开口,她抢答道:“没有,你要说‘没有’对吧?”
岑晏的眉宇间有些松动,颔首。
“呵,”今妱冷笑一声,说出最近观察下来得出的结论:“你肯定有问题,你不会要失业了吧?”
她自顾脑补:“这没什么啊,失业就失业了,你这么优秀还愁找不到工作吗?”
岑晏漆黑的眼眸复杂地望着她:“没有失业。”
都到这时候了,还死鸭子嘴硬。
今妱见他这些天熬的眼下青黑一片,她抬手抱住他,手轻拍他的脑袋安慰道:“你跟我还装什么呀?你是怕你失业了养不起我,还是怕我知道你没工作后会跟你离婚?”
岑晏一瞬间哑口无言。
今妱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当是被说中了心事后觉得无颜面对她。
她善解人意地压下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上:“你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
耳边,男人重重地叹了声气,更加印证了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