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懂得孩子的心理,适当的夸赞让花梨顿时心花怒放。
“啊,对了……”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被包着的三明治递给了花梨:“这是我亲手做的哦,可以麻烦你替我试试味道吗?”
如果只是单纯的分享食物,或许还达不到这样的效果,被付以重任的花梨郑重接过三明治咬下一口,嘴巴里塞不下太大的东西,她努力咀嚼着,亮晶晶地望着安室透只能用力点头:“超——好吃!”
安室透很配合地做出夸张的表情:“真的吗?那可太好了,我还想着会不会放太多料了呢。”
“很好吃的!”花梨给予第二次的肯定,她小腿甩得欢快,似乎将琴酒都抛在了脑后。
吃饱喝足,花梨拍着自己家的小肚肚靠在椅子上消食,而已经离他们没多远的琴酒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或许是花费太多时间都没找到花梨的踪影而恼怒,但实际上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久。
收音机里的那几句话一直在耳边回荡,伏特加都跟不上大哥的脚步,只能加快步伐希望花梨就在周围。
恍惚之间,琴酒似乎听到了花梨的笑声,他看向了小树林,听到自己第一次喊出了那个名字:“花梨!”
他的声音虽然粗哑,但却极具辨识度。听了好几天的花梨看向在不远处打电话的安室透,自己慢慢从长椅上下来,看向了声源处所在的方向。
她隐约能看到一点黑色风衣的边缘,于是在金发青年打完电话来找她的时候,花梨也挥手向他告别:“大哥哥,我听到爸爸喊我啦!谢谢你的三明治,再见哦~”
安室透也似乎急事缠身,他背好自己的包朝她挥手:“再见!”
花梨走了两步又回头朝他喊了一句:“大哥哥,我叫花梨!”
青年粲然一笑:“我叫安室透,下次见~”
琴酒站在原地看着朝他跑来的小孩没有挪步,伏特加喘着气往琴酒视线的方向望去,花梨一个人跑到了他们的正前方停下,三人谁都没有说话,直到花梨打了个饱嗝打破了平静。
琴酒盯着她好一会儿,在之前寻找的过程里,他曾经幻想着在找到她之后自己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指责她乱跑,让他们找了这么久,但真的找到花梨之后,他发现自己根本想不起那些对于一个孩子过于严厉冷漠的话语——尽管他从小就是这么走过来的,但现在,他在试图让自己表现得更像是一位普通的长辈。
“没有下次了,花梨。”
这是他第二次喊她的名字,刚刚的呼喊隔得太远花梨没听得太清,这一次她看到了凉薄的唇里吐出自己的名字,粗嘎低沉的音调,似乎一下子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她走近了一些,拉住了他的衣角:“好的爸爸。”
小孩子的记恨并不会维持太久,只因为他愿意来找她,亲口喊她的名字就足以让她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纯粹易懂。
第一次升级成父亲的琴酒似乎也开启了孩子的世界,有时候似乎只需要他稍稍让步,花梨就会轻易原谅他。
任务在身,他们又倒回到居住的地方准备将花梨的一些东西也收拾走,但琴酒走遍了整个房子也没发现有几件属于她的东西,只能拎着她的小拖鞋放进了后备箱,还带了一床毯子放在了后座。
看来是一趟时间有点长的旅行,对花梨来说。
琴酒本想坐在副驾驶上,花梨却抓着他的手不放,尽管面露不耐,但最后还是跟着花梨坐在了后排座位上,伴随着花梨精神满满地“冲啊!”,伏特加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坐好咯!”
所幸他们出门的时间不晚,等到了任务地点附近,花梨已经睡了过去。
伏特加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的情况,琴酒坐在斜后方保持很久没动的姿势了——花梨枕在了他的大腿上,身上盖着的毯子睡得很香。
“先去住的地方。”琴酒声音落下,卷着毯子把花梨抱在了怀里走了出去。
地下室没什么人,等他们去酒店把东西放好,花梨也被塞进了被子里,离开之际琴酒嘱咐了前台一句:“房间里有个小孩还在睡觉,我们大概还要两个小时才能回来——”
“放心吧先生,我们会帮忙照看好的。”
男人放下小费,压下帽檐走了出去。
前台绕到后间准备让其他人替她去看房间里的情况,一个陌生的女孩脸上堆着笑举着手:“如果不介意的话,让我去吧。”
“你是?”
“我是新来的纯子,请多多关照。”
前台也没有再怀疑,将手里的房卡递了过去:“这位客人需要好好照料,千万不要出差错了。”
“放心吧,我知道的!”女孩接过房卡,青春洋溢地甩着马尾往电梯里走去。
前台看着女孩的背影,微蹙着眉头,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睡了一下午的花梨在听到房门的滴声时睁开了一点眼睛,她翻了个身试图抓着琴酒的手指,但摸索了好一会儿都没摸到他,抬起头一看,周围的环境从车内变成了宽阔的酒店套房。在靠近的脚步声中她听到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是爸爸吗?
花梨从床上爬起来,打着哈欠看向了朝她走来的一位陌生服务员。
花梨歪头: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