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这些反应很正常,华人对军人的崇拜那是刻进骨子里的,尤其是这几年,自己受委屈也不能容忍军人受委屈,可想而知他们对军人的敬仰已经到何种地步了。
原来我们的女主打的是这个算盘,长脑子了,不是那个千里迢迢跑到她面前哭着闹着说她和沈穆不配没有爱情那个天真的女主了。
舒语笑着说:“柏莲华同学说的对,我怎么能做对不起沈穆的事情呢?”
钱秀娟激动道:“你竟然承认了?宁老师你听到了吗,她承认了,我们学校出现这种败类难道不应该严惩吗?”
想要舒语倒霉的心思这么明显,都不带遮掩的。
柏莲华皱着眉头,觉得舒语这个态度很不对劲,她可不是轻易认输的人,而且军婚出出轨这种事情多严重她不会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这种反应。
所以说,最了解你的人还是你的敌人。
舒语自然不可能把这件事情忍下,也不可能认怂,她怎么容许自己和何军那种普信男扯上关系,她怕自己半路呕死。
“这不正是你们希望的吗?钱秀娟同学?”
钱秀娟的不怀好意突然遏住了,舒语看她的眼神仿佛淬了冰,一下子就把她冻住了,她好像成了哑巴,发不出声音了。
不好的预感在柏莲华心里蔓延,最初的激动雀跃慢慢冷却下来,思索自己的计划有没有什么漏洞。
舒语不想跟她们瞎扯,她喜欢一击必中。
“宁老师,我确实已经结婚了,并且对象还是军人,这些在我的入学资料都是可以查的。就想柏莲华同学说的,我丈夫是英雄,我不能让他因为我被人耻笑,所以我强烈要求彻查这件事,换我一个清白。”
宁老师挑眉:“你意思是今天的事有人陷害你?”
舒语耸肩,摊手,“不是很明显吗?您回想一下,事情发展到现在是不是明里暗里都是针对我,又是举报又是撬柜子,甚至怕你们不重视,刻意引导你们把我的身份往坏处想,导致你们这么大张旗鼓来调查我,最后又扯出我这个已婚妇女和别人勾勾搭搭,破坏军婚,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指向我,不是刻意针对我想不到其他解释。”
宁老师也在回想事情发展的过程,确实如她所说,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连串起来不就是针对她嘛,他和手下的小兵小将很荣幸的成为别人手中的枪,不过他不急,他倒是想看看这个被人针对的姑娘怎么破眼前的局。
毕竟她从一开始就明白自己的处境,却没有表现任何担惊受怕的样子,她这个当事人反而比他们这些看客更看得津津有味。
“你想怎么解决?”
舒语坚定道:“上报学校,然后报警。”
顿时,钱秀娟坐立难安,慌得不行,“不行,不能报警。”
在舒语一番意有所指的话下,东拼西凑把事情猜个七七八八的众人别有深意的瞧了她一眼,做坏事就坏事,心里素质高点行不行,就你这态度,不是不打自招吗?想不怀疑都难。
正在想对策的柏莲华也被她的反应吓得半死,把她扯回自己身边,欲盖弥彰的说:“她没其他意思,就是担心报警之后对我们学校的影响不好,而且有这么一桩丑闻在,舒语和何军同学以后恐怕会被人说闲话,对他们以后的发展也不好,不如这件事咱们就私下解决,防止事态扩大?”
并不是她突然好心要放过舒语,她有一种莫名预感,如果不在这里把事情压下去,后果可能是她承受不起的。
不是她胆小,而是这种预感已经拯救过她好几次了。
她愿意,舒语不愿意。
“别啊,柏同学,事情都闹到这种地步,没个结果你答应我都不答应。”
第79章
舒语:“宁老师, 这些信件还牵扯到另一个当事人——何军,几天前我和他还在班里发生一点小冲突,我认为应该把他也叫过来,说不定他知道一些什么。”
问题已经摆在面前, 不解决也说不过去。
宁老师点了点头:“李敏, 找人把何军叫过来,直接把人带到我办公室, 我在那里等你们。”
这里是宿舍区, 不是个解决问题的地方。
他又对其他人说,“你们也一起来,有什么事去我办公室说。”
舒语瞄了一眼面色苍白的柏莲华和钱秀娟, 淡定的跟在宁老师后边,现在的情况和一开始完全调转,好心情的人换成了舒语。
她想看看, 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 有谁还敢把主意打到她身上,还有谁敢不分青红皂白冤枉女孩,她必定要打得他们爬不起来,悔恨终身。
上一次何军在班里公然污蔑她, 要不是她机警敢瞎说, 或者他冤枉的人换一个, 事情的发展绝对不是现在这种走向,风口浪尖的人会从何军变成他想要毁坏的另一个女孩。
都不用想,她都知道那个苦命女孩的结局。
莫名其妙被同学以下三滥的手段冠上水性杨花、不要脸的罪名, 然后被同学言语辱骂攻击, 被孤立、被霸凌, 最后承受不住或退学或选择死亡, 可以预见的是,这个经历会伴随她一辈子,改变她本来前程坦荡的人生。
所以这种人渣就不应该继续呆在学校,他就是一个隐形祸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祸害人,永远驱逐学校之外是最好的。
她从来都没有放过何军,一直没有动作就是想要抓住他的把柄,一击即中,永绝后患,而且她有预感,柏莲华和何军不会放过她的,他们肯定还会有动作,她只需要时刻防备好,关键时刻化劣势为优势,让他们翻不了身。
.
男生宿舍这边。
何军的事迹在男生宿舍传遍了,很多人表面鼓励他坚持自己的选择,吹捧他是自由的、勇敢的,私底下实则在鄙视他,疏远他。
所以何军这段时间也是过得苦不堪言,他不辞辛苦的和每一个人解释,他不喜欢男人,他是被冤枉被污蔑的,可这一行为在其他人眼里就是强行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
他现在就靠要看舒语悲惨下场的信念活着。
刚推门进宿舍,一室友正在换衣服,都已经脱到一半了,发现来人是他,像个良家妇女似得,赶紧把衣服扯回去,双手环住自己,恼怒道:“你干什么,进来不敲门?”
何军这两天压抑的不行,脾气也是一点就爆,反怼道:“这也是我的宿舍,我想进就进,关你什么事?”
“你......”
另一人赶紧拉住换衣服的同学,安慰道:“行了行了,多大点事,你去隔壁寝室换去,赶紧的,你不是约了丽丽看电影吗?”
好说歹说,那同学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去隔壁寝室换衣服。
留下的那个同学也是打扮穿戴好,一副要出门的架势,何军皱眉问他:“他们呢?不是说好今天我请大家吃饭的嘛,怎么人都不在了?”
那人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不好意思啊,何军,今天娜娜约我逛公园,你体谅一下,兄弟...你室友我好不容易磨到娜娜答应和我在一起,不能中途掉链子,今天的聚餐我就不去了。”
何军克制住自己的愤怒,咬牙问:“其他人呢?”
“他们...他们好像也和对象出去玩了。啊,抱歉,时间到了,我必须要走了,下次再约。”
说完就急匆匆的出门了,留下一个背影给何军。
何军坐在椅子上等了半天,果然,那个所谓去隔壁寝室换衣服的室友也是一去不回。
他快要被逼疯了,真的,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疯!
从那天在班里和舒语争吵之后,他和室友的关系就变成这样了,所有人对他避如蛇蝎,他们甚至还迅速找到了对象,每天他在宿舍他们就跑出去,他就像一个怨妇,经常一个人呆在宿舍等一群不回来的室友。本来他是想今天请室友出去吃顿饭,缓和一下关系,现在看来好像也没什么用了。
像刚才室友换衣服都要避开的场景他已经经历无数次了,以前喜欢光膀子睡觉的室友现在都换上了长裤长袖,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时刻提防他,就好像他会对他们行不轨之事一样,他真的累了,要是还不破局,他真的会疯的。
“何军,生活部的同学找你,叫你去宁老师办公室。”
突如其来的叫喊声打断了他阴郁的思绪,习惯性回了一句,“我知道了,马上下去。”
生活部找他干嘛?他最近什么也没有做啊?
生活部??!
宁老师??!!
难不成那件事成了,已经被人捅到宁老师那边了?
想到这,何军一扫最初的郁闷,瞬间精神抖擞起来,迫不及待冲出去,这一次不把舒语踩死,誓不为人!!!
楼下李敏带着一个生活部的同学等在那里,见到一个身影急冲冲跑出来,凭直觉,她觉得这个人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何军,疾步走过去截住他,“你是何军吗?”
何军:“对!”
“跟我们走吧!”
何军小跑了一段路,赶上了李敏步伐,走在她无人的一侧,试探道:“你们找我什么事啊?我最近好像没犯什么错吧!”
李敏:“到宁老师哪里你就知道了!”
不管何军如何打听,李敏硬是没有透露一星半点,嘴巴可严实了!
如此何军也败下阵来,不在打听,心里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也有了猜测。
办公室。
‘砰砰!’
李敏:“宁老师是我,我把人带来了!”
“进来!”
何军跟在李敏后面,他们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陡然和舒语含笑的眼睛对上,内心无缘无故开始惶恐不安,有一种想逃离此处的感觉。
宁老师抬眼打量另一位当事人,仔细看了看,又看了舒语几眼对比一下,嗯,确实,不合适,有点对不上。
本来只有六分确定的,现在有十分了,走在一起根本不搭的两个人怎么可能递情书啊,除非舒语同学眼睛瞎,不过根据情况来看,舒语应该是不瞎的,不但不瞎,还有点狠、有点精明。
刚才他也粗略了解到最近何军同学的一些经历,确实不是很理想。
宁老师:“何军同学,今天之所以找你来,是有点事情想和你了解一下,希望你如实回答,我在问何军,其他人不要说话。”
从何军进来开始,柏莲华就一直在给他使眼色,企图给他一点启示,甚至都要出声提示了。宁老师最后一句意有所指的话就是针对她的。
何军除了说‘是’还能说什么?
宁老师组织了一番语言,在心里打了一下草稿,毕竟这个事情吧,处理起来有点尴尬,“何军同学,你和舒语是什么关系?”
何军先是‘偷偷’瞄的舒语一眼,欲盖弥彰的解释道:“没什么关系,我们只是普通的同班同学。”
“真的?”宁老师:“怎么跟我了解到的不一样?这些信你认识吗?”
何军在桌前看着信件没有动作,眼珠子一直在转溜,不敢触碰桌上的信件。
宁老师提高音量:“打开看看,认不认识?”
何军再次‘偷偷’看向舒语,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勇敢’承认这些信都是他的,“老师,这些信全部是我写的,跟舒语同学没有关系?”
宁老师挑眉:“你确定?”
他上前一步,坚定的说:“是的,全是我写的,和舒语同学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幅架势,就差把‘担当’两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宁老师看向另一位当事人——舒语,她的还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虽然何军‘极力’撇清和她的关系,但是他一番‘刻意’动作,恰恰坐实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在场的人都有眼睛,都会看。
如果两人都是单身,大学生谈对象这点事当然是无伤大雅,问题是其中一人已经成家了,而且还是军婚,军婚是什么概念,那是国家都不允许破坏的存在,可想而知,要是坐实了两人之间真的有私情,两人的处罚都不会轻。
“舒语同学,你怎么说?”
舒语:“我认为何军同学说的对,里面的信件跟我没关系,一封都跟我没关系。”
“你竟然这样说?”
何军悲痛欲绝的看向舒语,好像被打击得不轻,好半天说不出话,似妥协、似无奈,“对,舒语同学说得对,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宁老师:“没有关系就好,舒语同学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是军婚,平时相处的时候要注意分寸。”
军婚?
她在怎么会是军婚?
为什么柏莲华没有跟她提过?
军婚这个词语一出,何军心里‘咯噔’一下,继而狂跳不止,眼睛急忙找柏莲华,想从她那里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正好柏莲华也在极力给他暗示,示意他这件事到此结束了,不过这样,也证实了舒语的丈夫真的是军人。
真的是军婚,军婚呀,他该怎么收场?
一个不好他就会背上破坏军婚的罪名,他不敢也不能,这个罪名一但背上了,洗都洗不掉,他还有什么前途可言,那他苦读这么多年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真的到这里结束吗?
那他这几天遭受的白眼歧视怎么办,他身上的污蔑怎么办?他内心的愤懑又该怎么办?
他不甘心,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要他退后是万万不可能的,只要把错误全部推到舒语身上就行,他是不知情,他是无辜的。
柏莲华不知道他心里的天人交战,只知道这件事不能继续下去,必须要到这里停止了,猛然和宁老师对视上,提示何军事情到此结束的话又咽了回去,手掌心都出汗了。
宁老师说道:“何军同学,你刚才说的是实话吗?这么说来,你有破坏军婚的嫌疑。”
何军慌张的跟宁老师说:“老师,我不知情,我是无辜的。”
之后他一脸绝望的望着舒语,语无伦次道:“你竟然结婚了?你不是说你还是单身,难道你平时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你当初死缠烂打追我的时候我问过你的,你当时就没说实话?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