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两个人都喜欢我的话,就一定会做出一个比较。
矛盾是因为我产生的,中心环绕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别人。
我不能推卸责任,放任自流。
乙女番的女主角到底是怎么做的?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的亚撒西吗?
真正的海王女主又是怎么做的?变身时间管理大师,都选择就一个都不会伤害吗?
可是现实又不是这样的,早晚,也是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的。
比起拖拖拉拉的,更多的去伤害那个没被我选择的人,我其实更想干脆利落一点,虽然这可能也是一种残忍。
齐木君提出的问题也是难以避免的。
我确实没对赤司征十郎说出这种话,我不可能对他说出来,我甚至连逃避对方的感情都做不到。
就算一开始我都当他们是我的朋友,但我的幼驯染又是其中最为特殊的存在。
我和他认识那么多年,人类的感情是一点一滴,由那么多记忆堆砌而成的。
不知道对方心意的时候,我可能完全不在意地自由自在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因为如果阿征在情感上只是把我当成重要的朋友的话,以他那样的成熟稳重,我根本不用担心他太多,也不认为自己会伤害到他。
——我之前也是一直那样想的。
但是,现在我知道了他喜欢我。
之前五月就说过,青峰是那种她完全没办法放着不管的存在。
现在我多少体会到了这种感觉,这可能就是幼驯染之间过于普遍的感情。
目前的状态就是这样。
偏偏两个人又狗血的那般相似,就算是我能分得很清,我知道两个人完全不一样。
但是在我知道阿征喜欢我的那一刻。
哪怕是我没有和阿征在一起,我也很难去再以dokidoki的心态去接受另外一个人对我的喜欢了。
那是我重要的幼驯染,哪怕现在我还没有确定自己对阿征的感情会发展到什么程度,我也不会再以知情对方感情的状态下,去选择跟一个和他如此相似人在一起了。
真的那样的话,对自尊心那样强的阿征来说会是多大的伤害,我一清二楚。
开玩笑的时候只是开玩笑。不知道他们两个心意的时候,周围人对替身梗的沙雕脑补也只是沙雕脑补。
替身梗那种情节只适合出现在小说里,而不是我的人生之中。
虽然这对齐木君很不公平吧。
但是抱着目前这样的想法去接受齐木君的追求,对他来说会更不公平。
哪有这种心里一直惦记着一个,还继续接受另一个的喜欢的。——太渣了,我不行。
我也没办法。
我又不能把自己劈成两半。
这些天,在学校里并没有找到机会和齐木君说清楚。说实话,我们倒也还是普通的一如既往的相处吧,他也没有因此对我冷漠以对。
只是每次我想解释清楚目前这种状态的时候,都会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打断。
这次,齐木君大概也看出来我在想什么了吧。
超能力者可能是在闹脾气,他也是有着这种任性的一面的。
……
之前看过一部电视剧,在播放的时候,看见过那样一条弹幕。
说当海王不要生病。
不然你的鱼会同时来到你家。
那个电视剧中的女主角同时交往了两个对象,两个人互相不知道对方,当然,她是那种两个都很喜欢的花心海王啦,所以毫无负罪感。
结果她生病发烧的时候,先来了一个,两个人在屋里卿卿我我的时候,门铃突然响起来了。
这一集的片尾就卡在这里,叫一个紧张刺激。
电视剧是看的很开心啦,都是帅哥美女谈恋爱,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又不用去考虑道德问题。
不过现实这玩意就很离谱。
我是个正常人,生病是难以避免的。
在换季的时候,尤其是临近冬季时,我很容易生病。
普通体质罢了,天气逐渐变冷,温差大,有时候一不注意,感冒发烧什么的在所难免。
我讨厌生病,身体变得昏昏沉沉的,心情也会变得很不好。
这种程度倒也不至于去医院或者看医生,吃过药一两天左右也会痊愈,但是这段时间真的什么都不想做也不想思考。
打小家里人就经常不在身边,一直以来,遇见这种状况,都是幼驯染在陪着我。
但是这次发烧感冒又不是发生在休息日的,是休息日过后应该上学的第一天,前一天晚上就感觉身体不舒服,今天我是因为生病而请假了。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我就那样在家里,和知道我生病了,所以没有回京都的幼驯染面面相觑了。
“你的全勤不败神话居然终结在了我的手里。”我把脑袋埋在被子里,纠结掩面。
他可是那种全学年都能做到完全不迟到不早退不缺席不请假的神人啊!!虽说就算是一天不上学也不会对他的成绩造成任何影响吧……但、但是……那可是完美的不败神话!
赤司征十郎看上去却并不在意。
“你比较重要。”
他说的是一个干脆利落,然而——
“不是,你现在这样真的很像那种……”
真的很像那种为了娇妻而荒废事业的霸道总裁啊!!救命!!
“你的思维又发散到哪里去了。”赤司征十郎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还在烧,吃药了吗?”
“你不会想知道我联想到什么的……”我蔫蔫地回答,“吃了。”
嗯……这是第一个。
然后。
即便我不是海王,也没开鱼塘。
可是同时有多个人喜欢我的话,修罗场剧情好像也是难以避免的。
门铃再次被按响的时候,来人是齐木君。
估计是从老师那里知道我请病假。
对他来说,从课间时间抽出空来探望我,瞬间移动倒是很容易的……
第78章
修罗场这种事情, 我现在是没什么心情去关注的。
我没指望他俩面对面的时候能和颜悦色,当然,那种不友善的气氛我现在也懒得理会了。
还在低烧的情况下, 脑子确实晕乎乎的,没有那么多余力去思考太多东西。
不过, 还是能冷静地把一直想说的话说出来的。
虽然很抱歉,但我还是把赤司征十郎先赶出门外了。阿征他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倒是并没有不高兴于让我和齐木君单独相处的样子,只是摸了摸我的头发, 声音温柔地说要去厨房给我煮粥。
之后, 表情平静, 和齐木君擦肩而过的时候也没多看对方一眼。
所以说, 这种画面真的很怪啊。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当然是更对另外一个人感到抱歉了。
我靠在床头抱着抱枕, 说完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沉默的粉发少年只是安静听着,也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些日子他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反正我现在确实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真是拿你没办法。”齐木楠雄叹了口气, “但这果然不愧是属于东堂同学的干脆利落, 如果决定要拒绝他人, 压根都不给人留有任何机会呢。”
“诶?我拒绝别人告白的时候也被齐木君看见过吗?”
“嗯。”
我垂下眼,“齐木君, 作为超能力者是无所不能的吧。却说出了拿我没办法这种话呢……”
“啊。”他平静地应道,“我确实唯独对东堂同学你没办法……但并不代表对其他人也没办法。说实话,如果我想要做, 什么都可以, 哪怕是改变他人对你的感情我都能做到。”
我没有任何意外地弯了弯眼, 笑了笑, “可是你又不会这样做。”
齐木楠雄是个非常善良的超能力者,他是有着闪闪发光的灵魂的。
不会用超能力达成自己的私欲,平日里就不想让自己的超能力给他人添麻烦,更不会用超能力伤害他人,自然不可能做出那种不尊重他人感情的事情。
哪怕有着绝对无敌的能力,他也不是那种言情小说里面常见的,爱而不得就会黑化的反派boss。
“呀嘞呀嘞,还是那样自顾自地全心全意地去信任他人啊。”齐木楠雄叹了口气。
“我这样的想法并没有什么不对吧。齐木君本来就是个非常值得信任的人啊。”我倒是依旧理直气壮。
他略略沉默了一下,再次开口时语气有点复杂。
“但是就算是我也会想,如果是更早遇见你,或者说我——”
“诶?”
“算了。现在说这个也没什么意义。”
齐木楠雄看了我一眼,像是在安抚我的情绪那样,他表情柔和了些许,“好好养病吧,东堂同学。”
这样说着,他拧开门把手,离开了我的房间。
……
我盯着被关上的门看了几秒钟,回过神后躺到了床上。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拒绝不熟的人很简单,但是去拒绝一个自己觉得很棒的朋友,真的是比我想象中的要不容易,心里也会挺难受的。
啊啊,脑子是转不动了,我瘫在了床上,索性放弃了思考。
也没过多一会儿,赤司征十郎拧开门走了进来。
我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他放在床头柜上的碗里香喷喷热气腾腾的粥,又看了看他。
“为什么是菜粥,天理难容啊。”我看着碗里的菜叶子,有点难以置信了。
“因为更有营养。”赤司征十郎淡定地回答,没有对我的谴责感到丝毫动容,“里面也放了瘦肉的。”
“……”我鼓了鼓腮帮子。
只有这些方面,从来都不知道惯着我来是吗。
算了,我忍了,毕竟人家可是请假来照顾我的。
而且他做出来的肯定也是完美的挑不出毛病的好吃。
我用勺子搅和着碗里的粥,见他只是安静地看着我,完全不说话,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你都不问问我对齐木君说了什么吗?”
赤司征十郎微微挑眉:“明音希望我提问吗?”
我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一时间居然有点搞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没吃醋吧?
诶,不对——!我现在为什么就开始考虑他会不会吃醋啦!我们又没在一起呢!
不过正常来讲……喜欢我的话,面对这种情况肯定会吃醋……没吃醋的话,就证明他已经看透了我对齐木君说了什么了?
我有点迟疑:“齐木君离开那会儿,刚刚,你们有碰见吗?”
“碰见了。”
“没有说话吗?”
“没有。”
“真的?”
“我们要说什么?或者说明音在期待我们会发展出什么修罗场吗?”赤司征十郎托着下巴注视着我,嘴角微微扬起,露出几分莫名的笑意。
“不,没有,修罗场那种事情才不要呢。”我连忙摇头,喃喃自语,“……其实就……我还以为阿征会说出某些台词来着……”
该怎么说呢,反正感觉阿征在这方面的主动攻击性会更强一些。
第二人格的赤司征十郎对待任何“敌人”时,确实就是非常直言不讳+锋芒毕露的。
言语就是他“攻击人”的武器啊。
也没办法吧,一般智系的角色就是这样。总不能指望这类角色二话不说地去和人打架吧,那是武力值高的角色的专属技能。
说起来,现在回忆一下,之前我没开窍时的“修罗场”他俩虽说都是有所克制,但是言语上也是有过一些冲突的吧……
普通“互怼”倒也还好。
可是我的幼驯染。
有时候其实……非常的……中二。
我是真的很怕这俩人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进行莫名其妙的修罗场,最主要的是我真的怕阿征他拿出在球场上那套操作去对待齐木君啊……!
想想都可怕的好吗!
就算对方是吐槽役,但是身为一个隐藏系的超能力者,要是面对那样中二的阿征,听见那些台词,也会觉得被冒犯吧,绝对会被挑衅到的吧!
害怕.jpg
对于我欲言又止的发言,我的幼驯染显然的有点疑惑。
“什么台词?”
我见他疑惑,便清了清嗓子,严肃了表情,注视着他,抬起下巴,如同吟唱一样念出耳熟能详的台词:
“战胜一切的我,一切都是正确的。”*
“……”
“现在就让你领会到,你的败北是我赐予的。”*
“……”
“我在此宣告,你的败北是绝对的。”
“……”
“违背我意愿的人,就算唔——?”
我的台词模仿秀还没有说完,搁在嘴边的勺子就阻碍了我继续说话的想法,赤司征十郎面不改色地端起碗,舀起一勺粥就开始了给我投喂的行为。
“再不吃就凉了。”他语气平淡地提醒道。
“我有手的!我可以自己吃!我还没到那种需要被人喂的程度!”我吞下了他投喂过来的第一口粥,味道很不错,温度也正好,咽下之后,忍不住抗议道。
“我看你是更想说话。”他波澜不惊地反驳。
“我说话有什么错!这不都是你的经典台词吗?!”我更加不服气了,“绝对会被同样处于中二时期的fans奉为圣经那样抄写在小本本上,然后十年后打开一看自己都觉得脚趾抠地满脸通红吧。”