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花梨来说成了一个十分有趣的儿童游戏,只不过被堵在墙角里的人贩子就不是很开心了。
因为看到小孩被捏红手臂的五条悟老师献出了自己宝贵的踢踏舞,而被要求捂住耳朵的花梨丝毫不知道一旁发生了什么样惨绝人寰的事情,只是等她可以转头去看时,那个男人红肿的脸蛋已经看不出人样了。
哼着歌的白发青年一手抱娃一手拽住男人的后颈,经过大众的目光洗礼,终于大摇大摆地到达了附近的一间警察厅。
当女警员朝他投来询问的目光,已经坐在柔软沙发上的五条悟伸出食指指向呜呜哭泣的男人,慵懒地陈述:“他拐卖儿童。”
随后又指向了坐在他旁边吃着糖果的花梨,示意这是受害人。
花梨鼓着脸颊非常配合地用力点头。
警察厅里的两位警员沉着脸盯着人贩子,一边在本子上记录着,随后又将目光看向了两人:“他脸上的伤是你揍的?”
五条悟义正词严地指正她的话:“是切磋。”
女警来回看了看两人的状况,对切磋二字显然保持了怀疑的态度。
花梨对着警察有着来自本能的敬畏,很明显她察觉到了女警对爸爸的怀疑,她小小地吞咽口水,把女警送给她的糖果从嘴里拿出来,试图让自己的话可以讲清楚一些:“爸爸抓坏人。”
说完,把自己泛红的手臂给女警看。
五条悟悠悠地接了一句:“那街上有监控,你们可以查哦。”
调取监控不需要花太多时间,人贩子被关了起来,而女警望向五条悟的眼里多了几分责怪:“带这么小的孩子出来千万别松手呀,不然以后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
说起这件事,五条悟唔了一声,将花梨推到了女警的怀里。
女警和花梨同时望向了他。
“你这是……”
“帮她找一下家人吧,”五条悟伸了个懒腰,似乎是打算回去了,“可能是走丢了。”
女警愣了一瞬,抱着花梨不可思议地问道:“他不是你爸爸吗?”
这发色,瞳色……也很难找出同样的吧!
说不是父女,谁信?!
花梨拿到那几张照片之后,对和她相似特征最多的五条悟抱有了极大的希望,她被这么一问,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了。
她咬着手指看了看五条悟,显然也很迷茫。
五条悟挥挥手往外走。
花梨立刻挣脱了女警的怀抱朝他跑了过去,只不过她没女警动作快,一下子又被她从身后抱住了。
“爸爸!”她在身后惊慌地大喊。
五条悟停下脚步转身朝她看来,但并没有应话。
女警也喊住了他:“这位先生,请您留下一个电话。”
这点他没拒绝。
这一次,他是真的没有回头,花梨憋了一泡泪被女警抱在怀里哄,而她的同事也开始在资料里开始查她的身份,只不过——
男警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怎么可能……没有她的任何资料……”
来到这个世界的黑户·花梨吸了吸鼻子,在警察厅待了一个下午。
直至傍晚,他们也没有查出任何资料,这简直就是一个突然出现的小孩子,就连她身上衣服牌子和包包都没有查到任何厂家。
这就很奇怪了。
难不成偷渡来的?
早已躺在家里的五条悟接到了来自警察厅的电话,他大概也没意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警察厅也只是向他求证花梨的身份,在对方要挂电话之际,他多问了一句最后会有什么样的处理方式。
女警也停顿了一秒,余光还能瞥见小女孩低垂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样子,连脚尖都无力地往下垂着,像是一朵蔫了的花。
“可能……”女警有些不忍,立刻从花梨伸手收回了目光,压低了声音说,“或许要被遣送出国,她才这么点大,我们还需要商量了才能做决定。”
正在吃最后一口蛋糕的五条悟停顿了一瞬,脑海里想起小孩浑身乱糟糟的样子,望向自己乖巧濡慕的眼神,不知为何他有过片刻的犹疑,指腹在纸巾上擦拭着,他望着窗外逐渐漆黑的夜空回道:“我知道了。”
花梨似乎听到了五条悟的声音,原本耷拉着的模样一扫而空,她希冀地朝着女警望去,眼睛亮晶晶的。
等到女警打完电话后,她有些迫不及待地从椅子上爬下来,小跑了过去仰头开心地问她:“警察姐姐,是爸爸要来接我了吗?”
面对这样的目光大概没有人能够给她一个否定的答案,女警含糊地跳过了这个话题,抱起她问想吃点什么,天色已经不算早,外头的天已经半黑,花梨中午吃了肉粥和牛奶,此时也抵不住饿,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