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和琴酒睡一张床的花梨感受到了从男人身上传来的一阵热意。那是和昨天晚上不同的滚烫,被无意间抱着的花梨甚至被捂得出了薄汗。
她摸了摸琴酒的肚子,滚烫一片,对于有过发烧经验的花梨来说,这样的温度是很不正常的。她爬出被子凑到了琴酒的脸庞摸了摸,像是煎鸡蛋的温度烫得小手都缩了回去。
“爸爸?”花梨推了推他,试图把他唤醒。
但是男人紧闭着双眼,额头上渗出汗珠深陷梦魇之中。
花梨又喊了声叔叔,另一张床上鼾声如雷,并没有听到她的呼唤。
因为有过经验,花梨记得妈妈说过要先降温,不然会容易烧成个小傻子。
她不想变成小傻子,于是将这句话牢牢记在了心里。
从床上爬下去,花梨照着记忆走到伏特加床边摇了摇他,但依旧没有用。
花梨只能挽起袖子,光着脚丫跑到了浴室去。
小椅子正好让她可以够着水龙头,她只能够着擦脚的毛巾,一把扯下后泡进了冷水里,艰难地一点点拧干后跳下凳子,跑回套房里把湿哒哒的毛巾贴在琴酒的额头上。
给她留下的小夜灯能够让花梨看清男人脸上骤然放松下来的表情,花梨忐忑的心情也在看到他的表情后放松下来,看来她没有做错。
那一晚上妈妈守了她一夜,花梨打着哈欠趴在床头盯着琴酒发呆。她其实很困,很想睡觉,但爸爸生病了她觉得自己不能置之不理,于是强撑着撑开眼皮,又扯下伏特加叔叔的毛巾泡冷水,替换着贴在爸爸的头上降温。
起初她还能听到男人难受地轻哼,这和平时的爸爸不一样,此刻他脸色泛红,嘴唇泛白,看上去比以往要脆弱许多,脸上的凶意都少了一半。
但花梨还是喜欢平时更有生气的爸爸,小手贴在男人的脸上似乎感觉没那么烫了。
而熬到天快亮,花梨终于挺不住睡了过去。
而琴酒也在一夜的照顾下清醒了过来,他感受到身体的不对劲,睁开眼时眼眶都泛着痛意。平时的敏锐让他很快就发现了趴在手臂旁的花梨,将额头上的毛巾摘下丢在一旁,他撑着额头坐了起来。
身体一切的疼痛都在告诉他生病的事实。
不过他的目光依旧凌厉,只不过看着脸色虚弱一些。
将花梨抱到床上,望着她的睡颜琴酒眼里多了几分复杂。客房服务很快就送来了药,他连水都不用直接吞咽了下去,头发被毛巾打湿,汗水黏在身上也很不舒服,直到他洗完澡出来两个人都还没醒,琴酒踢了踢伏特加的落在床边的脚:“起来了。”
不用说也能想到花梨应该是没能喊醒他,这才守了他一夜。
而且……
用的还是伏特加的毛巾。
花梨再次醒来的时候男人似乎已经恢复如常,花梨想起上次自己生病一个礼拜才好,她担忧地跑到琴酒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试图学着妈妈的做法来判断,但她失败了。
于是只能采取第二种。
招招手让琴酒低下头来,男人盯着她好一会儿,最后凶巴巴地配合低下了头。
花梨踮起脚尖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原本以为是要讲悄悄话的琴酒一怔,熟悉的过往让他忘记立刻移开这样的亲昵举动,直到花梨判断他还是没好退后一步,一脸过来人地告诫他:“爸爸的病还没好呢,额头还是烫烫的。”
成年人鲜少会听从一个三岁孩子的建议,琴酒似乎是在失神,下意识回了个嗯,但意识到自己回了什么的男人强硬地反驳:“我已经好了,你管太多了小鬼。”
他又将目光放在了花梨的脸蛋上,昨夜的事情说是没触动自然是不可能的,这也让他想要将她留在身边的私心多了一些。
他的两指夹住了花梨肉嘟嘟的脸颊,墨绿的瞳孔类似于野林里的毒蛇,但凡被他注视着的人都能察觉到尖锐的冷意,花梨唔唔唔地想要挣脱桎梏,男人却顶着略显虚弱的外表逗弄着她:“是时候和你算一笔账了。”
好不容易从他手指里逃脱,花梨揉着自己的小脸蛋好奇地问:“什么账?”
琴酒似乎没把她当个小孩看,借住自己的记忆开始一笔一笔给她算:“一双小拖鞋,一袋果冻,伏特加每天做的饭钱,家里的水费……”
花梨听得一愣一愣,她捂住琴酒咄咄逼人的嘴巴从源头解决烦心事,爸爸真的好小气!
“最后一笔——”琴酒抬起下巴就从她的小手里解放出来,他冷酷地算着账简直让花梨仿佛看到了第二个伊尔迷,琴酒给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转账记录,上面的零多到花梨算不清数字。
薄唇一张一合:“八千万。”
花梨顿时萎靡了下来,尽管她不知道这个数字到底能买多少吸吸果冻,但她知道应该有很多很多钱,毕竟伏特加叔叔都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同情。
“这些以后慢慢还,”琴酒仿佛放.贷团伙给予这个可怜孩子最后一点希望,适当地抛出了让花梨无法拒绝的条件,“我不收你利.息,但是你以后要听我的话。”
花梨被迫签下条约,一脸不情愿地和琴酒拉了勾勾。
因为又收了一个“小弟”,琴酒心情颇好,说着要带花梨去购置几件不丢他脸面的衣服,花梨趁机也提出了要求:“花梨也要枪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