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对了,我今天是想跟你说件八卦,你知道奥|运会的转播版权,最近开始招投标了吧。”
“知道啊,前几天老大刚跟我提过这事。”
黑尾换了副正经的表情,补充说,“以前都是由N台一家独占吧,这几年网络平台兴起,多一家竞争多一分利,反正对双方来说都是好事。”
“诶呀,这不是重点。”同事摆摆手,瞄了眼四周,确认没人关心他俩的谈话,这才小声说道,
“我听说这次参与竞标的某家公司,才刚刚成立几个月,运营模式和我们一模一样,简直就是冲着排协来的。”
“我寻思着业内竞争虽然正常,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稍微打听了一下,你知道,那个公司的投资方是谁吗。”
“是谁。”黑尾心一沉,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果不其然,同事在白纸上给他画了个玫瑰,又狠狠打了个叉,隐晦地说道:“这个人。”
被撕毁的玫瑰油画,剑拔弩张的晚宴,以及多田野和他提过的往事。
黑尾一抬眼,冷冷地回道:“哦,是那个棺材板盖到一半的老东西啊。”
同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是什么形容,像是跟他有私仇似的。”
可不是有私仇么。
黑尾弯起眼角,金色的猫瞳闪过一丝精光,而后,又迅速恢复到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笑道:“你放心,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好东西谁都想吃,但也不是谁都有胃口消化~”
“嘁,你说得倒是轻巧。”同事食指敲了敲桌面,提醒说,
“我算是够朋友了哈,奥|组委那摊烂泥你是知道的,派系间争来争去,账目一塌糊......”
“糊得我眼睛都睁不开。”黑尾抢先一步打断说,“今天的风可真大,你说是不是啊?”
同事一怔,这才发现有人走了过来。
“啊,对对对。”他登时反应过来,学着黑尾的语气笑嘻嘻说,“特别是有些‘高层’建筑,灰尘太多,每天擦都不闲够!”
黑尾笑了笑,这回没接话,而是不动声色,把那张画着玫瑰的白纸塞进口袋,随后收紧了手指,揉了又揉。
世界级赛事的转播版权,通常按国|家区域划分进行独家授权。授权时,不仅要考虑到版权费,还要考虑到在当地的影响力,并不是谁有钱谁就能上。
日本而言,一直以来以N台为代表。
只不过近几年网络平台发展飞快,除竞赛内容本身,从队员私下采访,到单个栏目实时解说,还有很多内容值得深挖。
哪怕不是全赛事的转播权,仅是单个比赛,或者训练采访的独家授权,都足以为平台带来巨大流量。
黑尾把这事说给多田野听时,两人的“冷战”还处于半休战状态。
客厅内,多田野窝在沙发上,神色淡然,压根不是打算和他聊这事的态度。
她指了指墙上挂的白板,笑道:“你犯规了哦,黑尾小朋友,家规第三条,禁止在家里聊公事。”
介于两人工作上的合作关系,为了避嫌,以及家庭生活和谐,他们从同居开始,就信誓旦旦立下了一系列规矩。
虽然其中大半,类似于一起早起锻炼、不挑食等等,早已被打破了无数次。
对此,黑尾敢怒不敢言,只好偷偷腹诽几句,表面上依旧“伏低做小”。
他耸了耸肩说:“好好好,不聊就不聊,你说真是神奇,以前我不想聊公事吧,你天天拉着我聊,现在倒是反了一反。”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聊公事从来都是要看TPO*~”多田野不以为然。
接着从黑尾的钱包里抽出张福泽谕吉,卷成一卷,往茶几上的存钱罐里塞了塞,“好啦,这下你一万,我一万,犯规次数打平了。”
她说这话时,尾调都打着卷,像是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黑尾撇撇嘴,小声抱怨道:“你只是在‘报复’我用了你的化妆精华吧。”
“哟,你这话说的,谁会有你那么小气。”多田野微微睁大了眼睛,假装惊讶道,“我要是想报复你,你还会完完整整地坐在这里吗?”
她说着,又顺手摸了把黑尾的屁|股,心道手感真不错。
瞬间,黑尾倒抽一口凉气,大骂一句:“靠,多田野诗织,你真的好流氓啊,你朋友知道你在家里是这样的吗!”
正所谓人前人后一个样,同居前后,人也会变个样。此时此刻,黑尾铁朗终于领悟到了这句话的存在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